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73章 大結局4 (1)

關燈
我深吸口氣,告訴自己,現在不能懦弱。宗晟已經……牛力帆還跟癡魔了一樣的,拿著那些燈油回到那個胎兒的身旁,把燈油朱砂都倒在那些血上面,點燃了打火機。

現在只能靠我了!我要幫他們完成接下來的事情。我伸出手,摸出了宗晟說的血竭、符印,拿上他的手機,把血竭含在嘴裏,一種難聞的味道彌漫開去。但是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我一手拿著符印,一手拿著他的手機,開始走出那個七星陣,邁過已經被老警察踢亂的蠟燭,接著手機手電筒的光線,朝著那邊漆黑的通道走去。

很快,我聽不到了身後沈繼恩的慘叫上,聽不到了牛力帆瘋了一般的笑聲,聽不到了老警察一句句重覆著的話,只有安靜,只有我的喘氣聲。

這節通道其實不長,我一路小跑過來也就不到一分鐘。在這個舊倉庫中,還能看到不遠處的幾點火光,那應該就是宗晟他們進來的時候,遇到的攻擊他們的會動的骨頭。被宗晟用符火燒了的那幾個。

我憑借著當初看著這大廈的結構圖,去估計方向,卻尋找著那根大柱子。那大柱子應該就在這個入口的周圍,不遠的地方。

我站在通道的入口,看著四周,手機的光線能照到的地方並不遠,但是我並不是先看到那跟大柱子的,而是先聽到了那跟大柱子的聲音。

是聽到!沒有錯!就是聽到!我聽到了類似老人家倒喘氣的聲音,帶著喉嚨裏的那種聲音。

我用手機的手電筒光照了過去,就看到了一根發黑的大柱子上,凹凸出現著的一張人臉。

我的心緊了一下。人臉!那就跟當初在墻上看到人臉是一樣的恐懼感。但是我還是一點點的靠近了它,一點點靠近那張人臉。人臉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它似乎是在很努力的掙紮著,但是那大柱子已經控制了他。

在手機的光照下,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牛力帆的爺爺!

我的手裏,哆嗦著握著那符印,隔著紅布,緊緊握著它。離十一點,還有兩分鐘。

我不敢移開眼睛,就擔心眼睛一旦移開,這大柱子就會不見了。我緊緊盯著那張柱子中正在掙紮著的老臉,耳邊是他痛苦的喘息聲。

宗晟,堅持住,我這就回去找你了。

每一秒似乎都很長,直到手機裏的時間跳上了十一點,我握著符印的手,就把符印用力印了下去。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害怕。我印下去之後,就能去找宗晟了。我現在要回到宗晟身旁去。我要帶他一起離開。

我沒辦法詳細的描述這些。因為我的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這些鬼臉,喘息聲,那邊還在燃燒的屍骨,快要倒塌的大廈都不重要了。我要回到宗晟的身邊去!這就是我唯一想的。

我印了下去,因為嘴裏喊著血竭,不能發出聲音。我能感覺到 那符印在印下的瞬間,陷進了張鬼臉的眉心。接著就傳來了老人的尖叫聲。

符印又陷進去了一些,尖叫聲,夾雜著上面掉下瓦片的聲音。成功了!我要離開!

我趕緊轉身就走,捧著肚子,一路小跑著離開這裏。我不能動嘴巴,只能在心裏說道:“孩子,孩子,堅持住,我們要到爸爸身邊去。”

密室中的蠟燭已經全倒了,蠟水流了一地,燃燒反而更大了,讓這個空間更加明亮。老警察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牛力帆面對著地面上的那些火也總算從那個孩子的事情中清醒過來了。他也看著我。

我跑到七星陣中,吐出嘴裏的血竭,可是一些已經融化了的血竭,在我的嘴裏殘留著那種暗紅的顏色。我說道:“我做到了,這裏很快就會塌了。”

宗晟躺在地上,對我輕聲說道:“我知道,你能做到!我聽到了,倒塌的聲音。快走!優璇,為了我們的孩子,活下去。”

老警察看看牛力帆,看看我,然後上前拉著牛力帆就朝著會議室那邊跑去。

牛力帆叫著:“放開!宗晟沒死!”

