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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39買買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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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39 買買提 (1)

他眼裏銳利的光芒一閃,轉頭看到池邊的黑盒子。

躺在水池底下的小匕首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七彩的光芒,眩目而又刺眼。納蘭明桑的眼角一抽,一把拾起匕首,頭也不回的將它拋進黑盒子,並蓋緊了盒蓋。緊接著,他犀利的目光飛快的環視了四周一圈,修長的手臂倏地一場。

諸葛覆藏在暗處,耳中也聽到了蕭冠泓的聲音,他不敢妄自托大,正打算離去,冷不妨一個黑物向他狠狠砸來,那力道似欲置他於死地。他咋舌不已,哪敢硬接?慌忙避開。“咣當”一聲,東西掉在他腳下,正是他交給納蘭明桑的黑盒子。

盒子很結實,既沒有破也沒有被砸開,諸葛覆一看,趕緊抄在手中,想到蕭冠泓那個煞星帶著人來了,他不敢多耽擱,又是幾彎幾拐,不用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

“王爺,發現鳳王的大氅。”明月伸手擋著其他侍衛,不許他們靠近地上的破衣破襖。

蕭冠泓迅速趕到,蹲下身,一把將地上破爛不堪的狐貍毛大氅緊緊抓在手中,這樣的大氅他們有好幾件,一樣的顏色,只是男女款式不同而已。若櫻昨天穿得就是這件,現在卻破的不成樣子了。

蕭冠泓的心很疼,若櫻的身手非同尋常,如果不是危險萬分的情況,衣服基本都會是完好無損。而大氅卻全是磨擦劃爛的痕跡,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況是多麽的驚險萬分。

他又伸手將地上的破爛小襖抓在手中,心疼的更厲害了。他迅速站起身,另一個侍衛卻抱著一堆破爛衣服走了過來:“稟王爺,這些好像是納蘭世子的貂裘外衣。”

蕭冠泓只看了一眼,漠然地道:“正是他的,去交給他的侍衛。”

他們在尋找若櫻的過程中,碰到納蘭明桑的侍衛也在尋他,道是世子正是尋找鳳王而失蹤的,於是合一處了。

驀地,赤若鳳嬌滴滴的聲音傳來:“王爺,這是個什麽鬼地方啊?怎麽這麽熱?剛才那麽冷,人家穿了好多,這會又這麽熱,人家都受不了!”

蕭冠泓對赤若鳳的話置之不理,只是專心的檢查小襖上的破口,以此來判斷若櫻傷的嚴不嚴重。但很快就又響起一道嬌柔的嗓音,不同於赤若鳳嬌滴滴的女聲,帶著幾分驚訝和詫異:“王爺,這些衣服好像是姐姐的?”

蕭冠泓還未出聲,慕容嚳清朗悅耳的嗓音響起:“若鸞,別打擾王爺,帶你大姐去一邊歇息!”

赤若鳳一聽,馬上擺著手道:“太子殿下,我們姐妹不用歇著的,幫忙找妹妹要緊。”

她走上前來,看到了蕭冠泓手中的衣服,立刻捂著嘴,發出小聲的驚叫聲和抽氣聲:“呀!若鸞你說這些破爛是二妹妹的衣服?真的是二妹妹的嗎?唉,衣服都破成這樣,那人還有救嗎?”

“閉嘴!”蕭冠泓恨不得一掌劈死她。

“赤若鳳!”慕容嚳惱火地盯著她。

若鸞對她更是恨之入骨,借機罵道:“赤若鳳,不會說話別張嘴!”

