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心可真狠，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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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確切來說，墨輕衣與墨染認識不過半月有餘，但或許是血脈的關系，或許是從未有人如墨染這般讓她真切的感受到親情，此刻那刺入墨染心口的劍，就好似刺中了她的心。
九君！
從牙縫中緩緩擠出這個名字，他若殺了她哥哥，豁出性命不要，她定也要毒死他。
她垂在兩側的手漸漸收攏成拳。
“呵呵呵……”就在此時，有輕笑聲突得響起，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陡然消弭於無形。
緊跟著就是一個男子含笑的聲音，“嘖！還真是女大不中留，枉我平日裏有什麽好東西都還想著給你送去，這來了春郡，巴巴的就跑去探望大將軍，也不說來看我。”
“見過大皇子！”九君眸光深了深，手腕一轉，那戳著墨染心口的長劍已然回鞘。
“輕衣見過大皇子。”墨輕衣懸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下，轉身沖已走至近前的大皇子慕容權行了一禮。
“嗯？”慕容權輕嗯了一聲，聲音之中隱隱透著些許的不悅。
墨輕衣心思一動，忙改口道，“輕衣見過表哥。”慕容權是她皇後姑姑所出，按血緣來說，她應該喚他一聲表哥。
“這才對嘛！”慕容權臉上又浮出笑容，“好了，輕衣！就算你再仰慕大將軍，這時間也不早了。還有你，墨染，他們是兩情相悅，哪有你插腳的地方？就算你再疼愛輕衣，感情的事你也是幫不上忙的。”
“是！”墨染低聲應道，將心中的怒氣強行壓下。
“表哥教誨的是！”墨輕衣同樣垂首應聲，不過對此刻這個滿面笑容的男子卻已是刮目相看。
無論是剛才九君戳在墨染心口的劍，還有她此刻身上的血跡、傷痕，任誰都能看得出九君與她並不是在這裏私會，可他偏偏三兩句話將這劍拔弩張的局勢化作了小兒女之間的打情罵俏。
如此，大家都有一個臺階下。
九君靜默了半晌，出聲道，“這裏如今時疫泛濫，九殿下也不幸染了時疫，今晚更在九殿下的營帳之中發現了毒蟲，本將軍以為，一些不相幹的人還是不要留在這裏了。殿下以為呢？”
這是要趕她走？
不行，她不可以走。今晚她給阿九行針的時間短，最多能撐到明早，阿九一定會再燒起來的。
可不等她拒絕的話出口，大皇子慕容權已笑道，“大將軍所慮甚是，輕衣，既然你已經謝過大將軍，人也見到了。明日一早，我就差人送你回長安。”
“表哥……”墨輕衣不甘心。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來日方長！”慕容權眸光噙著點點笑意的看向墨輕衣，語氣卻是不容反駁。
墨輕衣抿了抿唇，沒有再多言。
她心中明白，慕容權與九君這看似不相幹的幾句話就算是達成了協議，明日將她送走，今晚之事一筆勾銷。
三人靜默著從西營到了東營，慕容權才頓住腳步看向墨輕衣道，“這幾日九皇子的身子不大好，若有萬一，這罪名就算我也擔當不起，所以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差人送你回去。”
“是！”墨輕衣違心的應聲。
慕容權這才轉身而去，走了兩步，又回首道，“我那有上好的金瘡藥，一會差人送來。”
“多謝殿下！”墨染趕忙道謝。
一進帳篷，墨輕衣身上斑駁的汙跡、血跡，劃破的、露著絲線的淩亂的裙衫瞬間將墨染心中剛剛壓下的怒火給扇起。
“墨輕衣，讓你老老實實在帳篷裏待著，你為什麽不聽？你就不能安分些？”
墨輕衣自知理虧，垂首訥訥不言。
墨染重重的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他來回踱步走了兩圈，卻只能又咬牙將這怒氣壓下，“墨輕衣！你說，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九君為什麽要那般對你？”
再怎麽說，墨輕衣也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九君敢如此做，那只能說明他手中握著墨輕衣的什麽把柄。