“他那樣的傷,死定了。能帶一個出去就帶一個出去吧。我是警察,在救援時,是要救最有生存可能的。你們不是說那個女人是魂魄嗎?那個宗晟活不成了,另一個,也活不成了。那個老的……他……你趕緊跟我走!”老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扯著牛力帆。

牛力帆卻堅持著:“宗晟死不了,這點傷,他死不了!”

老北跌坐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什麽也不說,就這麽笑著。就好像瘋了一般。但是他卻沒有離開,就在那笑著,一直笑著。

宗晟看著我,閉上了眼睛,他的手,還停留在我的肚子上。

“噠”原來吊在天花板上的燈砸了下來,接著就是通道那邊傳來的,大柱子倒下來的轟隆聲。柱子一倒,舊倉庫就會跟著全部倒下來。那麽酒店地基也會因為這個,出現坍塌。隨著就是上面的大廈。

我緊緊咬著唇,放開了宗晟,走向了那張小床上。我要走了,為了孩子,我必須回去,我必須離開這裏。我要活下去。

我吃力的上了那張小床,看著因為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小石頭砸在地上的蠟燭上。

我又看到了小床上那就在我腳邊的白瓷碟。那是我給那條小蛇做的墳。也是我記憶中,跟現實相連接的點。

“宗晟!”我叫著,“我愛你!我等你回家!永遠都等你!你說過,你一定會回來的,是你讓我等你的。我相信你。”

地上的宗晟身上染著血跡,胸口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跡。我看著他,把他的模樣記到腦海的最深處。

小石子砸在了小床上,我的腳也踩在了那白色的瓷碟上。瓷碟碎了,“哢擦”的聲音很清晰。

四周,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沒有房子倒塌的聲音,沒有老北發狂的笑聲,有著不遠處的水流聲,還有著那邊村子裏的人正走過來,邊叫著我名字的聲音。

我看看四周,我就站在那菜園邊的空地上,腳下是一只已經踩碎的瓷碟。旁邊還有著香燭紙錢。

那邊的人,越來越近了,終於他們看到了我。

我媽沖到我面前,明亮的手電筒光,照在我的臉上。我媽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宗優璇!你嚇死我們了你知道嗎?你怎麽哭了?女兒,怎麽哭了?”

我沒有說話,眼淚就這麽滴了下來。

奶奶也推開人,走到了我面前,用手電筒掃了我一下,就喊道:“小腿上怎麽有血,快,快叫人開車過來,送醫院啊!我的曾孫子可別出事了。快!優璇,你哭什麽?到底什麽了?肚子痛不痛?”

我的手摸上了肚子,肚子隆起很明顯,不痛。孩子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只是宗晟……

姑姑在人群中喊道:“他怎麽拿著兩個手機?宗晟的手機怎麽在她手裏。”

這是我聽到的最後的一句話,之後,一切黑暗了,什麽也沒有了。因為,我昏倒了。

我是在醫院裏醒來的,婦產科。

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隔壁床孩子的哭聲,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對滿床的新媽媽正別扭地餵著奶。

病房裏的電視機裏,傳來了新聞的聲音。

“昨晚十一點十五分左右,位於城南區的沙恩大酒店發生了大面積坍塌。據一名在坍塌現場的警察介紹,是因為酒店長期沒有檢查和使用的防火災系統在運作之後,造成了地下供水系統的崩壞,對大廈底部的各種管道造成損害後,大廈底部開始出現坍塌,最後造成了整座大樓的坍塌。因為大廈之前防火報警裝置被觸動,才使得在這次事件中能做到快速疏散。到目前為止,報告失蹤人數為3人,其中包括酒店的法人沈繼恩先生,可一名男性客人,一名當晚值班在發現險情後,及時疏散酒店人員的保安。現在,已經有一名沈氏的股東在處理這起事故。”

我拍拍肚子,低聲說道:“孩子,爸爸會回來的,他答應我們的。”

我剛說完,我媽就坐到了我身旁:“優璇,你醒了。好點了嗎?醫生說是情緒波動大才昏倒的,你有什麽波動的?”