赤若鳳不敢反駁蕭冠泓的話,只好使勁的瞪著若鸞,小聲地嘀咕:“我是你長姐,你敢罵我?回去再跟你算帳。”

突然,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道:“太子,王爺,請隨老婆子來,前面還有不少溫泉池子,說不定能在那裏找到。”

說話的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嫗,鶴發雞皮,滿是溝壑的臉上有些許縱橫交錯的傷痕,這倒沒什麽,但她柱著拐杖的手上卻生著幾塊醒目的白斑,臉上也有幾塊大小不一的白斑,所有這些組合起來,使得老嫗看起來就有幾分可怕了。

尤其是她有一雙陰氣森森,滿是怨毒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猶如一條毒蛇盯著你,其中的冰冷和恨意令你心驚膽寒,不寒而栗。

慕容嚳和蕭冠泓聞言,立刻向老嫗道:“多謝楊大娘不畏鬼域傳言,拋開自身安危,義無反顧的帶我等前來。”

被稱做楊大娘的老嫗立刻“桀桀”一笑,臉上的白斑像獸皮似的皺在一起,她微微晃動著拐杖,步驟蹣跚的向前走著,嘴裏卻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太子和王爺就不要和老婆子客氣了,先找人要緊。”

赤若鳳靈活的眼珠一轉,小碎步的上前扶住楊大娘,回頭笑著對諸人道:“好在有楊大娘,不然咱們哪有這麽快找來這裏啊!”她邊走邊說:“聽說這裏好恐怖,今天一看,果真怪怪的,這麽熱,要是平日啊,打死我也不會過來,但誰叫走丟的是我妹妹呢!”

眾人不理她,她就自說自話:“哎!這次回去要真是沾上鬼氣可怎麽辦啊?會不會二妹妹已經被這裏的鬼吃了……讓我們空……”

蕭冠泓手一揚,一顆小石子擊中她,成功的制止了她滿嘴的喋喋不休。

連若鸞在內的所有人皆舒了一口氣,這個赤若鳳實在太不招人喜歡了,外表和鳳王分明生的很像,可行事做派卻差上十萬八千裏。若不是她身邊的老仆人楊大娘自告奮勇的帶他們來鬼域,他們是打死也不會帶這女人來。

眾目睽睽之下卻不能說話了,赤若鳳嚇得呆木若雞,假使還能發出聲音,她一定會放聲尖叫道有鬼啊,可惜她只能幹瞪眼。老嫗楊大娘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帶著她繼續向前走。

這事怎麽扯上楊大娘,追根究底,那真是孩子沒娘,說話來長。簡明扼要的交待幾句。話說赤焰得救後,除了鳳歌不見蹤影,幾個孩子都沒事。但很快他們就知道若櫻不見了。

赤焰急忙派侍衛去尋找妻子和女兒。

妻子還沒找到,卻聽說若櫻去了落月山背面的鬼哉,赤焰不禁大吃一驚,正好赤若鳳在一旁,便提起她身邊的一個老仆以前曾去過鬼哉。眾人大喜過望,因為那幾個向導真的不知道路,只能引到鬼域邊緣,若是有人能帶路進去,那豈不是更好!

蕭冠泓還怕赤若鳳的老仆不肯前去,沒想到這位楊大娘年紀雖大,為人卻很仗義,表明願意帶他們去鬼域,只是也一再申明,她也就是年輕那會進過鬼域,許多年沒進了,也不知路還在不在。

蕭冠泓哪還計較這些,有人帶更好,沒人帶他也是要硬闖的,只安慰楊大娘說無礙。但若鸞和若鳳兩人聽說有若櫻的消息,卻死活都要跟著來幫忙,畢竟若櫻是為了救她們出事的,不盡綿薄之力於心難安。

而楊大娘也表明不想離開小姐身邊。蕭冠泓救人心切,索性都帶上,一路讓若櫻的四衛用輕功帶著她們幾人,倒也不礙事。

鬼域的面積太大,一眼望不到頭,饒是有人帶路,眾人都用上了輕功,卻還是花了將近四五個時辰才抵達這裏。若是普通人的腳程,估計要走好幾天。

就在這當口,遠處然傳來天耀麒和阿旺的聲音:“若櫻!”

