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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撐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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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幾天的功夫, 奉京上下都知道賢王府出產一種叫菠菜的綠菜,還有水靈靈的萵苣和黃色的韭菜。聽說皇帝吃了都說好,為此還賞賜了賢王妃。

這三種菜沒得賣, 除去宮裏也就阮府的人吃過。世家們爭相打聽, 不少人托阮夫人問到姜麓面前。姜麓不打算賣菜,只說過不了多久想吃的都能吃到。

在眾人狐疑的議論聲中, 奉京城突然多出一家名為鄉間一隅的酒樓。這家酒樓不像其它的酒樓點菜炒菜,只賣一種名為火鍋的吃食,而賢王府出產的菠菜和萵苣就在火鍋的配菜中。

初時奉京的世家大戶們對酒樓的名字頗多不喜,好好的酒樓叫什麽鄉間一隅, 多配不上他們的身份。聽說裏面的布置極具鄉野氣息,令不少人聞之卻步。

然而姜麓並不在意,因為她知道火鍋的魅力無法擋。果不其然, 鄉間一隅橫空出世,沒多久便已風靡全城, 之前那些嫌棄名字不好聽的人都被打了臉。

不少人發現這家酒樓的布置別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頗有幾分大雅大俗的味道。再者便是火鍋的滋味,紅湯麻辣刺激, 白湯鮮美無比。薄薄的肉片在湯裏翻滾幾次撈出,佐以秘制的蘸水,一口下去足以驅散冬季的寒冷與乏味。

除去那菠菜萵苣,賢王府還不斷有新菜出來。什麽豆苗金針菇、魚豆腐蝦滑,這些配菜多為限量供應先到先得, 令食客們趨之若鶩。

若有人外地客商上京, 問起京中最為時興的事,當屬吃火鍋無疑。鄉間一隅每日接待的客人有定數,一日十桌不肯多加。為此這家酒樓的訂位已經排到年後, 且還不少人天天守著盼望有人退訂。

誰都知道這酒樓是賢王妃開的,卻無人敢在明面上說三道四。如今朝野上下誰不知道賢王妃背後是阮太傅,阮太傅的地位擺在那裏,凡是想貶低賢王妃的人也要掂量一二。

朝中有頭有臉的官員都曾在酒樓用過餐,除去林國公。

林國公有心想和親生女兒緩解關系,無奈姜麓不搭理他。他上朝下朝都避著人走,生怕被人取笑。

即便如此,他還是能感覺許多嘲弄異樣的眼神。

這種時候能主動親近之人難能可貴,林國公實在是沒忍住向程太尉大倒苦水。程太尉是朝中為數不多的沒有去鄉間一隅吃過火鍋的人。

林國公訴說自己的不容易,夾在妻子與親生女兒之間的為難。此時的他怕是忘了,當初寫信要和姜麓斷絕父女關系的人是誰。

程太尉表面安慰他,實則話裏話外都在說姜麓是攀上阮府,所以才會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認。

林國公本就氣悶,聞言更是堵得難受。

好巧不巧,他們之間的談話傳到了阮太傅的耳朵裏。阮太傅向來自視甚高不太與人打交道,但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護短。

有人說他的義女,他豈不坐視不理的道理。

於是,大昭的文武百官有幸見識到這位當朝大儒怒氣沖沖找人吵架的樣子。他先是堵住林國公和程太尉,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讓兩人把話說清楚。

林國公臉色鐵青,又不敢得罪他。

程太尉圓著話,說:“世人皆知賢王妃是姜家的女兒,這世上的父母和兒女哪有什麽隔夜仇。無奈賢王妃實在是氣性有點大,任憑林國公如何示好也不服軟。林國公也是無可奈何,這才和下官抱怨了幾句。”

阮太傅氣得短須翹起來,沖著林國公發難,“他把養女當個寶,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你還有臉抱怨?”

“太傅大人…下官此前確有不對。如今已經醒悟過來,欲與賢王妃重修父女之好。豈料賢王妃…”

“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當初是誰舍不得養女受苦,把剛認回來的親生女兒送到鄉下的。如果賢王殿下和賢王妃此時還是鄉下庶民,你還會不會醒悟?”

自然是不會的。

明眼人都知道。

林國公面上不服,“下官是她的親生父親,怎麽可能對她不聞不問。也是那孩子性子太犟,稍有不順心便會胡思亂想。不管怎麽說,下官總是她的生父,人倫孝道是為禮教之重,她實在是不應該這般不懂事。”

阮太傅那叫一個氣,“依我看那丫頭懂事得很,她知恩圖報恩怨分明。她有句話倒是說對了,你除去一個生父的名頭,可有生她養她?既然她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養大的,你有什麽資格要求她對你孝順?”

