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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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恬思來想去，沒有辦法，最終還是答應了小霸王一起幹，多個人也許是好的呢。她如此安慰自己。
“小丫頭，你知道那個刑部侍郎長什麽樣嗎？你就去調查？嗯？”小霸王懶洋洋地抱臂倚著一側墻壁，挑眉問道。
刑部侍郎孟恬還真沒有見過，不過對於這個她早已有所準備，她不急不緩地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紙上畫著一副人像。
她的丫鬟還是很得力的，派出去的人想辦法打聽到了刑部侍郎是何模樣，並且還能順利跟蹤好幾天，若她身為主子比下人還不如，那她不如不用幹了。
顧莊平時對朝廷的官員倒是認識幾個，不過刑部侍郎嘛……反正他腦海中沒有這個人。他把那張紙抽過來，一看之下就皺起了眉頭，他似是懷疑自己一般，說道：“這個人……你辨認得出來？”
就那寥寥幾筆，畫得跟沒畫一樣，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估計都可以說是吧？
孟恬也看到了這畫像，之前她忙忙碌碌，丫鬟們送上這張紙後，她一時也沒顧得上看，秉著對手下人的信任，她隨便揣上就出門了。
現在看到這副簡筆畫，她頓時有些頭疼了，怪她，沒有做好充分準備就出來。
孟恬仔細瞅了半晌，有些苦惱：“我……我看不出來是長什麽樣啊，怎麽辦？”說著，她擡頭望向小霸王，期待他能想出什麽辦法來。
顧莊垂眸，恰好與她視線對上，望著少女眸中暗含的依賴和信任，他下意識挺直了腰桿，硬氣道：“這有何難，看我的！”
他把那張紙翻來覆去地看來看去，似乎還能從上面找出什麽隱蔽的玄機一樣，半晌，他朝少女招手：“來，看這裏，這裏鼻尖是不是有一顆小痣？”
孟恬靠近了他，依言瞅過去，仔細一瞧竟然還真發現了一顆小痣，起初她還以為那是誤點的墨汁。
“可是僅憑一顆小痣，也不好找吧？花月樓裏那麽人呢。”孟恬還是有些質疑。
這麽麻煩她不如先放棄回家算了，改明兒再來也一樣吧。
小霸王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倒時我們一間一間找過去不就好了。”他朝孟恬揚揚眉，隱隱含著些興奮：“走啊！”
孟恬有些無奈，看這樣子也是拒絕不了了，算了，那就先去瞅瞅吧。
說不定那老東西還真在這花月樓裏有什麽秘密呢，那些背後不太幹凈的人不都是與青樓這種地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麽，她這就來打探一二。
不過，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你要不要喬裝打扮一下？”她打量著小霸王這一身富貴公子的裝束，他長得細皮嫩肉的，眉目俊美，容顏極盛，還是遮掩一二比較好吧？
顧莊瞅了瞅自己的打扮，再看對方一副俊俏小公子的模樣，還仔細地連男子的喉結都弄上了。略略一看，倒真是男孩子的樣子，若非他與她熟悉，一時之間他也不一定能認出眼前人是個姑娘家的。
他點點頭：“行啊。”
幾人去了附近的一個胭脂鋪子，一刻鐘後，一個白皙俊俏的小公子後頭跟了兩個人，一個身形挺拔，就是皮膚有些暗沈，面上還留了山羊須，一個是面容普通的小廝模樣。
如此一來，幾人就喬裝完成了。
一路上，顧莊新奇地撫著自己的山羊須，瞧著好像喜愛不已。本來是準備貼個短須的，這樣比較符合年齡一些，結果鋪子沒有賣了，退而求其次，他這才選了山羊須，就是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孟恬看得頗為無語，她想起來一個詞——鶴發童顏，雖然有些不符，但差不多那個意思。
兩人走在前頭，後面跟著一個小廝，一行人目視前方，挺直脊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花月樓。
“幾位公子，這是第一次來吧？”一進來，就有眼尖的鴇母迎了上來，面上化著濃濃的妝，脂粉香氣撲鼻，笑意盈盈道。
“嗯。”顧莊秉持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淡淡點頭。
鴇母繼續笑吟吟道：“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呢？”她問的是顧莊，三人的樣子她一眼掠過，就知道這位是年長一些的，經驗比較足，那個矮小一些的小公子才可能是第一次來。
“別急，”顧莊淡定擺手，“先給我們安排一個包間，本公子要先跟我的小弟暢飲一番再行事，這期間不想有人打擾，明白？”他橫過來一眼。
鴇母笑著點頭：“明白明白。”
什麽樣的客人她沒遇見過，自是安排人送他們上了樓。
