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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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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皆驚, 齊齊色變。

古往今來,絕子湯這種東西能公開出現的地方只有花樓。尋常的世家大戶也好,女人鬥得最是厲害的皇宮也好, 這三個字都是令人聞之色變的腌臜之物。

既使有人用此物行事, 也必定是避人耳目,唯恐被人知道。堂堂皇子正妃, 居然毫不避諱地將此物擺出來,她怎麽敢如此明目張膽。難道她不怕傳出去,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嗎?

姜麓冷冷地在她們臉上一一掃過,神情輕漫而譏刺, “你們剛才不是還說對我忠心耿耿嗎?我不過是讓你們喝一碗湯,又不是要你們的命,為何一個個成啞巴了?”

這比要命更可怕。

銀兒心裏發苦, 對於她們這樣的人而言,若是不能生養那還有什麽盼頭。後宅女子拼命爭寵奪愛, 為的不就是能生下一兒半女後半輩子有靠嗎?一碗絕子湯斷的不止是她們的子嗣,更是她們所有的希望,簡直比要命更陰毒。她下意識地搖著頭, 身體往後縮。無論如何這湯不能喝,一旦喝了那才是真的再無翻身之日。

夏輕語臉都白了,咬著唇面無人色。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子,粗鄙不堪也就罷了,居然如此心胸狹窄不容人, 且還這般狠毒下作。為何殿下會娶這樣一位女子, 為何這樣的女子還能穩坐賢王妃的位置?上有這樣的主母,她們如何還能出頭?

鈴兒頭埋得很低,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即使不知她在想什麽, 依然能出她緊繃的身體得知她此時的抗拒。

四人之中,反正最小的是那位孟如是。雖然她看向絕子湯的時候眼神帶著厭惡,但臉色還算是正常。

姜麓冷哼一聲,“一碗湯而已,你們都不敢喝,我還能相信你們嗎?”

這只是一碗湯嗎?

這是比要命更可怕的毒湯。

幾人無人應聲,一個個都低下頭去。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不知道好好把握,日後可別再跑到我面前虛情假意地說什麽願為我分擔為我效忠之類的話。”

銀兒的臉色白得更是嚇人,王妃娘娘這招好狠毒。進則斷了她們真正的後路,退則堵了她們之前的路。

如今她們是進退兩難,左右看著都沒有路可走。

她能想到這些,其他人也能想到。

夏輕語是幾人中心氣最高的,自打她進了東宮她就知道自己以後會是殿下的女人。殿下俊美不凡人才出眾,她一顆芳心早已暗許。即使殿下已經不是太子之尊,她依然癡心不改。上次在宮中是她失策,她沒料到賢王妃會是這麽一個難纏的人。

心中百般煎熬焦急卻又無計可施之時,突然一道旨意下來喜從天降。本以為進王府之後名正言順,誰知賢王妃竟然使出這樣的招數。

“王妃娘娘,奴婢願意為娘娘做任何事…不是奴婢不願意喝這碗湯,而是奴婢不想壞娘娘的名聲。世間女子以貞賢為重,如果讓世人知道此事必會大做文章。到時眾口鑠金,娘娘你縱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奴婢實在不願娘娘日後受人詬病,便是擔下忤逆主子的罪名也不能喝這碗湯。”

姜麓好笑地看著她,這小白蓮說話確實有幾分技巧。若是真正沒什麽見識的村姑,還真被她幾句話給鎮住。

“我們不說,你們不說,誰會知道?”姜麓的語氣頗有幾分蠻橫和霸道。

孟如是皺眉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請娘娘三思。”

奉京這樣的地方,哪個世家大戶沒有一堆人盯著。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樣的事像紙張裏的火一樣,包是包不住的。

姜麓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那又如何。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肯喝。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一個個都想給王爺當小妾,還想著以後能母憑子貴。我也不怕告訴你們,這樣的心思你們趁早斷了的好,因為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們得逞的。”

她的話太直白了,直白到刺耳。

幾人的臉色更難看,尤其是銀兒和夏輕語。

果然是鄉下長大的村姑,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她哪裏來的底氣不允許王爺納妾,她以為王爺是普通的百姓的嗎?

陛下將她們賞賜下來,她們就是王爺的女人。就憑一個沒有娘家依靠的王妃也想違背陛下的意思,她這王妃之位肯定坐不穩。

“王妃娘娘,奴婢說句大膽的話,此事怕是不能由您做主。”夏輕語說。“依制皇子們的府中必有一正妃兩側妃,就算沒有其他的姨娘妾室,兩位側妃娘娘是必不可少的。”

“哦?還有這樣的事。”姜麓托著腮,“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夏姑娘還真是吃飽了撐得慌,就算是有這樣的事也輪不到你操心。我可不管什麽側不側妃的,眼下我只管告訴你們,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否則沒有好下場。”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麽話可說。

“我再問一遍,有人願意喝嗎?”