蕭冠泓頓時又驚又喜,率先縱身向聲音處掠去。

蕭冠泓讓老爺子回去鎮守大本營,天耀麒和阿旺自是要跟著來的,他們兩人功夫高深,運氣也好,幾下就轉出了那個林子,不用半刻便找到溫泉池邊,一下子就看到若櫻半躺在溫泉池裏,頭伏在石頭上,兩人喜出望外,爭先恐後跳到池子裏。

天耀麒剛要伸手將徒兒扶起來,眼前一花,卻見蕭冠泓忽然從天而降。他站在淺淺的池水中,一把將若櫻的身子抄到懷裏,然後緊緊抱住不放,那種失而覆得的心情令他激動莫名,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阿旺訥訥地道:“王爺,你別把若櫻憋死了,她好像昏過去了。”

阿旺的話音未落,卻驟然傳來幾個侍衛的大喝聲:“你們是什麽人?”

“哪裏跑!”

跟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擊聲,還有赤若鳳和若鸞的尖叫聲,顯然是打起來了。

幾個人一怔,蕭冠泓馬上道:“你們先去看看,我隨後就到。”

突然,激烈的兵刃相交聲中傳來明月驚疑不定的聲音:“阿旺?你是阿旺?……他娘的,阿旺你殺老子?”

天耀麒和阿旺不由得一怔,兩人急忙丟下蕭冠泓向明月那裏跑去。

蕭冠泓則不假思索的將若櫻抱出水池,見她不但衣衫單薄,長裙還吸滿了水,扯下披風便要將她裹緊,但就在此刻,卻發現若櫻後腰的衣衫是破的。他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審視著衣衫的破口,心頭疑慮叢生,這破口並不像是被石頭樹枝等弄破的,仿佛是誰撕破的。

遠山和冷冽功夫最高,保護王爺乃是重中之重,所以兩人並未離去。蕭冠泓便道:“四處再找找,看還有什麽人。”他自己則用手摸索著若櫻的後腰,凝眉沈思。

俄爾,遠山返回來,古銅色的臉上浮著一絲不忍道:“屬下找到了納蘭世子,他不但受傷,還中毒了,在一處山洞裏昏迷不醒。”

蕭冠泓垂下頭盯著若櫻的臉,烏黑漆亮的眸子裏霎時風起雲湧,他沈吟片刻,低聲道:“去通知他的侍衛。”說罷,他掩下心底的疑竇,抱著若櫻向打鬥處走去。

樹林裏兩幫人馬鬥在一起,人數都不少,慕容嚳從容不迫的在一旁指揮著,他的身旁站著楊大娘和滿臉驚惶失措的若鸞,若鳳兩姐妹。

明月的功夫不是侍衛中頂好的,可卻是最機靈的,他揮舞著手中的寶劍與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人戰在一起,這個人長的與阿旺幾乎一般無二,用不了幾招明月就發現不對勁了,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不是阿旺,說,你是誰,為何見到我們就殺?”

阿旺正好飛奔過來,聞言驚訝地道:“明月,我在這裏,我怎麽會殺你呢?”

明月百忙中抽空向阿旺看了一眼,瞬間風中淩亂,無語凝咽。心道,他娘的,這年頭什麽都覆制,連阿旺也被覆制了……

那個高大的人聽到阿旺的聲音,如遭雷擊,立即朝阿旺望過來,跟著也楞住了,眼裏有著驚慌、害怕,以及不敢置信。

……

若櫻緩緩睜開眼睛,發覺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頭一側,卻見到蕭冠泓伏在床沿睡著了,一只手還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她不知自己躺了多久,身子有點僵,忍不住輕輕動了一下。

蕭冠泓立即被驚醒了,他看到若櫻醒過來,眉眼都帶上了笑,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你醒了,太好了!很餓了吧?我馬上讓人送吃的進來。”

若櫻牽動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還以為自己的聲音會很幹澀,沒料到比預想的要好多了:“碰到我後,你就好可憐……”她醒過來的,思緒也瞬間回籠,掉下山洞的事都記起來了。

蕭冠泓拉下她的手送到嘴邊,密密灑下無數碎吻,慶幸著她終於醒來了,並且安然無恙:“碰到你,是我的幸運,有你,我才覺得每天有了期盼,有了奔頭!如果你真可憐我……”

他說著湊到若櫻的臉上討了幾個香吻,接著道:“以後就對我好一點,不要老是和我分開。”

若櫻突然想到那個灰衣人,急忙道:“我娘?”

