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失策，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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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安不能亂。”墨輕衣回眸看向身後金碧輝煌、氣勢磅礴的宮門，“不然，遠征的將士就危險了。”
阿九就危險了。
當日，林家逼宮，朝堂幾乎分崩離析，九君與容老爺子事急從權，將左相無關緊要的黨羽全都罷官趕回了老家，一些墻頭草恐嚇威懾後繼續在朝中效力。
這其中，難免魚目混珠，還留有一些死忠林家之人，留下一些心懷不軌之人，她不能給這些人留下一絲一毫的念想，留下一丁點的希望。
更何況，慕容離的這情況，活著還不如死了。
雲嫻留下他們，絕非是慈悲，是心軟，只不過是要慢慢折磨罷了。
又何苦呢？
白唔稍怔片刻，醒悟過來，輕嘆了口氣，“只是你要擔個惡名了。”
“那又有什麽關系，只要你們都安好，別人怎麽說是別人的事情。”這世上，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活著才能去做的閑事。
“你要將此事告訴將軍嗎？”
墨輕衣搖頭，“事情已經解決，和他說了，也不過再徒增擔憂。對了，嫂嫂，元空大師還在宮中？”
白唔點點頭，卻是冷笑了一聲，“我看我那師父說不好就要還俗了。”
而此時，白唔口中的元空正一臉焦灼的勸慰著雲嫻，“小嫻，不要生氣，不要動怒。千萬不要動怒，反正你也討厭那林芷，她死就死了吧。”
“你知道什麽？”雲嫻一把推開元空，“什麽叫死就死了吧？哀家若是想要她死，豈還會留她到今日讓墨輕衣去殺？哀家留著她，就是要讓他在冷宮為那些瘋了的女人洗涮恭桶，哀家就是要踐踏她，就是要她活受罪。死了，那簡直是太便宜她了，這樣如何消哀家這二十年的心頭之恨？”
“小嫻！”元空有些無措，“既如此，那你為何又要讓墨輕衣去賜死慕容離？”
“怪哀家嗎？哀家怎麽會知道墨輕衣這麽心狠？全然不念舊情？她與慕容離的事情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當年在春郡，她日日守在慕容離榻邊，為了慕容離的一句話，將給他兄長準備的藥都拿了出來，如今卻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哀家真是小看她了。”
“阿彌陀佛，小嫻，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多怒……”
“寄元！”雲嫻揮手打斷了元空的話，“你先出去，讓我靜一靜。我的心太亂了。真的，讓我靜一靜。”
元空嘆息，“阿彌陀佛，退一步海闊天空。”
目送元空出了寢殿，雲嫻才冷笑了一聲，“海闊天空？是死無葬身之地吧？”
“對不起，娘娘！”一直沒說上話的寧兒忙上前請罪，“都怪奴婢一時疏忽，才讓墨輕衣毒死慕容離，斷了林芷的念想。”
“起來吧！”雲嫻不耐揮手讓寧兒起身，“寄元有句話說的沒有錯，事情已經發生，懊惱也是無益，不如好好想想好好利用吧。”
“原本，哀家以為墨輕衣會放了慕容離，如此便可告知將軍，墨輕衣與慕容離舊情覆燃，之後再找人暗中殺了慕容離，這樣事發之後，墨輕衣交不出慕容離，就有口難辯。沒想到她這般狠心，如此，哀家更不能留她。”
“寧兒，差人選十名姿色絕佳的宮婢，讓周丁醜帶去前線送給將軍。”
“娘娘，”寧兒有些遲疑，“將軍與南楚公主成親半年未近其身，這些宮婢就算送去，他也不會要吧？”
“他不要才好，哀家也不是給他的。”雲嫻冷笑一聲，“他不要，總要賞給其餘將領吧？到時候就讓這些人吹吹枕邊風，說墨輕衣為了私仇，殺了前太子、前皇後，還有前太子妃。說有墨染相護，就連皇上、哀家都要看她臉色形勢。那些將士血氣方剛，總會有幾個看不過的，到時候軍心不穩，哀家就能趁機收了他手上的兵權了。”
