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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煙花,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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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規則劇烈地撞擊到一起,信子猝不及防地噴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

在這個有澤田綱吉的世界裏,她是多餘的事物,本就是不應該存在的bug。多虧了經過轉變的體質,她才沒有被抹殺。但是,十年火箭炮卻引發了“世界”的警惕,她受到了足以損命的一擊。也不知道她的前世是不是一只頑強的蟑螂,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立即死去呢,真是幸運。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少之又少了,這一次夏日祭也許就是他們所度過的最後一次了……不想要錯過。

“咳,咳……”全身上下都被巨大的時空車輪毫無留情地碾過,發出即將破碎的“咯吱”聲。在濃郁的粉色煙霧中伸過一雙嬰兒的小手,綠色變色龍落到地上,變成了和地面一樣的顏色將血跡覆蓋。“裏包恩……幫幫我……”細若蚊蚋的聲音若有若無,她顫抖著手擦掉嘴邊的血跡,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想要爬起來。

粉色煙霧漸漸消散,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澤田信子所在的地方。

“咿,為什麽信子過了十年後還是這個樣子!”澤田綱吉瞪著變成空圈的眼睛,捂著臉大叫。

臉色蒼白的信子坐在地上,並沒有變成大人的模樣,還是原來那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蘿莉樣。她現在已經連直起身子都很困難了,多靠了裏包恩在背後不著痕跡地支撐著她,她才沒有倒下。裏包恩的眼眸深沈,冷冰冰地看著咬著手指頭忘記哭泣的藍波,為了順應信子的意願瞞過這群什麽也不知道的少年,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殺意,但稚嫩的嗓音中還是洩露出少許。“嘛,大概是蠢牛的十年火箭炮壞掉了吧。”他的聲音平穩淡定。

“信子小姐……”獄寺隼人發現信子的臉色不太對,蹲下去想要伸手把她抱起來。裏包恩一把打開他的手,以她現在這種像是屍體一樣的溫度,獄寺一定會發現什麽的。裏包恩鎮定地看著獄寺,“不要忘記債務的問題,你是想偷懶嗎,獄寺?”

獄寺隼人一楞,隨後想到了他們背負的龐大債務,很勉強地,他把註意力放到攤位上,還不時擔心地偷瞄他們一眼。他平常就盲目地迷信著裏包恩的話,這次也是不例外地被騙過去了。正欲說點什麽的山本聽完裏包恩的話後也撓了撓頭發回到了攤位上。

擁有超直感的澤田綱吉就不像他們一樣好打發了。他強烈地心悸著,莫名其妙地有點想哭的感覺。好難過的感覺……他看著信子,驟起眉頭緊緊盯著她。明明剛才信子的臉色並不是這麽蒼白,是十年後火箭炮出了什麽問題嗎?

“裏包恩,信子,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麽?為什麽……”

接近昏迷的信子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註意澤田綱吉疑惑的目光了,她強制忍受著喉嚨裏的瘙癢,十指深深地陷進泥土裏。

為了支撐信子越來越綿軟的身體,裏包恩無法騰出手打飛澤田綱吉掩飾過去。他用冷硬的聲音命令澤田綱吉。“自己做自己的事,別管其他的。”

“什麽啊,信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等會再說!”澤田綱吉越發覺得不對,伸手就想把信子奪過來。就在這一瞬間,一個急速跑過來的人將澤田綱吉撞倒在地,一把拿過裝錢的箱子沖進人群。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都因為信子的異樣有些分心,居然就讓這個普通的流氓得手了。他們都或多或少地意識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卻又抓不到頭緒,這種異樣的感覺讓他們非常的憋屈,這個人剛好送上門來,他們也就不客氣地沖了上去,打算發洩心中的郁悶。兩個小孩子也喜歡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戲,興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澤田綱吉揉著鼻子從地上爬起來,還是守著信子不讓,堅持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們不走的話,裏包恩根本不能檢查信子的身體,知曉她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傷,拖得越久,她的小命就越危險。裏包恩覺得不耐,抽出手槍對準他。“蠢綱,給我把錢追回來!不要想賴在這裏!”

“你知道的吧,我才不是想賴在這裏,裏包恩!很可疑啊,你這副急躁的樣子。無論如何,在你告訴我真相以前,我是不會離開的!”看著槍口,澤田綱吉瞳孔一縮,但他卻沒有照著裏包恩說的話做,而是光棍地往地上一坐,抱著胸瞪向他。

……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他真該高興蠢綱的成長。在這個有超直感的家夥面前,露出太多的破綻簡直就是把真相赤|裸|裸地擺到了他的面前。裏包恩冷靜下來,慢吞吞地把槍收回槍套,“後山聚集著300個流氓,你不管部下的死活了嗎?”他揚起頭微笑著看向澤田綱吉。

如裏包恩所想,澤田綱吉果然露出了緊張的神情。300多個人,獄寺君和山本君能應付嗎?這樣一想,他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咬著唇為難地看著垂著眼睛像是瞌睡了的信子和微笑著的裏包恩,狠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爬起來拔腿就跑。他一邊加快腳步跑向獄寺和山本離去的方向,一邊回過頭看向裏包恩和信子,信子斜靠在小嬰兒的肩頭,像是在和他說悄悄話。……不會又是在商量怎麽騙我吧(= =)?澤田綱吉有些頭疼地想。他的臉上露出縱容的笑容,把手圍成喇叭狀向裏包恩大喊:“裏包恩,我不會放棄的!照顧好信子,我馬上回來!”

