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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裝瘋賣傻,九君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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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嫻心一顫,偷瞄了眼皇上,他眼眸低垂,不知是在回想適才墨輕衣的話,還是在為琥珀的事情遺憾,她心一橫,沖皇上膝行了兩步,哀哀喚道,“皇上,臣妾冤枉啊!”

“皇上,皇後娘娘從鳳翔宮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臣妾拿走了鳳印,並告誡臣妾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此,這幾日,臣妾除了每日為皇上熬三紅湯之外,便是在流霜宮抄錄佛經,祈求皇上平安,祈求將軍旗開得勝,平定叛亂。根本就沒有去過鐘粹宮,又何來將福王藏起來一說?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林芷被氣的一個倒仰,往日裏果然是她小看了雲嫻,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在皇上面前上眼藥。

她冷笑了一聲,“照皇貴妃的意思,福王不見了,還是本宮的過錯了?”

“臣妾沒有這樣說,”雲嫻眼眸低垂,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軟弱之意,“可如今這後宮的事情畢竟歸皇後娘娘打理,所以,福王殿下去了何處,皇後娘娘應該心裏更清楚,如今逼問臣妾,確有幾分賊喊捉賊的嫌疑。況且,福王乃是臣妾的親生骨肉,臣妾還能害了他不成,還請皇上明斷!”

這還真是賊喊捉賊了,林芷氣的渾身直發抖。

今日有楚心兒作證,她原本以為可以將墨輕衣與雲嫻一網打盡,沒想到這大殿之上,當著皇上的面,墨輕衣竟發現林婉若中了蠱毒,被白仙子控制,形勢逆轉,原本要被問罪的墨輕衣施施然而去。

她便將所有的怒氣都對準雲嫻。可沒料到,一向柔弱、逆來順受的雲嫻也不知從哪獲得的勇氣,當著她的面就敢誣告她?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快步上前一把扯住雲嫻的祥雲髻,迫使她擡頭,揮手左右開弓“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招呼到她臉上,“賤人!”

“皇上救命,救命啊!”林芷手才松,雲嫻手腳並用就向皇上爬去,“皇後娘娘要殺了臣妾,皇上,您就看在臣妾每日抄錄佛經祈求大軍平安的份上救救臣妾啊……”

“雲嫻,本宮……”

“夠了!”皇上順手抓起面前的茶盅砸在林芷腳下,眼前這兩個女人,一個因憤怒漲紅了臉,一個哭的梨花帶雨,吵吵嚷嚷,與市井的潑婦有什麽兩樣?“朕還沒死。”

“皇上!”林芷漲紅的臉色泛黑。

“皇上……”

“都下去吧。”皇上揮手趕人。

“皇上救命啊!”雲嫻瞥了眼林芷的臉色繼續哀哀求饒。

“呵,”皇上冷笑一聲,瞪著林芷,卻是對雲嫻道,“你是皇後為朕舉薦的皇貴妃,皇後怎麽會殺了你?回去吧。”

“是!”雲嫻暗暗松了口氣,有了皇上的這句話,至少她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她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雲嫻!”

出了太和殿,林芷叫住扶著寧兒要走的雲嫻,“從今日起,你若踏出流霜宮一步,本宮就打斷你的腿。”

雲嫻轉身,沖林芷盈盈福了一禮,“多謝姐姐教導,妹妹記在心裏了。只是皇上還需要妹妹照顧,姐姐的意思是讓皇上搬去流霜宮嗎?”

“你休想!皇上那裏本宮自有安排。不過,”林芷話鋒一轉道,“福王意圖對皇上不利,若本宮找到他,定然要賞他毒酒一杯。”

雲嫻腿一軟,臉上卻強撐著道,“妹妹告退。”

妹妹?姐姐?這是在打她的臉吧?林芷望著雲嫻的背影,眸底浮出一抹狠戾。曾經,她將雲嫻當做姐妹,可雲嫻呢?她就是一條餵不熟的白眼狼。

“娘娘沖動了啊!”左相從雲嫻的背影上收回眸光看向林芷,“皇貴妃就是為了故意激怒娘娘,讓娘娘惱怒與她,從而忘了逼問福王的下落。”

林芷一滯,“這賤人,以往倒是本宮小瞧了她。”

“其實想想,皇貴妃這樣的人才更可怕。”左相後知後覺的感慨,“當年她為了生下福王,當著墨月柔的面親手毀掉自己容貌,為了能在宮中平安,她又將自己的兒子送給娘娘代替九皇子,甚至不惜豁上自己的性命來博取娘娘的垂憐。這樣的人,還不可怕嗎?她憎恨墨月柔,對娘娘,想必也是憎恨的吧?”

林芷後背直發涼,“本宮留不得她……”

“娘娘稍安勿躁,”左相打斷了林芷的話,“只要太子順遂,一切都不是問題。”他壓低聲音道,“皇上身邊離不開人,娘娘不如安排姣兒去照應。只待大軍那邊一傳來消息,我們即刻動手。”

“這都已經幾日了,那邊什麽時候動手?”林芷有些焦灼,如今的每一日,都仿若被拉長了許久。她生怕出了什麽變故,會讓她所有的期許都成了竹籃打水。

“娘娘安心,按計劃,明晚大軍應該就到風陵渡。”

但出乎左相預料的,九君加快了行軍速度,比計劃提前了一日抵達風陵渡。

烏雲蔽月,星光漫天,營地中帳篷的點點燈火亦如夜空中的繁星點點。

有急促的腳步聲驚碎夜色,打破了營帳的靜謐。

主帳中九君眸中剛浮出不悅,已有侍衛的聲音在帳外響起,“將軍,長安城來人,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見將軍。”

“將人帶進來。”

進來的卻依舊只有那侍衛一人,不待九君開口,他已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將軍,來人說是奉了皇貴妃之命,不便在營中現身,在渡口的楓林等著將軍,說是將軍見了這個,必定認識。”

說著,侍衛將一塊碧色的玉佩呈到九君面前。

“這不是皇貴妃的隨身玉佩嗎?”雲虎瞥了眼那玉佩,一口便道出了來歷,“卑職替將軍去看看。”

“不用,”九君起身,“你坐鎮大營,我去去就回。”

如今正是嚴冬,楓林渡的楓林早沒了秋日明亮的紅葉,滿目都是枯枝斷葉,腳下也是厚厚的落葉,踩上去發出嘩嘩的驚叫。

九君舉目四顧,卻也沒有發現侍衛所說的傳信之人。

正欲轉身而去,身後突然“嘩”的一聲爆響,一個蒙面人從落葉中沖天而起,帶起漫天的枯葉,一枚短箭便掩藏在這枯葉中沖他心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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