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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轉身走到長椅那邊撈起毛巾擦了下汗津津的脖頸,又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擦了擦臉。之後他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走回網球場,對著對面紅發妹妹頭的少年淡淡地道:“繼續吧,岳人。”

話音落地,忍足重新擊球出去。不知道為什麽,在小葵左腳踏出車門,他看著她的背影遠去時,心裏突然湧起一陣沈悶感。而這沈悶感直到現在都還在心底壓抑著,隱隱疼痛。

正在網球場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比賽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上方傳來“鐺”的一聲響,仿佛是什麽利器敲擊在了鐵制欄桿上的聲音,因為非常大聲,所以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忍足侑士也跟著看了過去,在看見站在網球場邊鐵欄桿上面的少女時,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黑發少女的長棍抵著欄桿,風吹得她的頭發有些淩亂,更加顯得她唇色蒼白,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晃晃,像是沒有那根支撐著她的長棍,她就要倒下去一般。

忍足侑士瞪大眼睛,被微風吹起她的黑發下,那張面容比起早上看上去慘白了不少,握著長棍的手指上竟然還有細小的紅痕。一見到她身體上的傷口,忍足感覺到全身血液就往上湧,雖然心裏清楚少女天生的叛逆因子,這種傷大概也是自己弄出來的。一個沒忍住,藍發青年疾跑著沖了過去:“小葵!你怎麽上那裏去了?!”

站在網前的深藍發色少年焦急地沖她揚手,揚起的臉有著前所未有的焦急表情。阿葵瞇了瞇眼,努力讓自己站得穩一些,正下方那張臉在視線裏都有些搖晃不清了,她微蹙了蹙眉頭,掏出褲兜裏的手機沖著他搖了搖:“你沒接電話我才過來的。”

“……”忍足侑士皺了眉頭,是了他的手機放在了外套裏,而外套還在社辦辦公室裏邊。

“我今天不回你家了,和忍足夫人說一聲。”說完這一句,阿葵帥氣地背過身去往後一躍,從網球場網上的欄桿上一躍而下。

忍足侑士敏感地發現少女在落下之後腳步似乎微微踉蹌了一下,這個認知讓忍足侑士有點慌神,他手裏的網球拍無力地垂落,就如同被什麽心情驅使一般,他轉身就跑出了網球場。趁著少女腳步略帶踉蹌,忍足一個箭步就趕上了她,一手急忙地握住她的手臂,也不敢用太大力,生怕碰到她的傷痕:“你受傷了?!”

他並非沒有看見過她受傷,介於她永遠是這樣倔強的性子,永遠也不屈服,小時候即使全身都被弄傷,也絕對不會露出一絲一毫脆弱的神情,就像她永遠都是那副毫不松懈的模樣,絕對不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別人面前。

所以現在乍一看見她突然這樣有些狼狽的樣子,忍足侑士覺得心裏非常不好受。雖然他大概知道以阿葵的性子,造成這幅樣子,大概也有大部分是阿葵自己的原因,但是他內心這種心疼的心情卻是控制不住的。這就大概像是他早就明白了阿葵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可他自己卻控制不住婆媽地珍惜她。

“不需要你管。”阿葵的嗓音依舊很冷淡,她露在忍足侑士面前的側臉弧線很是蒼白,就連眼睛裏的神采都有些黯淡。對於這樣逞強的阿葵,忍足侑士二話不說伸手就攬起對方的腰肢,在少女還措手不及的時候,他已經將她橫抱起來。

其他冰帝網球部的部員們哪裏有見過忍足侑士這麽失態的樣子,不由得都有些楞在原地,就連網球場外圍繞著的女孩子們也都楞住了。

這個女孩究竟是怎樣的身份?居然能讓忍足侑士丟掉自己的優雅,露出這樣狼狽卻真實的一面。

在眾人這樣疑惑的時候,還是跡部最先反應過來,他的眼光淡淡地從忍足懷裏的少女臉上劃過,落在一臉焦急的忍足身上:“收起你那副不華麗的樣子,忍足侑士。”

