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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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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放大的笑臉出現在澤田綱吉的視野裏,那張可*的小臉蛋楞了楞,臉上的表情化為不解。“我沒聽說過低溫癥還會流鼻血啊?”

澤田綱吉從休克中醒過來的一瞬間就猶如吃下了十斤龍虎大力丸,以風卷殘雲之勢扯開被子把光著身子趴在他身上的信子裹了個嚴嚴實實。他喘著氣擦幹凈人中上的鼻血,驚魂未定地環顧了一圈,他咿了一聲。“我記得我們掉下水了。”

信子指著開門進來的喪屍,“是她救了我們。”

頭頂水盆,手捧木材的女喪屍對澤田綱吉露出友善的笑容。雖然因為她自身的原因限制,這個笑容看上去比她不笑時更可怕。

“你,好。”喪屍的聲帶也隨著身體的其它部分腐爛了,她說的話更接近於野獸一般的嗚咽。

澤田綱吉反射性地抖了抖,但還是回了個標志性的軟妹笑。(餵!)

幫助搭架子燒開水的手一頓,那只喪屍看向小屋裏面的門扉,那裏傳出了另一具喪屍的哀嚎。她歉意地看了一眼信子,向那扇門扉走去。

信子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需要幫忙嗎?”

女喪屍搖了搖頭,她稀少的頭發因為這個動作又掉下來不少。門裏關著的那具喪屍正在撞門,女喪屍打開門,透過那扇狹窄的門縫,信子看清了,那是一只四五歲體形的小孩喪屍。她也發現了信子,在女喪屍懷裏掙紮著想要撲過來。她想要吃了信子,毫無疑問。

信子對著那扇關上的門斂下眼皮,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

經過半天的熱敷,綱吉的體溫已經恢覆了正常,正縮在被子裏呼呼大睡。信子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被他緊握的手,拿起放在旁邊的偃月,走入夜色中。

月光柔和了喪屍猙獰的臉孔,她懷抱著那只不斷吼叫著的小喪屍,看上去只是個抱著孩子的母親。

蟲的鳴叫聲滴入晶瑩的月光中,信子嘆了口氣。“看到她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為了餵飽她才收留我們,像是我曾經遇到的人一樣。但是你沒有。”

女喪屍看了很久小孩喪屍的臉龐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就好像她的女兒還是那個臉蛋軟嫩的小天使。她把不斷掙紮的小喪屍牢牢鎖在懷裏。

“我知道你,澤田信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還是這個樣子,但是,你是澤田信子吧?”

信子疑惑地仔細打量那只喪屍,想要從那沒剩幾絲好肉的臉上看出熟悉的樣子。“你是……”

因為腐爛得太過嚴重,女喪屍已經失去了通過臉色來表達情緒的能力,她拍了拍那只小喪屍的頭說道“在喪屍攻入R基地的時候,是你救了我們。後來我聽說你和你的同伴們建立了幸存者基地,我和優子原本是打算去那裏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們只是普通人。等我醒過來,我就已經變成了喪屍,優子也……”

小喪屍一個勁地在她懷裏拱動著,朝著信子張開了嘴巴。她尖利的指甲把她母親的胳膊撕開了好幾條傷口,可她卻絲毫沒有意識,只是想把前方的人肉吞下去。女喪屍的眼窩裏流出了血液,她抱著小喪屍猛地跪下,朝著信子聲嘶力竭地大叫。“幫幫我,幫幫我……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我的優子,我的優子不是怪物……我不想讓她當怪物……”淒厲的喊叫聲撕裂了聲帶的最後一根肌肉,到了最後,女喪屍完全發不出聲音,只是流著血淚,嘴巴裏“嗬嗬”地叫著。

信子閉上眼睛,拔出偃月。美麗的月色中閃過一道銀光,女喪屍的腦袋和小喪屍的腦袋都落到了地上。幾片雪白的雪花掉進血裏,被很快染成了紅色。

他們的對手是喪屍,成千上萬,無所不在。而只要被咬破一點皮,他們的同伴很快也會加入到屍體的狂歡中。手刃親友,她並不陌生。說實話,她一直做得很熟練。她知道自己做的沒有錯,只是那種不知所措的茫然感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雪落到了信子的鼻尖,像是一朵白色的小花。它很快便被信子的體溫融化,悄無聲息地雕零成冰冷的水珠。

雪花從天空紛紛墜落。

信子歸刀入鞘,轉身走向黑暗中亮著星點火光的小木屋。

親手殺死救命恩人的罪,殺死同伴的罪,殺死親生母親的罪……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諒。她要做的,僅僅是記住這些罪孽,然後背負起這些死去的人們走下去。

