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秦囂與荷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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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月更明。
鐘馗和因無，林香在臺階上行走，俞心坐在漂浮的皮箱子上。
他們終於來到了山道上。
鐘馗嘿嘿一笑：“師父，師娘，我們往西你們往東，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啦。”
林香拉住因無的手：“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不知道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因無聲音溫柔：“我對你自然是真心的啦。不然，我能和你下山嗎？”
林香用手勾住因無的脖子：“人家心裏就是慌得很。我半夜三更的帶著一個男的回家，我爸媽不同意可怎麽辦呀？”
因無笑了：“難道，你想在這裏過了夜再回去？”
林香輕聲嬌嗔：“誰說要過夜了？”
因無低頭去親她嘴唇。
鐘馗向俞心笑：“原來新郎官娶新娘子就是這樣啊。”
俞心突然吃驚地捂住了嘴。
因無啊地叫了一聲。
鐘馗一轉頭，看見周良站在因無的身後，將一柄尖銳的刀具插進因無的腰間。
因無疼得推開林香，擡手去摸腰間。
周良向後一跳，出言警告：“這是冰雪陰刀，插著雖然疼痛，但是可以保你不死。你要是拔出來，那就立刻玩完。”
鐘馗大怒，他正要撲向周良，林香卻抱住了他。
鐘馗掙紮：“林香姐，你放開我，我要救師父！”
林香更緊地抱住他：“我不許你救他。”
因無忍住劇痛，聲音顫抖：“林香，我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可是……我還是和你下山來了，我……就是為你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林香沈聲呵斥：“你不要過來，也不要說話！你是個什麽人，我清楚得很！”
周良大叫：“林香！你雖然勾引秦囂下山有功，但是秦囂是我殺死的！這個大功勞是周良的！”
他說完哈哈大笑，飛身而去。
鐘馗聽到秦囂這個名字，腦袋裏嗡地一聲。
他自幼書中所見，也從人們口中聽說，這南山一帶的有名人物除了張道陵，張道獍兄弟和趙公明，還有一位叫做秦囂。
秦囂出名不是因為他冠絕秦嶺的刀法，而是他自幼修煉的采陰補陽之術。
他的外號叫做秦中惡淫，被他奪去貞潔的女子數不勝數，連方振業的愛女方彩鳳也不例外。
方振業曾經聲明以千兩黃金懸賞秦囂的人頭。後來，都說秦囂在長安伏法，被斬首示眾。
誰能想到，他居然活在南山上，還做了鐘馗的師父。
林香緩緩地放開了鐘馗：“他是秦囂，你還認他做師父嗎？”
鐘馗難過地問：“師父，你……真的是……秦囂嗎？”
秦囂上前一步，疼得面部扭曲，口中又低叫了一聲。
鐘馗在等著師父回答，山道東邊出現燈籠晃動，還有車聲粼粼的聲音。
一群禿頭環眼，身體健壯的鬼兵拉來一輛黑乎乎的馬車。
那馬車的前面走著一位腰系佩劍，面帶笑容的黃袍男子。
他彬彬有禮地拱手在胸：“鄙人石三將軍部下黃忠勇，特來迎接秦公子。”
他做個手勢，示意鬼兵們掉轉車頭。
那馬車上拉著的，竟然是一口黑色的大棺材。
他打量著半邊身子被血濕透的秦囂：“這位受傷的，就是秦囂公子嘍？”
秦囂勉強嗯了一聲：“我就是……秦囂。”
黃忠勇拍掌而笑：“秦囂公子啊，你是早就該死的人啊。偷活到現在受了一點傷，還皺什麽眉頭呢？”
秦囂咬牙挺直了腰身：“石三將軍？黃忠勇？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接我做什麽？”
黃忠勇將手一擺：“我說你呀，還是乖乖進棺材裏躺著吧。要見你的人呢，不是石三將軍，也不是我，是荷花。你知道……荷花嗎？”
秦囂身子顫抖，五官變形：“荷花？你說荷花嗎？”
黃忠勇點頭：“對呀，她現在是荷花仙子，是地藏菩薩的弟子。你再多說一會兒呀，我只怕你沒等見到她，就先斷了氣啊。”
秦囂急忙爬上馬車，推開了棺材蓋，躺進去催促：“快走，快走啊！”
黃忠勇喝令：“走啦，前往蓮池。”
林香跟在馬車後面：“黃將軍，主人一直在蓮池嗎？”
黃忠勇搖頭：“我陪她去打造這口棺材呀，剛剛忙完回來。她說在蓮池等著，我用棺材來接人。這時間剛剛好，真是諸事順遂啊。”
林香奇怪：“主人沒有來南山幫我們的話，那麽暗中幫我們的人會是誰呢？”