忍足不由得苦笑。他的表情已經有這麽明顯了嗎?可問題是,懷裏這只的掙紮才是更讓他苦惱的地方啊,即使阿葵受傷這麽重,都還這麽能掙紮麽?也對,以阿葵的自尊心,這種姿勢對於她來說像是一種弱者的體現,她不高興也是可以理解的。

“送去社辦休息室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跡部高傲地揚了揚下巴,輕點著眼角下的淚痣,轉身離開。

“你真敢啊,忍足侑士!”剛吐出這樣一句話,阿葵就一手肘捶上忍足的胸膛,趁他吃痛的時候,阿葵從他懷抱裏一躍而起,即使膝蓋上有被雲雀恭彌的拐子造成的傷痕,但是她一個趔趄都沒有,挺直了背脊,下巴微揚驕傲地盯著忍足,口氣冷淡:“這次饒過你,下次你再這樣就揍你。”

“你想就這樣走?起碼讓我先緊急處理一下你的傷。”忍足侑士無奈地一嘆,顧不上去揉有些疼痛的胸膛,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在看見她眉頭一皺時,他的手一松,再握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十指扣住了她的手掌。

“你管的還真多。”阿葵冷冷地甩開忍足侑士的手,卻在看見不小心對上對方隱隱透著擔憂的眼眸時,她也不由得收住了離開的腳步。

無疑有他,這個男人估計又是所謂的紳士風度犯了,再說現在自己的狀態到處走也不是一件好的選擇。不過,對於阿葵來說,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弱處,這簡直就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不過,比起之後因為傷口的事情被忍足夫人一天到晚念叨,現在跟忍足侑士去抹點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起碼這家夥也會幫忙瞞住忍足夫人。

想到這裏阿葵不耐地瞇了瞇眼,回轉了身,表情淡漠地盯著忍足,冷冷地蹦出一個詞:“帶路。”

忍足侑士掠開一個微微的笑容,鏡片下的眼睛專註地盯著少女清澈見底的黑色眼眸,將手背在身後,用另一只手輕輕碰了碰與阿葵交握過的手掌,眼角微翹:“恩,你跟我來。”

忍足伸手推了推眼鏡,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覆了冷靜淡然,腳下的步子控制著比平時稍慢一點,也不再去攙扶她。因為他知道一旦他有了這樣的動作,阿葵的自尊心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無謂的掙紮,反而更增加她的傷痕。

之後,便有了上藥的那一幕。

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吧。卑微到了塵埃裏,兼帶點自我厭惡,又為她心疼憐惜,更多的是,比她本人還要愛她。

想到這裏,忍足不由得嘆了口氣。他丟了手裏的棉簽,正拿過紗布欲要將它裹上阿葵的膝蓋時,卻被她用手推開,然後看見她從旁邊擱著鑷子,酒精的醫療用具盤子裏捏起那一疊創口貼裏最上面的一個:“這個就可以了。”

他只得放下手裏的紗布,接過她捏在大拇指和食指間的創口貼,認真地撕開,替她貼上。他望著她,認真地囑咐道:“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會和媽媽說的。”

“恩。我走了。明天我會來冰帝。”丟下這句話,少女捋下裙擺,將傷口掩下,轉身走出了冰帝社辦休息室。忍足跟在她的身後出門,就看見少女飛快地爬上他們社辦休息室後面的樹,一個起躍攀上了近處的圍墻,緊接著消失了身影。

等到忍足重新回到場上的時候,跡部只是用銳利的目光掃了他一樣,接著他背過身去,淡淡地說了句:“繼續訓練。”就這樣一句話,把紅發妹妹頭少年急欲從忍足那邊八卦的心情憋了回去。

而那邊的阿葵跳下冰帝的圍墻之後,想起來自家公寓裏的生活用品是搬到了忍足家裏,於是決定再去自己公寓近旁的超市裏再買一些。可令阿葵沒想到的是,居然在超市裏碰見了熟人。

雖然是熟人,但似乎也只是有點面熟。留著短短黑發的少年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推著購物車從她身邊擦身而過,那一瞬間阿葵覺得有什麽劃過了她的腦海。

