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愛而不得情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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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墨染塵面前蹲下，喃喃道：“我原以為親眼目睹了父親和諸位師兄們死後我再也不會為旁人傷感，再也不會心動，再也不會落淚，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情緣去換塵雲仙山靈氣依舊……可你，為什麽要出現？”
無人應答，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禁室裏。
“墨染塵，你為什麽要讓你自己這麽狼狽？好好地待在北辰山當你的獵戶不好嗎？為什麽想著求仙問道，長生不老，偏偏要來仙界趟這趟渾水？”
“墨染塵，你為什麽要一次次保護我？我知道天雷被你擋下來大半我才能安然無恙，可是，你是傻的嗎？我是你師父啊！我的修為比你高，我比你厲害，為什麽需要你保護？”
“為什麽你走了還要再回來？”說完，淚水終於不堪重負地落了下去，剛好打在他的臉上，炙熱地滾燙。
一連問了幾個為什麽，心中隱隱出現的答案，她不想去想。
地上的人兒被驚醒，緩緩擡起頭來，視線只能停留在她胸前的位置，他聲音沙啞道：“為了……回來……見你！”
見他轉醒，冰璃沫咽下自己的眼淚，口不對心道：“我不需要你見我！你知不知道你回來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我有個欺師滅祖的劣徒，這讓我怎麽在仙界立足？”
墨染塵沙啞的喉嚨發出的聲音如同鐵片摩擦：“那你，現在……為什麽……要來？”
她該走的，至少不要看到他這般懦弱的樣子，至少不要看到傷痕累累的他！這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要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她就不該和他一起受罰，更不該把他關回縹緲閣，最不該來偷偷看他。
“我來是想問你，你憑什麽覺得自己可以保護我？”冰璃沫忍著淚替他蓋好淩亂的床單，那下面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好的。
她怕自己看著會忍不住落淚。
“我……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傷！哪怕一無所有，也要竭盡全力。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她該站在身後被他好好保護。
“可我是你師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墨染塵，這是我對你的責任！”
“我不要你對我的責任！”墨染塵激動地去拉她，動作之大，他身上的床單滑落在一旁，露出外焦裏嫩的肌膚。焦黑下，血肉模糊。
“冰璃沫，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我從未開口喚你一聲師父難道你不懂為什麽？”
說完這些，墨染塵像是費了極大的力氣，呼吸也變得淩亂不堪。
冰璃沫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眸子暗了暗，道：“你若不是我徒弟根本沒資格留在這裏，即使你斬斷情絲，我也不會容你。”
墨染塵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雙手握緊，道：“絕情斷念，我便能安心做你徒弟，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
她本來只是想悄悄地過來看看墨染塵的情況，並未想到他突然醒來。二人之間的立場不同，又是同樣倔強的性子，任憑對方怎麽說，都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冰璃沫起身，看著空蕩蕩的禁室，感慨道：“那樣活著太累。”
她也曾以為自己沒有感情，那樣的痛苦她體會過。可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無法磨滅。
“這樣，愛而不得，更累！”
愛而不得，好一個愛而不得！
可是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可以相知相愛相守？哪有那麽多歡天喜地的結局？有的只是心中的守護和肩上的責任罷了。
“那便隨你！”
撂下這句話，冰璃沫轉身而去，關上禁室大門的時候淚水傾瀉而下。
他硬生生把那句：“你的傷怎麽樣了……”咽回肚子裏，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疲憊地睡了下去。
禁室裏不透一絲光，也不知日月黑白，他只隱隱約約感覺有人一邊哭泣一邊在他身上塗上冰冰涼涼的東西，待醒來之後，身上的傷就好了些，可周圍卻沒有半分痕跡。
許是傷勢太重，睡得不省人事了吧。他不敢奢望空氣中熟悉的氣息是來自冰璃沫。
身上的傷容易恢覆，傷了的心，裂口只會越來越大。
縹緲閣的大門關了三日，緣千言再也忍不住直接闖了進去。
冰璃沫還穿著那日受刑時的衣服，躺在樹上晃著兩條腿，一身酒氣襲人。
“師妹！”
緣千言長腿一邁走到她身旁坐下。
她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師妹，你怎麽把自己關在這喝酒？傷才剛剛好，酒喝多了對身子不好。”
冰璃沫薄唇輕啟：“酒能傷身，但是，卻不會傷心傷肺。”
本以為她還是不谙世事，沒心沒肺的年齡，轉眼間，似乎已經成熟的讓人心疼。
緣千言一楞，悵然若失：“你是在怪師兄當日沒有保護好你徒弟？”
冰璃沫仰頭飲酒，並不作答，她在不開心什麽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緣千言，也或許是因為墨染塵那句愛而不得。
“十一，你要知道師兄也有我的無奈，局勢動蕩你不是不知道……”緣千言無奈地說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但是又不想讓冰璃沫承擔太大的壓力，只能讓自己一直處於矛盾中。
他總是叫她師妹，只有在拿她沒辦法或者特別傷感的時候才會叫她十一，不同於逍遙無憂，他的寵溺是極其難得的。
“師兄，我想閉關歷練。”
“嗯？”緣千言楞住了：“為何突然有這想法？”
她以前總愛打著下山歷練的名頭偷了後山的仙草去換酒，那樣至少能讓她接觸些人氣。可是現在她突然提出這個，似乎是在逃避。
“就是覺得自己荒廢了百來年時間有點浪費，不想以後再繼續渾渾噩噩地過下去，師兄不也一直希望我能安心修煉嗎？”
他在她柔順的秀發上揉了揉，眼底閃過一絲長輩的寵溺，道：“閉關修煉需要靜心，你的心亂會導致走火入魔。”
