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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01穿書 蘇冰被人推下五十層高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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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冰被人推下五十層高樓後,再睜開眼,只覺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一份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鉆入腦海。

女尊男卑、魂力魂源、植物、桃花村、蘇冰、白見思等接納所有記憶後,她怔楞,好熟悉!不就是自己昨天看的小說嗎?

眼前景象逐漸清晰,蘇冰錯愕地發現自己手握鞭子,雙腿壓在一位瘦骨嶙峋的男人身上。腦袋下方是鮮紅的尖桌角,而模糊自己視線的,正是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液。

恍惚間,蘇冰反應過來,她穿成了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而身下的是男主白見思。

“妻主”

白見思被輾壓著肚子,開口的聲音自然微弱。細軟的頭發遮蓋了他半邊臉,若此時掀開來看,必然能見到扭曲五官的恨意。

嚇傻的蘇冰,當即爬起來環顧四周。

這是間窄小的茅草屋,東西很少,舊褥床、殘缺的桌子、瘸腿的板凳和幾個磨損的櫃子。破布簾做的門被風吹得高高飛起,露出外面的石土竈,再往遠處看,除了泥巴還是泥巴。

這種窘迫的生活環境,和乞丐窩沒什麽兩樣。

白見思瞥見蘇冰暈倒時,躺在地上發呆幻想,無不是迫切希望她死掉,但對方僅昏迷了片刻便醒來。

蘇冰死了多好!

他暗恨道,不得不撐起傷痕累累的身體,遺憾地跪在蘇冰面前,低著頭,極力壓制內心的恐懼:“賤夫不小心絆到妻主,請妻主責罰。”

冷冽清亮的聲音,讓蘇冰回神,她手一抖,柳條落地。地上跪著的人也隨之一顫,等待落在身上的鞭笞。

那些目不忍睹的記憶,讓蘇冰感到窒息。女配對男主的虐待,活生生刻在她腦海裏,怎麽也甩不掉,就像是她本人做過一樣。

她嘴唇發白,說話磕磕巴巴:“快、快起來,別跪了。”

說完,伸手掇個凳子,將人拉著坐下,自己則曲腿,指尖撫向他手背的鞭痕,心臟疼得一抽一抽的,暗中大罵老天爺,要麽別穿越,要麽穿越時間早一點。女配這都強娶半年了,該打的該罵的都做了,白見思怕是恨死自己。

心裏這麽想時,擡起頭,恰好對上一雙冷得要死的微圓鳳眼,那目光猶如擲過來的冰錐,刺得蘇冰瑟瑟發抖。

但這張臉,卻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她知道白見思是未來祁國第一美男,但這會兒男主才十七,營養不良外加衣料都是最差的,沒想到也昳麗如此。

眨眼間,白見思就收斂眼神,垂下頭。皎月般的容顏被散亂的頭發掩蓋,頎長如竹的身體終日披覆破布爛衫。

旁人難以窺見其天仙姿色,只能視看點點細膩肌膚,得那千分之一的美好。

自從被爹娘扔在桃花村後,白見思一直有意遮擋外貌,怕被歹人瞧上,只是沒想到,還是被蘇冰強行抗走。

作為本書男主,白見思的身世可謂美強慘。他其實有天級魂源,但天級魂源太罕見了,萬年難見,初期和廢魂源一般無二。即使他出身名門,仍舊沒有過好日子,兩年前甚至被雙親拋棄在桃花村自生自滅。

這個世界很奇異,女人有魂力,男人有魂源。魂力用於培育植物,實力弱的,堪堪讓幾粒麥種發芽,強者則能瞬間催熟稀有藥株果實;魂源是魂力的養分,好的魂源可以讓魂力變強,差的甚至對魂力沒有幫助。

魂力魂源在十五歲覺醒可測,分為十級,大多數人出生便是廢魂源廢魂力,少有出生起點高的。

女人的魂力要想升級,需契上優秀的魂源,日夜溫養丹田。而男人的魂源只能契給一人,基本上是給自家妻主。

蘇冰作為本書女配之一,是個村中惡霸,十五歲測過,和白見思一樣,是半廢的。測魂石閃兩下變成灰色,魂力稀薄無用。也就憑借自身力氣大、村裏人更廢,她胡作非為,將低谷期的男主擄來當夫郎。

不過父母去世得早,未教她男女交合之事,她見色起意,把白見思搶進家中後,並沒壞人家貞潔。而男主在這方面也不懂,只聽村裏人說他失貞嫁不出去了,於是黯然神傷地給蘇冰當夫郎。

當然,這也許是為了女主顧柒柒,才有這種笑掉大牙的事。明明男子根部有守宮痣,稍微有點常識都知道,痣在清白在,到了蘇冰白見思這兒,就是不能成。

但蘇冰對這點很滿意,在男尊女卑的世界裏,她也怕真破了男主處男之身,以後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她看過書,知道男女主不好惹,穿過來這會兒,盯著白見思,心頭都在發毛。

女主是未來祁國皇帝,男主有萬年難覓的天級魂源,這兩位天地良配,自己一個廢物女配,怎敢招惹?