這話聽著不太對。

賢王妃不是林國公親生的嗎?那不能夠啊,誰都知道賢王妃長得像故去的姜老夫人,不可能不是國公府的骨肉。

程太尉疑惑道:“太傅大人,賢王妃的的確確是林國公的親生女兒,您怎麽能說她不是林國公生的?”

阮太傅一個嚴厲的眼神過去,“他生的?他十月懷胎了嗎?”

這倒沒有。

不過男子怎麽可能生孩子。

有人竊竊私語起來,交頭接耳。

阮太傅覺得這些人還不如一個丫頭看得通透,世間男子對兒女既無生恩,僅是快活了一回。若是後來未能擔起養育之任,又哪裏來的臉面要求兒女盡孝。

他完全忘記自己剛聽到這樣的言論時,亦是覺得十分荒謬。然而往深處一想,卻覺得這樣的話極有道理。

“賢王妃不是從你肚皮裏爬出來的,你也沒有養過那孩子一天,你憑什麽責怪她對你不孝?難道就憑你當初與你夫人春宵一刻有了她?”

有人笑出聲來,卻是李大人和葛大人。

李大人同阮太傅關系最好,說話也比旁人隨意一些,“太傅這話聽著荒唐,仔細一想卻是頗有幾分道理。”

林國公鐵青的臉已經脹至通紅,這話有什麽道理!

自古以來男子都是如此,怎麽偏生到了太傅的嘴裏竟成了能拿出來說道的事。他堂堂男子,怎麽可能親自生孩子。

程太尉道:“李大人,懷孕生孩子那是女人的事。我們男子頂天立地,生來就和女人不一樣,又怎麽能和女人相提並論?”

這才對。

不少人在心裏附和。

男人怎麽和能女人一樣,生孩子那就是女人的事。若是沒有男人,女人能自己生孩子嗎?阮太傅為了自己的義女,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還真是護短護到胳肢窩。

阮太傅冷哼一聲,“聽程太尉這話,是看不起女子?也難怪,程太尉向來是個忘本的人,當然是看不起世間女子,也看不起自己曾經的出身。”

程太尉臉色一變,“太傅大人,下官…”

“聽說你在背後說鄉間一隅的布置上不了臺面,還說我的義女是下裏巴人一樣上不了臺面?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出身寒門,是不是忘記自己也是在鄉野長大?”

“太傅大人,下官不曾…”

“你還說你沒有。本官記得你當初應試所作的文章,滿篇詞藻華麗誇誇其談,文章倒是做得不錯,就是無一字為民無一字為百姓。朝中有你這樣的官員,難怪近些年風氣奢靡,前朝陋習都隱有冒頭之勢。”

阮太傅的這番話驚得程太尉直冒冷汗,他當年的那篇文章倒是其次,畢竟文無第一,有人不喜歡也是常理,唯一需要在意的是這個不喜歡他文章的人是當朝帝師。真正讓他心驚肉跳的是前朝陋習四個字,這四個字駭得他心裏發慌,因為他的外甥宗元寶就是死於逍遙散。

外甥的事他吩咐一定要死瞞,哪怕被人懷疑外甥死於馬上風,他也沒有反駁半個字。比起馬上風那樣不光彩的死法,逍遙散三個字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不過他也敢肯定阮太傅沒有確實的證據,若不然早就一封奏折上報到皇帝面前。但他不敢掉以輕心,更不能讓阮太傅揪著此事不放。

“太傅大人教訓得是,下官慚愧。日後定當苦讀鉆研,不負太傅今日的教誨。”

阮太傅冷哼一聲。

程太尉趕緊退到一邊,免得再被殃及池魚。

經此一事,朝中再無人敢說姜麓半句不是。

林國公也更加郁悶,連唯一可以傾訴的程太尉都開始避著他走。他在朝堂不順心,回到府中更是煩悶。

玉氏整日郁郁寡歡,一是因為姜明珠的婚事,二是因為夫君的冷落。她病倒在床,成天沒個好臉色,林國公越發不願意看到她。

姜明珠倒是一直在侍疾,看著是在為養母的病焦急難受,心裏卻是為自己的前程憂心。重生後和前世不一樣的事接二連三的地發生,她怎麽可能不心慌,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失去養母的疼愛。

只是世間之事向來怕什麽來什麽,她越是害怕再有什麽事情發生,發生的事情卻總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姜沛回京了。

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的家眷。武將在外,非召不能回,然而他是例外。他雖然效力在鎮國大將軍的麾下,卻是編外人員。這也是當年姜老夫人的要求,不求他有軍功在身,但求他有軍績實力。

他們到了城門口才派人報信,是以不僅姜明珠驚呆了,玉氏驚呆了,連林國公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姜沛的妻子雲氏,亦是漠河雲家女,二人育有一子姜瑜。