心中突然想到什麽，墨染擡手指向墨輕衣，眉頭皺成川字，“你……你去……”
勾引九君了？這話終究卡在了墨染的喉間，怎麽也說不出口。
“我沒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墨輕衣當下明白墨染所憂，否定道，“我只是隨便轉轉，誰想，正巧九君就在九皇子的帳篷中找到了一只黑色的蟲子，偏巧前些日子我從書上見過那蟲子，一口就叫出了名字，所以，九君認定是我放的毒蟲。”
墨輕衣半真半假道。
“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墨染無奈的嘆息一聲，“今日不是和你說了，讓你遠離九皇子，遠離九皇子！如今他染了時疫，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罪名……”
就算慕容離到時因時疫死掉，良妃也一定不會這樣想。
“哥哥，你別生氣了，我……我知道錯了。”墨染的胸脯劇烈起伏，襯得他胸前的那抹嫣紅愈發刺目，剛才戳在他心口的劍再向前兩分怕是就……
該死的混蛋，心可真狠。
墨輕衣暗戳戳腹誹，以後你最好不要有求到我的地方，不然……哼！
“我看看你的傷！”
看著她怔怔的、滿是擔憂的望向他傷口的眸光，墨染心中的怒火仿若被澆了一盆水，瞬間就熄滅了。
他輕嘆了口氣，“我沒事，倒是你……疼嗎？”
他皮糙肉厚倒也罷了，墨輕衣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必定不會少了，他看著就心疼。
“有……有點疼。”墨輕衣抿了抿唇，她身上的傷口何止是有點疼，簡直是疼的要命。只是比起這身上的傷，她心中更加牽掛阿九。“哥哥，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明天……”
“不行！”
不等墨輕衣再說下去，墨染已毫不遲疑拒絕，“我真弄不明白，你究竟看上九君什麽了？”
“哥哥，我都和你說了，我不喜歡他。或許之前我是喜歡他的，但人心易變，我現在不喜歡他了，我喜歡九皇……唔！”
墨輕衣的話還未說完，唇已被墨染一把捂住。
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急急吼道，“墨輕衣，你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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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君！
從牙縫中緩緩擠出這個名字，他若殺了她哥哥，豁出性命不要，她定也要毒死他。
她垂在兩側的手漸漸收攏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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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就是一個男子含笑的聲音，“嘖！還真是女大不中留，枉我平日裏有什麽好東西都還想著給你送去，這來了春郡，巴巴的就跑去探望大將軍，也不說來看我。”
“見過大皇子！”九君眸光深了深，手腕一轉，那戳著墨染心口的長劍已然回鞘。
“輕衣見過大皇子。”墨輕衣懸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下，轉身沖已走至近前的大皇子慕容權行了一禮。
“嗯？”慕容權輕嗯了一聲，聲音之中隱隱透著些許的不悅。
墨輕衣心思一動，忙改口道，“輕衣見過表哥。”慕容權是她皇後姑姑所出，按血緣來說，她應該喚他一聲表哥。
“這才對嘛！”慕容權臉上又浮出笑容，“好了，輕衣！就算你再仰慕大將軍，這時間也不早了。還有你，墨染，他們是兩情相悅，哪有你插腳的地方？就算你再疼愛輕衣，感情的事你也是幫不上忙的。”
“是！”墨染低聲應道，將心中的怒氣強行壓下。
“表哥教誨的是！”墨輕衣同樣垂首應聲，不過對此刻這個滿面笑容的男子卻已是刮目相看。
無論是剛才九君戳在墨染心口的劍，還有她此刻身上的血跡、傷痕，任誰都能看得出九君與她並不是在這裏私會，可他偏偏三兩句話將這劍拔弩張的局勢化作了小兒女之間的打情罵俏。
如此，大家都有一個臺階下。