黃忠勇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荷香，你怎麽神不守舍的？你有沒有被這家夥占到便宜呀？”
荷香沒有說話，她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頭一看，是鐘馗和俞心。
她問：“你們怎麽跟來了？”
鐘馗冷著臉：“林香，你們早就計劃好了，利用我接近我師父對不對？”
林香點點頭：“鐘馗，我們在利用你除去一個大惡人。雖然他是你師父，但是我相信，你也會幫我們的，是不是？”
鐘馗心頭混亂：“他是大惡人，他也是我師父啊。”
林香目光淡淡地看著鐘馗：“鐘馗，你的火神之術是能救他的。可是，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清白女子被他玷汙了嗎？這其中就有我的主人，也有你的大姨呀。你不想為你大姨報仇嗎？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為主人報仇的。你要是想救秦囂，我就和你拼命。”
她說著，從懷裏掏出剪刀。
鐘馗心頭縮緊，暗想：除了我，沒有人能救師父了。可是師父就是大惡人秦囂，我怎麽能救他呢？
他的身體突然一蕩，已經漂浮在了白霧裏。
白霧裹著一行人和鬼飛離了山道，向著蓮山飛去。
十年前，也是一個悶熱的夏天。
秦囂神色焦急地在小橋上來回走動著。
小橋下的流水嘩嘩地奔流著，卷起一朵朵的浪花。
一匹棗紅色的健馬載著一個紫巾包頭，身穿彩衣的美麗姑娘飛馳而來。
姑娘用目四顧確定沒有外人了，飛身下馬，健步走上小橋。
“彩風。”秦囂迎上去：“你聽我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是男是女呀？”
“彩鳳？”方彩鳳杏眼圓睜：“那是你叫的嗎？”
她猛然發出一掌，打中秦囂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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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來到了山道上。
鐘馗嘿嘿一笑：“師父，師娘，我們往西你們往東，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啦。”
林香拉住因無的手：“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不知道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因無聲音溫柔：“我對你自然是真心的啦。不然，我能和你下山嗎？”
林香用手勾住因無的脖子：“人家心裏就是慌得很。我半夜三更的帶著一個男的回家，我爸媽不同意可怎麽辦呀？”
因無笑了：“難道，你想在這裏過了夜再回去？”
林香輕聲嬌嗔：“誰說要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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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馗向俞心笑：“原來新郎官娶新娘子就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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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無啊地叫了一聲。
鐘馗一轉頭，看見周良站在因無的身後，將一柄尖銳的刀具插進因無的腰間。
因無疼得推開林香，擡手去摸腰間。
周良向後一跳，出言警告：“這是冰雪陰刀，插著雖然疼痛，但是可以保你不死。你要是拔出來，那就立刻玩完。”
鐘馗大怒，他正要撲向周良，林香卻抱住了他。
鐘馗掙紮：“林香姐，你放開我，我要救師父！”
林香更緊地抱住他：“我不許你救他。”
因無忍住劇痛，聲音顫抖：“林香，我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可是……我還是和你下山來了，我……就是為你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林香沈聲呵斥：“你不要過來，也不要說話！你是個什麽人，我清楚得很！”
周良大叫：“林香！你雖然勾引秦囂下山有功，但是秦囂是我殺死的！這個大功勞是周良的！”