“媽,我肚子餓了,孩子也餓了。”我說著,“我想吃東西,我要把孩子好好養大。”

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連我都有種錯覺,這大半年來是不是我做的一場夢。要不是肚子裏那個小家夥,我可能真的就這麽認為了。

沙恩酒店坍塌的第三天,牛力帆來醫院看我了。他是拎著一個很大的大背包來的,新的,他說之前的那兩個包,都沒有帶出來。他還說,他賣了當鋪,現在就要離開這裏了。

一個人,不管去哪都一樣。

“不回來了嗎?”我問著。

“不回了,永遠也不回來了。在這裏,一閉眼就會想到,我親手釘死那個孩子,燒了那個孩子的畫面來。不說了,不去想!有緣分的話,我們以後在外面遇到了,我請你吃大餐。”

老警察是在第四天下午來到醫院看我的。他說,他這幾天都在忙著寫報告。這麽大的年紀了,還要寫那麽長的報告,還是一堆吹牛的話。他都快要累死了。他最後對我說:“早知道我才不回去盯著你們呢。我還有半年就要退休了,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我很慶幸,在最後的這幾天裏,有這個老警察的加入。他的出現,讓我們少了很多麻煩,但是很可惜,他的出現,也沒能挽回宗晟。

酒店坍塌的第五天,終於還是有人反應過來了。奶奶沖到我的面前,厲聲叫道:“宗優璇!你跟我說實話!宗晟呢?你怎麽拿著他的手機?他現在也聯系不上,這麽多天了,他到底去哪了?”

這麽多天,我已經平靜下來了。我只是坐在病床上,拍著肚子說:“奶奶,你聲音太大了,嚇到寶寶了。宗晟,會回來的。他跟我說,他一定會回來的。”同時,另一只手,也摸上了我脖子上的雷擊木簪子,上面還沾著他的血。

(那麽牛x的宗晟怎麽可能會死呢?他都受傷那麽嚴重了,還能說那麽多話,可以看出,他是傷了很重,但是是絕對不會死的!

撒糖撒肉的番外,明天開始!

大家晚安!)

後續番外一

等到我爸媽和宗晟的爺爺奶奶都已經接受了宗晟失蹤的事情之後,已經是兩個星期之後了。

雖然那個晚上,我一個人站在河邊的菜園地邊上,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吹了冷風,小腿上還出現了劃痕,但是也只是這些。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很頑強的生命,並沒有受到這些事情的影響。我住院第五天就出院了,不過卻被我媽限制了自由。我只能在家裏每天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我才能一個人再次去到河邊。。

站在那菜地邊的平地上,還能看到那只被我踩裂的白色瓷碟,還有已經散落到土裏的香梗。

我會重新站到那晚上我站的地方,可是我卻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密室中了。

我也再次去了祠堂,祠堂裏那大大的香爐,我還能認出那些是我和宗晟上的香。就好像還能看到他就在我身邊一樣,聽到他說,讓我等他回來的話。

兩個星期的時間,能夠讓很多事情起變化。例如沙恩酒店的挖掘已經結束。在那下面,他們發現了那個廢舊的倉庫。把這次的大樓坍塌歸到了地基和水管布置的不合理上。在那下面,找到的屍體有老北的,還有很多已經幹掉的血跡。還有一身全是血,但是卻沒有找到屍體的衣服。

很多人聯系到了當初的那些傳言,都說沙恩酒店鬧鬼,現在這情況,大家也會往鬧鬼那方面去想。但是也有人說,鬼的不會拆房子的,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的。。

我是在兩個星期之後,得到了爺爺的允許,坐著爺爺的車子來到市區的。宗晟失蹤了。現在作為宗安集團唯一的一個項目,優品就吸引來的整個公司的目光。現在,大家都明白要靠著這個項目活下去了。也不會再有人在這個時候來使壞。

