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信仰崩塌，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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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子伸出去的手一頓，看向沖入黑色海洋又沖到近前的女子，眉心微蹙，“是你？”
那日在十裏坡，雖是驚鴻一瞥，但她卻知道，就是因為這女子發現了她的蹤跡，才徹底毀掉了她的計劃。
她緩緩起身後退一步，一條黑色的小蟲順著她的手腕滑下落在了九君身旁。
“將軍！將軍？”
穿過花田沖來的墨輕衣看九君身上並沒有傷痕，才暗暗松了口氣，矮下身子，伸手就去扣九君的脈息。
白仙子眸中閃過一抹狠辣，唇角浮起一抹譏諷。
但那譏諷的笑容還未暈開，墨輕衣伸向九君手腕的手驟然一落又揚起，一條黑色的蟲子呼嘯著便往白仙子臉上招呼而去。
白仙子臉色一變，身形驟然後退，寬袖揚起將飛來的黑蟲拂落，定神凝眸看向地上已死的黑蟲，正是剛才她丟到九君身邊的那一只。
她再看向墨輕衣的眸光之中便多了一分凝重，“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竟這般重。”
呵？
墨輕衣的手指從九君手腕上收回，心中是百味雜陳。
不是她心思重，而是她好師父的性子一點都沒有變。
一點都沒有變。
只是為什麽以前她看白仙子這般作為，卻只“咯咯”笑著以為是有趣，而現在心卻是拔涼拔涼的。
墨輕衣緩緩起身，鳳眸掃過周遭在夜風中翻滾的黑色波浪，心中的寒意又上層樓。
這一朵朵碗口大小的黑色的花，搖曳奪目，更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黑蓮。可事實上，雖名為蓮，但沒有絲毫蓮花的清香，有的只是讓人永遠沈睡不醒的異香。
將此花點燃後，其毒性更是可怕，只需一滴便可毒死上百人。
可此刻，在這明山半山腰的山谷中，竟有這麽大一片黑蓮的花田，她這個好師父究竟還藏了多少秘密？
“這場時疫，是不是與你有關？”墨輕衣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她熟悉又陌生的婦人，雖是在質問她，但心中她卻早已有了答案，“為醫者，須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願普救眾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
這些話，曾是白仙子訓誡她的。現在，她這個一心為了救人於水火的好師父，卻弄出了這麽一場時疫，卻這麽肆無忌憚的給別人下毒……這讓她如何再相信這為醫者的誓言？
“哈哈哈……”白仙子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合後，花枝亂顫，好似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那笑聲，落在墨輕衣心中，卻如初秋的雨，一聲比一聲的寒涼。
原來，在她心中奉為神明的師父，是這樣的師父！這些話，她牢記在心，而她師父卻當做一個笑話。
“哈哈……我還以為你是個精明的，原來也是傻的……哈哈哈……這種話怎麽能當真？你可真是天真啊！”天真的有些像她那唯一的弟子。她怎麽會想起她？
白仙子趕忙將心中浮起的人影趕走，凝眸望向眼前的女子，心下稍安，她與她那傻弟子可一點都不像。
怎麽可以當真？
呵呵呵！墨輕衣心底暗湧洶湧……
“白仙子，我可不可以和你學醫術？”
“你為什麽要學醫術？”
“我想仙子一樣厲害，這樣阿九以後生病了，我就可以給他拿藥。”
“好！但公主你要記好了，為醫者，須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願普救眾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
曾經的聲音又在墨輕衣腦海中響起，怎麽可以當真？
她怎麽就當了真呢？
這些年，她師父留在她身邊的目的不是為了照顧她，而是為了她身體中的蠱，這樣的師父，她還怎麽能指望她說的話是真的？
往事不能回想，多想一幕，每一口的呼吸都會痛徹心扉。
墨輕衣緩緩將心中的痛壓下，朝白仙子伸手道，“解藥！”