蕭冠泓面不改色地道:“已經找回來了,你足足昏睡了三日,先吃點東西,養好了精神再說其它。”

若櫻的心終於踏實下來,隨即想了想,委婉地道:“你先出去,讓四衛進來。”

蕭冠泓馬上不高興了,跨著臉,皺著眉頭:“才說叫你對我好一點,眼一睜就開始不待見我了。”

若櫻雖然有些難為情,卻依舊感到啼笑皆非,想著兩人都在一起這麽久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索性理直氣壯地道:“我要小解,難不成你要侍候?”

沒料到蕭冠泓嘻皮笑臉的道:“這有什麽啊?你還不跟我說實話,不就是把尿嗎?托著你的腿,噓噓兩聲就成了,來,我抱你去!”說著作勢就來抱她。

若櫻臉瞬間紅的像染上了天邊的紅霞,不假思索的抓起枕頭拍他,阻止他的靠近:“你個沒臉沒皮的,也不害臊,一張嘴葷素不忌,滾出去!”

“呵呵!”蕭冠泓簡直笑不可抑,但見到若櫻嬌喘籲籲的模樣,知道再不能逗她了,只好戀戀不舍的出去吩咐人送吃的喝的進來。

實實在在地祭拜自己的五臟廟,沐浴凈身後換上一件粉色的長裙,一頭剛梳洗好的長發,四衛已用熏籠幫她烘的半幹,她也懶得挽上,只在額頭戴了一個裝綴珍珠寶石的頭鏈,任瀑布一樣的青絲流淌直下,攏住了大半個身子。

藉沐浴更衣之機,已從四衛嘴裏了解了事情經過。知道是蕭冠泓帶人救了自己和納蘭明桑,可惜的是納蘭明桑受了不輕的傷,且中了毒。聽到他中毒,若櫻倒沒有太多驚訝,誰叫他吃了那麽多果子?她才吃了幾口就昏過去了,納蘭明桑吃了十個都不止,不中毒才怪!

她吃驚的是,那個叫鬼域的地方居然有一群行跡可疑的人出沒,他們身上武器配備齊全,且功夫都不弱,特別是為首之人不但功夫高強,並且和阿旺生的像雙胞胎,便是阿旺本人看見了都大吃一驚。

幸好這次去找若櫻的人多,明月他們下狠手抓了幾個人,其餘的護著那個頭領,仗著熟悉地形逃跑了,窮寇莫追,因為是陌生的地方,蕭冠泓和慕容嚳便沒令人追趕。

若櫻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阿旺忘了以前的事,若櫻一直想幫他找到家鄉,卻苦於沒有線索,說不得這次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她在裏面磨嘰,蕭冠泓在外面等著心焦,忍不住跑來敲門:“若若,好了沒有,先讓我進去,他們都知道你醒了,馬上就會來看你,到時咱們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打開門,他的眼睛就直了,呆呆的看著若櫻不說話。眼前的人裙裾逶迤,長發翩躚,美的似天仙下凡。

平日裏若櫻甚少穿粉紅、桃紅一類顏色鮮艷的衣服,乍一見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粉色令她的肌膚嬌嫩可人,黛眉如遠山,雙眸如兩泓秋水,盈盈生輝,欲說還休。精美的頭鏈流光溢彩,額間繁星般璀璨的寶石輕輕晃動,具有一種神秘的異域風情,越發襯得她貴氣而嬌美。

四衛見他那樣,都忍不住掩面輕笑,旋即從蕭冠泓身邊走了出去。

若櫻未免他太丟臉,趕緊拉他進來,嫌棄地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又不是第一次看見,有必要像丟了魂一樣嗎?”