在火堆旁消除了自己身上的寒氣,信子才走近了綱吉,她更換了他額頭上那條冷卻的毛巾,把稍微有些燙的毛巾疊成長條放在他的額頭上。

“信子……”綱吉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直到確定那是信子才重新閉上。他扯過被子把小女孩裹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睡吧。”

信子靠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平緩的心臟,慢慢閉上眼睛。

“綱吉……”

沒有回音,他已經再次睡過去了。火堆裏的木材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火光溫暖了空蕩蕩的木屋。

“謝謝你。”無論是你陪著我走過的歲月,還是你所帶來的改變,所有的一切都謝謝你。

信子原以為他們會在積雪落到地上的聲音,小動物在林間奔跑的聲音中醒來,但是她錯了。

清晨的樹林中彌漫著白色的霧氣,虛無飄渺的白沙掛在樹梢上輕輕飄動,這仙境一樣靜謐美麗的景色很快便被由遠及近的黑煙和幾乎染紅了半邊天空的紅色火光破壞了。

一身狼狽的眾人從熊熊燃燒的嵐之火炎中跑出來,領頭的是獄寺隼人。他看見前方目瞪口呆的兩個人,眼睛像是要發射出綠光一樣興奮地沖過來。

“十代目,信子小姐!”

“獄寺君……”澤田綱吉吞了一口唾沫,看著正飛速向他們推進的森林大火,“這是怎麽回事!”

獄寺忽略了澤田綱吉小聲地詢問,一臉得意地從口袋裏拿出紅色的奶嘴。“十代目,我把嵐之奶嘴拿到了!”

兩隊人很快合流,一起向著森林的另一邊逃命。

山本抱著小藍波,一邊跑一邊向綱吉和信子解釋這場大火的原因。“昨天我們發現了密魯菲奧雷的直升機,那時候阿綱你和信子都不在房子裏,我們就一起出來找你。半路上遇到了雲雀。”

信子和綱吉的目光轉向雲雀恭彌,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也難怪,信子世界的雲雀發現自己即將失去理性以後就和自己最*的學校殉情了,並盛中如今只是一片廢墟。

“我們一直追蹤著你們的信號跑到了森林裏。”在出發前,每個人身上都帶了發信器,其他人可以通過自己身上的手表查看其他人的行蹤。“我們遇到了森林裏游蕩的喪屍群。”

“然後極限地打了起來!”大哥插嘴。

“後來獄寺發現了嵐之奶嘴,不小心就把樹點燃了,哈哈。”山本笑得一臉無奈,他不是沒想過阻止火勢蔓延。但是喪屍實在太多了,他實在騰不出手。

“蠢寺,蠢寺~~”藍波對獄寺做著鬼臉。

跑在最前面的六道骸停下來,低著頭“kufufu”地笑了幾聲,用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攤開手,“我們被包圍了哦。”

氣勢洶洶的大火已經繞過信子他們,從前方燃燒了過來。

火焰熾熱的溫度融化了積雪,到處都是濕汪汪的。跟在六道骸後面的庫洛姆沒有及時剎住車,摔在六道骸身上。接著是笹川,山本和他懷裏的藍波,綱吉和他懷裏的信子,獄寺。感謝上帝,雲雀同學成功地停住了摔倒的勢頭!

鋪天蓋地的熱浪即將吞沒眾人的一瞬間,一道光芒閃過,七手八腳疊在一起的七人和站在旁邊一臉不恥與其為伍的一人加一鳥消失在空氣中。

在他們消失的地方,一個黑色的盒子閃了閃,白蘭的虛擬影像從那裏冒了出來。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森林,眼睛變成兩個空圈。

“誒,為什麽沒有人?”他神色哀怨地往嘴裏塞了兩顆棉花糖,又變得開心起來。“嘛,總是會見面的嘛。你說是吧,信~子~醬~~”

這一次的落點是海上。滾作一團的眾人還沒緩過神來就落進了冰冷的海水裏。

但他們並沒有沈下去,信子低頭一看,海水剛好淹到她的脖子。可是環顧四周,四周都是海水,陸地連影子都看不到,他們明明是處於大海深處的。腳下的踩著的東西劇烈地震動著,海水從上方掉落,把信子淋了個透心涼。一只鐵皮章魚露出了海面,原來他們正站在他的觸手上。

雲雀恭彌跳上另一條蠕動著的巨大觸手,臉上掛著戰意滿滿的笑容。他轉頭警告地看了狼狽的眾人一眼,示意他們不要插手,提著浮萍拐沖上巨大章魚的腦袋。

接下來的一切信子不太想回憶。總之,等雲雀滿意地把雲之奶嘴隨手塞進口袋裏,他們已經再次穿越時空,來到了白蘭的基地前。

她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她重回這個地方將會有的舉動,但是她只是匆忙之間擡頭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基地,轉過身。

“嘔……”那種程度的顛簸,不暈才奇怪呀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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