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送你去見皇貴妃。”今日在太廟，她雖離得遠，但九君、雲嫻、皇上說的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九君要重新迎娶墨輕衣，雲嫻還不忘提醒九君楚心兒的存在。既然雲嫻那麽想要巴結楚心兒，她怎能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之前，她生怕別人知道了琥珀的秘密，所以不敢張揚。可如今，墨輕衣的所作所為，已證實她是知道琥珀秘密的，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

她附在楚心兒耳邊低聲細語，之後看向面色慘白的楚心兒，“我說的話，你記清楚了嗎？”

“不，不！”楚心兒搖著頭，“我不去見她，她會殺了我的。”

“嘖嘖，”林婉若嘖舌，掐住楚心兒的下頜，“我親愛的心兒公主，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嗎？你去見雲嫻，她或許可能一怒之下殺了你，但你若是不去，或者不聽我的話，那我是一定會吃了你的。嘖嘖，讓我看看，從哪開始吃呢？是這嬌嫩嫩的小臉蛋呢？還是這蔥白如玉的小手……”

“我去，我去！”楚心兒不敢再聽林婉若說下去。

“這才乖嘛！”林婉若在楚心兒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一個將軍夫人有什麽意思，哪有做北漢的皇後有意思，你說是不是？”

楚心兒的眸子瞬間瞪大。

“不用懷疑，”林婉若一邊拉著楚心兒的手向外而去，一邊低聲道，“你也看到了，我對那小白臉一點興趣都沒有，事成之後，他是你的。若你不喜歡，我送你回南楚也可以。總之，你乖乖聽話，好處多多，不然，就算我嫌你惡心不吃你，也可以拿你去餵蟲子，毒蛇，或者老虎，它們一定更喜歡。”

“你放心。”除了林婉若指的這條路，楚心兒已是無路可走。

目送楚心兒進了流霜宮之後，林婉若腳步一轉往皇後林芷所住的鳳翔宮而去。墨輕衣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林元傑會將村長那老不死的藏到了林芷的鳳翔宮。不過那老不死的既然是她蠱蟲給弄傻的，自然還得靠她蠱蟲來救。

她不在乎林元傑，但卻不介意賣一個人情給林家還有皇後。這次，她不但要弄死那臭丫頭，還有雲嫻這小賤人。二十年前，她毀了她的一切，如今，風水也該輪流轉了。

夜，仿若一個巨獸，將陰謀詭譎的皇宮，恨意滔天的太子府，還有甜蜜如春的將軍府，統統一口吞掉。之後，心滿意足的沈睡。

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起來，這日，溫和的太陽緩緩爬上枝頭，溫柔的拋灑下片片金光。

“將軍！”端著銅盆的靈犀看到九君，忽的就想到今早看到的那滿床的狼藉，皺巴巴的床褥，還有房中彌漫的古怪氣味，小臉倏的漲紅，之前，這都是尖尖收拾的，昨日尖尖染了風寒，所以由她來。“小……不，夫人在沐浴。”

自那晚大火之後，九君便不許她再喚墨輕衣小姐，要叫夫人。

“嗯，”九君伸手搶過靈犀手中的銅盆，“你下去吧。”

“夫人……要……要奴婢幫忙洗頭發。”靈犀的聲音細如蚊蚋。

“由我。”

“是！”靈犀漲紅著臉落荒而逃。

九君輕輕推開房門，便看到氤氳的水汽從屏風後飄出，忙反手將房門關上。

“靈犀你怎麽這麽久？我都快睡著了。”墨輕衣的聲音有些慵懶，不如她一貫的清冽。

九君也不語，只緩步往屏風後而去。

以前沒有認出她，她在他身邊整日晃來晃去，也沒覺得什麽。可自知道她是他的衣衣，就仿若有根線綁在了她與他之間，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總會牽動他的心神，怎麽控制也控制不住。

白日，就算她就在他的眼前，他依舊對她思念的緊。

晚上，她就在他的身下，嚶嚶抽泣，一聲聲喚他阿九，他將他幾乎揉進自己的骨子裏，卻依舊覺得那麽的不真實。

浴桶中，墨輕衣整個人浸在水中，烏黑的發絲如魚兒一般和著鮮紅的花瓣飄在水面上，一想到那花瓣之下的身體，九君的眸色就深了起來。

“靈犀，一會你和我一起做如意糕吧？阿九就喜歡這個。”

“嗯。”九君輕嗯了一聲。

迷迷糊糊的墨輕衣根本沒有察覺這聲音的不同，只管閉著眸子懶洋洋繼續，“也不知道廚房有沒有荷葉？那你快點幫我洗頭發。”

“嗯！”

九君輕輕放下銅盆，拿過木瓢，舀一勺熱水，探手試了試溫度，輕輕的淋在墨輕衣頭上。

黑發如墨，逶迤而下。

墨輕衣也不再說話，只覺身後有手細細梳過發間，一遍一遍。

“又不臟，隨便洗……”

墨輕衣一偏眸，整個人怔住，下一瞬，臉頰上便開出兩朵灼灼的桃花。

“阿九，你怎麽來了？”她整個人往水中縮著，恨不得直接潛入這水底。

“別！”九君溫柔的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下潛，“再往下鉆，就嗆到了。”

墨輕衣訕笑一聲，看了看他左手還握著的水瓢，“我，我自己來就好。”

“我來。”九君不容置疑扶著她坐好。“你放心，不會弄痛你的。”

“嗯，我……我都沒有發現是你。”

墨輕衣咬住唇，只覺身後的那手不疾不徐的按揉著發絲頭頸，時而輕柔、時而用力。可下一下是輕柔，還是用力，她卻一次都沒有猜對。那雙手仿若是揉在了她心尖，讓她從心底生出一股癢癢的說不出的異樣，之後落下，又一點點甜到了心裏。

九君控制著自己不去看那花瓣下的身體，可眸色卻愈來愈暗。他指下這滑膩的發絲好似結成了一張網，牢牢將他的手、他的心都困住。

“將軍，夫人！”雲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快去看看是怎麽了？”墨輕衣慌忙偏頭避開九君的手。

“嗯。”

九君應著，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人卻沒有出去，只揚聲問，“何事？”

“寧兒姑娘來了，說是皇貴妃娘娘請將軍和夫人即刻進宮，說是……十萬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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