蕭冠泓醒是醒了,卻又開始擔心另一個問題了:“等會好多人來看你,你就穿這樣?”這不是讓他更寢食難安嗎?除了擔心安全還得擔心讓人挖墻角。

若櫻完全不了解他心裏想些什麽,泰然自若地道:“怎麽?不好看嗎?感覺這樣穿很自在。”說著,她隨手撩了撩頭發。

她的長發在蕭冠泓的眼前飄蕩,帶著迷人的芬芳,襯著國色天香的容顏,蕭冠泓如何把持的住,立刻抱住人就要吻上去。若櫻太了解他的性子了,也許剛開始他是真的只想親一親,但親著他就會想要更多,最後必是抱著要求歡,不然他是不會消停的,

於是她急忙伸手擋住他,嗔道:“你不要發瘋,我還要去看我娘怎樣了。”

她的話猶如寒冬臘月的一盆涼水,瞬間將蕭冠泓的欲望生生澆下去了。他眼裏暗光一閃即逝,突然道:“鳳夫人你晚點去看不遲,當務之急咱們去審審鬼域的人怎麽樣?”

若櫻還未來得及開口,門外卻傳來喧嘩聲。蕭冠泓知道是探望若櫻的人來了,只好洩氣地道:“他們都來了,晚上說給你聽。”

來看望人的雖多,但都是長話短說,倒也輕松,可當看到高雅芙攜著衛璃的手進來時,若櫻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整個人如坐針氈。

高雅芙臉色如常,她的臉色反倒如點了胭脂,本就穿了粉紅色,這下更是容光照人,惹得高雅芙艷羨不止,伸手摸了她的臉蛋一把:“嘖嘖,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這就臉如春曉色如花了,我身為女子都招架不住,咱們的蕭王爺怕是魂也被勾了,魄也被攝了。”

衛璃跟著笑起來,若櫻也非善茬,一把拍開她吃豆腐的手,意味深長地道:“十五那天,我似乎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追在你後頭,後來將你扛走了,不知結果如何啊?”

“啊!才沒有,你這個小蹄子混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高雅芙臉一紅,立刻過來搔若櫻的胳肢窩。

她說的是撕嘴,若櫻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卻不料她竟然是撓胳肢窩,若櫻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撓個正著。兩個人都笑著撲倒在錦被推就的軟榻上,互相打鬧起來。

少頃,她們氣喘籲籲的被衛璃扶了起來。若櫻拐了高雅芙一拐子,一本正經地道:“你和盧二哥倒底怎麽樣?咱們也不是外人,有什麽事還可以幫你拿個主意,沒什麽好瞞著的。”

高雅芙不知道若櫻是怎麽知道這事的,許是她真的看到了也不一定。高雅芙的心裏也是亂如麻,那天雖說是盧曲臯強了她,開頭她也掙紮過,但過後就說不清楚了。

前夫在枕席之間一向是和風細雨,不緊不慢的,她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感覺自己應該是喜歡的。後來茍生有了小妾,兩人之間幾乎沒再有過魚水之歡。而後被休離,被追殺,又滑胎,她的人生經過了一番天翻地覆的改變,早沒有了這方面的心思。

可盧曲臯是完全不同於茍生的男人,在床上真個猶如拼命一般,她被他入搗的死去活來,胡亂吟叫的同時,也感到一種從來未有的充實感,如果拋掉羞恥心,甚至可以說享受,就是那種痛並快樂著的強烈感覺。

那晚盧曲臯像瘋了一樣,總是想方設法的將她的大腿分的大開,不知疲倦的折騰了她半宿,她何時被男人這樣服侍過,受用不住,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醒來卻發覺自己睡在盧曲臯懷裏,兩只手還摟著人家……

這種姿勢讓她連甩盧曲臯耳光的底氣都沒有,你說強的,可你為嘛像八爪魚般摟著人家?