何況白見思妥妥一朵黑蓮花,表面清冷無害,背地腹黑陰狠,是個睚眥必報的主。這半年相處,對方已經多次在深夜猶豫,要不要砍了自己。

砍了,沒人護他,生存艱難;不砍,天天都會遭蘇冰打罵。

現在距離男主魂源完全覺醒、女主出現還有兩年,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但願自己努力彌補過錯,等女主出現時,白見思不要殺自己,蘇冰在內心祈禱著。

想到這,她打破了兩人間沈默的氣氛:“實不相瞞,我是”想解釋自己的靈魂不是原主,才說兩字,就發現張不開嘴。靈魂顫栗,有股無形的力量遏止她的行為。

“可恨的老天爺。”活了二十三年,從沒背過這麽大的黑鍋,一夜變大惡人,蘇冰有些氣悶。

白見思一開始擔心自己的眼神被妻主瞧見後,會招致狂風驟雨的打罵,沒想到對方楞楞的看著自己,像是被撞傻了頭,說幾個字就不說了,前言不搭後語。

他保持一貫的冷淡,蒼白的唇抿緊,僅通過發絲縫隙看蘇冰,等著她的下文。

半蹲在地的蘇冰,按了按太陽穴,深呼吸一口使自己冷靜下來。她揭開白見思的頭發,尷尬的與其對視:“方才發完火,我忽然知錯,阿思,我發誓,以後絕不打你!”

她自以為完美的微笑能安撫人心,但從白見思的視角看,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惡霸妻主滿臉流血,笑容在她臉上邪氣恐怖,宛如地府爬出來的厲鬼。

今天可能會被打死,白見思心裏咯噔一下,平時古井無波的臉出現懼色。

睫羽顫了顫,他“咚”地一聲滑下板凳,跪在地上,卑微磕頭:“妻主,賤夫剛才是無意的,再也不敢了,饒過賤夫吧!”

他剛要磕下去,倏地半邊身子被抱住,一陣軟棉裹著他往上提。

“別跪。以後都不許跪,不可自稱賤夫!”

蘇冰沒料到自己力氣這麽大,也沒想到白見思那麽輕,一下子就將人抱起來。

太瘦了,懷裏像一堆幹柴,她心疼的同時,不住地罵原主畜生。

她堅持不讓白見思跪,強勢把人按在桌邊,思索該說點什麽。奈何她不善言語,面對一位被原身傷害得遍體鱗傷的夫郎,有心安撫卻不知如何開口。

組織語言半晌,說出來的話嚴肅而生硬:“從今日開始,我絕不傷害你,努力賺錢養家。你不許稱自己賤夫,不準隨時下跪。”

話畢,她想去看白見思的臉色,卻發現對方依舊腦袋低埋,任由那頭發黃的青絲擱臉前,完全看不清五官。唯獨瞄到他兩側雙手握成拳,似在隱忍什麽。

長久建立的惡妻形象一朝難改,蘇冰也不指望此時能扭轉,她摸了把癢癢的臉,看到一手的血,才想起自己額頭還有傷。

“家裏是不是沒水了?”

她想清理傷口,腦中突然一閃而過昨日的情景。是她在踢白見思,怒罵他懶惰不去打水回來,哪裏會在意對方劈了一天的柴。

“賤夫這就去。”

白見思立起竹竿似的身體,照舊平日裏那樣,準備去提桶打水,並未將她剛才的話當真,只以為她頭撞懵了,突然想扮一天好妻主。

“說了不叫自己賤夫。”蘇冰頓時感到頭疼起來,先他一步,將兩個桶握在手裏,細聲細語:“我自個兒打,櫃子裏的膏藥還有剩,你記得塗抹傷口,抹不到的地方,我回來幫你。”

怕白見思過來搶活幹,蘇冰提著桶急匆匆往桃花溪走。破布門簾被她撞飛到外面,高高揚起,又灰撲撲地落下。

白見思比尋常男子高,一米七八的個子,杵在門旁,活像一根筆直的柱子。他久久沒有動作,一雙桃目望著蘇冰離去的方向,漸漸浮起一層疑惑。

他妻主撞頭醒來後,像變了個人,動作言行都與之前相差甚遠。換作平日,蘇冰絕不會去打水,讓他用膏藥。

或許,對方這會兒想當好人。白見思挽起補丁袖子,沒有多加期冀,步伐不穩地走近米缸,準備煮晚飯。

桃花村在祁國南端的山裏,山好水好,民風樸實,因山上桃樹居多,取名桃花村。村子夾在四山之間,中央盆底平坦寬闊,土壤肥沃,被一條清溪貫穿,十分宜人居住,是個隱世桃源。

村裏人鮮少外出,大多自給自足,要出門要麽是去鎮上買貨,要麽與鄰近的村落通婚。長年累月下來,這兒對外界的消息有點閉塞。

蘇冰的小茅屋建在村北的山腳,還是她那跛腳母親蓋的。母親說,這兒離桃花溪源頭近,用水幹凈,需要用柴,也不用多走路。如果拋去山體滾石和野狼威脅不說,倒是個很方便的位置。

蘇冰這具身體的身世也挺慘的,父親難產而死,母親有腿疾。在十七歲那年,母親上山摘野桃,遇到了狼群,跑不快被叼走吃掉,從此蘇家只剩她一人。

“快跑,村霸來了!”

深深的灌木叢傳來窸窣脆響,下一秒,兩個八歲左右的女孩拉著小手,慌不擇路地往山下飛奔。跑動時的粗喘氣,隔遠了還能勉強聽到,可見二人心裏有多害怕。

這一幕,讓提著倆桶的蘇冰哭笑不得,瞬間憶起村裏那些流言。若是哪家孩子不乖,便跟孩子講:你再不聽話,我把你扔給北邊的村霸蘇冰,還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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