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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打上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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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時點了點頭,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陶熏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的背影,他是哪句話說得不對,所以池時甩手就走了麽?

卻不想池時走到門口,疑惑的回過頭來看著陶家兄弟二人,“還在等什麽?說走就走。”

不是她是個急性子,而是有些東西,就是要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倘若陸眉沒有撒謊,她的確不是殺死陶遠的兇手,那麽兇手會是什麽人?

毫無疑問,一定陶家人,亦或者說是同陶家親近的人。

他故意選擇了陸眉掉落的簪子來殺人,分明就是十分熟悉他們,一早便做好了栽贓嫁禍的打算。且當時陶遠死在什麽地方?死在了陸眉的榻上。

陶家在京城並非無名之輩,像這種深宅大院裏,要去到主母的臥房殺人,怎麽可能是路人?

陶熏一楞,眼睛亮了幾分,“好!”

“阿娘舟車勞頓,趕緊去歇著。夜裏不用等我回來用飯了。周羨送來的卷宗,擱我房裏便是,我回來自是會看的。”

姚氏習慣了他如此,點了點頭,送了幾人出門。

……

陶家竟是離池家不遠,坐上馬車走不多時便到了。

比起池家無牌可掛的大門口,陶家門前的石獅子,竟然都比旁家的肥碩一些,一擡頭便能夠看到將軍府三個大字。

先帝初初登基不久時,邊關時有動亂,那會兒武將頗為威風,一場仗打下來,全都是軍功。富貴人家也時常將那不懂事的蠢孩子,送去做武將,也算是一條出路。

但如今,四海升平,邊關已經多年沒了戰事。

這無軍功可撈,武將毫無用武之地,在朝堂之上,自是不比文官有地位了。

“陶家同陸家,都是武將起家的”,陶熏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皮膚黑,臉紅也不太容易看得出來,“陶家祖輩,有開國之功,那會兒賞賜下了這個宅院。”

“陸家駐軍地方。邊關無戰事,陶家在京城……不比陸家在外地。”

陶熏說得隱晦,但是池時算是聽明白了。這天子腳邊,分餑餑的人太多了,軍權哪裏那麽好拿?且還容易得猜忌,以前在京城裏風光的武將之家,現如今,倒是不如陸家偏居一隅,做了當地的山大王,來得輕松。

“父親如今在禁衛軍中,也被尊稱為一句陶將軍。但是今年他舊疾覆發,怕是過不了多時,便要退下來了。”

陶熏說著,領著池時同陸錦,朝著側門行去,那站在門口的門房,瞥了瞥眼睛,有些不屑的說道,“大公子回來了。這位是……哦,瞧我這記性,倒是忘記了,這位是新回來的二公子。”

“哎呀,這才過了一日,怎麽就又多出一個人來了呢?莫不是前頭的夫人,過了幾年,又給我們老爺,生了個兒子?”

陶熏臉色一變,剛要說話,池時已經一個耳光,扇在了那門房的臉上。

將軍府的門房,顯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他氣沈丹田,帶著掌風就朝著池時劈來。池時半點不慌,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等他靠上前來,出手勢如閃電,又是一記耳光。

“這京城的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別多。昨兒個我在河裏見的死王八,下了個崽,好家夥,生了人身豬腦狗嘴子,動不動就狂吠,誰見了不說上一句,妖怪看打!”

“侮辱亡者,陶家好大的威風”,池時說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被不服氣,武將之家,誰的拳頭大,誰是老大。”

她說著,拍了拍袍子上的灰,一個轉身,從側門出去,又從那正門走了進去。

陶熏見狀,拉了拉發楞的陸錦,追了上去,他不好意思的苦笑道,“叫你見笑了。陶家都認為我阿娘是兇手。那會兒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自是不會放我走。”

“只不過,祖父祖母都因為那件事,對我有怨憤。這人多得是拜高踩低,下人都是看眼力行事。叫池仵作見笑了。”

陸錦聽著,腳步一頓,他的手緊了緊,有些難過地看向了陶熏,“大哥在信中,還說你是嫡長,在陶家過得極好。原來就是這麽個極好麽?”

陶熏笑了笑,伸出大手來,拍了拍陸錦的肩膀,“都是大人了,還說這些做什麽。現在你回來了,哥哥不會讓你被人看不起。”

池時看著二人兄弟情深的,皺了皺眉頭,“直接說案子吧。我打了狗子,一會兒狗主人就要來了。本就要問話,叫他們怕你沒那個本事。這樣便好,一會兒就聚齊了。”

陶熏一楞,深深地看了池時一眼,原來她出手打人,並不是一時之氣!而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陸錦聽著,終於恢覆了常態,有些驕傲的擡起了下巴,“哥哥,我同你說過的,阿時就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

陶熏重重地點了點頭,“嗯,你說是,就一定是。”

“這是我後來才知曉的,那一年父親同二叔,一塊兒去永州辦差,都一眼就相中了母親陸眉。只不過,父親辦事果斷,不像二叔有些優柔寡斷。”

“於是父親先開了口,讓家中去陸家提親。陶陸兩家原本就是舊識,門當戶對,這門親事很快就結成了。陶家這一輩,只有父親同二叔兩個男丁,兄弟二人的感情十分的好。”

“父親同母親定了親之後,二叔便再也沒有提及過。直到二叔那一回出去剿匪,受了重傷,他以為自己個要死了,方才透露了一二,希望父親好好對待母親……”

池時聽著,頗為無語。

你能快要咽氣的時候,再說心裏話嗎?

這下好了吧,沒死成,陷入了尷尬之地不說,小命還丟了。

“結果祖母求了太醫來,將二叔從閻王殿裏又救了回來。打那之後,家中的氣氛就怪怪的。二叔剿匪不力,反倒受了傷,被陛下責令閉門思過。”

“他那會兒時常喝得醉醺醺的,祖母怕家中橫生事端,將母親關了禁閉,美其名曰避暑,讓她住到了偏僻的水榭裏去。我那會兒大概四五歲,離不得母親。”

“那日中午,好大的太陽。我記得是個端午,母親還給我包了粽子,沾著白糖吃,格外的香甜。因為天氣熱,用完午食就歇晌了。我當時就睡在母親主屋旁邊的側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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