關健是,醒了就回家吧!姓盧的卻又摟著她顛鸞倒鳳,大弄了一回。

這次她徹頭徹尾清醒著,身體軟如綿,心裏想反抗,手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被搗弄到緊要處,她得了趣兒,水聲滋滋,竟像個蕩婦一般沒口子的叫了起來,惹得姓盧欲興更濃,越發下死力氣的入她,直弄得她欲仙欲死。

最後她和盧曲臯又在床上呆了一天。過後,她兩天沒能起床,腿心處又紅又腫,比初次被茍生破瓜嚴重多了,疼的她直想哭,身上酸痛的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高雅芙臉上的神情覆雜的無以言表,心裏愁腸百結,臉卻是紅的如潑了血,小聲地道:“他來提親,父母答應了。”

實際上,事情遠沒有她說的這麽輕描淡寫。盧曲臯早有計劃,得了她的身子卻並未放她回來,自己跑回府央求祖母和父母來高府求親。

盧國公聽他說了事情的始末,氣了個半死,拿起鞭子對著他是劈頭蓋臉一頓好抽。好在因為過節,全家人都在府中,盧太夫人帶著全家人為他求情,總算讓盧國公消了氣,請了媒人,帶了孽子去向老友求親。

高家找女兒找的心急如焚,高尚書夫妻只差上吊了。

女兒本就是被休離之人,偏還失蹤,這不是雪上加霜麽!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什麽慘事都可能發生,他們起初還怕報了官會影響高雅芙的閨譽,不敢聲張,後來見實在找不到了,正要去報官,沒想到盧國公帶著媒人和兒子來求親。

高尚書弄清原由,那個氣啊,肺都氣炸了,當場將盧曲臯一頓好打。可是打也打過了,女兒也是他的人了,這親事不訂也得訂了。何況盧曲臯怎麽挨打也不松口,拒不說出將高雅芙藏在哪,除非親事訂下來他才肯交人。

衛璃和若櫻聞言,都替她高興:“那很好啊,這是好事,喜事,你做啥還瞞著。”

“唉,若是沒有以前的事,我也……”高雅芙憂愁的低下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誰知道盧曲臯會不會是下一個茍生呢?以前她是清白之身嫁人都未能獲得幸福,這次能嗎?

衛璃拉起高雅芙的手,微笑著道:“盧家二哥人很好,我們都相信他會給你幸福,姐姐你人生的美,又有才華,當初可是有名的才女,為什麽要自卑呢?”

她轉過頭,感激地看向若櫻,繼續道:“你們想想我以前,就是因為自卑,懦弱又明小怕事,讓母親和弟妹跟著受苦,如今我努力改變自己,生活也就跟著發生了變化。”她回過頭來,直視著高雅芙:“所以,好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什麽都得靠自己,姐姐你當初不是還教過我,要我拿點厲害出來給那些親戚瞧瞧,你也拿點手段出來,過好自己的日子,給那個西呈的負心漢瞧瞧。”

若櫻笑著對高雅芙道:“幫你總結一下,你上一次失敗是因為你眾叛親離,認識你的人都不同意你嫁,你偏對著幹,所以失敗了,這次嘛!大家鼎力支持,人多力量大,你放心好了!再不濟,盧二哥若是對不起你,高尚書和你哥哥帶兵打不到西呈,未必不能打到盧家去?”