“娘娘英明！”寧兒忙讚了一聲。
“不過這也只是最好的結果，哀家不可能將所有的籌碼都押在幾個宮婢身上，姚不歸那邊怎麽樣了？”
“奴婢正要向娘娘回稟此事，今日去將軍府，奴婢見到他了。說來也巧，那春城守將姚金良正是他的一位遠方堂兄。他雖沒有多說什麽，但依奴婢看，若是豁出性命能阻止這場戰爭，他必定不會吝嗇他的性命。”
“如此甚好。你去庫房尋一對玉貔貅明日送去將軍府，謝謝墨輕衣替哀家除掉心頭之患。”
“貔貅？”墨輕衣把玩著寧兒送上的貔貅，“有勞寧兒姑娘了，回去替本公主謝謝太後娘娘。”
她轉眸看向一旁的花含煙，“含煙，幫我取地骨皮三錢，桑白皮三錢，我要讓寧兒姑娘幫我帶回去答謝太後。”
寧兒不知這兩味藥的用處，又畏懼墨輕衣的芳華剎那，不敢妄言，只幹笑道，“如此，奴婢便替太後娘娘謝謝輕衣公主了。不知容小姐現在何處？太後娘娘還有塊玉如意讓奴婢帶給她。奴婢先去送了玉如意，再回來拿公主配的藥。”
“好！青兒，你送寧兒姑娘過去。”
這兩人剛出房門，花含煙再也忍不住笑倒在墨輕衣身邊，“輕衣，你太壞了，寧兒竟然還替太後謝謝你，她要是知道你的意思，扒了你的皮的心都有吧？”
墨輕衣莞爾，“我也不過禮尚往來！她送我貔貅，不就是提醒我殺了人，晚上會撞鬼嗎？”
“原來太後是這個意思，太可惡了。”靈犀憤憤。
“好了，”花含煙伸手握住靈犀的小臉擠了擠，“你也不要惱，輕衣又沒有吃虧，你可知道地骨皮和桑白皮是做什麽的？是消氣美顏的，輕衣是告訴太後少生氣，不然就變成老妖婆了。是不是？”
“那寧兒……”一想到剛才寧兒道謝的模樣，靈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寧兒不知幾人在笑她，到了明月閣將玉如意交給容采薇之後，不著痕跡沖姚不歸丟了個眼色，就告辭而去。
才出了明月閣，姚不歸從後面追了上來，“寧兒姑娘！南楚又出什麽事了？”
“沒有，只是有件事昨日忘了與你說。你們南楚的太醫白仙子你知道吧？她如今就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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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林家逼宮，朝堂幾乎分崩離析，九君與容老爺子事急從權，將左相無關緊要的黨羽全都罷官趕回了老家，一些墻頭草恐嚇威懾後繼續在朝中效力。
這其中，難免魚目混珠，還留有一些死忠林家之人，留下一些心懷不軌之人，她不能給這些人留下一絲一毫的念想，留下一丁點的希望。
更何況，慕容離的這情況，活著還不如死了。
雲嫻留下他們，絕非是慈悲，是心軟，只不過是要慢慢折磨罷了。
又何苦呢？
白唔稍怔片刻，醒悟過來，輕嘆了口氣，“只是你要擔個惡名了。”
“那又有什麽關系，只要你們都安好，別人怎麽說是別人的事情。”這世上，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活著才能去做的閑事。
“你要將此事告訴將軍嗎？”
墨輕衣搖頭，“事情已經解決，和他說了，也不過再徒增擔憂。對了，嫂嫂，元空大師還在宮中？”
白唔點點頭，卻是冷笑了一聲，“我看我那師父說不好就要還俗了。”
而此時，白唔口中的元空正一臉焦灼的勸慰著雲嫻，“小嫻，不要生氣，不要動怒。千萬不要動怒，反正你也討厭那林芷，她死就死了吧。”
“你知道什麽？”雲嫻一把推開元空，“什麽叫死就死了吧？哀家若是想要她死，豈還會留她到今日讓墨輕衣去殺？哀家留著她，就是要讓他在冷宮為那些瘋了的女人洗涮恭桶，哀家就是要踐踏她，就是要她活受罪。死了，那簡直是太便宜她了，這樣如何消哀家這二十年的心頭之恨？”
“小嫻！”元空有些無措，“既如此，那你為何又要讓墨輕衣去賜死慕容離？”