一進入包間，幾人就被這屋裏的香氣熏得一皺眉，卻也不好發作，只能默默忍下。
顧莊繼續發揮著領頭人的作用，點了幾壇小酒，就叫人下去了，並關好了門。
一張圓桌上，三顆腦袋圍著，像是在商議什麽大事。
“我觀察過了，這花月樓共有三層，底下一層沒有客人的房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從二樓開始搜找。”孟恬分析道。
顧莊點頭：“嗯。”
木風自告奮勇：“小郡王，待會我進屋查看吧，您和孟姑娘在外頭等小的就行。”這樣危險的行動肯定還是他出動啦，萬一主子一不小心看到什麽不好的畫面就不好了。
三人一敲定，立馬行動。
於是接下來二樓的包間相繼響起了尖叫聲、怒罵聲……
不明所以的人聽了只會搖搖頭，這些人真不會憐香惜玉啊。
“小郡王，就剩這一間了。”木風做口型道。
三人環繞二樓一圈，挨個查看過包間，來到了一間位置比較隱蔽的房間。
顧莊點頭，示意他進去。
木風瞬間精神抖擻起來，演技上來，揚起笑臉，扮做樓裏的下人敲了敲房門，也沒等裏頭傳來答應聲，推門走了進去。
孟恬和顧莊裝作閑來逛逛的人在走廊邊走邊閑談，同時註意著那邊的動靜。
片刻後，木風出來了。
面色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他朝他們擠眉弄眼，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孟恬和顧莊對視一眼，轉身回到他們的包間。
“小郡王，孟姑娘，找到刑部侍郎了，就在剛才那間包間裏頭。”木風匯報情況，“不過，包間裏頭還真不止他一人。”
顧莊瞥他一眼：這不廢話呢嘛？
木風瞅到小郡王不耐的眼神，趕緊道：“好像還有幾個官員，其中一人小的依稀見過，似乎……似乎是吏部的一個小官。”
孟恬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刑部侍郎是宋儼一派這是毋庸置疑的，現下卻與幾個官員一起狎妓，還有戶部的官員，他們的勢力這是滲入到吏部了嗎？
孟廷安乃當朝吏部侍郎，在皇上面前頗受重用，而他是絕不會與宋儼同流合汙的，現在在朝堂上隱隱有與宋儼分庭抗禮之勢。
所以，宋儼這是迫不及待要向吏部出手了嗎？
“我們去他們隔壁？”孟恬說道。
“偷聽？”顧莊挑眉。
孟恬點頭。
“好，那就去唄。”顧莊隨口道。
兩人來到了目標包間的隔壁——門口，屋裏黑漆漆的，沒有什麽聲音傳出，像是沒有人的樣子。兩人利索地開門進去，又馬上關上門。
也沒顧得上屋裏什麽情況，摸著黑小心走到隔著兩間屋的墻邊，豎起耳朵聽聽隔壁在講什麽。
依稀有一些聲音傳來——
“徐大人，喝呀……”
“多謝韓大人款待……”
都是一些酒桌上的廢話。
顧莊聽得有些無聊，就懶懶地倚著墻闔起眼來，放空心神。
這樣一來，屋裏的某些動靜他就聽得格外清楚了。
“美人兒，咱們再來一次，老爺我休息好了，重整旗鼓……”一個聽著有些老又嘶啞的聲音突兀地在屏風那頭響起。
顧莊一聽有些楞神，片刻後明白了什麽，不由輕嗤了一聲：“個老不中用的。”
說罷，他意識到什麽，往旁邊一瞅，就發現方才還在偷聽隔壁的話的少女眼睛望向那座屏風。
應該也是與他一樣聽到了什麽。
還不待他說什麽，一聲女子的嬌媚聲隨之傳來：“嗯～，老爺你可悠著點～”
他立馬雙手堵上少女的耳朵。
這是什麽汙言穢語，好好的小丫頭還是不要聽了。
孟恬眨眨眼，這算什麽不能聽的呀，她又不是真的沒什麽見識的小姑娘，不然她還敢進青樓來？
那邊床榻已經開始搖了起來，雖然動靜不大，但還是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特別是那女子似乎格外賣力，一聲聲媚聲蕩漾在屋裏。
顧莊暗暗咒罵了幾句，幹脆利落地把小丫頭迅速牽了出去。
走廊外，乍然看到兩人的木風滿心疑惑：這麽快就出來了嗎？
“回家。”小霸王幹脆地下決定。
孟恬想說什麽，但看小霸王顯然已經受不了這裏的樣子，只好默默咽下到嘴邊的話。
算了吧，她本來就預計今天是沒什麽收獲的了，改天再找機會行事吧。
三人徑直出了花月樓大門。
天色已經黑了，各色店鋪前亮起各種各樣的燈籠，照得大街上亮堂堂的。
路邊還有各色小食攤，絲絲縷縷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孟恬深呼吸了一口，忽然才發覺自己今晚還什麽都沒有吃呢。
她捂著肚子，說道：“顧莊，你們著急的話就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顧莊挑眉：“你還有什麽事？”難不成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幹？
“我……我要去吃點好吃的。”孟恬訕訕開口。
這麽一說，顧莊突然也覺得肚子一空，別說她要吃好吃的，他今天出來可不就是要吃好吃的麽，結果都被她給耽誤了。