那個關鍵物品好像是一個圓圓的紅色的……籃球?這個人和籃球好像有點什麽關系?唔……沒太大記憶了。

阿葵回頭看了一副睜不開眼睛模樣的黑色短發少年,聳了聳肩,繼續自己的購物。

既然和籃球有一定的關系,那籃球社比賽的時候自然會遇到。如果遇不到,也沒有再認識的價值。阿葵冷冷地瞥過男生離開的蹤跡,推著車去往收銀臺結賬。

沒想到巧合的是,排在自己前面結賬的竟然就是那個黑色短發的少年。

“謝謝光臨,您所有的商品一共是一萬三千五百日元。”收銀員小姐的聲音很甜美,看著眼前俊秀的黑發少年,臉上還浮著淡淡的暈紅。

而黑色短發的少年渾然不覺,只是一臉茫然地將雙手放進了口袋裏,緊接著什麽也沒掏出來。他在一臉漂移地停頓了大概一分鐘之後,才用一副懶洋洋的口氣道:“啊,錢包掉了。”

“……”聞言,收銀員小姐的臉頓時僵硬了。

後面的阿葵百無聊賴地盯著他,不耐地敲了敲推車的扶手。即使是和這少年認識,阿葵也並沒有要給這個少年付款的意思。畢竟,只是一面之緣,她可沒有好心到幫這個少年給錢。

可沒想到的是,那少年竟然回過頭來盯上了她,還一臉恍然地拍上她的肩膀:“啊,是你!”

“……”你什麽你啊!剛剛見面的時候還一臉不認識的樣子吧?阿葵不爽地瞇起了眼睛,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盯著他。要是他敢說什麽多餘的事情,就宰了他!

“上次你看了我打籃球吧,報酬。”睜著一雙死魚眼的黑色短發少年,在慢吞吞地說完這樣一句話後,朝阿葵攤開了手掌。白皙的手掌紋路縱橫交錯,少年的表情一臉無辜:“一共是一萬……誒?一萬多少來著?”說到一半,少年扭頭看向收銀員。

“一萬三千五百日元。”收銀員小姐條件反射地回答道。

緊接著在所有人的黑線下,少年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回頭看向阿葵,黑黢黢的眼睛盯著矮了一個頭的阿葵,以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道:“啊,正好是一萬三千五百日元。”

“……”阿葵承認,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掏出長棍對著這家夥一陣當頭猛敲。

28NO.28

公園長椅。

“盯——”嘴角貼著創口貼的黑色短發少年嘴裏發出無起伏音調的聲音,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阿葵。

阿葵居高臨下地看著臉上還積了瘀傷的少年,額角上爆開一條青筋,在看見他還一臉面無表情的呆滯模樣時,她囧囧地抽了抽唇角。自己果然還是忍不住伸手揍這個家夥了,可是揍完之後,不得不幫他給錢了。大概是因為她這樣的舉動,反而坐實了黑發少年的說法,搞得超市裏全部的人都用一副“你們果然有點那什麽不得不說的關系”的眼神盯著她,最後她只能淡定地掏出錢包幫黑發少年付掉了錢。

最後在出了超市的門後,久石葵忍不住又暴揍了少年一頓,結果最後莫名其妙就到了公園裏,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對峙的囧況。

阿葵冷冷地抽出衣袋裏忍足塞的一堆創口貼,分了他一枚。結果這家夥很坦然地接過了創口貼,將嘴角的傷痕貼好之後,就一直用那種不起波瀾的眼神看著她,嘴裏還發出那種無起伏的聲音。

久石葵瞇眼打量了他一番,雙手環胸站在他面前,口氣冷淡道:“餵,你欠我的一萬三千五百日元,明天加倍還我。”

一想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給這個只見了一面的家夥付了賬,阿葵就氣得咬牙切齒。

有沒有搞錯,她自己最近都沒什麽閑錢,幹嘛還要結這家夥的賬單?!至於這家夥理直氣壯所謂的“醫藥費”,她久石葵揍人可是從不付醫藥費的,而之前那個所謂的“欣賞籃球表演費”,她還要收取這家夥打擾了她和亞久津仁打架的費用呢!

