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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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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的人像是不會疲倦, 像那幹魚泡水如饑似渴,大有幾天幾夜不知滿足的勢頭。渴了太久的人,不會放過眼前的任何一滴甘露, 只苦了化成水的另一人, 一夜風雨飄搖任人宰割。

到底是少年初嘗情滋味,一晌貪歡不知休。

秦彥來勢如此洶洶, 到後來姜麓已完全無招架之力。除去泣聲哭求他饒過之後,再無反抗的法子。

姜麓以為他是一朝翻身作主把歌唱,以後她就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小白菜。誰知晨起後衣冠楚楚的美少年,反倒是害羞的那一個。還真是床上床下兩副面孔, 做都做了還一副純情的模樣。

她不害羞,唯有腿軟。

相比秦彥的神清氣爽玉樹臨風,她像是霜打的芙蓉一樣美則美矣艷則艷矣, 就是太蔫太嬌虛了些。她下床時腿肚子打軟險些摔倒,秦彥疾風一般將她扶穩後又似燙手般放開。

她差點氣笑, 這死男人夜裏恨不得長在她身上。一到大白天就恨不得離她三丈遠,到底是誰吃了誰。

無奈實在是腰酸腿軟,不得不撒嬌下話。“你怕什麽?你當我是吃人的妖精不成?”

她一開始還當自己是蜘蛛精, 磨刀霍霍要吃人家的唐僧肉。沒想到人家是成年的猛獸,把她啃得一幹二凈連渣子都不剩。

秦彥紅著臉過來,又將她穩穩扶住。她一個虛弱無力,全身軟靠在他身上。她現在可算是知道什麽叫做不下了床,什麽叫做合不攏腿。

玉面紅唇的少年郎羞腆不敢看她, 卻是將她扶得極穩。她洩憤般死擰著他硬實的腰身, 沒把他怎麽樣,倒是把自己的手指都擰折了。

“都怪你,說了不要, 你還要。”

秦彥不敢看她,他怕再次失控。“怪我。”

姜麓享受著他的服務,一應梳洗更衣皆是他親自侍候,過程中自是面紅心跳。那撕成碎片的紅紗和紅布全無影蹤,屋內的紅帳紅燭仍在。

她以為是陶兒收拾的,所以面對陶兒時還有些不太自在。

陶兒送早飯進來,瞬間屋子裏全是人參雞湯濃郁的香氣。一大的早的喝雞湯,想都不用想是做什麽用的。

姜麓先放地看著陶兒,心道這孩子和自己越來越有默契。知道她現在急需的是補充體力,恢覆精氣神。

一碗雞湯下肚,她舒服到嘆息,“可算是活過來了。”

一句話鬧得不僅秦彥面如紅玉,陶兒也成了一個大紅臉。陶兒盯著自己的腳尖,險些在地板上摳中一個洞來。

姜麓又盛一碗雞湯,再次喝得精光。

她不光自己喝,還催秦彥多喝。她就不信一信息酣戰,該補一補的只有她一人。他出力最多,他才是最應該補的那一個。

秦彥一言不發地跟著再喝了一碗,陶兒的頭都快低到衣襟裏。打定主意日後每天早上雞湯必不可少,不能虧了王爺和王妃的身子。

謝天謝地,王爺和王妃總算是圓了房。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府裏就會有小主子。一想到玉雪可愛的小主子滿府跑,陶兒的心像喝了蜜一樣甜。

姜麓不知道吃個早飯的功夫,陶兒已經想到那麽遠。她還有緩勁當中,一副要和早飯死磕到底的趨勢。

一頓飯光了盤,空了碗。

姜麓這才擱下筷子,也不知是秦彥自己覺得不好意思,還是怕她不好意思,他吃完飯以後自覺地去到書房。

很快她發現府中的下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樣,她還當是自己做賊心虛。畢竟昨天晚上的他們的動靜應該不小,或許多少讓下人們聽去一些,卻不想是陶兒宣揚出去的。

之前秦彥有傷在身,其他的下人們倒是沒人多想。但是陶兒知道他們從來就不住在一起,於是心裏隱約有了危機意思。

所以他們一圓房,陶兒是恨不得昭告天下。

姜麓頭疼撫額,這種事情有什麽值得宣揚的。這個傻憨憨的丫頭,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一臉尋常表揚的樣子。

“不錯,做得好。”姜麓口不對心地誇獎著,掩嘴打了一個哈欠。

陶兒這會倒是有眼色,趕緊扶她回房間歇著。她身體實在是不太舒服,索性懶洋洋地睡了一個回籠覺。

姜麓以為男人第一次都貪新鮮,後面應該會有所收斂。沒想到龍精虎猛的少年一日比一日兇殘,害得她天一黑就腿軟。當然天一亮就能喝到雞湯補氣,到後來不光是早起有喝,晚上睡覺前她也會來一碗。因為她實在是怕自己扛不住,會被某人弄死在床上。