雖說是他主動跟去的，但他那不是為人仗義，不忍看小丫頭一個人深入虎穴嗎？
小霸王扭頭朝一個方向走：“跟上。”
“去哪？”孟恬不解。
“你不是要吃飯嗎？吃飯當然要去百味樓啦。”小霸王頭也不回，理所當然地答道。
孟恬：“……”
這是不放過一絲一毫賺她錢的機會嗎？
兩刻鐘後，兩人坐上了百味樓的一間雅間，桌面上擺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孟恬一時看得食指大動，也不跟他客氣，執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顧莊倒是慢條斯理地吃著，半晌，他擡眸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那個刑部侍郎的事我來查吧。”
話落，孟恬停下了筷子，有些驚疑：“你來查？”
“嗯。”他輕應一聲，“要整垮他，還可以靠其他的路子。”再像今晚這樣深入虎穴那就沒必要讓小丫頭去了，太過烏煙瘴氣。
孟恬一時也沒拒絕，她沈吟了片刻，利落地答應了：“行，你來查吧。”
再怎麽說，小霸王在京城的根基也比她一個大家閨秀要深，手下肯定有不少的能人，不像她查點東西就抓襟見肘，行事也不方便。
孟恬看了低頭吃飯的少年一眼，心下有些感慨，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幫她查，許是他真的很厭惡那個韓永舟，想要整垮韓家吧。
她猜測著。
唇邊綻開點點笑意，不管怎麽說，他願意去查，她還是很感謝他的。
“顧莊，謝謝你啊。”她情不自禁地開口，聲音輕輕的，似是帶著許多感嘆。
“謝什麽謝，那是老子要去查的，可不是為了你。”小霸王聞言手中筷子一頓，他擡起頭來，傲嬌地瞥了她一眼。
孟恬笑著點點頭。
行吧，不管他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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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霸王：老子絕不是為了那個小丫頭才出手的，老子是要匡扶正義！[哼哼]
莫子恒：真的嗎？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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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丫鬟還是很得力的，派出去的人想辦法打聽到了刑部侍郎是何模樣，並且還能順利跟蹤好幾天，若她身為主子比下人還不如，那她不如不用幹了。
顧莊平時對朝廷的官員倒是認識幾個，不過刑部侍郎嘛……反正他腦海中沒有這個人。他把那張紙抽過來，一看之下就皺起了眉頭，他似是懷疑自己一般，說道：“這個人……你辨認得出來？”
就那寥寥幾筆，畫得跟沒畫一樣，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估計都可以說是吧？
孟恬也看到了這畫像，之前她忙忙碌碌，丫鬟們送上這張紙後，她一時也沒顧得上看，秉著對手下人的信任，她隨便揣上就出門了。
現在看到這副簡筆畫，她頓時有些頭疼了，怪她，沒有做好充分準備就出來。
孟恬仔細瞅了半晌，有些苦惱：“我……我看不出來是長什麽樣啊，怎麽辦？”說著，她擡頭望向小霸王，期待他能想出什麽辦法來。
顧莊垂眸，恰好與她視線對上，望著少女眸中暗含的依賴和信任，他下意識挺直了腰桿，硬氣道：“這有何難，看我的！”
他把那張紙翻來覆去地看來看去，似乎還能從上面找出什麽隱蔽的玄機一樣，半晌，他朝少女招手：“來，看這裏，這裏鼻尖是不是有一顆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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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僅憑一顆小痣，也不好找吧？花月樓裏那麽人呢。”孟恬還是有些質疑。
這麽麻煩她不如先放棄回家算了，改明兒再來也一樣吧。
小霸王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倒時我們一間一間找過去不就好了。”他朝孟恬揚揚眉，隱隱含著些興奮：“走啊！”
孟恬有些無奈，看這樣子也是拒絕不了了，算了，那就先去瞅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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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喬裝打扮一下？”她打量著小霸王這一身富貴公子的裝束，他長得細皮嫩肉的，眉目俊美，容顏極盛，還是遮掩一二比較好吧？