九君靜默了半晌，出聲道，“這裏如今時疫泛濫，九殿下也不幸染了時疫，今晚更在九殿下的營帳之中發現了毒蟲，本將軍以為，一些不相幹的人還是不要留在這裏了。殿下以為呢？”
這是要趕她走？
不行，她不可以走。今晚她給阿九行針的時間短，最多能撐到明早，阿九一定會再燒起來的。
可不等她拒絕的話出口，大皇子慕容權已笑道，“大將軍所慮甚是，輕衣，既然你已經謝過大將軍，人也見到了。明日一早，我就差人送你回長安。”
“表哥……”墨輕衣不甘心。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來日方長！”慕容權眸光噙著點點笑意的看向墨輕衣，語氣卻是不容反駁。
墨輕衣抿了抿唇，沒有再多言。
她心中明白，慕容權與九君這看似不相幹的幾句話就算是達成了協議，明日將她送走，今晚之事一筆勾銷。
三人靜默著從西營到了東營，慕容權才頓住腳步看向墨輕衣道，“這幾日九皇子的身子不大好，若有萬一，這罪名就算我也擔當不起，所以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差人送你回去。”
“是！”墨輕衣違心的應聲。
慕容權這才轉身而去，走了兩步，又回首道，“我那有上好的金瘡藥，一會差人送來。”
“多謝殿下！”墨染趕忙道謝。
一進帳篷，墨輕衣身上斑駁的汙跡、血跡，劃破的、露著絲線的淩亂的裙衫瞬間將墨染心中剛剛壓下的怒火給扇起。
“墨輕衣，讓你老老實實在帳篷裏待著，你為什麽不聽？你就不能安分些？”
墨輕衣自知理虧，垂首訥訥不言。
墨染重重的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他來回踱步走了兩圈，卻只能又咬牙將這怒氣壓下，“墨輕衣！你說，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九君為什麽要那般對你？”
再怎麽說，墨輕衣也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九君敢如此做，那只能說明他手中握著墨輕衣的什麽把柄。
心中突然想到什麽，墨染擡手指向墨輕衣，眉頭皺成川字，“你……你去……”
勾引九君了？這話終究卡在了墨染的喉間，怎麽也說不出口。
“我沒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墨輕衣當下明白墨染所憂，否定道，“我只是隨便轉轉，誰想，正巧九君就在九皇子的帳篷中找到了一只黑色的蟲子，偏巧前些日子我從書上見過那蟲子，一口就叫出了名字，所以，九君認定是我放的毒蟲。”
墨輕衣半真半假道。
“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墨染無奈的嘆息一聲，“今日不是和你說了，讓你遠離九皇子，遠離九皇子！如今他染了時疫，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罪名……”
就算慕容離到時因時疫死掉，良妃也一定不會這樣想。
“哥哥，你別生氣了，我……我知道錯了。”墨染的胸脯劇烈起伏，襯得他胸前的那抹嫣紅愈發刺目，剛才戳在他心口的劍再向前兩分怕是就……
該死的混蛋，心可真狠。
墨輕衣暗戳戳腹誹，以後你最好不要有求到我的地方，不然……哼！
“我看看你的傷！”
看著她怔怔的、滿是擔憂的望向他傷口的眸光，墨染心中的怒火仿若被澆了一盆水，瞬間就熄滅了。
他輕嘆了口氣，“我沒事，倒是你……疼嗎？”
他皮糙肉厚倒也罷了，墨輕衣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必定不會少了，他看著就心疼。
“有……有點疼。”墨輕衣抿了抿唇，她身上的傷口何止是有點疼，簡直是疼的要命。只是比起這身上的傷，她心中更加牽掛阿九。“哥哥，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明天……”
“不行！”
不等墨輕衣再說下去，墨染已毫不遲疑拒絕，“我真弄不明白，你究竟看上九君什麽了？”
“哥哥，我都和你說了，我不喜歡他。或許之前我是喜歡他的，但人心易變，我現在不喜歡他了，我喜歡九皇……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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