“解藥？”白仙子柳眉上挑，眸光掃過地上躺著的九君，卻正巧看到九君的食指輕顫了一下，她心一緊，不由後退一步，“什麽解藥？”
“千絲繞的解藥。”墨輕衣眸光不曾從白仙子臉上移開分毫，“別告訴我你沒有。”
“他還沒死？”白仙子眸中浮出一抹疑惑，繼而笑道，“毒既是我下的，解藥，我自然有。只是我憑什麽給你？”
“你想要怎樣？”墨輕衣毫不畏懼的向前逼近一步，“不要想著給我下毒，你會的那些把戲，我還不放在眼裏。”
“這個我自然知道。你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足以說明你的本事。”見墨輕衣神色未起波瀾，白仙子更是確信墨輕衣認得這黑蓮，她不著痕跡又後退一步，“但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就算你識得千絲繞，想要配置解藥也不易，對吧？”
墨輕衣不語，算是默認了白仙子的話。
“所以，讓我給你解藥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白仙子緩緩伸手，指向墨輕衣腳邊、地上躺著的九君，“殺了他！只要你殺了他，我立刻給你千絲繞的解藥。”
墨輕衣轉眸掃了眼地上的九君，又看向白仙子，眸光閃爍，不語。
“那日在十裏坡，那男人那般護著你，你是不舍得他死的，對吧？所以，那只有他死了。”白仙子瞥了眼九君，繼續游說道，“你放心，這山谷知道的人不多，能走進這花海的更是寥寥無幾。你殺了他，人不知、鬼不覺。”
說著，她手腕一轉，掌心拖著一個白瓷小瓶遞向墨輕衣，“這就是千絲繞的解藥，只要你殺了他，我現在就給你。快，動手啊——”
見墨輕衣不動，白仙子作勢要收回白瓷瓶，“若你再遲疑不定，我就改主意了。”
“白仙子！”
就在此時，墨輕衣突然爆喝一聲，“你是南楚宮中禦醫，為何會在北漢？”
白仙子微怔。
就是現在，墨輕衣擡手一把就向白仙子手上的白瓷瓶抓去。
白仙子身形一轉避開撲來的墨輕衣，嗤笑道，“想和我玩這一套，你還不夠資格。不過，你怎麽知道我是誰？”
她白仙子名聲雖然在外，但一個照面就能認出她的人卻屈指可數。可這一會就冒出來兩個，這實在是有點詭異。
“這與你無關。”墨輕衣有些惋惜的從白仙子手上移開眸光，“白仙子，你說若北漢皇上知道你出現在這裏，還弄出這片黑蓮花田會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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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十裏坡，雖是驚鴻一瞥，但她卻知道，就是因為這女子發現了她的蹤跡，才徹底毀掉了她的計劃。
她緩緩起身後退一步，一條黑色的小蟲順著她的手腕滑下落在了九君身旁。
“將軍！將軍？”
穿過花田沖來的墨輕衣看九君身上並沒有傷痕，才暗暗松了口氣，矮下身子，伸手就去扣九君的脈息。
白仙子眸中閃過一抹狠辣，唇角浮起一抹譏諷。
但那譏諷的笑容還未暈開，墨輕衣伸向九君手腕的手驟然一落又揚起，一條黑色的蟲子呼嘯著便往白仙子臉上招呼而去。
白仙子臉色一變，身形驟然後退，寬袖揚起將飛來的黑蟲拂落，定神凝眸看向地上已死的黑蟲，正是剛才她丟到九君身邊的那一只。
她再看向墨輕衣的眸光之中便多了一分凝重，“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竟這般重。”
呵？
墨輕衣的手指從九君手腕上收回，心中是百味雜陳。
不是她心思重，而是她好師父的性子一點都沒有變。
一點都沒有變。
只是為什麽以前她看白仙子這般作為，卻只“咯咯”笑著以為是有趣，而現在心卻是拔涼拔涼的。
墨輕衣緩緩起身，鳳眸掃過周遭在夜風中翻滾的黑色波浪，心中的寒意又上層樓。
這一朵朵碗口大小的黑色的花，搖曳奪目，更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黑蓮。可事實上，雖名為蓮，但沒有絲毫蓮花的清香，有的只是讓人永遠沈睡不醒的異香。
將此花點燃後，其毒性更是可怕，只需一滴便可毒死上百人。
可此刻，在這明山半山腰的山谷中，竟有這麽大一片黑蓮的花田，她這個好師父究竟還藏了多少秘密？
“這場時疫，是不是與你有關？”墨輕衣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她熟悉又陌生的婦人，雖是在質問她，但心中她卻早已有了答案，“為醫者，須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願普救眾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