顧莊瞅了瞅自己的打扮，再看對方一副俊俏小公子的模樣，還仔細地連男子的喉結都弄上了。略略一看，倒真是男孩子的樣子，若非他與她熟悉，一時之間他也不一定能認出眼前人是個姑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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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去了附近的一個胭脂鋪子，一刻鐘後，一個白皙俊俏的小公子後頭跟了兩個人，一個身形挺拔，就是皮膚有些暗沈，面上還留了山羊須，一個是面容普通的小廝模樣。
如此一來，幾人就喬裝完成了。
一路上，顧莊新奇地撫著自己的山羊須，瞧著好像喜愛不已。本來是準備貼個短須的，這樣比較符合年齡一些，結果鋪子沒有賣了，退而求其次，他這才選了山羊須，就是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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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公子，這是第一次來吧？”一進來，就有眼尖的鴇母迎了上來，面上化著濃濃的妝，脂粉香氣撲鼻，笑意盈盈道。
“嗯。”顧莊秉持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淡淡點頭。
鴇母繼續笑吟吟道：“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呢？”她問的是顧莊，三人的樣子她一眼掠過，就知道這位是年長一些的，經驗比較足，那個矮小一些的小公子才可能是第一次來。
“別急，”顧莊淡定擺手，“先給我們安排一個包間，本公子要先跟我的小弟暢飲一番再行事，這期間不想有人打擾，明白？”他橫過來一眼。
鴇母笑著點頭：“明白明白。”
什麽樣的客人她沒遇見過，自是安排人送他們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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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莊繼續發揮著領頭人的作用，點了幾壇小酒，就叫人下去了，並關好了門。
一張圓桌上，三顆腦袋圍著，像是在商議什麽大事。
“我觀察過了，這花月樓共有三層，底下一層沒有客人的房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從二樓開始搜找。”孟恬分析道。
顧莊點頭：“嗯。”
木風自告奮勇：“小郡王，待會我進屋查看吧，您和孟姑娘在外頭等小的就行。”這樣危險的行動肯定還是他出動啦，萬一主子一不小心看到什麽不好的畫面就不好了。
三人一敲定，立馬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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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的人聽了只會搖搖頭，這些人真不會憐香惜玉啊。
“小郡王，就剩這一間了。”木風做口型道。
三人環繞二樓一圈，挨個查看過包間，來到了一間位置比較隱蔽的房間。
顧莊點頭，示意他進去。
木風瞬間精神抖擻起來，演技上來，揚起笑臉，扮做樓裏的下人敲了敲房門，也沒等裏頭傳來答應聲，推門走了進去。
孟恬和顧莊裝作閑來逛逛的人在走廊邊走邊閑談，同時註意著那邊的動靜。
片刻後，木風出來了。
面色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他朝他們擠眉弄眼，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孟恬和顧莊對視一眼，轉身回到他們的包間。
“小郡王，孟姑娘，找到刑部侍郎了，就在剛才那間包間裏頭。”木風匯報情況，“不過，包間裏頭還真不止他一人。”
顧莊瞥他一眼：這不廢話呢嘛？
木風瞅到小郡王不耐的眼神，趕緊道：“好像還有幾個官員，其中一人小的依稀見過，似乎……似乎是吏部的一個小官。”
孟恬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刑部侍郎是宋儼一派這是毋庸置疑的，現下卻與幾個官員一起狎妓，還有戶部的官員，他們的勢力這是滲入到吏部了嗎？