雲氏是那種大方爽朗的女子,成親之後就隨丈夫住在邊關。玉氏也僅在大婚那次見過這個兒媳,對親孫子更是頭一回見。

一家人團聚不見親熱,有的盡是陌生與疏離。

近一年未見,姜沛看上去越來英武。那一雙厲目落在姜明珠身上時,英挺的劍眉徒然皺成一個川字。

“這一路上京,我們聽說了不少京中發生的事。”

他一開口,玉氏的心就提了起來。

對於這個長子,玉氏其實一直是有點怵的。

“你們一路勞累,趕緊歇一歇。”

“不急。”姜沛說。

雲氏抱著兒子,朝同樣抱著女兒的盧氏微微一笑。

姜明珠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大哥接下來說的話定然和自己有關。她心裏一直在反覆問自己,大哥不應該是兩年後才回京嗎?他為什麽會提前回來?

到底哪裏出錯了,為什麽這一世有如此多的事情和前世不一樣?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重生從一開始就改變了這一世的格局,又怎麽可能會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

“我聽說姜麓和你們斷絕關系了。”姜沛戰場多年,氣勢伊然壓了林國公一頭。

林國公本就心裏有氣,聞言險些惱羞成怒。“你一回來就質問我和你母親,到底是何意?”

“父親,兒子上次回來的時候就說過,姜麓才是我們國公府的姑娘。”姜沛又看向姜明珠,“我也和明珠說得清楚明白,這個家是姜麓的家,不是她的家。為何時至今日姜麓與你們斷了親,而明珠還好好地住在府中?”

“你說的這叫什麽話?”玉氏因為生病,整個人的氣色本來就很難看,“明珠從小在國公府長大,她怎麽不能住在府中?”

“她不是我們姜家的女兒,理應回到她自己的家中。”姜沛說。

玉氏捂著心口,“黃家那對夫妻都不在了,你讓她去哪?”

“姜麓是怎麽過的,難道她就不能過嗎?”姜沛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難掩悲憤。

林國公最近處處受氣,當場爆發了,“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所有人都嚇得不敢說話,包括趕回來的姜澤。盧氏的女兒被吵醒了,哭聲一起盧氏趕緊抱著女兒出去。雲氏懷裏的姜瑜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副虎頭虎腦不怕人的樣子。

姜明珠適時出聲,“大哥,都是我不好,我這就走…”

她這是在以退為進。

以她對林國公和玉氏的了解,他們肯定不會讓她就這麽走的。母親肯定會舍得她,而父親則為了自己的面子也會護著她。

果然林國公和玉氏都攔著不讓,還說她就是姜家的姑娘。

姜沛板著臉,“祖母曾經說過,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何姜麓不肯認你們,換成任何人也會被你們的所作所為傷透心。”

“大哥,我真的沒有和姜麓爭什麽…我只是想在父母跟前盡孝,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姜明珠低聲啜泣著。

“是嗎?”姜沛冷道:“為何我聽到的不是這樣?我上回就警告過你,不該是你的東西不要惦記。很顯然你並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這個惡人我來做。”

姜明珠大驚,“大哥…”

“我並非絕情之人,實在是你太過令人失望。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抵就是像你這樣的。那麽我只能把你送回黃家村,日後你與我們國公府再無瓜葛。”

“大哥,我真的沒有…母親,你是最疼我的,你告訴大哥我真的沒有和姜麓爭過什麽…是姜麓她一直在誤會我…”

玉氏心如刀割,“大哥兒,我不同意!誰要是敢把明珠送走,我…我就不活了!”

這招厲害,姜沛被難住。

玉氏和姜明珠抱在一起哭,姜明珠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絕望,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還當是有人要拆散這對可憐的母女。

姜明珠實是想不明白事情為何變成這樣,明明她重活一世,怎知這一世竟然還不如上一世。至少上一世大哥沒有趕她走,父親也沒有嫌棄過她。

她心亂如麻,恨不得大喊大叫。

“母親,都是明珠的錯…”

“我可憐的明珠,都怪那個孽障…”

這時雲氏開口了,“夫君,我看母親的身體不太好,不如去溫泉莊子養一養。母親疼愛明珠,便讓明珠一同跟去。”

林國公一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姜澤桃花眼閃過陰霾,暗道這個大嫂不簡單。一回來就送走母親,無非是想借機奪去國公府的掌家之權。

不用他提醒,玉氏自然也想到這一點。

“我不走,我就在府中哪也不去。”她恨恨瞪著雲氏,因為對婆婆不喜,她自然也不會喜歡同為雲家女的媳婦。“大哥兒媳婦一來就想趕自己婆婆走,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母親此言差矣,兒媳也是為母親的身體著想。母親氣色如此之差,定然是在府中住得不順心。兒媳想著不如去京外散散心,對您的身子也好。再者因為明珠姑娘的事,鬧得家中不得安寧,不如讓她也跟著去住一段時間,想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明珠姑娘四個字,聽得姜明珠險些咬破了唇。

玉氏不信,“明珠是我的女兒,誰也不能趕她走!”