孟如是往前一步,“王妃娘娘,奴婢願意為您效忠,但奴婢還想著以後能得您的恩典嫁人生子,所以這碗湯奴婢不能喝。”

其他幾人都看向孟如是,仿佛她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她們是陛下賞賜的人,那就是王爺的人,怎麽還能想著嫁給別人。

姜麓聞言,認真看了此女一眼。

夏輕語低聲訓斥,“孟姐姐,你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們生是王爺的人,死也是王府的鬼。你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

“我們只是下人,生死都在主子的一念之間。”這是孟如是的回答。

姜麓輕彈著桌子,指尖舞動如同彈琴一樣。

一室寂靜,幾人像是在等待她的定決。她若有所思的目光從這個人的身上移到那個人的身上,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突然鈴兒擡起頭來,眼神絕決,“王妃娘娘,奴婢願意喝。”

其他三人震驚無比,一起看向她。

她磕著頭,“王妃娘娘,奴婢願為您效忠。”

姜麓眉眼微動,示意蘭桂把絕子湯端過去。

在其他幾人驚訝的目光中,鈴兒將絕子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她伏在地上,“奴婢一切聽從娘娘的吩咐。”

好一個為她效忠,又好一個一切聽從她的安排。姜麓眸色晦澀,深冷之中帶著幾分興味。還是不叫的蚊子厲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她看向其他人,“還有人願意喝嗎?”

沒有人。

除了鈴兒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開口。

銀兒的臉色變化未定,臉上盡是掙紮和猶豫。她和鈴兒是一同被賜下來的,當然會有攀比之心。只是一想到以後不能生孩子,那麽就算是被王爺寵幸又有何用。

宮裏的妃子們也好,後宅裏的姨娘們也好,長得再好看的女人也會有失寵的一天,到那時候子女才是她們最大的倚仗。如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最後只會淪為人人可欺之人。

夏輕語心中搖擺,有心想豁出去表個態,然而她不甘心。她的舅舅可以文理閣的大學士,以她的身份當個皇子側妃也是可以的。如今她爭取的不過是個普通妾室,為什麽還要受到這樣的刁難。她一定不能上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不信殿下不想拉攏舅舅,遲早她會成為殿下的女人。

良久,姜麓嘆息一聲。

“看來除了鈴兒,沒有人願意喝。也罷,畢竟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蘭桂收到指示,當下將藥湯全撤了。

眼看著機會已逝,幾人的臉色各異。所有人都在忐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麽。銀兒咬著唇,身體抖得厲害。她拼命安慰自己,她們是陛下賞賜的人,賢王妃再是不容她們也不敢把她們發賣。只要留在王府,以後總還會有機會的。

夏輕語的想法和她一樣,短暫的惶恐過後很快鎮定下來。

自從她們進到這時屋子已來,心境如同天下地下再至地底深淵。深淵之上,還有人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們。

而那人,自然是姜麓。

姜麓漫不經心地道:“看你們這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樣子,好似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其實剛才那幾碗湯根本不是什麽絕子湯,而是普通的補藥。”

什麽?

幾人齊驚。

尤其是銀兒,嘴張得老大,看上去腸子都悔青了。夏輕語亦是後悔無比,早知如此真應該狠心喝一碗。孟如是也是一臉驚詫,似乎不太相信。

唯一隱有喜色的是鈴兒,她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看來經此一事,自己肯定會得到賢王妃的重用。

姜麓又道:“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你們退下吧。”

幾人一起告退,腳步有輕有重。

有了姜麓的這句話,所有人都以為她心裏中意的會是鈴兒。不僅那幾人是這麽想的,就連陶兒和汪婆子也是這麽想的。鈴兒一直表現得十分安分,如今又用行動表明自己的忠心,她自己也以為幾人之中姜麓能用的只有自己。

姜麓先是認真叮囑汪婆子盯緊鈴兒,盯緊對方的一言一行,接著又交待那個院子以後由孟如是管事。

“娘娘,你打算用孟姑娘?”汪婆子驚訝問道。

姜麓也不瞞她,“正是。”

陶兒呆了,“為什麽?孟姑娘沒有喝湯啊?”