開車的是小六,爺爺身上的傷還沒好,盡量不能累著。他坐著車子裏跟我說道:“宗晟到底去做什麽了。你應該知道一點吧。我今天接到銀行那邊的電話,說是宗晟之前申請的商業貸款已經批下來了。他就好像已經知道自己要出遠門了,就連錢都找好了。”

“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我應著,在大家的心中,宗晟也就跟以前一樣,只是出遠門了而已。總是要回來的。

車子停在了玻璃屋門前,我下了車子。小米正在接待客人,從玻璃屋那對著我揮揮手,笑了笑,繼續轉向客人。而在玻璃屋前的平臺上,太陽傘下,莫非正在打著電話。這種時候,他出現在這裏,當然是來等小米的。在他們的世界裏,一切那麽美好。而在我的世界,就跟街道斜對面的那個酒店廢墟一樣,已經全部坍塌了。

爺爺和小六走進了玻璃屋,他們將接手優品工程的管理,而我則是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對面的沙恩酒店。

站在酒店停車場的空地上,我拉緊了大衣的衣襟,風很冷,吹了過來,在這些廢墟旁站著都會讓人覺得更加的冷。

在新聞報道中,只有兩兩具屍體。一具是老北,另一具是一灘血水的沈繼恩。就連那個疏散酒店裏的人的保安,也只是被卡在了前臺的大理石鬼胎下面,只有一些輕傷。在報道中,沒有宗晟!

而當時在下面的,沈繼恩的叔叔,卻讓他逃了。現在他還能裝著沒事人的模樣,時不時地出現在電視上,說著對這些坍塌事情負責。不過我想,沈家這輩子的財運,應該到這裏就結束了吧。

我緩緩揚起了唇角,我就知道,在這些廢墟下面,宗晟總會有辦法離開的。他那麽厲害。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帶著那麽重的傷,還能離開的,不過我確定他沒有死。也許他是傷得太重了,才沒有能順利回到我身旁。只要等等,這輩子總能等到他回來吧。

在那邊,有著幾輛重卡在拉走建築垃圾。負責指揮的那男人,見到我就喊道:“走開!走開!沒看到這裏亂著呢。一個孕婦就不要跑到工地裏來了。走走走!”

我退後了幾步,那邊的重卡上就滾落了一塊不大的石膏板,看著就像是餐廳裏的裝飾。石膏板滾了幾下,最後落在我離我不過一米多不到兩米的地方。我的目光因為那石膏板楞住了。因為在那落下來的一面上,有著一個清晰的血手印。在血手印的拇指肉墊部位,有著一塊缺失的痕跡!

工地的人催著我離開,我也只能先回到玻璃屋裏了。

我並沒有多在乎那個血手印。我的內心在抵觸著那些事。如果現在宗晟回來了,我只想跟他平安過下去。這邊再發生什麽事情,都跟我們沒有關系了。我也不想再去惹這些事。

我去了宗晟可能會去的所有地方,我們的小別墅,牛力帆已經賣出去的當鋪等等,凡是跟他有點聯系的地方我都去找了,但是卻沒有找到他。

我心中總以為,他就跟上次一樣,受傷太嚴重了,才會回不來的。上次,我找到了他,這些我卻找不到他了。

開學了,我帶著身子去學校註冊。有人祝福,也有人挖苦,可是我不在乎,因為我有這個孩子就是幸福的。

這是大學的最後一個血契,其實也就還剩下三個月的時間而已。那些準備考研的,就會報課程,跟著同學一起努力,奮鬥考研。已經找到工作的,甚至不用回學校了。來註冊就行,之後就等著論文答辯,最後領畢業證就好。這學期,考研的忙死,不考研的無聊死。

我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就是那種天天坐在家裏等生的。

我們的論文答辯,安排在了五月底。小六開著車子,送我回到學校。

我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孕婦裙,已經六個月的身子,肚子已經很明顯了。楊樹遠遠看著我就笑著走了過來:“喲,這肚子,雙胞胎呢?”

“沒當過爸的,別亂說話。要是雙胞胎,還要大呢。”我應著走了過去。小六也先開車離開了,說好結束了,我再打電話讓他過來接的。

“當媽媽了就是不一樣,看看這都胖了一圈了。這要是等到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你還不成大媽了?”