主子們恩愛,最高興的是身邊之人。

不光陶兒有意無意地顯擺,蘭桂也深受影響。沒多久的功夫,幾乎闔京下人都知道賢王愛重賢王妃的好顏色,夜夜春宵還天天用雞湯補氣。

這樣的事傳著傳著難免香艷,說者擠眉弄眼,聽者意味深長。有人說姜麓也就只有容貌還算拿得出手,有人說她故意用這個手段拴住秦彥。還有人說秦彥到底是男人,再是看不上她的出身,也會和世間所有的男人一樣貪戀她的美色。

姜麓聽到這樣的傳言之後也不生氣,因為這側目說明她是一個大美人。沒有女人不愛美,也沒有人女人不愛聽別人誇自己長得好看。

至於其它的話,她選擇過濾掉。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愛說什麽說什麽,她只聽自己想聽到的。

然而她不在意,卻有人比她還上心。

姜明珠聽到傳言後比姜麓還激動,那樣的憤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傳言說的是她。她之所以大發脾氣,原因是一樣的。

舉凡女子,尤其是向來被人捧得高高的世家貴女,恐怕多少都有點自戀。上輩子她就隱約知道秦彥之所沒有休棄姜麓,其一正是因為姜麓的好顏色。她也曾聽人說姜麓之所以有獨寵,好像是在床第之前有著過人的手段。

沒想到上輩子的傳言都是真的,她輸給姜麓的居然是長相。這叫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怒。她怒極氣極,恨不得掰開世人的眼睛好好看看,她和姜麓到底誰美。

她對著鏡子發呆,實在是不明白自己這張臉怎麽就輸給了鄉下長大的姜麓。更不明白她的身段皮膚樣樣出挑,為什麽前世裏沒有拴住那人的心,像姜麓一樣能在後宅內一人獨寵。

人比人,越比越是不平。

如果說她以前的目標只是秦彥,那麽她現在最大的心病就是姜麓。她可以輸給任何人,偏生不能在姜麓面前服輸。

她絞盡腦汁想啊想,實在是想不出太多有用的事。畢竟她未出嫁前是後宅閨秀,嫁人後又在那人的後宅不得出門。所有的事都是她聽來的,且她聽到的也不怎麽詳細。她有心借助自己重生的機緣做些什麽,卻發現似乎什麽也做不了。

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傷心,她一把扔掉手中的梳子趴在妝臺上哭起來。

哭著哭著無比陰暗地想,為什麽姜麓能一人占據賢王的心,為什麽沒有人和姜麓爭上一爭?天下那麽多攀龍附鳳的女子,為什麽賢王府的下人沒有人起那樣的心思?

怎麽可能會沒有,大戶人家最不缺的就是想做主子的下人。

姜麓不意外會在消食的時候碰到銀兒,聽說這位銀兒姑娘最近都在想法子見她。她是故意繞路從這邊走,倒要看看對方想做什麽。

那兩位年輕的太監還算安分,兩人都在前院侍候。宮女中的另一位叫鈴兒的至今也沒在姜麓面前打過眼,唯有這個銀兒上竄下跳。

“銀兒給王妃娘娘請安。”銀兒到底是從宮裏出來的,見姜麓時從不刻意裝扮。她以為自己的示弱無害會讓姜麓另眼相看,從而收為己用。然而姜麓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在她的心裏不存在賢惠大度到替丈夫張羅納妾的事。

姜麓望著對方身後的假山,眼神帶著幾分微妙,“起來吧。”

銀兒沒起,“王妃娘娘,銀兒心中愧疚不敢起來。”

“你犯了什麽錯?”姜麓順著她的話往下接。

“銀兒身為王府的下人,卻不能替主子分憂。王妃娘娘體恤奴婢,奴婢更是無以為報。奴婢暗中發誓,此生必效忠王妃娘娘,但願能替王妃娘娘分擔一二。”

姜麓笑了,這可真有意思。

一個想睡她的男人的女人,竟然還能冠冕堂皇地說替她分憂。她若是不同意,那就是她心胸狹窄不容人。

簡直是讓人無力吐糟,憋屈難受。怪不得世家大宅裏有的主母最後被逼得變了態,成為面甜心苦的毒婦。

“你是能種地還是能養雞,你能替我分擔什麽?”

