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冰璃沫一想到那些無辜的人都因此慘死，她的心就揪著疼，果然她的猜測是對的。染九卿就是用百姓的命作為陣眼的，此時結界被撕裂，全城的百姓也就不覆存在。

如此陰毒的手段，才是偷天換日真正的威力！

“我們這就去找染九卿！”

“不用找了。”

隨著那聲縹緲入雲的聲音落地，天邊隱隱出現染九卿的身影，他戲謔一笑：“沒想到你居然還真有幫手，我本還想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沒想到啊沒想到。”

冰璃沫怒道：“哼！見我有幫手你怕了麽？怕的話就乖乖以死謝罪，以祭那些為你陣眼的無辜百姓！”

“可笑！”染九卿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玩笑一般，露出不屑的笑意：“列陣造界的人是我沒錯，可是，破壞結界的人可不是我。”

說著，他充滿魅惑的眼神落到墨染塵身上。

墨染塵的模樣映照在他如火般的眸子裏，腦海裏漸漸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輪廓，那個名為茯苓的女子……

可是墨染塵的身上並沒有妖族的氣息，也沒有魔氣，只有純凈無比的仙氣。

目光裏閃過一絲冰冷，染九卿接著說道：“你是誰？為什麽長得那麽像我一位故人？”

墨染塵將冰璃沫護在他身後，仰頭，對著染九卿不卑不亢道：“我是塵雲弟子，來要你的命的人！”

冰璃沫噗嗤一笑，滿意墨染塵的霸氣也暗暗鄙視一下染九卿老套的搭訕，大聲說道：“他是我的人，你別想用套近乎的方式忽悠他去做你的禁臠。你也不用強詞奪理，全城百姓的命這筆帳，就算我們不殺你，蒼天也不會饒過你！”

染九卿看著墨染塵時眼底那匪夷所思的目光，在她看來的確有幾分暧昧的意思。再加上他半男不女的裝扮，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而他，絕對還是弱勢的那一方。

墨染塵微微動容，她說，他是她的人……這是他聽過的最動人的話。

以前他不懂，為什麽人可以為了所謂的山盟海誓而赴湯蹈火，直至海枯石爛也依舊矢志不渝，在冰璃沫無意間說出“他是我的人”這句話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世界裏花都開了。

原來，得到一個人的認可和強勢地擁有，是這樣一種幸福的感覺。哪怕她只是不經意間說了一句話，也能輕易影響他的情緒。

先前的憤懣一掃而光，他壓抑下自己心裏澎湃的情緒，擺擺手示意冰璃沫站在他的身後，確認染九卿不會透過自己去傷害她的時候，這才說道：“廢話少說，是男人就用拳頭說話！”

“你這性子，太猛烈了些。”染九卿嬌嗔念叨了一句，隨即露出如花般的笑靨：“不過，我最喜歡你這樣的性子，所以，可以給你一個打敗我的機會！如果我贏了，你就乖乖跟我走，如果你贏了，任君處置。”

冰璃沫一陣惡寒，小聲道：“徒兒啊，我知道你是不打女人的，但是此人愛作怪，你不用對他客氣。”

“嗯！”

冰璃沫往後退了退，要是這裏有瓜子的話她倒是想拿點出來啃著，就著美酒看看自己的徒兒究竟已經修煉到哪種程度。

染九卿的陣法已破，想來，也沒有太大的威脅。而且，守雲守月一直在這裏也沒見染九卿對他們下手，只能說明，他的本意並不是要他們的命。確認這一點以後，她放心地走到守雲守月旁邊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們體內的瘴氣已經被仙氣凈化得差不多了。

再回首，墨染塵和染九卿已經在半空中打在一起。他們二人腳尖輕點立於半空之中，好似踩在平地上一樣。

墨染塵用含光，染九卿用他手上那把花裏胡哨的扇子，二人對打如流，黑色和紅色兩道身影時而扭打在一起，時而分開。

“砰！”二者撞在一起，孔雀扇竟如同赤鐵相撞一般閃過點點火星。

二人之間僅隔著一拳左右的距離，染九卿楞楞地看著他的臉，低聲道：“像，實在太像了！”

墨染塵猛地一推，借由含光將染九卿推了出去。

“少廢話，要打架就好好打！”一想到冰璃沫險些因他喪命，再想到全城百姓皆因他而死，墨染塵的怒氣就遏制不住。

染九卿飛身上前，再次向墨染塵襲來，他道：“你是妖魔合體？”

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句，但是他的語氣裏滿是篤定，似乎一眼就將墨染塵看得通透。

“廢話少說，打贏我再說！”墨染塵蓄力向他砍了一劍，頓時間光芒萬丈，多著他邪魅的笑臉砍去。

染九卿側身躲過，同時丟出自己的扇子，如同回旋鏢一般射向墨染塵。

墨染塵腳尖點地往後倒去，扇子鋒利無比劃破墨染塵胸前的衣襟，而後旋轉一周，重新回到染九卿手裏。

一陣風吹過，胸前涼意戚戚，墨染塵低頭看了眼自己裸露的胸膛，還有脖子上那顆懸垂的木戒……

染九卿收起戾氣，合上孔雀扇，難以置信地走上前來，目光灼熱地盯著墨染塵的胸前。

冰璃沫聽不清二人的談話，看到染九卿含情脈脈地向墨染塵走去，急得大喊：“徒兒小心啊！這廝口味獨特，你可別在此失了身！”

“閉嘴！”墨染塵滿臉不悅，又羞又怒地擋住自己裸露的胸膛，總覺得冰璃沫善意的提醒裏帶了些許幸災樂禍。

轉眼間，染九卿已經走到墨染塵面前，他難以置信地拿起墨染塵胸前的木戒，擡眸，猩紅的眸子難以言喻。

“這是哪裏來的？”

墨染塵驚訝他是何時到自己面前的，更驚訝前一刻還勝負欲激漲的他居然在轉眼間就已經收起自己的戾氣。

“我的東西不用你管！”墨染塵打掉他的手，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木戒，重新將它在破爛不堪的衣片裏藏好。

從冰璃沫這個角度看去，染九卿結結實實地摸了一把墨染塵的胸膛，後者惱羞成怒之下把前者狠狠推開。

心底有些擔憂也有些慶幸，擔憂染九卿會對墨染塵用強，慶幸墨染塵拒絕他的態度很堅決。她暗自打算著，要是墨染塵屈服在染九卿的淫威之下，那她就不認這個徒弟了！

染九卿身形踉蹌，好不容易穩定下波動的情緒才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們妖族的聖物，你哪裏來的？”

“妖族聖物？”墨染塵震驚在原地：“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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