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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沒那麽蠢,九君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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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與我的腳印差不多大小。” 墨輕衣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張一平,“只是不知張大人是臨時起意,還是在守株待兔?”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張一平不蠢,瞬間明白了墨輕衣的用意。

臨時起意,那就是說他張一平做賊心虛,生怕墨輕衣來驗屍,守株待兔,就是說他張一平早算準了九君會帶墨輕衣來大理寺,所以早做好了局等他們上鉤。

這哪一條,他都不能認!

“本官如何不打緊,但現在墨小姐是做賊心虛吧?你敢不敢將自己的鞋與這雪上的腳印比一比?”

張一平既然敢說這樣的話,那就是料定了她的鞋一定能合上這腳印,墨輕衣又豈會上他的當?

“就算張大人再怎麽看我不順眼,我依然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眾目睽睽之下,大人逼我脫鞋赤足,你說要是皇後娘娘知道了,會怎麽表揚張大人?”

“墨小姐這是在拿皇後娘娘來壓本官嗎?”張一平眸中浮出一抹了然,“本官並沒有讓墨小姐脫鞋,只需要墨小姐在那腳印旁再踩上自己的腳印便可。”

不待墨輕衣拒絕,張一平又道,“若是墨小姐再拒絕,那課就不由得讓人多想了。”

墨輕衣垂眸瞥了眼自己腳尖上露出的明珠,心思一轉,望向張一平道,“倘若這腳印與我的不符,那是不是就證明我與這場大火無關?”

“這個自然!”

“那張大人是否要為自己對我的無禮道歉?”

“自然!”腳印怎麽可能合不上?只要墨輕衣願意校驗,什麽條件他都敢答應。

“好!”墨輕衣轉眸掃了眼一言不發的九君,“張大人信得過大將軍,我也信得過大將軍,想來張大人在大將軍面前不敢出爾反爾。”

說著,她輕提裙裾,在那每一個腳印旁都穩穩又踩了一個腳印。

這腳印不多不少,只比原來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大了半指,雖然只有半指,但明眼人卻一望便知,這雪地上的腳印絕不是墨輕衣留下來的。

怎麽可能?

張一平驚詫的瞪圓了眼睛。

墨輕衣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似笑非笑的望向張一平,“怎麽,張大人看起來好像很失望啊?”

“不,墨小姐誤會了。”頃刻間,張一平已然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一臉愧疚道,“是本官覺得愧對墨小姐,還請墨小姐見諒!”

墨輕衣還未開口,又有一名侍衛跑來道,“大人,停屍房已清理出來。”

“將軍,”張一平當即沖九君抱拳道,“下官親自去查驗一下。”

目送張一平離去,墨輕衣咬了咬唇才看向一旁的九君諾諾道,“將軍,不會以為今日這一切又是我的算計吧?”

適才,那雪地上的腳印之所以與她的對不上,原因無他,只因此刻她腳上穿的這鞋子不是她一貫所穿的。這鞋子的腳尖處綴了一顆明珠,比她尋常所穿的尺寸大了半指。

也因此,在馬車上她很詫異這雙鞋子竟然正合腳。

若非如此,今日這腳印必與她的腳印完美吻合。

只是半晌見九君不語,墨輕衣不由哂笑一聲,“無論怎樣,今日還是要多謝……”

“我沒那麽蠢。”

九君橫了一眼墨輕衣,截斷了她的話。

若她有這潛入大理寺縱火的本事,還會巴巴的跑去求萬善才,還會一路乖乖的跟在他馬車後來大理寺?

聽九君如此說,也不知為什麽,墨輕衣竟暗暗舒了一口氣。

“真做假時假亦真。”就在此時,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什麽?”她偏眸看向身旁的九君,卻見他一雙寒月般的眸子微瞇,正鎖著幾乎成了廢墟的停屍房,以及前忙忙碌著搬屍體的侍衛。

“什麽什麽?”九君轉眸看向她。

不是九君說的。難道是她聽錯了?

“沒、沒什麽。我去看看那田家兄弟的屍首還有沒有辦法查驗?”墨輕衣生怕九君又找她晦氣,落荒而逃。

“今日之事怕是良妃娘娘苦心布局,”一旁的雲虎壓低了聲音不解的看向九君,“將軍為何要幫墨小姐?”

他真是不明白他家主子,一邊對墨輕衣的態度惡劣至極,一邊又忍不住暗中指點?剛才那句什麽真做假時假亦真,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本將軍何時幫她?”對此,九君自是絕不承認,“只不過今日將她帶來大理寺以抵春郡她對本將軍的救命之恩罷了。”

“是,是!”主子這麽說,他能怎麽樣?

“可是將軍,”雲虎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要說起這救命之恩,當初九皇子可也承了墨小姐的恩情,他怎麽不管?要知道同時救命,墨小姐對你與對九殿下的態度,那可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在春郡,就解黑桑之毒的時候,墨輕衣對慕容離是小心翼翼,生怕傷到,對他家將軍,那可是手起刀落,鮮血直流,毫不手軟。

“再多嘴,信不信本將軍割了你的舌頭下酒。”九君瞪了一眼雲虎大步而去。

“將軍,”張一平一臉愧疚的望了眼地上黑漆漆的兩個人形狀東西,看向踱步而來的九君道,“除了趙安,還有兩名侍衛受了點輕傷。幸好沒有出了人命,只是這兩具屍首被燒成了這樣。”

他嘆了口氣又道,“不過萬幸的是,今日下午仵作與太醫院的兩位院正一起驗過屍首了,不然這墨公子長街殺人之案怕就成了懸案了。”

呵!呵呵!

墨輕衣心中冷笑連連,這張一平,這林家,就是要釘死他哥哥,既如此,那也就別怪她手段毒辣。

“張大人!輕衣今日來大理寺是為了給兄長送飯,飯既已送到,那輕衣就告辭,不打擾張大人了!”

說罷,也不待張一平回答,墨輕衣轉身揚長而去。

月青色的鬥篷裹著單薄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風雪之中。

待她再踏入右相府大門時,已是子時。

“小姐,您可回來了,奴婢都快急死了。”守在門房的靈犀一見墨輕衣回來,急忙迎了上去,將一個銀質的鏤空手爐塞到她手中。

“事情怎麽樣?九殿下……”

“墨平!”不待靈犀的話說完,墨輕衣已招呼門房的小廝墨平,“今日都有誰出府,你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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