一席話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晚上,蕭冠泓聽若櫻提起此事,好笑之餘,似突然想起什麽,饒有興致的問道:“那她打算什麽時候嫁啊?我若是她就快點嫁。”

若櫻一怔,取笑道:“你就只能圖下輩子吧,這輩子是沒什麽指望了。”

蕭冠泓笑罵:“貧嘴,你忘了掃把星的妹妹要來了嗎?”經過這次的事件後,蕭冠泓深深相信了若櫻的話,打心眼裏認定納蘭明桑是掃把星。

若櫻恍然大悟:“是哦!我把這事給忘了,她不會大搖大擺的把那個茍生帶來吧?那她可真是自尋死路,當初她命人追殺雅芙,害得雅芙差點丟命不說,還小產了,雅芙恨她恨得要死,我可是對雅芙許過諾的——男的閹了,女的先扔到青樓,日後再把她宰了。”

她烏溜溜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眨動著,暗自盤算怎麽實施這些計劃。

蕭冠泓聞言,額頭冷汗直冒,忙不疊地夾緊雙腿,把想表現的兄弟企圖壓下去,勸道:“男的我幫你閹吧,怪臟的,女的高尚書肯定想替女兒報仇的,你抓了就送給高尚書,讓高大小姐自己動手,豈不爽快?”

“有道理!”若櫻連連點頭:“我最喜歡懲治這種負心漢了和壞女人了,好期待他們能快點來啊!”她邊說邊急不可耐的搓搓手,突然間又想起什麽,擡眸瞪著蕭冠泓,威脅道:“日後你若對不起我,照樣閹了你。”

說著,她意有所指的瞅了瞅蕭冠泓的腿間,用兩根蔥白一樣的纖纖玉指比了個剪刀的動作,嘴裏模擬著聲音:“哢嚓!”

蕭冠泓渾身不禁一顫,老二似乎都感受到剪刀的寒意,心道,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忙不疊的捉住她的小手,跟著遞上降表:“只要你不拋充我,我對王爺您絕對忠貞不二。”

若櫻斜睨著,擡起尖尖的下巴,倨傲地點點頭:“先看表現吧!好了再說。”

蕭冠泓打蛇隨棍上,馬上抱緊她,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褲襠處,讓她感受那自己是如何的興奮,誕著臉道:“求表現!”

“……”若櫻瞪著他。

蕭冠泓不依不饒:“你不給個機會,我如何表現呢?來吧,給個機會唄!”

若櫻對他很無奈,正想從了他。不料雨衛在門外稟報:“王爺,鳳王,被抓來的那幾個人招了。”

蕭冠泓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裏咒罵連連,娘的!遲不招,早不招,正好老子要春宵一刻你來招!他正要到美處,眼看就抵達天堂了,臨了被人扯住後腿,心裏不可謂不窩火。遂朝門外低吼:“讓他們去死!”

若櫻正倚在他懷裏,連忙伸掌捂住他的嘴,對著外面道:“我和蕭王爺馬上過去。”

蕭冠泓聞言,鳳眸一瞪就想反抗,若櫻連忙哄他:“我們不是來日方長麽,先解決正事要緊。”

……

被抓來的有七個人,五官都長得非常立體,高鼻深目,目光深遂,不太似中原人氏。遠山他們用嚴刑拷打了半晌,這些人都拒不張嘴。還是明月靈機一動,想起那個假阿旺,馬上喚人把阿旺請來。

那七個人一見到阿旺,頓時變了臉色。阿旺也不做聲,面無表情,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站著,高大的身材宛如山間的一棵青松,給人以深沈的壓力。其中一個終於開口了,他用怪異的腔調道:“族長,族長也被抓來了嗎?”

阿旺一怔,明月等人跟著是一怔。因為這個人說話的腔調怪是怪了點,卻和阿旺的說話的腔調有點像。阿旺說話起初也怪腔怪調,後來他有意改了過來,變得怪味兒沒那麽重了。

但這個人既然這麽喊,就表示和阿旺生的很像的那個家夥是族長。

明月等人還感到狐疑的就是,既然是族長,為什麽阿旺長得跟中原人一樣?僅是身材略高大了一些。而這七個人卻好似西域人氏。

不過這個問題可以容後再談,當務之急是讓這七個人開口。明月當堂就抽出寶劍擱在阿旺的肩膀上,對著他們喝道:“再不說就把你們族長殺了。”說罷,舉著劍就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不要,不要!”那七個人慌了,忙道:“不要殺族長。”

