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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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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早被夏姜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張棟啊,還是不夠了解京中形勢。

眾人對這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投以個同情的眼神,等著,張棟弄不好就是第二個梁鴻,運氣不好連梁鴻都不如。

顧越流見這位侍郎大人目中無人,少不得暗暗給他記下一筆,來日有機會,定讓他好好看看他的厲害。

夏姜芙甚少在意別人的目光,滿心惦記著府裏的兩個兒媳,一進府就奔著心湖院去了,管家揚手追在她身後,直至夏姜芙進入心湖院他都沒找著機會和夏姜芙說話。

夏姜芙剛踏進院門,就聽見屋裏傳來嚶嚶哭聲,“皎皎媳婦,除了找你我真不知找誰了,二嫂性情溫和,從不與人結怨,平白無故怎麽就失蹤了,我仔細問過她身邊的侍女,侍女六神無主話都說不清楚,你說可怎麽辦哪。”

蘇之荷是前天晚上失蹤的,下午李氏陪她外出給顧越天買了些書籍,晚飯一起用的,之後她就回屋睡了,半夜,蘇之荷身邊的侍女跑來,說蘇之荷不見了,起初她以為蘇之荷估計在某個角落睡著了,派人將荷園裏裏外外翻了遍,皆不見蘇之荷蹤影,她才知事情不妙,想到夏姜芙在別莊遇刺一事,她面色大變,急忙找管家求助,守門婆子告訴她天色已晚,各位主子們歇下了,什麽事早上再說。

她等了一夜,天亮時找人幫忙,管家倒是來了,可顧泊遠和顧越皎早朝去了,顧越白和顧越武去了翰林院,顧越流也外出玩去了,她想起寧婉靜和秦臻臻,管家告知,她們入宮接夫人去了,偌大的侯府,沒個能主事的人,逼不得已去壽安院找老夫人,遠遠的就被被攆了出來。

整整一天,府裏無人過問過荷園的事,她實在沒法子了,只有再來心湖院砰砰運氣,好在寧婉靜在,提心吊膽了兩夜,見著寧婉靜,眼淚怎麽也包不住,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三嬸,昨日管家已與我說了,我派人四處問問,你想想二嬸除了你還有沒有認識別的什麽人,她會不會是外出訪友去了?”

李氏邊抹淚邊道,“深更半夜的,二嫂不會外出的,她與我初來乍到,認識幾位夫人,可感情並不深厚。”李氏認真想過了,蘇之荷為人面面俱到,要不是出了意外,絕對不會憑空失蹤的,極有可能,極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

寧婉靜遞過絹子,“三嬸,你別擔心,我偷偷給相公說過了,刑部那邊他會留意的,此事關乎二嬸名聲,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姜芙一頭霧水站在門口,“好端端的怎麽哭上了,二弟妹出什麽事了?”

李氏轉頭,朝著夏姜芙哭得更厲害了,“大嫂,你總算回來了,二嫂出事了......”李氏性子柔弱,這兩日被壓得喘不過氣了,眼下有了幫忙分擔的人,淚如決堤的洪水,泛濫得一發不可收拾。

夏姜芙不相信蘇之荷半夜憑空失蹤,她覺得極有可能遭人擄走了,拉著李氏就要往刑部報案,“咱想再多幫不了二弟妹,趕緊去刑部報案,官兵找人比我們厲害多了。”

寧婉靜哪兒能讓李氏去刑部,事情鬧大,會壞了顧泊遠大事,她起身拉著夏姜芙,“母親,二嬸失蹤一天兩夜了,鬧到刑部,不消片刻就會傳遍京城,以後二嬸回來還怎麽見人?”

名聲於一個女人格外重要,哪怕蘇之荷毫發無傷,外邊人仍會人雲亦雲,蘇之荷哪兒承受得住打擊。

李氏也是這麽想的,“大嫂,不能報官,會毀了二嫂的。”

“誰將二弟妹擄走了咱都不知道,幹等著不是辦法,你們坐著,我去找侯爺,他手底下不是有批擅長隱匿行蹤的人嗎,讓他們出去找找。”

寧婉靜臉色變了變,暗地扯了扯夏姜芙袖子,示意她別再往下說,再往下就露餡兒了,蘇之荷是被顧泊遠抓去的,事關東瀛細作,寧婉靜不敢向夏姜芙透露太多,“母親,父親進宮去了,什麽事等他回來再說吧......”

“沒事,我記得他們在書房來著,我去找他們。”

寧婉靜:“......”

好在李氏似乎聽不太明白,夏姜芙生著病,李氏不好意思麻煩她操心太多,否則會被顧泊遠和顧越皎他們記恨,左右雙胞胎和顧越流在,李氏跑了出去,讓雙胞胎幫忙找人。

顧越白和顧越武身上有官職,做事肯定比他們方便,聽了李氏所言,二人倒沒拒絕,拉著顧越流一塊出了院子。

約莫感受到他們給的關懷,李氏心裏踏實許多,從前晚到今早,府裏無人肯幫忙,她甚至以小人之心揣測大房是不是故意在這件事上不幫忙,畢竟二房三房是庶出。

誰知她想多了,估計大家昨天忙,真的沒空閑而已。

李氏兩夜不曾合眼,這會兒放松下來,整個人昏昏欲睡,夏姜芙讓她回屋休息,一有消息就派人通知她,李氏想到蘇之荷回來忙的事情多,她便先回去了。

李氏長於東境,自小沒見識過大戶人家的勾心鬥角,哪兒想到蘇之荷不是被壞人抓了,而是落到顧泊遠手裏了。

說來怪蘇之荷沈不住氣,從別莊管事給的只言片語,她暗暗註意順親王,真讓她察覺到不對勁,便想找機會試探順親王一番,當面暗示會露出破綻,萬一順親王不是的話,她就暴露了,她想起回京前顧泊冶告訴她的暗號,就想試試,順親王如果能看懂暗號,表明他就是背後的貴人,如果他看不懂,亦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剛將暗號的圖案畫好,突然脖子上一涼,她整個人就沒了意識。

