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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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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強睜開眼,只覺得外面的陽光十分耀眼,下意識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她還想多睡會。

不巧,柳杏兒恰好看見她醒來,便琢磨著坐在她床邊,溫柔地扯下她的被子:“金兒,起床啦。”

“娘,我還想再睡會。”穆金拉著被子,實在是不願意起來,昨夜醉酒到現在腦袋還是疼著的。

“呦,想著自己是以後要嫁去將軍府的人了,就不聽我這個娘的話了。”柳杏兒陰陽怪氣地說著。

穆金一把推開自己的被子,問:“娘,你說什麽呢?”

怎麽還和將軍府扯上關系了?

“我和你說,你娘可是明白人,娘知道,你喜歡易舒。”柳杏兒捂著嘴偷笑,沒想到自己這閨女眼光還是蠻高的嘛,完全不用她去操心會喜歡誰。

不是,昨天晚上她到底幹了什麽,該死的酒,讓自己斷了片不說,居然會讓柳杏兒什麽都知曉,那麽這樣一來,易舒那邊豈不是知曉更多?

“我什麽時候喜歡易舒了?娘,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穆金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樣別過頭,怎麽說起來只覺得變扭。

柳杏兒看著自己的手指甲,微微一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不成?”

“娘,你昨天都看見了什麽?”穆金極其的心虛,生怕發生了什麽太過的事兒。

於是乎,隨著柳杏兒的話,跟著她的思緒跟著回到了昨晚。

柳杏兒剛安排好穆全之後,就想著還是得看好自己的閨女,於是躲在房間裏,在紙糊的窗戶上戳了一個洞,將眼睛湊了上去。

“易舒,你真的長得好好看啊。”穆金一臉傻笑,用雙手捏著易舒的臉,任由變幻著形狀。

堂堂一將軍,竟然被一小村婦玩弄在股掌之間,說出去都有損顏面,柳杏兒原來還想出去阻止二人,可卻見易舒一臉寵溺,便由著穆金繼續下去,或許,也是因為他也喜歡著自家閨女。

她是這樣想的。

易舒嗤笑一聲:“你倒是覺著我哪裏生的好看?”

穆金用手從眼睛開始摸起,一直摸到了他柔軟的嘴唇:“我喜歡你深邃的眉眼,喜歡你高挺的鼻子,喜歡你柔軟薄薄的嘴巴,反正,一張臉,我都喜歡。”

她早已將這一張臉刻入自己的心裏。

聽著柳杏兒的來回對話,她似乎都能感覺到自己是冒著傻氣的,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麽一喝酒就犯渾?越聽越覺得自己是在丟臉。

“怎麽個喜歡法?”易舒就這麽一直套穆金的話。

“就是想要一直看著你的喜歡啊,你這麽好看,我就想每天都看著。”穆金的手眷戀地放在易舒的臉上,淚早已爬滿了兩行,這一幕,穆金是背對著柳杏兒的,那些零碎的片段讓她忽而想了起來昨夜發生的事情。

為什麽說自己喜歡的時候會這麽心酸?

因為他們之間隔著咫尺天涯。

此時,屋內的柳杏兒咯噔一下,被自家閨女的反應給嚇到了,不小心踢倒了屋裏的小板凳,惹得易舒朝著這邊看了一眼,便和著穆金走到了後院。

“穆金,我們之間,難道不只是朋友?”易舒輕聲問出,如此小心翼翼。

在他心裏,若是她承認,他便會義無反顧地上去,若是否認,他也只會收起自己的那些心思,不留餘地。

而在她這裏,卻像是一種警告他們之間的身份的言辭。

“易將軍,我們之間,當然是朋友啊。”穆金擦了擦眼淚,揚起了一個笑容,既然如此,她也要當做沒心沒肺一點兒。

她就是單純的和其他那些追逐他容貌和功名的女子一般。

易舒的神色很覆雜,卻是穆金看不懂的覆雜,就好像,在隱忍著內心深處的情感一般,她何嘗不是?

可卻讀不懂易舒到底作何感想,只覺得他是在和自己劃清界限。

緊接著,柳杏兒就沖了過來,一邊笑著,一邊嘴裏喊著:“易將軍,世子醒了,他在找你呢。”

易舒回過神:“好,我這就去。”

徒留穆金一人傻兮兮地朝著柳杏兒笑,她可不準柳杏兒察覺到有半分的不對勁。

倒是當晚,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易舒,你若是喜歡她,便不用藏著掖著。”花青不是滋味地說著,他一直都將穆金視作自己的心上人。

卻未曾料想自己的兄弟會和自己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心裏的沈重,還有一份是來自花青的。

“你怎知我喜歡她?莫說這話。”易舒不願承認。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她便是非我莫屬了,那時,你可別悔青了腸子。”花青覺著若易舒不喜歡,便是最好。

他不願失去兄弟又失去了最愛的人。

只要不是易舒,是誰又何妨呢?

易舒看著身側的男人,帶著幾分醉意:“穆金她不是東西,她也並非屬於你,再者,你出生世子,她不過是尋常百姓的女兒,你怎可娶她?”

“我不在乎這些什麽門當戶對,我只想要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花青手裏還提著一壺酒,說罷便狠狠地灌了下去。

這是他的決心。

“若你父母反對,你又該如何?”易舒嘆了一口氣,這些話,好像都是在問自己。

剛才他問她的時候,他想著若是她與自己心意相通,他是斷然會奮不顧身地想要和她在一起,拋開那些所謂的權利和功名。

只可惜,他們非彼此心有所屬。

“父母反對,我便棄了這世子的身份。”花青倒是任性慣了,從廣平侯府裏跑出來做他的副將便是想著被包庇。

這樣一來,便不用受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

“花青,你真的無可救藥了。”

易舒又有什麽資格說他呢?自己也是這般無可救藥。

花青喝了一口酒,不由地嗤笑一聲:“若是無可救藥,那穆金,便是我的良藥。”

這一路,曾是兄弟的二人,卻在此時各懷心事,只是為一人,一個此時應該安睡在床榻上的不谙世事的村女。

說來,也是極其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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