我拿著手中的那些資料就輕輕打了過去。只是笑著,手舉起來,他就突然僵住了指著我的身後說道:“你後面!”

我也跟著僵住了。宗晟曾經跟我說過的話,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別改嫁,也不要看別的男人。說不定我就在你身後,看著你呢。”

我猛地轉過身,同時脫口而出:“宗晟!”

但是我的身後,卻是學校那陽光明媚的廣場,幾個學弟學妹走過,卻沒有看到宗晟。我卻沒有放棄的,四處看著,尋找著他,說不定他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呢?

楊樹拍拍我的肩膀:“找什麽呢?”

“你說我後面怎麽了?”

“你後面的頭發這麽翹起來了。整理好,整理好。還說要考金鑰匙呢,就你現在這模樣,別說金鑰匙,就連鐵鑰匙都不算了吧。”

我的心,沈了下去。原來他說的是我的頭發啊。我回過身,走向那邊大教室,邊說道:“走吧,去大教室裏等著。我現在肚子大,站著累。”

楊樹一路小跑著:“我先去那邊教室給你拿張助教坐的那種木椅子,現在那種大教室的椅子,你哪裏還坐得下去?”

楊樹說得對,我還真的坐不下那些椅子了。只能站在大教室後門那,等著他給我搬椅子過來。

這間大教室,位於這樓的北邊最後一間。基本上是常年不見陽光的。以前在這樓上課的時候,就時不時的聽到有人說,這大教室裏陰氣重,以前還有學生死在這裏面過的事情。雖然已經是五月底了,但是站在這大教室的後門,還是覺得有點涼。別的大教室都已經開電風扇了,這間教室卻從來不用開電風扇的。

我搓搓手臂,讓自己盡快適應這裏的溫差,同時也看向外面,怎麽楊樹還沒過來呢?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我身旁有人走過,還輕輕撞了我一下。現在我這身子,要是真的被撞倒了,那就要出大事的。

我慌著扶著後門,就看了過去。

沒人?!

大教室裏所有的同學,都坐在椅子上等著了,有說有笑的,也有的緊張的在那看著資料。我站的位置本來就是接近後門,在我身旁兩米之內根本就沒人任何人走動。剛才是誰撞了我?我一回頭也就一兩秒的時候,他怎麽可能坐下來那麽快?

我心裏疑惑著的時候,楊樹已經搬著椅子過來了,走到我身旁,就說道:“誰的資料掉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就看到了地上丟下的一張a4紙。剛才好像沒有的。側蹲著身子,撿起那張紙,只看了一眼,我整個人就楞住了。之後,笑了起來,邊笑邊哭。楊樹放好了椅子,說:“又笑又哭的就跟傻子一樣。寫著什麽呢?”

後續番外二

就在那張白紙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準備元寶,衣服,還有女人,在今晚十二點,在十字路口燒給我。算是支付宗晟欠我的照顧費。

不管怎麽樣,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宗晟到底死了沒有,就憑著這兩句話,我確定,他就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而且他已經開始跟我聯系了。

我拿著那張字條,就想要離開。現在,我要去準備這些東西,要是順利的話,今晚上我就能見到宗晟了!

可是一轉身,楊樹就攔住了我。“優璇,去哪呢?少了什麽你說,我幫你去拿。你看你這大肚婆的,跑上跑下要是摔了怎麽辦?”

“我,我。”我看看那邊都在有說有笑的同學,今天是論文答辯,不能隨便請假的。我咬咬唇,也只能跟著楊樹,找個地方,放下椅子,坐了下來。

我的手裏拿著那資料和那張紙,但是心裏卻在焦急的不知道該怎麽好了。我是用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用來思考著,應該怎麽來完成今晚十二點的事情。元寶我知道,這個鬼節的時候,街上都有人會折的。衣服?這個是真的衣服,還是紙做的衣服?他要給誰穿?宗晟嗎?還有女人?女人,怎麽燒?