姜麓淡淡一笑,“一個女人連自己生育子女的權利都敢舍棄,你說她到底圖什麽?她對自己尚且能狠下心腸,對別人能心慈手軟嗎?這樣的人我不僅不能用,而且還要千防萬防。”

陶兒呆呆點頭,娘娘說的話最有道理。

汪婆子愧疚道:“奴婢思慮淺顯,幸虧娘娘提醒。”

陶兒還是不解,“為什麽是孟姑娘?”

那位孟姑娘還想嫁人,分明就是心不在王府,為什麽娘娘還會想用她?

姜麓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想嫁人是人之常情。她是想用自己的忠心換取日後嫁人生子的恩典,有何不可?再者她有目標有動力,為我辦事時才會更用心更盡力,這樣的人我反而願意用一用。”

喝過湯的未必就是忠心之人,沒喝湯的人也未必不能用。方才之事不過是試探,從她們的反應中觀察她們的品性,並不是一場考核。

四人之中,姜麓更願意用孟如是。她們都是陛下賞賜的人,動不得打不得,還得好好地養在後院。她又不願意費太多的心神,所以才想著從她們之中挑出一人制約她們。以宮人制宮人,效果比她派人去管理她們應該更好。

汪婆子受教不已,“奴婢明白了。”

姜麓的指示很快傳達到四位美人住的院子,在聽到汪婆子說王妃已從他們四人挑出一位管事事,所有人都以為是鈴兒。

鈴兒強忍著歡喜,自然也是認為這個管事一定是自己。當聽到孟如是的名字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包括孟如是自己。

“汪媽媽,你是不是聽差了,怎麽會是孟姑娘?”銀兒先問,她倒不是為鈴兒抱不平,她是真的懷疑汪媽媽聽錯了。

汪婆子表情嚴肅,“王妃娘娘的吩咐,我怎麽可能會聽錯。”

幾人看向孟如是,全是不解和震驚。

鈴兒臉色略顯蒼白,到底城府還可以並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為什麽喝湯的是她,最後得到王妃重用的人卻是孟如是?

“汪媽媽,王妃娘娘沒有其它的吩咐嗎?”

汪婆子看了她一眼,以前還當這位鈴兒姑娘是個安分的人,沒想到心思這麽深。連絕子湯都敢喝,怕是真想做小。為了當姨娘連自己的子嗣之路都能斷,誰知道還會幹出什麽事來。

“娘娘自然還有吩咐。”

鈴兒一喜,她就知道王妃不傻。她都願意喝下絕子湯,難道還不值得信任嗎?一個連子嗣都可以不要的妾室,才是主母最放心的人。

然而汪婆子的話像一盆冷水,將她澆得透心涼。

汪婆子說:“我家娘娘說了,只要你們安安分分的,王府也不會少你們一口吃的。若是有人膽敢生出下作的心思,就休怪我們王府的飯菜不養人。”

鈴兒倒吸一口涼氣,駭得是立馬低頭,生怕被人看見自己的表情。銀兒白著一張臉,王妃娘娘這是在警告她們。

夏輕語撫著心口,跳得厲害。賢王妃她怎麽敢說這樣的話,她難道不怕被人聽去,然後落一個善妒的罵名嗎?世上怎麽會有這樣油鹽不進的人。

這時孟如是深吸一口氣,“多謝王妃娘娘的信任,如是定不負期望。”

汪婆子點頭,此時似乎明白自家娘娘的用心。這幾位姑娘中,還真就是孟姑娘看著最舒服一些。她相信這位孟姑娘應該也是一個聰明人,只有替王妃辦好差事,以後才能得恩典出府嫁人。心道還是娘娘手段高明,會知人善用。

不管其他人如何猜疑如何作想,事情已成定局。對於姜麓來說,只要她們不作妖,她也不會為難她們。

比起後宅的這些破事,姜麓更願意和土地打交道,土地才是人類相依為命的夥伴。人類精心善待土地,土地會回報一切。

很快奉京城好事的人發現王府最近似乎有什麽動靜,聽說是建什麽暖房,還有那拉著陶土盆缸的牛車見天的停在王府後府,一只只陶盆陶缸子不停往王府搬。

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不少人都在好奇,恨不得趴在王府的墻頭看個清楚明白。無奈王府守衛森嚴,那些下人的嘴比蚌還緊,竟然一絲風聲都不往外透。