一個外地來的兒媳還想壓她的權,她就不肯明珠走,倒要看看他們能拿她如何?

雲氏一臉為難,“母親這話…難怪小姑子會傷心。兒媳聽了都替她難過,真不知道她是怎麽過來的。”

姜澤道:“大嫂有所不知,姜麓那脾氣實是讓人不敢恭維。母親被她氣病過幾回,父親也被她氣得不輕。哪有人哪敢為難她,她不為難別人都是好的。”

“小姑子竟是這樣的人?”雲氏看向姜沛,看似欲求一個準確答案。

姜沛面一沈,“姜麓通情達理,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為難別人。”

“我信夫君的。”雲氏看向姜沛的目光柔情似水。

玉氏如此堅持,還出說那樣的狠話,身為人子姜沛也不能硬把姜明珠趕走。人是留下來了,地位卻是一落千丈。

兵荒馬亂之後,下人們都跟著膽戰心驚。

更讓人吃驚的是,姜沛又馬不停蹄地讓人開庫房,將那些古玩字畫一古腦兒打包,說是要送到賢王府。

剛躺下去的玉氏又驚得從病中坐起,慌忙前去阻攔。那些東西眼看著就要擡出國公府,她急得堵在大門口。

“大哥兒,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們國公府嫁女兒,嫁妝豈能寒酸?”

“我…你不知道那個孽障,她可是訛去我不少東西…”

“母親,你的東西本就應該留給自己的女兒,我們兄弟都不會爭。你不留給姜麓,你還想給誰?”姜沛耐著性子,實在是頭疼親娘的性子,“還有姜麓是你的親生女兒,也是我們的親妹妹,你一口一個孽障,你把她當成什麽?你讓外人聽到如何想?”

玉氏又被氣得半死,她的東西當然是留給明珠的。她還在給明珠相看人家,若是沒有體面的嫁妝明珠以後在婆家怎麽能擡得起頭。

“大哥兒,這事不急。”她想先拖住長子,能拖一時是一時,過後再從長計議。

然而姜沛在軍中長大,早已是雷厲風行慣了。“怎能不急?”

雲氏過來扶住玉氏,“母親,您身體不好,還是趕緊回去歇著。明珠也是的,你不是說她最孝順嗎?她這個時候去哪了?”

她亦是習武之人,看似輕扶著玉氏,實則臂力大得驚人。玉氏掙脫不開,咬牙切齒地由著她把自己扶到一邊。

那些嫁妝一擡擡出了國公府的大門,直往賢王府而去。

姜麓聽到門房來報,又驚又喜,趕緊從秦彥的腿上下去。其實一早收到過邊關來信,知道姜沛一家最近會回京,只是不知道哪一天到達。

兩人方才正在書房內紅袖添香,蜜裏調油郎情妾意。相比她的驚喜,秦彥是一臉被人打斷好事的郁悶。

他優雅地整理衣袍,被等不急的姜麓迫不及待地拉出去。

“你最好看了,不用整理。”

“姜麓…”

“怎麽了?”姜麓莫名其妙回頭,這死男人又鬧什麽別扭。

少年郎的不開心都寫在臉上,為何她聽到姜世子上門如此高興?他出門回來時,卻從未見過她這般開心。

“你…很想見到姜世子?”

這不是廢話嗎?

大哥是來給她撐腰的,她能不高興嗎?

姜麓忍著不翻白眼,這男人什麽毛病,怎麽誰的醋都吃。吃二皇子醋也就罷了,怎麽連她親大哥的醋都吃。

“快點吧,門房我大哥是來送嫁妝的。”

秦彥暗道,他怎麽忘記她貪財的個性。

“哦。”

姜麓停下來,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是沖那些嫁妝的,我是真的很想念我大哥。因為在所有人都不接受我的時候,是我大哥第一個毫無芥蒂地接納我。”

這小子當初不也是對她頗多不喜,肯定沒少在心裏罵她。後來雖說真香了,但真的要算賬的話還是有很多賬可以算的。

秦彥面有愧色,“姜麓,我…”

他那時確實很討厭她,不喜她的粗魯不喜她的無禮。

“你什麽也別說了。”姜麓昂著頭,一臉驕傲,“你只要記得以後千倍萬倍地對我好,不能讓我傷心不能讓我難過,要一輩子對我好,才能彌補我受傷的心靈。”

“好。”

姜麓眉眼一彎。“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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