我看看身旁的楊樹,楊樹正跟幾個男生在那聊著天呢。在看看身邊的女同學,那些女同學今天都精心打扮了,都很漂亮。學我們這個專業的本來就需要得體漂亮,大家也只是為了能加分而已。

我心中的問題,看來在這裏是找不到人回答的。想了好一會,我還是選擇給牛力帆打電話。牛力帆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他在某個大城市的一個小角落裏,開了一間名字叫做當鋪面對經濟公司。就是抵押借錢的那種。

這幾個月的時間裏,他也跟我聯系過兩次,就是節日的時候,打來一個電話,說在那邊連個朋友都沒有。不過最近都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打來電話了。估計是在那邊那麽長時間已經認識了一些新朋友吧。

“餵,牛力帆。”

牛力帆在手機中說道:“怎麽了?我這邊正忙著呢,如果找我聊天的話,我就沒空了。”

我趕緊說道:“宗晟有消息了。”我的這句話一說出來,他那邊就傳來一陣噠噠的聲音,聽著旁邊有男人說道:“什麽電話啊,手機都掉了?”

接著一陣不穩定的聲音時候,四周安靜了下來,聽著手機中牛力帆好像是換了地方,才說道:“他還活著?”

“我不知道,剛才我感覺有人撞了我,然後撿到一張字條,上面叫我在今晚十二點,在十字路口,燒元寶,衣服,和女人給他,算是支付宗晟的費用。”

手機那邊沈默了一下,接著才說道:“沒看清楚是誰撞的你?”

“沒有,人影都沒有。”

“我在這邊,今晚也趕不過去。”

“沒事,我自己能行,你只要告訴我,衣服是活人穿的,還是死人穿的?女人怎麽燒?”我問著。

牛力帆直接說道:“還記得玄文閣嗎?你去玄文閣找牛先生。牛先生幾天前剛回了玄文閣,你去問問他,他會給你準備你需要的東西的。”

我點點頭:“好,我一會就去。”

“你真敢?要是晚上不敢去的話,就多給點錢給牛先生,讓他跟你一起去。他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我敢!這種事,有什麽不敢的!你在忙,那就這麽掛了。我一會答辯完,就先過去找他。”

我掛了電話之後,一擡頭,就看到坐在我身旁的楊樹和好幾個同學都楞楞地看著我。我訕訕笑著:“你們看我幹嘛?”

楊樹瞪大著眼睛說道:“宗優璇,你還敢燒女人啊?”

“我……”我張著嘴,卻答不上來了。只能低著頭,裝傻不說話。

論文答辯的題目是班長之前就跟導師溝通好,整理好發下來的。回答起來都沒多大難度。等我從那間小教室裏出來之後,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了。我沒有給小六打電話,而是直接打的就去了玄文閣。

上次去玄文閣是宗晟開車去的,我根本就記不得路,只記得是在那條路上,旁邊有個露天的咖啡屋。那條小路,不算熱鬧,慢慢走著,等我找到玄文閣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希望時間還來得及吧。畢竟有很多店面,下午六點都會關門了,有時候,想要買什麽,不一定能買得到。

玄文閣的門打開著,裏面古香古色的。有著一個年輕的徒弟正站在櫃臺後面接待了客人。我走了進去,也顧不上那客人還在看著一座筆架,就說道:“你好,我想找下你們老板,牛先生。”

那小二擡頭看了看我,就說道:“對不起,我們師父說了,要是你來了,都說他不在店裏。”並且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朝著店鋪後面看了看。

他的話一說出來,我這還楞著的時候,那客人已經笑了。我也反應了過來,牛先生就在店裏!

我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就朝著店鋪後面走去。小二想要攔下我的,但是一看我這大肚子,就連靠近都沒敢靠近了。

往裏間走,就在店鋪大廳左後方的一面大屏風後面,牛先生一個人正在泡著茶呢。。看到我,他的眉頭也就皺了一下,朝著我身後的小二瞪去,分明就是已經聽到了剛才小二說的那句話。

我直接走到了牛先生對面,坐在那樹墩椅子上,說道:“牛先生,我想請你幫忙。”

他趕緊擺擺手:“別,別!那些事情,我都不想沾了。現在事情到這樣,我也勸你們不要去過問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宗晟有消息了!”