“怪哀家嗎？哀家怎麽會知道墨輕衣這麽心狠？全然不念舊情？她與慕容離的事情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當年在春郡，她日日守在慕容離榻邊，為了慕容離的一句話，將給他兄長準備的藥都拿了出來，如今卻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哀家真是小看她了。”
“阿彌陀佛，小嫻，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多怒……”
“寄元！”雲嫻揮手打斷了元空的話，“你先出去，讓我靜一靜。我的心太亂了。真的，讓我靜一靜。”
元空嘆息，“阿彌陀佛，退一步海闊天空。”
目送元空出了寢殿，雲嫻才冷笑了一聲，“海闊天空？是死無葬身之地吧？”
“對不起，娘娘！”一直沒說上話的寧兒忙上前請罪，“都怪奴婢一時疏忽，才讓墨輕衣毒死慕容離，斷了林芷的念想。”
“起來吧！”雲嫻不耐揮手讓寧兒起身，“寄元有句話說的沒有錯，事情已經發生，懊惱也是無益，不如好好想想好好利用吧。”
“原本，哀家以為墨輕衣會放了慕容離，如此便可告知將軍，墨輕衣與慕容離舊情覆燃，之後再找人暗中殺了慕容離，這樣事發之後，墨輕衣交不出慕容離，就有口難辯。沒想到她這般狠心，如此，哀家更不能留她。”
“寧兒，差人選十名姿色絕佳的宮婢，讓周丁醜帶去前線送給將軍。”
“娘娘，”寧兒有些遲疑，“將軍與南楚公主成親半年未近其身，這些宮婢就算送去，他也不會要吧？”
“他不要才好，哀家也不是給他的。”雲嫻冷笑一聲，“他不要，總要賞給其餘將領吧？到時候就讓這些人吹吹枕邊風，說墨輕衣為了私仇，殺了前太子、前皇後，還有前太子妃。說有墨染相護，就連皇上、哀家都要看她臉色形勢。那些將士血氣方剛，總會有幾個看不過的，到時候軍心不穩，哀家就能趁機收了他手上的兵權了。”
“娘娘英明！”寧兒忙讚了一聲。
“不過這也只是最好的結果，哀家不可能將所有的籌碼都押在幾個宮婢身上，姚不歸那邊怎麽樣了？”
“奴婢正要向娘娘回稟此事，今日去將軍府，奴婢見到他了。說來也巧，那春城守將姚金良正是他的一位遠方堂兄。他雖沒有多說什麽，但依奴婢看，若是豁出性命能阻止這場戰爭，他必定不會吝嗇他的性命。”
“如此甚好。你去庫房尋一對玉貔貅明日送去將軍府，謝謝墨輕衣替哀家除掉心頭之患。”
“貔貅？”墨輕衣把玩著寧兒送上的貔貅，“有勞寧兒姑娘了，回去替本公主謝謝太後娘娘。”
她轉眸看向一旁的花含煙，“含煙，幫我取地骨皮三錢，桑白皮三錢，我要讓寧兒姑娘幫我帶回去答謝太後。”
寧兒不知這兩味藥的用處，又畏懼墨輕衣的芳華剎那，不敢妄言，只幹笑道，“如此，奴婢便替太後娘娘謝謝輕衣公主了。不知容小姐現在何處？太後娘娘還有塊玉如意讓奴婢帶給她。奴婢先去送了玉如意，再回來拿公主配的藥。”
“好！青兒，你送寧兒姑娘過去。”
這兩人剛出房門，花含煙再也忍不住笑倒在墨輕衣身邊，“輕衣，你太壞了，寧兒竟然還替太後謝謝你，她要是知道你的意思，扒了你的皮的心都有吧？”
墨輕衣莞爾，“我也不過禮尚往來！她送我貔貅，不就是提醒我殺了人，晚上會撞鬼嗎？”
“原來太後是這個意思，太可惡了。”靈犀憤憤。
“好了，”花含煙伸手握住靈犀的小臉擠了擠，“你也不要惱，輕衣又沒有吃虧，你可知道地骨皮和桑白皮是做什麽的？是消氣美顏的，輕衣是告訴太後少生氣，不然就變成老妖婆了。是不是？”
“那寧兒……”一想到剛才寧兒道謝的模樣，靈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寧兒不知幾人在笑她，到了明月閣將玉如意交給容采薇之後，不著痕跡沖姚不歸丟了個眼色，就告辭而去。
才出了明月閣，姚不歸從後面追了上來，“寧兒姑娘！南楚又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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