世人好奇之時,姜麓和秦彥忙著種地。

姜沐姜河讀書之餘,大部分的時間都和他們一起泡在地裏。熟悉的氛圍熟悉的人,大家都脫去錦衣華服,好像又回到在北坳村的那些時光。

“怪不得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原來我就是個勞碌命。”姜沐對趙弈說。

身為王府侍衛統領的趙弈也卷著褲腳幹活,他一邊松土一邊暗自感慨,誰還不是個勞碌命。自從回到奉京,他也覺得有些不太得勁。合著是在鄉下做慣了農活,猛不丁不幹還不適應。

若說不適應,以姜河為最。此前他不過是小山村的一個孤兒,突然變成什麽小公子,剛開始他嚇得連屋子都不敢出。眼下終於有活幹,他年紀最小卻比誰都賣力。

姜麓望過來,驚奇不已。

這才多久的功夫,小河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河。較之常人更為深邃的五官讓他看上去尤為顯眼,端地是一個隱約可見日後風華的小美少年。

看看她的身邊,全是美少年。

突然她感覺後背發涼,一轉頭便對秦彥那雙好看深沈的眼。

大醋桶!

她連哥哥弟弟都不得看,他怎麽這麽霸道。

“你最好看。”她做著口型。

很顯然這句話挺管用,秦彥眼中的霧霭散去。他沒舍得別過臉去,下意識想讓她多看看自己,耳尖又悄悄泛了紅。

姜麓更驚奇了,這男人關起門來浪到飛起,居然還會因為她的一句讚美而害羞。要不要這麽反差,怎麽想都覺得有點分裂。

她玩心大起,慢慢地往他那邊靠,眼睛像探照燈一樣仔仔細細地梭巡著他的五官。從額頭到鼻子,再從鼻子到嘴唇。她讚美基因造人的神奇,感嘆一個人的五官可以精致到這個份上。

“你怎麽這麽好看。”

縱然他身著做活的粗布衣服,也擋不住那萬千耀眼的光華。那光灼灼皎皎直往人的心底鉆,叫人一見入心。

這男人的基因這麽好,以後的孩子肯定也會很好看。突然她腦子裏一個激靈,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孩子長得完全像他,那一定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其中有一半像她,應該也是十分玉雪可愛。她聽說有的孩子很不會長,專門挑父母的缺點長。甚至有的更氣人,居然不繼承父母的優良基因,隔代遺傳上一輩的缺點。

她仔細地回想林國公夫婦和皇帝老兒宋皇後的長相,然後大大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的上一輩,不管人品如何長相還是很過硬的,所以他們的孩子很大概率是人中龍鳳。

今天的陽光很好,秋高氣爽溫度適宜。

地裏已經長出細幼的小麥青苗,恰似新生命的萌芽。如果將來的某一天他們在做著農活的時候,有個小小的身影在身邊跑來跑去,好像也很不錯。

許是她發呆的樣子有點久,久到秦彥已經開始皺眉。

“姜麓,你在想什麽?”

姜麓癡癡看著他,“我想給你生猴子。”

猴子?

姜沐的耳朵那叫一個尖,“哪裏有猴子?猴子在哪裏?”

姜麓回過神來,惱怒地瞪著他,“你就是猴子!”

倒黴孩子,湊什麽熱鬧。

趙弈疑惑地看過來,他也聽到王妃說猴子了。

姜麓拉過秦彥,“別理他們,我們去那邊。”

姜沐哼了一聲,“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話要說,還不想讓我們聽。她說誰是猴子?我若是猴子,那她就是猴子的妹妹。”

“麓姐姐不是猴子,她是菩薩。”姜河抗議,別看他現在和姜沐關系很好。但是一旦涉及到姜麓,他誰的面子也不會給。

姜沐氣結,“知道了,她是菩薩。”

什麽菩薩,死丫頭要真是菩薩早就上天了。

姜麓此時突然一個回頭,狠狠瞪他一眼,“趕緊幹活啊,別以為現在回到京中就可以偷懶。我可告訴你們,今天這地不整完誰也不許吃飯。”

又來這一招。

姜沐撇撇嘴,臭丫頭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幾天沒管一個個皮都松了。”姜麓對秦彥哼哼,“前段時間我是沒騰出手來,以後你們都給我小心些。”

這熟悉的語氣,這熟悉的態度。

姜沐不僅不生氣,反而有點想哭,暗罵自己賤皮子,怎麽這麽喜歡聽死丫頭訓人。就連粗神經的趙弈,都露出一臉懷念歡喜的表情,這樣的王妃娘娘才是他所熟悉的。姜河最是認真,心裏發誓自己一定好好聽話,認真讀書幹活不惹麓姐姐生氣。

姜麓發完威,不經意看向秦彥。

這一看,她楞了。

心道這男人笑起來更好看,怎麽會有人好看成這個樣子。腦子裏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這麽完美的基因不能暴殄天物。

必須得生猴子!

不僅要生,而且還要生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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