“流川楓。”結果黑色短發的少年一停下那種無起伏的碎碎念,就一臉認真地來了一句。

“什麽東西?”阿葵不耐地皺了皺眉,左手轉了轉握在右手裏的長棍。

“我的名字不是餵。”黑色短發的少年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似乎剛剛阿葵下的重手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一般,只是打呵欠的時候因為扯到唇角的傷痕,他淺淺地皺了下眉,連疼的“嘶”聲都沒有。

如果在平常狀態下,阿葵對於這種不喊疼很經打的家夥是很滿意很欣賞的——因為這樣可以反覆使用,循環使用,還打得很爽,但是現在的阿葵一點也感受不到這種情緒,大概是眼前這個少年已經觸及了她怒火的邊緣。

“管我什麽事。”阿葵冷冷地揮一揮手,對於他這個話題絲毫不感興趣,而坐在公園長凳上的黑色短發少年靜靜地盯了她一眼,口吻平靜:“喊‘餵’的話我會很苦惱。”

“……”你真的夠了,你再說話我就揍扁你信不信啊!阿葵對於眼前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感到想到暴躁,她伸手抓了抓頭發,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撈出長棍扁人的欲望。阿葵倒不是怕把流川楓打進醫院什麽的,只是如果這家夥住進醫院的話,估計又要花她的錢!

阿葵以趕蚊子的方式冷淡地揮了揮手:“你只需要還我錢就可以了,流川楓。”

本來還以為很難搞的流川楓卻是點了點頭,表情雖然有些漂移,但沒有賴賬的意思,接著他又歪頭看阿葵:“那我要怎麽還你?”

“明天你把錢送到這邊那棟‘丘狩’公寓502,不送你就死定了。”阿葵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棟房子。

“丘狩公寓……”反而是流川楓在聽見阿葵的話時,略略沈吟:“有點耳熟。”

阿葵瞇了瞇眼,壓根不想再管兀自坐在長凳上沈思的流川楓,轉身離開。她已經受夠了和這種反應遲鈍,傻到令人憎惡的家夥相處了。至於錢,他敢不送來,以為她久石葵是吃素的麽?黑社會從來不會懼怕有人不還錢,因為他們永遠有辦法搜出這個人的位置,拿不到錢死不方休。

而她久石葵,從來就是最遵守規則最有素質的黑社會一員,即使再如何不羈,道上的規矩是不允許破壞的——雖然她似乎忘了,被要求還錢的那位並非是黑社會一員。

直到阿葵走出了公園,流川楓才從思考裏脫離出來,恍然大悟地敲上了手板:“啊,我想起來了。我家也住在丘狩公寓……”

“咦?”看著眼前已經空無一人,流川楓茫然地歪了歪頭,緊接著提著手裏的購物袋也慢慢地走出了公園。今天,他又看見了之前的那個怪人了。他本來以為這女孩和那些花癡一樣,只要他隨便說兩句就會替他付錢了的,沒想到,好像有點失算?流川楓撓了撓後腦勺,摸了摸唇角的傷痕,茫然地眨了眨眼。

這姑娘下手還真是重啊……她真的是女的麽?

流川楓聳了聳肩,雙手插入口袋。不過,借了人家的錢還是要還的,既然明天還要翻倍的話,今天之內還就可以了吧。流川楓得出這樣的結論。

晚上九點。

“叮咚。”流川楓將籃球抱在腋下,按響了樓上502的門鈴,他剛剛才發現,自己住在403,居然和這個人只隔了一層樓的距離,明明這麽近卻從來都沒看見過,還真是有點奇怪。

門開的時候,流川楓一楞,臉上的表情雖然還處在常年茫然漂移的狀態,但手下的籃球突然掉了下去,砸在地上發出一聲響,接著“咕嚕嚕”地滾遠了。

“你……”他喉頭滾動了一下,楞楞地吐出這樣一個詞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怎麽了?”久石葵渾然不覺尷尬地用毛巾擦拭著頭發,水珠從她的發尖掉落下來,順著她裸/露的肩膀和脖頸滑下,沿著鎖骨的形狀滑落進浴巾掩蓋的身體裏。