銀兒一聽,楞了。

早就聽說這位賢王妃是鄉下長大的,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種地養雞。沒想到這都已經成為皇子妃,居然還改不了低賤的習慣。她還聽說賢王妃進宮看望前皇後,送的禮民竟然是幾只小雞仔。也虧得前皇後如今身在冷宮,否則勢必會問她一個無禮無狀之罪。

這樣一個粗鄙的女子,何德何能成為賢王的王妃。若是換成旁人,也只敢擔著一個王妃的名頭,趕緊替王爺張羅知書達禮的妾室。

“王妃娘娘,銀兒見您最近清減許多,想來也是勞累。銀兒別無所長,唯有一片忠心和這條賤命,娘娘盡可拿去。”

不愧是宮裏出來的女子,自薦枕席都能說得這麽婉轉動聽。可是口蜜腹劍最是要不得,姜麓只覺得可笑至極。

這樣的事,必須當面說清楚。

“這世上有的事是別人能分擔的,有的事是別人分擔不了的。需要你做的事,我自會吩咐下去。不需要別人替我做的事,我會自己一人承擔。畢竟能者多勞,多勞多得。”

銀兒急了,王妃娘娘居然如此悍妒,她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王妃娘娘,銀兒不會爭不會爭。女子一月中總有不方便的時候,王妃娘娘…”

“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執著的人,只是你的執著用錯了地方。不管你們存著什麽樣的心思,都給我好好收回去。我這個人只喜歡吃獨食,我喜歡吃的東西就算是吃到撐也決不會分給別人一口。王府不會缺你們一口吃的,但也不會容忍你們吃飽了生出不該有的想法。如果你們膽敢挑戰我的底線,我就會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吃不了兜著走!”

姜麓說完,眼神若有似無地看一眼假山。

有人想從她的嘴裏奪食,不可能!

然而她明知自己不可能退讓,也相信秦彥是一個信守諾言之人,但千日防賊的感覺還是讓她極為不爽。

這些人送不走趕不走,不僅有長者賜不可辭的世俗規矩在,還有帝王賞賜不可怠慢的霸王條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叮囑汪婆子,好生盯緊這些人。不僅是明面上蹦跶的銀兒,還有那個看上去很安分的鈴兒。

不怕人聰明,也不怕人直接,就怕不叫的蚊子偏咬人。

汪婆子心領神會,讓她放心。

她自是不能完全放心的,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秋種的日子漸近,王府的那一片空地總算是派上用場。翻土深耕清理石子和雜草,這些都是在北坳村做慣的。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在王府勞作和在鄉野完全不一樣。擡頭不見遠山,耳邊也聽到鳥兒鳴叫,鼻子裏也聞不到大自然獨有的氣息。

秦彥也下了地,美其名曰鍛煉傷臂。

趙弈姜沐和小河,還有幾名侍衛成天都在地裏忙活。這樣的場景不僅驚呆府中的下人,傳出去更是震驚奉京上下。

姜麓以為秦彥一忙起來,夜裏的活動次數應該會減少。誰成想他還是一個越戰越勇的人,夜裏更是精力旺盛。

賢王府的雞湯早晚從不斷過,那些好事之人閑話連篇。香艷的王府故事再添幾許粗野,什麽白天忙種地,晚上也不停。什麽天亮扛鋤下地,晚上提槍上炕。好好的天家貴胄像個鄉野村夫,一天到晚就是忙活地裏和炕上的那點事。

也不知是哪個故意詆毀的人,竟然給秦彥取了一個名號:莽夫。

姜麓知道後是好氣又好氣,她男人面如冠玉皎如星月。那些人有多昧良心才能將他稱之為莽夫。如果世上的莽夫都是這般雅致無雙,那她認為莽夫一定是個褒義詞。

奉京這樣的地方,從來都不缺有心人。

傳言最開始傳的是秦彥像莽夫,後來不知是誰又扯出二皇子來。說二皇子早晚不是削就是刨,天天泡在一堆爛木頭裏,活脫脫一個木匠。

於是天家的兩位皇子,一個是種地的莽夫,一個是做工的木匠。多麽的接地氣,又多麽的與他們的身份不匹配,這說來說去不就是說他們不堪大任。既然老大老二不中用,後面的老三便會出頭。

可惜三皇子還在京外修太廟,若不然這京中自有一番風起雲湧。

京中的傳言,朝中自然密切關註。朝堂之上再次有人上折,這次不是請冊皇後,而是直接立儲。

皇帝依然是將折子留中不發,對立儲一事諱莫如深。

秋麥播種完之後,阮夫人再次登王府的門。姜麓親自到門口接她,她拉著姜麓仔仔細細打量一番。

許是見姜麓氣色紅潤,懸著的心堪堪放下。到底是外面傳得太厲害,她和阮太傅在家裏也曾犯過嘀咕。一是怕姜麓和秦彥太年輕不知事,二是怕秦彥心中抑郁無處發洩所以才會沈迷床第。