這些話，曾是白仙子訓誡她的。現在，她這個一心為了救人於水火的好師父，卻弄出了這麽一場時疫，卻這麽肆無忌憚的給別人下毒……這讓她如何再相信這為醫者的誓言？
“哈哈哈……”白仙子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合後，花枝亂顫，好似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那笑聲，落在墨輕衣心中，卻如初秋的雨，一聲比一聲的寒涼。
原來，在她心中奉為神明的師父，是這樣的師父！這些話，她牢記在心，而她師父卻當做一個笑話。
“哈哈……我還以為你是個精明的，原來也是傻的……哈哈哈……這種話怎麽能當真？你可真是天真啊！”天真的有些像她那唯一的弟子。她怎麽會想起她？
白仙子趕忙將心中浮起的人影趕走，凝眸望向眼前的女子，心下稍安，她與她那傻弟子可一點都不像。
怎麽可以當真？
呵呵呵！墨輕衣心底暗湧洶湧……
“白仙子，我可不可以和你學醫術？”
“你為什麽要學醫術？”
“我想仙子一樣厲害，這樣阿九以後生病了，我就可以給他拿藥。”
“好！但公主你要記好了，為醫者，須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願普救眾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
曾經的聲音又在墨輕衣腦海中響起，怎麽可以當真？
她怎麽就當了真呢？
這些年，她師父留在她身邊的目的不是為了照顧她，而是為了她身體中的蠱，這樣的師父，她還怎麽能指望她說的話是真的？
往事不能回想，多想一幕，每一口的呼吸都會痛徹心扉。
墨輕衣緩緩將心中的痛壓下，朝白仙子伸手道，“解藥！”
“解藥？”白仙子柳眉上挑，眸光掃過地上躺著的九君，卻正巧看到九君的食指輕顫了一下，她心一緊，不由後退一步，“什麽解藥？”
“千絲繞的解藥。”墨輕衣眸光不曾從白仙子臉上移開分毫，“別告訴我你沒有。”
“他還沒死？”白仙子眸中浮出一抹疑惑，繼而笑道，“毒既是我下的，解藥，我自然有。只是我憑什麽給你？”
“你想要怎樣？”墨輕衣毫不畏懼的向前逼近一步，“不要想著給我下毒，你會的那些把戲，我還不放在眼裏。”
“這個我自然知道。你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足以說明你的本事。”見墨輕衣神色未起波瀾，白仙子更是確信墨輕衣認得這黑蓮，她不著痕跡又後退一步，“但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就算你識得千絲繞，想要配置解藥也不易，對吧？”
墨輕衣不語，算是默認了白仙子的話。
“所以，讓我給你解藥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白仙子緩緩伸手，指向墨輕衣腳邊、地上躺著的九君，“殺了他！只要你殺了他，我立刻給你千絲繞的解藥。”
墨輕衣轉眸掃了眼地上的九君，又看向白仙子，眸光閃爍，不語。
“那日在十裏坡，那男人那般護著你，你是不舍得他死的，對吧？所以，那只有他死了。”白仙子瞥了眼九君，繼續游說道，“你放心，這山谷知道的人不多，能走進這花海的更是寥寥無幾。你殺了他，人不知、鬼不覺。”
說著，她手腕一轉，掌心拖著一個白瓷小瓶遞向墨輕衣，“這就是千絲繞的解藥，只要你殺了他，我現在就給你。快，動手啊——”
見墨輕衣不動，白仙子作勢要收回白瓷瓶，“若你再遲疑不定，我就改主意了。”
“白仙子！”
就在此時，墨輕衣突然爆喝一聲，“你是南楚宮中禦醫，為何會在北漢？”
白仙子微怔。
就是現在，墨輕衣擡手一把就向白仙子手上的白瓷瓶抓去。
白仙子身形一轉避開撲來的墨輕衣，嗤笑道，“想和我玩這一套，你還不夠資格。不過，你怎麽知道我是誰？”
她白仙子名聲雖然在外，但一個照面就能認出她的人卻屈指可數。可這一會就冒出來兩個，這實在是有點詭異。
“這與你無關。”墨輕衣有些惋惜的從白仙子手上移開眸光，“白仙子，你說若北漢皇上知道你出現在這裏，還弄出這片黑蓮花田會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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