他說完哈哈大笑，飛身而去。
鐘馗聽到秦囂這個名字，腦袋裏嗡地一聲。
他自幼書中所見，也從人們口中聽說，這南山一帶的有名人物除了張道陵，張道獍兄弟和趙公明，還有一位叫做秦囂。
秦囂出名不是因為他冠絕秦嶺的刀法，而是他自幼修煉的采陰補陽之術。
他的外號叫做秦中惡淫，被他奪去貞潔的女子數不勝數，連方振業的愛女方彩鳳也不例外。
方振業曾經聲明以千兩黃金懸賞秦囂的人頭。後來，都說秦囂在長安伏法，被斬首示眾。
誰能想到，他居然活在南山上，還做了鐘馗的師父。
林香緩緩地放開了鐘馗：“他是秦囂，你還認他做師父嗎？”
鐘馗難過地問：“師父，你……真的是……秦囂嗎？”
秦囂上前一步，疼得面部扭曲，口中又低叫了一聲。
鐘馗在等著師父回答，山道東邊出現燈籠晃動，還有車聲粼粼的聲音。
一群禿頭環眼，身體健壯的鬼兵拉來一輛黑乎乎的馬車。
那馬車的前面走著一位腰系佩劍，面帶笑容的黃袍男子。
他彬彬有禮地拱手在胸：“鄙人石三將軍部下黃忠勇，特來迎接秦公子。”
他做個手勢，示意鬼兵們掉轉車頭。
那馬車上拉著的，竟然是一口黑色的大棺材。
他打量著半邊身子被血濕透的秦囂：“這位受傷的，就是秦囂公子嘍？”
秦囂勉強嗯了一聲：“我就是……秦囂。”
黃忠勇拍掌而笑：“秦囂公子啊，你是早就該死的人啊。偷活到現在受了一點傷，還皺什麽眉頭呢？”
秦囂咬牙挺直了腰身：“石三將軍？黃忠勇？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接我做什麽？”
黃忠勇將手一擺：“我說你呀，還是乖乖進棺材裏躺著吧。要見你的人呢，不是石三將軍，也不是我，是荷花。你知道……荷花嗎？”
秦囂身子顫抖，五官變形：“荷花？你說荷花嗎？”
黃忠勇點頭：“對呀，她現在是荷花仙子，是地藏菩薩的弟子。你再多說一會兒呀，我只怕你沒等見到她，就先斷了氣啊。”
秦囂急忙爬上馬車，推開了棺材蓋，躺進去催促：“快走，快走啊！”
黃忠勇喝令：“走啦，前往蓮池。”
林香跟在馬車後面：“黃將軍，主人一直在蓮池嗎？”
黃忠勇搖頭：“我陪她去打造這口棺材呀，剛剛忙完回來。她說在蓮池等著，我用棺材來接人。這時間剛剛好，真是諸事順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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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沒有說話，她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頭一看，是鐘馗和俞心。
她問：“你們怎麽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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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點點頭：“鐘馗，我們在利用你除去一個大惡人。雖然他是你師父，但是我相信，你也會幫我們的，是不是？”
鐘馗心頭混亂：“他是大惡人，他也是我師父啊。”
林香目光淡淡地看著鐘馗：“鐘馗，你的火神之術是能救他的。可是，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清白女子被他玷汙了嗎？這其中就有我的主人，也有你的大姨呀。你不想為你大姨報仇嗎？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為主人報仇的。你要是想救秦囂，我就和你拼命。”
她說著，從懷裏掏出剪刀。
鐘馗心頭縮緊，暗想：除了我，沒有人能救師父了。可是師父就是大惡人秦囂，我怎麽能救他呢？
他的身體突然一蕩，已經漂浮在了白霧裏。
白霧裹著一行人和鬼飛離了山道，向著蓮山飛去。
十年前，也是一個悶熱的夏天。
秦囂神色焦急地在小橋上來回走動著。
小橋下的流水嘩嘩地奔流著，卷起一朵朵的浪花。
一匹棗紅色的健馬載著一個紫巾包頭，身穿彩衣的美麗姑娘飛馳而來。
姑娘用目四顧確定沒有外人了，飛身下馬，健步走上小橋。
“彩風。”秦囂迎上去：“你聽我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是男是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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