夜晚清涼的晚風吹拂著少年柔軟的發絲,他的眼睛在璀璨的燈火中也是非常的明亮。他的身上充滿了活力與希望,雖然生活到目前為止都是亂七八糟的,但是不可否認,他覺得非常的幸福。一切,都來得及。他當時是這麽想的。

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信子無力地垂下腦袋,靠在裏包恩小小的並不寬厚的肩膀上。嘴角溢出一絲血線,眼睛不斷疲勞地想要閉合,信子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無聲地動了動唇,她才說出了話。“裏包恩,他們看不到我了吧?”她的聲音像是狂風中的殘燭,仿佛下一刻就會熄滅。

她很擔心嚇到大家。

澤田綱吉走後,附近的攤販全都不再叫喊,而是訓練有素地站到自己的崗位上,安靜有序地等待著裏包恩的命令。賣金平糖的大嬸將信子抱起來,有人掀下了射擊攤位後面的帷布,那裏邊赫然是一大堆先進的醫療設備。信子被放到了病床上,立刻有身著普通人服飾的彭格列醫療人員脫下偽裝,換上白大褂圍過來,開始謹慎的檢查。無數線路貼到信子的身體上,儀器的屏幕上開始跳動單調的線條。

“沒關系了,信子。大家都離開了。”裏包恩站在信子的床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睡吧,睡著了就不會那麽痛苦了。醒過來的時候,你就會好起來。”

止不住的鮮血順著尖細的下巴流下,信子咳嗽了幾聲,把呼吸器取下來扔掉,在醫術人員的尖叫中笑出來。“你以為我會相信嗎,裏包恩……叔叔。”

她做出起身的動作,在她身邊的護士剛要阻止她,就看見裏包恩冷著臉對她搖了搖頭,只好為難地把信子扶起來,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這一次,也許就是永遠了。我還沒有和大家……咳咳……和大家一起看過煙花呢……咳咳……”她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黑紅色的血液帶著半凝固的血塊迅速在床上蔓延,把這裏弄成了個兇殺現場。

“太勉強了,信子小姐!”剛才把她抱進來的賣金平糖的老婆婆去掉了面具,赫然是一個紫發金眼的英俊少年。在信子住在並盛的期間,他一直負責信子的治療。“再不休息的話……”

信子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一旦休息了,我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吧,潘菲洛?”

潘菲洛難過地咬住唇,把頭扭向了別處。他背對著信子肩膀顫抖,用手不斷擦拭著淚水,潘菲洛抑制不住地無聲哭泣起來。可惡,如果他的醫術能夠再好一點的話……

“既然你堅持的話。”他知道怎麽能夠讓人一擊斃命,也知道怎麽能夠讓人死得悄無聲息,無數的人就這樣跪倒在他的腳下死去,他十分地了解那種死亡到來的感覺。已經沒有辦法了,就算是……的身體,也無法承受得了這種程度的衰退。裏包恩單膝跪在信子前面,輕柔地擦掉她嘴角的鮮血,無奈地看著虛弱的小女孩。“真是的,不要總是讓我覺得愧疚啊,信子。”

“咳咳……”信子低頭笑起來,她無力地蹭了蹭裏包恩,軟綿綿的發絲讓裏包恩稚嫩的小臉蛋有些發癢。“叔叔一直都照顧著我和綱吉,我都不知道怎麽感激你呢。我啊,可是超級,超級喜歡叔叔大人的……咳咳……”噴出的血液將裏包恩的西裝染紅了半邊。

“裏包恩先生!”潘菲洛見大局已定,猶想掙紮一番。信子拉住他白大褂的衣角,輕輕地扯了一下。“潘菲洛,能夠帶我去嗎?”

潘菲洛一楞,看向裏包恩矮小的嬰兒身體,裏包恩臉色陰沈地輕哼了一聲。裏包恩先生是不可能安穩地移動信子小姐的啊。他轉頭俯下|身溫柔地摸了摸信子的劉海,“信子小姐……再讓我試一次,也許……”他摹地咬住唇,已經實驗過太多次了,他完全不能阻止信子小姐身體的衰敗,就像是不能讓一朵花永遠開放一樣。這讓他覺得羞恥。他沈默了片刻,安靜地點了點頭。一顆淚水落到了信子的臉上。

“太好了,我也想和潘菲洛一起看煙花哦。”嘴邊猶帶著大片血漬,信子微笑起來。

將完全不能看的300個流氓打倒,順利地護住了錢箱,澤田綱吉看著雲雀恭彌離開,松了口氣。

“餵,阿綱。”山本武笑嘻嘻地給了澤田綱吉肩膀一拳。“不錯嘛,越來越厲害了。”

“餵餵,不要隨便亂碰十代目你這個白癡!”獄寺隼人把山本武往前推了一下,擋在澤田綱吉面前。他仰著下巴一副高貴冷艷的樣子:“這次根本就不需要你,礙事!”