如今看到姜麓這從容談定的樣子,暗道自己多想。卻不知道姜麓的氣色都是睡出來的,畢竟頭上沒有公婆無人管。

姜麓大約猜到她是因何而來,主動說起家中之事,包括秋種和養雞。後宅那片空地上蓋了兩排雞舍,裏面是新孵的雞仔們。

養雞不光為吃,還有作地肥的雞糞。

在大城市裏有一塊地過上田園生活,是姜麓上輩子做夢都不敢做的事。而今家大業大,田園遠比想象的更大更闊,對她來說無疑是人生巔峰。

奉京城的那些世家大戶對他們夫妻二人的詬病不止是那些傳言,還有就是他們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好好的王府用來種地養雞,在那些人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阮夫人心裏也並不是很讚同,“雖說你們想法是好的,但人言可畏,在奉京這樣的地方終歸是有些不太合適。”

“義母說的沒錯,確實是與旁的府邸格格不入。只是一想到那些瓜果的香甜,還有那些雞湯的美味,我覺和旁人說什麽並不重要。再者人生在世誰不想活得更長更久,時不時幹些農活有利於活動筋骨。既能有所收獲,還能精益身體,如此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為。”

阮夫人先是一楞,爾後笑道:“你說的極是。你義父也是這麽說的,還說你上回送來的瓜不比進貢的差。我最近兩年總覺得身體沈悶不得勁,照你這麽說也確實該活動一二。待我回去也命人在府中開出一塊地來,種上一些菜啊麥的。”

姜麓聞言,立馬貢獻出自己收藏的種子,還命人挖了三棵葡萄樹一並讓阮夫人帶回去。阮夫人說到做到,回去後還真的讓人在自家府中開了一塊地。

阮府一跟風,葛大人也在自家府中開了地,緊接著李大人並一些農部的小官也在自己家裏種起菜來。

一時之間,奉京大盛種地養雞之風,著實令人瞠目結舌。

所謂三人成行,這跟風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形成一種時尚。反倒是以前那些說風涼話的人,是種也不是,不種也不是,倒是落得一個尷尬。

賢王府裏還是雞湯不斷,姜麓現在是一看到秦彥就腿發軟。他一擡手她便以為他要解腰帶,下意識想逃。

那些傳言其實還真說對了,他還真是白天忙下地,晚上忙上炕。如今這地裏的活忙過完了,他所有的力都使在床上。

“秦彥,你不能這樣。”她撒嬌抗議。

“我哪樣?”秦彥修長的手擱在腰間,倒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都說開過葷的男人能用眼神開車,姜麓覺得他開的是飛機。

以前他是又純又欲,現在他是欲多於純,加之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荷爾蒙氣息,讓她既貪戀該死的感覺,又擔心自己長此以往吃不消。

她真的怕了,主要是晚上睡不好,白天就要補覺。她感覺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床上,昏天暗地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秦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再好吃的東西也不可緊著吃,否則你遲早會把自己吃吐了。細水長流才是真理,急流勇進不可取。”

“我不會吐。”

這是吐不吐的問題嗎?這是悠不悠著的問題好不好?細水長流才能長長久久,急流勇進就怕灘塗擱淺。

姜麓有力無力地吐糟,“你不吐,我要吐了。”

秦彥臉色一變,“你…哪裏不舒服?”

“我哪哪都不舒服,我腰也酸腿也軟,我的頭也疼。秦彥,你能不能讓我歇一歇,等我養足精神我們再戰好不好?”

這樣的服軟,只會令人更加獸血覆活。

秦彥的沈默讓她以為他是答應了,心下竟然一陣歡呼,為了保險起見她索性在房門上掛了一個牌子:今日休戰。

夜裏秦彥推門不開,眸色瞬間變得暗沈。

姜麓睡到半夜,迷沈沈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擾人清夢。她揮手趕了幾次,那東西反倒得寸進尺。作亂的人比惱人的蟲子更可惡,她不停亂揮的手被人制住。好歹是吃過豬肉的人,她在夢中都能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

困盹盹地睜開眼,果然看到不應該出現的某人。

“你怎麽進來的?”她明明記得門閂好了,連窗戶都關死了,他怎麽還能進來。

秦彥的眼神幽暗無比,“姜麓,這是夢。”

屁!

怎麽可能是夢。

這死男人還敢哄她,真當她是三歲的小孩子不成。

姜麓氣惱地推他,“我都說了今天休戰…”

她的力氣只能是徒勞無功,蚍蜉之力豈能撼樹。當熟悉的感覺再次來臨時,她狠狠朝他的脖子咬下去。

說話不算數的家夥。

哼,莽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懿緈所有捉蟲的小可愛們,本文會在快完結時統一捉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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