“說不說?”明月大吼一聲,跟著用劍在阿旺的脖子上似拉據一般的來回比劃,一不小心,劃出一個小血口。

“我們說,我們說,你放了我們族長。”那七個人見阿旺脖子上冒出了血珠,不但臉嚇白了,還全都赫了一跳,立即爭相招認。

明月不好意思的像阿旺吐了吐舌頭,轉過臉對著犯人又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若櫻看著那些供詞,問一旁的阿旺:“阿旺,你有沒有想起什麽來?”

阿旺似有些煩惱,靜默了片刻,但他著實沒想起什麽,只好無奈的搖頭:“沒有,就覺得他們的嗓音很熟悉,我想,我以前也是這麽說話吧!”

蕭冠泓看了那七個人打轉回來,對若櫻道:“他們尊稱阿旺為族長,卻和阿旺不像族人,倒和耀師傅生得蠻像,都是西域人氏的相貌。”

若櫻微頜首,念著供詞:“努爾買買提,買買提?”她睜大眼睛看著遠山。

遠山撓了撓耳朵,鎮定地解釋道:“就一個叫買買提,其他人取的都是中原名字,從他們幾個的供詞來看,他們的祖先原是中原人氏,家族很龐大,不知是什麽原因,使得他們把整個家族都遷徙到西域,並在那裏發展壯大起來,不過,他們的祖先定下族規,不允許與外族人通婚,起先他們都謹遵先祖的規矩行事……”

遠山看了阿旺一眼,覆又道:“可後來,在西哉根本找不到那麽多中原女子成婚,於是,規矩慢慢的被打破了,獨有族長這支一直遵照先祖遺志,有人成年了就到中原買個女子,或者尋個心意相通的女子結婚,然後帶到西域去,所以阿旺……”

“和他們不像。”若櫻接下他的話。遠山點了點頭。

蕭冠泓卻道:“他們這次有百來個人,由那個族長帶領著去落月山,他們說只要到達鬼域,鬼域會有地道直接通到落月山,但這地道只有族長知曉……又是落月山?”

若櫻略一沈吟:“當然,落月山不是有覆制人嗎?他們就是為了覆制人而來的。”

明月又開始不淡定了,幾步沖到阿旺面前,左右上下的仔細端詳一番,不太確定地道:“阿旺,你不會是被覆制了吧?這會才出現一個,要是過幾天出現一窩怎麽辦?”

明月是個清秀白皙的少年,以阿旺的年紀當他的老子都綽綽有餘。聽他滿嘴胡勒勒也不生氣,不緊不慢的伸出一只大手揪著他的後衣領,用力一甩,將他扔的遠遠的,來了個眼不凈,心不煩。

蕭冠泓屈指在桌面上扣了扣,淡淡地道:“這麽說來,皇後洞裏的那二百個怪人就是在等他們,不知是什麽原因,也可能是路上耽擱了,所以他們遲到了,那些覆制人沒有等到他們,一生氣,就把自己給殺了?”

遠山道:“這七個人交待,他們族人每隔十幾年就會來落月山一趟,每次都顯得很神秘,這七個人是初次來,也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麽,他們都只聽族長吩咐。”

蕭冠泓以修長的指尖輕揉著額角,俊眉微蹙,自言自語地道:“我總覺得我們忽略了什麽?究竟忽略了什麽呢?還有那個一匡天下的小碑石,是誰刻的?為什麽字跡和山道上的字跡一樣,如果說是天耀帝刻的,這不是造自己的反麽?”

阿旺突然開口道:“不,不是天耀帝寫的,是一個……”他的臉色倏地一白,顯然是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嚇住了。

若櫻他們也被他嚇住了,幾個人皆滿臉錯愕,一起把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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