山本武眨了眨眼睛,隨後一把勾過獄寺隼人的肩膀,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哈哈,不用謝我啦。”

“誰在謝你這個白癡啦!”

山本君和獄寺君都沒受傷,真是太好了。澤田綱吉笑著看著他倆打鬧,腦海中信子蒼白的臉越來越清晰。他露出認真的表情,叫了一聲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名字。三道目光在空中回合,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去找信子/信子小姐和裏包恩/小鬼吧?”三個人一楞,都大笑起來。

“獄寺,山本,我總覺得信子和裏包恩有事瞞著我們。”收起笑容,澤田綱吉皺著眉頭。

“十代目也是這麽想的嗎?”

“哈哈,我也察覺到了。等見到他們的時候,問個清楚吧。”

“雖然很不想和你這個棒球白癡一樣,不過,我附議。”獄寺隼人不爽地盯著山本武,輕哼了一聲。

“獄寺君……”澤田綱吉尷尬地看著他倆。好像從一開始,獄寺就很看不慣山本了啊。

“喲,幹得很幹凈利落哦。”裏包恩的帽子從臺階處往上升起,可*的小嬰兒一邊走著,一邊誇獎他們。

嗚哇,居然反常地誇獎我了!

“裏包恩……”澤田綱吉看到裏包恩身邊沒有信子,反而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一時之間有些疑惑。

澤田綱吉把什麽都寫在臉上,裏包恩一看就明白了。他伸出肥肥短短的手指,指向少年的身後。“信子在這裏哦,因為大家拋下她去玩了,她傷心地哭了,然後睡著了。”

“誒,信子哭了!”山本武緊張地跑到那個陌生的少年身後,果然看到了安靜睡覺的信子。

“我竟然把信子小姐一個人留下了……”獄寺隼人整個人呈灰白色失意體前屈。

“……啊,居然相信了。”澤田綱吉露出吐槽臉。

夜涼如水,漆黑的夜空開出一朵美麗的花兒。

“煙花大會開始了啊。”大家都仰起了頭。

“據我的排名,這裏是最適合看煙花的地方哦~”和京子小春一起走到神社的風太笑瞇瞇地說。

無數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艷麗的花朵在空中閃閃發光,花火四濺而飛,明亮的光輝漸漸消失,淹沒在夜色中。沒有人去註意那些失去光彩的煙花,更多煙火的光彩將他們遮掩了。

“信子,信子……醒一醒。”澤田綱吉走到那個陌生少年的身邊,那個少年不明原因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信子不情願地交到他懷裏。澤田綱吉縮了縮脖子,把信子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輕輕地推了推信子。這個家夥,一直念叨著要看煙火,結果到了這個時候卻睡著了。

小女孩發出一聲糯糯的悶哼,張開了眼睛。棕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看向澤田綱吉,她好像有點不清醒的樣子。

視野裏的景物全都是模模糊糊的,金星亂冒。直到被天空中的煙花轟鳴聲驚醒,她才瞇起眼睛看向天空。

“啊,是煙花呢。”她小聲地咳嗽了幾聲,輕聲說道。

“什麽時候換的衣服?”澤田綱吉註意到信子沒有穿媽媽給她買的那件浴衣,而是穿上了一件不怎麽合身的白色長裙。——那是某個醫務人員的制服。他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住信子涼涼的身體,“本來就在生病,再感冒了怎麽辦?”

信子抓住澤田綱吉的外套,眼睛仍然貪婪地盯住煙花不放。“沒關系了,已經沒關系了。”

“怎麽會沒關系嘛。”澤田綱吉不滿意信子敷衍的態度,把下巴放到她毛茸茸的頭頂。心臟像是被一只小蟲子不斷地啃咬,他把這慢條斯理又連綿不斷的疼痛當成了對信子的擔心。“你要是難受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天旋地轉的視野中出現了大片由色塊組成的模糊的煙花,信子仰著頭嘆了口氣,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那可……怎麽辦啊,綱吉……我也很困擾呢……”

模糊的白色緩慢地填充了本就不甚清晰的視野,她再也看不清了,那美麗的花火。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一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被五光十色的煙花映照出各種色彩。

她慢慢閉上眼睛。

“好想……一直……一直和大家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先說好,打人不打臉。【蹲下抱頭】來吧……

哦,對了。在群毆我之前,小小聲地提醒你們一句。信子沒死哦,救她的轉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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