“師兄放心，東方祈淵的死讓我明了一些道理，我的決定不是一時沖動。”
“東方他……是個例外。”
他是寒淵谷主，並不是普通人。
雖然冰璃沫不提，但是緣千言知道她的心底肯定愧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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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應答，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禁室裏。
“墨染塵，你為什麽要讓你自己這麽狼狽？好好地待在北辰山當你的獵戶不好嗎？為什麽想著求仙問道，長生不老，偏偏要來仙界趟這趟渾水？”
“墨染塵，你為什麽要一次次保護我？我知道天雷被你擋下來大半我才能安然無恙，可是，你是傻的嗎？我是你師父啊！我的修為比你高，我比你厲害，為什麽需要你保護？”
“為什麽你走了還要再回來？”說完，淚水終於不堪重負地落了下去，剛好打在他的臉上，炙熱地滾燙。
一連問了幾個為什麽，心中隱隱出現的答案，她不想去想。
地上的人兒被驚醒，緩緩擡起頭來，視線只能停留在她胸前的位置，他聲音沙啞道：“為了……回來……見你！”
見他轉醒，冰璃沫咽下自己的眼淚，口不對心道：“我不需要你見我！你知不知道你回來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我有個欺師滅祖的劣徒，這讓我怎麽在仙界立足？”
墨染塵沙啞的喉嚨發出的聲音如同鐵片摩擦：“那你，現在……為什麽……要來？”
她該走的，至少不要看到他這般懦弱的樣子，至少不要看到傷痕累累的他！這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要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她就不該和他一起受罰，更不該把他關回縹緲閣，最不該來偷偷看他。
“我來是想問你，你憑什麽覺得自己可以保護我？”冰璃沫忍著淚替他蓋好淩亂的床單，那下面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好的。
她怕自己看著會忍不住落淚。
“我……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傷！哪怕一無所有，也要竭盡全力。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她該站在身後被他好好保護。
“可我是你師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墨染塵，這是我對你的責任！”
“我不要你對我的責任！”墨染塵激動地去拉她，動作之大，他身上的床單滑落在一旁，露出外焦裏嫩的肌膚。焦黑下，血肉模糊。
“冰璃沫，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我從未開口喚你一聲師父難道你不懂為什麽？”
說完這些，墨染塵像是費了極大的力氣，呼吸也變得淩亂不堪。
冰璃沫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眸子暗了暗，道：“你若不是我徒弟根本沒資格留在這裏，即使你斬斷情絲，我也不會容你。”
墨染塵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雙手握緊，道：“絕情斷念，我便能安心做你徒弟，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
她本來只是想悄悄地過來看看墨染塵的情況，並未想到他突然醒來。二人之間的立場不同，又是同樣倔強的性子，任憑對方怎麽說，都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冰璃沫起身，看著空蕩蕩的禁室，感慨道：“那樣活著太累。”
她也曾以為自己沒有感情，那樣的痛苦她體會過。可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無法磨滅。
“這樣，愛而不得，更累！”
愛而不得，好一個愛而不得！
可是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可以相知相愛相守？哪有那麽多歡天喜地的結局？有的只是心中的守護和肩上的責任罷了。
“那便隨你！”
撂下這句話，冰璃沫轉身而去，關上禁室大門的時候淚水傾瀉而下。
他硬生生把那句：“你的傷怎麽樣了……”咽回肚子裏，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疲憊地睡了下去。
禁室裏不透一絲光，也不知日月黑白，他只隱隱約約感覺有人一邊哭泣一邊在他身上塗上冰冰涼涼的東西，待醒來之後，身上的傷就好了些，可周圍卻沒有半分痕跡。
許是傷勢太重，睡得不省人事了吧。他不敢奢望空氣中熟悉的氣息是來自冰璃沫。
身上的傷容易恢覆，傷了的心，裂口只會越來越大。
縹緲閣的大門關了三日，緣千言再也忍不住直接闖了進去。
冰璃沫還穿著那日受刑時的衣服，躺在樹上晃著兩條腿，一身酒氣襲人。
“師妹！”
緣千言長腿一邁走到她身旁坐下。
她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師妹，你怎麽把自己關在這喝酒？傷才剛剛好，酒喝多了對身子不好。”
冰璃沫薄唇輕啟：“酒能傷身，但是，卻不會傷心傷肺。”
本以為她還是不谙世事，沒心沒肺的年齡，轉眼間，似乎已經成熟的讓人心疼。
緣千言一楞，悵然若失：“你是在怪師兄當日沒有保護好你徒弟？”
冰璃沫仰頭飲酒，並不作答，她在不開心什麽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緣千言，也或許是因為墨染塵那句愛而不得。
“十一，你要知道師兄也有我的無奈，局勢動蕩你不是不知道……”緣千言無奈地說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但是又不想讓冰璃沫承擔太大的壓力，只能讓自己一直處於矛盾中。
他總是叫她師妹，只有在拿她沒辦法或者特別傷感的時候才會叫她十一，不同於逍遙無憂，他的寵溺是極其難得的。
“師兄，我想閉關歷練。”
“嗯？”緣千言楞住了：“為何突然有這想法？”
她以前總愛打著下山歷練的名頭偷了後山的仙草去換酒，那樣至少能讓她接觸些人氣。可是現在她突然提出這個，似乎是在逃避。
“就是覺得自己荒廢了百來年時間有點浪費，不想以後再繼續渾渾噩噩地過下去，師兄不也一直希望我能安心修煉嗎？”
他在她柔順的秀發上揉了揉，眼底閃過一絲長輩的寵溺，道：“閉關修煉需要靜心，你的心亂會導致走火入魔。”
“師兄放心，東方祈淵的死讓我明了一些道理，我的決定不是一時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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