孟廷安乃當朝吏部侍郎，在皇上面前頗受重用，而他是絕不會與宋儼同流合汙的，現在在朝堂上隱隱有與宋儼分庭抗禮之勢。
所以，宋儼這是迫不及待要向吏部出手了嗎？
“我們去他們隔壁？”孟恬說道。
“偷聽？”顧莊挑眉。
孟恬點頭。
“好，那就去唄。”顧莊隨口道。
兩人來到了目標包間的隔壁——門口，屋裏黑漆漆的，沒有什麽聲音傳出，像是沒有人的樣子。兩人利索地開門進去，又馬上關上門。
也沒顧得上屋裏什麽情況，摸著黑小心走到隔著兩間屋的墻邊，豎起耳朵聽聽隔壁在講什麽。
依稀有一些聲音傳來——
“徐大人，喝呀……”
“多謝韓大人款待……”
都是一些酒桌上的廢話。
顧莊聽得有些無聊，就懶懶地倚著墻闔起眼來，放空心神。
這樣一來，屋裏的某些動靜他就聽得格外清楚了。
“美人兒，咱們再來一次，老爺我休息好了，重整旗鼓……”一個聽著有些老又嘶啞的聲音突兀地在屏風那頭響起。
顧莊一聽有些楞神，片刻後明白了什麽，不由輕嗤了一聲：“個老不中用的。”
說罷，他意識到什麽，往旁邊一瞅，就發現方才還在偷聽隔壁的話的少女眼睛望向那座屏風。
應該也是與他一樣聽到了什麽。
還不待他說什麽，一聲女子的嬌媚聲隨之傳來：“嗯～，老爺你可悠著點～”
他立馬雙手堵上少女的耳朵。
這是什麽汙言穢語，好好的小丫頭還是不要聽了。
孟恬眨眨眼，這算什麽不能聽的呀，她又不是真的沒什麽見識的小姑娘，不然她還敢進青樓來？
那邊床榻已經開始搖了起來，雖然動靜不大，但還是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特別是那女子似乎格外賣力，一聲聲媚聲蕩漾在屋裏。
顧莊暗暗咒罵了幾句，幹脆利落地把小丫頭迅速牽了出去。
走廊外，乍然看到兩人的木風滿心疑惑：這麽快就出來了嗎？
“回家。”小霸王幹脆地下決定。
孟恬想說什麽，但看小霸王顯然已經受不了這裏的樣子，只好默默咽下到嘴邊的話。
算了吧，她本來就預計今天是沒什麽收獲的了，改天再找機會行事吧。
三人徑直出了花月樓大門。
天色已經黑了，各色店鋪前亮起各種各樣的燈籠，照得大街上亮堂堂的。
路邊還有各色小食攤，絲絲縷縷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孟恬深呼吸了一口，忽然才發覺自己今晚還什麽都沒有吃呢。
她捂著肚子，說道：“顧莊，你們著急的話就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顧莊挑眉：“你還有什麽事？”難不成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幹？
“我……我要去吃點好吃的。”孟恬訕訕開口。
這麽一說，顧莊突然也覺得肚子一空，別說她要吃好吃的，他今天出來可不就是要吃好吃的麽，結果都被她給耽誤了。
雖說是他主動跟去的，但他那不是為人仗義，不忍看小丫頭一個人深入虎穴嗎？
小霸王扭頭朝一個方向走：“跟上。”
“去哪？”孟恬不解。
“你不是要吃飯嗎？吃飯當然要去百味樓啦。”小霸王頭也不回，理所當然地答道。
孟恬：“……”
這是不放過一絲一毫賺她錢的機會嗎？
兩刻鐘後，兩人坐上了百味樓的一間雅間，桌面上擺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孟恬一時看得食指大動，也不跟他客氣，執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顧莊倒是慢條斯理地吃著，半晌，他擡眸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那個刑部侍郎的事我來查吧。”
話落，孟恬停下了筷子，有些驚疑：“你來查？”
“嗯。”他輕應一聲，“要整垮他，還可以靠其他的路子。”再像今晚這樣深入虎穴那就沒必要讓小丫頭去了，太過烏煙瘴氣。
孟恬一時也沒拒絕，她沈吟了片刻，利落地答應了：“行，你來查吧。”
再怎麽說，小霸王在京城的根基也比她一個大家閨秀要深，手下肯定有不少的能人，不像她查點東西就抓襟見肘，行事也不方便。
孟恬看了低頭吃飯的少年一眼，心下有些感慨，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幫她查，許是他真的很厭惡那個韓永舟，想要整垮韓家吧。
她猜測著。
唇邊綻開點點笑意，不管怎麽說，他願意去查，她還是很感謝他的。
“顧莊，謝謝你啊。”她情不自禁地開口，聲音輕輕的，似是帶著許多感嘆。
“謝什麽謝，那是老子要去查的，可不是為了你。”小霸王聞言手中筷子一頓，他擡起頭來，傲嬌地瞥了她一眼。
孟恬笑著點點頭。
行吧，不管他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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