再醒來,是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她被綁在梁柱上,腳邊有窸窸窣窣的響動,東境沿海,氣候潮濕,鼠蟻蟑螂猖獗,對這種聲音不要太熟悉。

幾乎渾身汗毛倒豎,扯著嗓門大喊,可嘴巴被捂堵住了,只能發出啊啊啊的嗚咽。

顧泊遠,絕對是顧泊遠,侯府養著暗衛,她被打暈,絕對是暗衛下的手。想到她在紙上畫的圖案,不禁面如土色,完了,全完了。

顧泊遠將蘇之荷畫的暗號呈進宮,皇上派人連夜照著畫了成千上百張,第二天,京城那些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出現了許多類似圖案,顧泊遠派人埋伏好,幾天時間裏,抓住了十幾個自投羅網的人。

稍微敏銳的些人都能察覺城中出了大事,因為長寧侯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冒出來,嚇得朝中大臣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麽罪,皇上派長寧侯暗查他們。

為此,大臣們很是小心翼翼,除了衙門,晉江閣,哪兒也不敢去,就怕遭長寧侯惦記上。

蘇之荷仍沒消息,任李氏再焦灼不安也想不出法子了,且總不能時時刻刻纏著夏姜芙催促雙胞胎,何況夏姜芙哪兒有心思理會她,獨樹一幟的晉江閣有競爭對手了,北閣放出消息,十日後北閣姑娘會在雲生院演戲,邀請了許多勳貴世家,北閣立起,晉江閣的生意多少會受到影響,夏姜芙正在想打壓北閣的辦法,李氏不好分她心。

“娘,我可是打聽清楚了,明瑞侯夫人給宮裏去了帖子呢,這次真的是有備而來。”明瑞侯府不如長寧侯府顯赫,不過伯爵世家,多少有些根基,從北閣帖子出來,京城都在議論,不過議論的都是北閣姑娘,哪位姑娘曬得最黑咯,哪兒姑娘曬得最勻稱咯,哪兒姑娘最像塞婉公主了,盡是些和演戲無關的話題,但為北閣攥足了名聲,至少說起北閣,夫人小姐們不會沒有印象,北閣有曬黑的姑娘,北閣有長得像塞婉的姑娘......

僅憑這兩點可想而知,六月二十那天,雲生院絕對不會冷清。明瑞侯夫人這招曲線救國,真真是無恥下流。

“演戲重要的是演技,北閣分明是靠京城風氣博人眼球,太不要臉了。”顧越流想到他辛辛苦苦培養出的姑娘們遭到威脅,心裏就不痛快。

夏姜芙好笑,“世上許多事都這樣,甭管什麽手段,達到目的就成,聽說京城以黑為美的風氣是兒媳婦帶起來的,看來還是我兒媳婦有本事,對了,兩天沒見著兒媳婦了吧,秋翠,快叫人請兒媳婦來坐坐,我想她了。”

聽著那聲兒媳婦秋翠就知道指的是塞婉,當即稱是退下了。

塞婉開的胭脂鋪子生意不好,她備受打擊,和巴索商量先將鋪子關了,等文琴她們想辦法胭脂出顯黑的胭脂再重新開張,至於庫房囤積的貨,扔了。

當時為了變白,塞婉連面粉都用上了,如今為了幫姑娘們顯黑,塞婉率先想到了墨水,不過墨水有個難題,黑是黑了,顯不出氣色,小姐們追求的是自然的黑,墨的顏色太重,恐怕很難達到她們要的效果。

陷入瓶頸,塞婉苦惱不已,聽說夏姜芙找她,暫時將胭脂的事兒丟在一邊,坐上侯府馬車去了侯府。

塞婉已習慣夏姜芙的親熱勁兒了,在夏姜芙面前沒有半點拘束,熟絡得和夏姜芙兒媳婦沒什麽兩樣,秦臻臻忍不住和寧婉靜道,“他日母親恢覆記憶不知會如何,大嫂,你說我們要不要勸勸母親?”

秦臻臻看來,夏姜芙喜歡塞婉皆因失憶的緣故,就像夏姜芙親近太後,這在夏姜芙正常時絕對做不出來,有朝一日夏姜芙好了,也不會做。

到時候,塞婉......

想到這點,寧婉靜跟著猶豫了,“只是太醫說凡事依著母親她才好得快,我們要是勸她書院塞婉公主,母親心裏只怕會難過。”

“也是。”

夏姜芙對塞婉喜歡得不得了,她住宮裏塞婉跟著不方便,既然回府,說不什麽都不讓塞婉住外邊,用夏姜芙的話說,“驛站哪兒是人住的地方,還是家裏舒服。”

夏姜芙的一句話,塞婉就從驛站搬進了侯府。

城裏炸開了鍋,各府上丫鬟小廝奔走相告:知道不?知道不?塞婉公主搬進長寧侯府住去了。

氣得多少小姐咬碎了牙齒喲!以至於北閣的邀請她們也不去了,曬,在太陽底下曬,直到曬黑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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