“他是生是死都跟我沒關系,有沒有消息也跟我沒關系。我上次肯幫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真不想參合進去了。”

我的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牛力帆說他會幫我的,但是現在看來……牛先生在事情真的到來的時候,雖然沒有站在沈家那邊,但是同樣也沒有給我們幫助,而是選擇了逃離。我知道,他只是想保全自己,他沒有錯。但是……

我長長吐了口氣,然後說道:“你要多少錢?”說出來之後,我又想想不對,趕緊換了個說法:“我請先生,今晚帶我去十字路口燒點東西就行。你要多大紅包?”

牛先生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你們的事情,多大紅包我也不幹!看著是小事,指不定哪天就卷進去,出不來了。”

“六千!就只是教我在十字路口給指定的……什麽東西,燒元寶,衣服和女人。”

“嘖,瞧你說的,就六千塊我還能卻了。我這店一開門,流水一天都你能有個小一萬了。”

“八千!”我說著。

牛先生還是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先說,到底要做什麽。我在看看這個價合不合適。”

我不你知道是應該慶幸牛先生是一個貪錢的人,還是怎麽的。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在把那張紙給他看了。最後他吩咐了他的徒弟,關店門,幫我準備東西。這八千塊他賺了。

因為是晚上十二點的事情,我也不敢先回去。我要是這麽一走,誰知道牛先生還幫不幫我。我現在就是要跟著他,看著他,看著他幫我準備那些東西,而不是逃跑。

為了這個,我還給小六打電話,跟他說是同學之間的聚會,要晚點回去,讓他不用過來接我了。

晚飯,也是牛先生那徒弟做的,他那徒弟很好奇我找他師父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要那些東西。在飯桌上,我還親切微笑著,想要撿一些無關緊要的跟他說的,但是牛先生的白眼很快就瞪了過來,還沒好氣地說道:“他年紀比你還小呢。別跟他說這些。”

終於等到了十二點,我上了牛先生的車子,小徒弟開著車,拉著很多東西。而後座上放著的兩個大口袋,就是一會要燒的。還有兩個等人高的紙人,那紅彤彤的臉蛋,看著都嚇人。

我坐在後座上,紙人橫著放,紙人的頭只能壓在我的大腿上。牛先生還在前面說道:“你可不要用什麽血啊,眼淚啊什麽的,滴在紙人的眼睛上。要不一會帶著氣燒過去,是要出事的。”

“他們燒過去,就會到宗晟那邊嗎?”我問著,看著就壓在我大腿上的紙人,眼眶裏根本就沒有眼珠子,也覺得瘆得慌。

牛先生趕緊回過頭來說道:“紙人燒過去,就是能跟他們接觸的女人。但是要是帶了你的氣過去,你肚子裏的孩子,可就有危險了。萬一出不來,你就只能永遠在那紙人裏。這種事,以前也有過。你還是別亂想什麽的好。”

我趕緊舉起兩只手,示意著,不會對那兩個紙人做什麽的。

車子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就開到了一個合適的十字路口買下了車子,看著小徒弟把紙人扛下來,在路基上放好。我還是有點害怕。

小徒弟看著我那害怕的樣子,就說道:“不用怕,要是帶著你的氣,最多就是燒過去之後,長得像你罷了。”

後續番外三

時間已經很晚了,看著牛先生那兩師徒還在忙碌著,我就站在一旁掏出手機給小六打電話,不知道小六睡了沒有,希望他還願意開車出來接我吧。

看著他們搬下了很多東西,甚至就連一只很大的大鐵盆都記得帶來了。這個十字路口,在這個時間段也沒什麽車子。而且路很直,我們在這裏燒東西,那邊的司機應該很遠就能看到了安全系數也高一些。

我正打量著這個十字路口呢,手機就接通了。我連忙說道:“小六,我是優璇。”

“哦,優璇在哪?吃飯結束了?我開車去接你。”

“好,我在城北的紫荊酒店這。”在這個十字路口能看到的,比較有可能是聚會吃飯的地方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