花溟目送墨染塵離開魔宮大殿，眼底的戲謔不由得加濃。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上一次冰璃沫派些小美女過來勾引墨染塵尚且可以理解為惡作劇，因不懂他如今的脾性才與他玩笑。可這次，叫來一群美男來作祟，就真真是過火了！

花溟雖與他交惡，但是卻是十分了解他的。正是因為這份了解才知道墨染塵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但是他又極其看重情誼，斷然不會因此而殺掉她。

夜色漸濃，墨染塵再次踏入冰璃沫的房內，這次也沒管她是不是睡著，直接將自己魁梧的身軀壓在她身上。

陶陶本縮在角落裏休息，以防止冰璃沫半夜偷跑或是有什麽需求，睡夢正酣，就被墨染塵極怒之下推門的動作給吵醒了。

墨染塵眼眸一擡，道：“你出去！”

陶陶默默看了他一眼，想著這次冰璃沫肯定是惹怒了他，但是自己不過是這宮中的妖婢一枚，實在不好替冰璃沫求情，便默默地退出去了。她腹誹著，我就在門外侯著，要是姑姑被欺負了，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進來保護姑姑。

床上的人兒睡得很淺，被他吵醒以後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就被人狠狠地壓住了。

他湊近她，打算看清她眼裏到底藏了怎樣的想法。剛剛碰到她的視線就被她巧妙地躲開了。她別過頭驚呼到：“墨染塵你大半夜的想幹嘛？”

墨染塵冷哼了一聲，漆黑的眸子裏幾乎能迸發出幽藍色的火焰，一字一句道：“我想幹嘛？我倒是想問問你，還記得自己為何要取悅我嗎？”

冰璃沫點了點頭道：“自然記得！”

不然的話幹嘛找那麽多美女美男過來任他挑選？他以為隨隨便便找幾個過來就行了麽？她找的，那可都是妖魔兩界中的絕色，而且，特別懂得伺候人……

墨染塵的眉毛擰成了一股繩，被她這般糊塗又精明的模樣搞得很是不悅，道：“我看你很想玩的樣子，至於答應取悅我時提的那三個條件，也是你根本不想要的！”

他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像鋒利的寒風掛在冰璃沫的臉上。

冰璃沫心中咯噔一下，顫抖著將自己的雙手握成粉拳，道：“我自然想要，可你這樣的性子，不想放手的東西一定不會讓別人得到。所以，除了以我認為正確的方法取悅你，我還能怎麽做？還是說，你可以教教我如何取悅你？”

她緩緩將視線轉移到墨染塵身上，那雙眸子堆著晶瑩，寫滿了覆雜的情緒。

墨染塵的怒氣在瞬間煙消雲散，他慌亂地將眼睛瞥向一旁的枕頭不敢正對冰璃沫，害怕自己的內心會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

那枕頭用的是人間的方枕，紅艷的絲綢上面修著精致的鴛鴦戲水圖，青絲如墨披在上面，加之周圍暧昧繾綣的珠光透過輕薄的紗帳鋪在她的臉上身上，空氣中的溫度蹭蹭上漲，倒有幾分新婚燕爾的意味。

他沈聲到她耳旁，不緩不慢地道了句：“你當真要我教你？”

冰璃沫明顯感覺他的氣息熱了不少，自己那半邊身子都變酥酥麻麻的，感覺不是自己的。

她舔了舔自己幹巴巴的唇瓣，試探性地問道：“你打算如何教我？”

那欲語還休的表情，流連的目光，不知所措的皓齒咬著的粉唇，對於此刻的墨染塵來說無疑是莫大的誘惑。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便覺得心跳加速，心下早已化作一灘池水，微風拂過便會波光粼粼。

她，哪怕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淪陷，只是她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偏偏每次都能尋到理由去氣他。

或許，正是因為她這樣，他才會對她又愛又怒，就是恨不起來。

他吞了吞口水面無表情道：“取悅我很簡單，你想要我答應你三個條件，那你何不拿你自己來交換？”

這麽明顯的暗示，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知道。

說出來他心底還有些負罪感，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仙界各派都難得一見的仙胎，從小萬眾寵愛，又怎麽會喜歡上他呢？她要喜歡也是該選緣千言那般門當戶對的人……

他就算一統仙魔兩界又如何？說到底還是見不得天日的魔。

所以，才會想著不再去招惹她，不要再插手有關於她的事。可是，她還是跌跌撞撞地闖入他的世界裏，讓他措手不及，讓他無法抗拒。

“我？”冰璃沫一張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呆呆道：“我要如何做？說到底，我還是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徒兒，就算沒有這層關系，我也年長了你上百歲。”

她，偏偏就是那個傻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墨染塵本就壓著她，將她壓在自己堅硬的胸口和床鋪中間，雙手限制住了她，沈沈說道：“你我師徒緣分已盡，若是你再提這個的話我保證你再也沒辦法見到你的師兄，仙界各派但凡知道你我曾經關系的人也難於幸免。”

“不行！墨染塵，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幅模樣？以前的你雖然冷冰冰的但是至少一身正氣，不會這般不講道理。”

他很想怒吼出聲：“冰璃沫，你根本從未懂過我！”

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冰璃沫繼續說道：“我知道六界之中遲早有一場戰爭，可我不希望這戰爭是你挑起的，這般突如其來的戰鬥仙界根本無力應對，這不公平！難道你想成為毀天滅地的惡魔嗎？你記得你說過，妖魔神人本沒有善惡之分，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那你的立場呢？你以前不是想著……”

墨染塵不由分說地吻住她，堵住她打算細數過去的小嘴。

他的吻不再溫柔，而是幾近粗暴的吻，將冰璃沫的唇撕咬著，血腥味在二人嘴裏蔓延。他貪戀地舔掉她的血，原來是溫的，還有些甜，他還以為她的血該是冰冷的，至少，不會那麽甜。

她對他尚且這麽冷漠，又怎麽會有這般溫甜的血液？

冰璃沫本能用腿踢他，被他強勢有力的雙腿壓住，他越吻越深，身體變得滾燙無比，某些情愫也在慢慢變化。

冰璃沫被咬得生疼，但是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也不敢輕舉妄動，她無力地躺在床上任憑他親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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