流川楓表情雖然不變,但是耳根已經是悄然染上了淡淡的紅暈。他努力將眼睛挪到對方的臉上,對上對方那張因為剛剛沐浴後而熏成粉紅□人的臉龐:“哦,還你錢……”

“拿來。”久石葵毫不在意地將擦拭頭發的手放下來,攤平在他面前。流川楓木然地任由視線隨著少女擦頭發的指尖而動,接著俯視著少女攤平在他面前的手掌發了呆,這是一只白皙,手指纖長的手掌,但是指尖並不纖細,而是在側面留著淡淡的繭痕,掌面上也有淡淡的繭痕,似乎是經常握著什麽壓出來的。

阿葵皺緊眉,看著眼前一副已經脫離天外神色的流川楓,直接屈起手指沖著流川楓的額頭狠狠地敲了下去。

“不還錢就滾。”被腦袋上的疼痛喚回了註意力,從來只專註在籃球上的流川楓對於自己的走神有點疑惑,不過還是很快地從褲袋裏掏出錢包,點了一萬三千五百日元,將幾張鈔票放在了阿葵手上。

隨意地點了點手裏的錢,阿葵懶懶地往門框上一靠,少女的曲線在浴巾下隱隱勾勒出美妙的弧線,曼妙玲瓏。流川楓移開視線,但耳尖的紅色卻是違背意願地有些向上蔓延的趨勢,當然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如白開水。

“餵,借了半天,也該出一半的利息吧,小子。”將鈔票合作堆,往手上拍了拍,阿葵冷冷地沖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流川楓揚了揚下巴,表情挑釁。

“……”流川楓將自己的目光錯開對方漂亮的鎖骨,默默地重新拿出了錢包,點了七千日元遞了過去。看流川楓居然這麽乖乖配合,阿葵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不過能夠平白無故得到多的錢,她當然是欣然接受。

拿過流川楓遞過來的錢,阿葵露出愉快的表情,口氣也好了點:“歡迎你下次借錢,利息還按這個算。”丟下這句話,也不管流川楓木然的表情,阿葵退後一步,將門合上。

徒留下一臉表情空白的流川楓對著合上的門發了一陣的呆,之後才轉身離開了。

“阿娜答,今天小楓很反常誒,他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和流川楓同住的母親流川忍子,看著流川楓帶著籃球一臉僵硬地回來了,然後直奔向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不由得疑惑地轉向了沙發上看報的流川龍介。

流川龍介皺了皺眉,看著合上的門,將手裏的報紙放在茶幾上,口氣有些不滿:“癡迷那種東西有什麽好。”

流川忍子讚同地點了點頭,同意自家老公的說法,緊接著她回憶起剛剛眼前一晃而過流川楓的神色,不由得有些遲疑道:“你說的也對……不過,阿娜答,我們家小楓剛剛那表情,怎麽覺得有點像是在害羞?”

流川龍介眉蹙得更緊:“不知道,找個時間你去問問他。”

而此時將自己關進了房間的流川楓正坐在床上將手裏的籃球時而拋高,時而接住。他有些不明白,平時只有在打籃球的時候才會怦怦直跳的心臟,今天是為什麽和打籃球的時候挑的一樣快的?

大概是在看見那個女孩在裹著浴巾立在門口看他的時候開始的?似乎是因為剛剛沐浴完,眼睛都還有些水霧蒙蒙的,臉也是粉色的……一想到這裏,流川楓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不小心看見的對方那大片沒被遮住的肌膚,不由得紅了整只耳朵。

此時的流川楓並非動了情,他只不過是因為一直以來相當專註在籃球上,所以對男女之間的差異的方面並沒有了解得很清楚。一直以來,他都將女性歸於“吵鬧,煩人,嘰嘰喳喳”這樣的印象裏,而久石葵那樣彪悍的反應和不同於其他女生的表現讓他一直將對方當成了奇怪的女人/男人(?)。一直以來,他對久石葵沒有產生明顯的性別界限,可剛剛乍一見對方突然露出如此具有女性獨有魅力的一面,他突然生出了男女之防——或者可以說,他突然之間開了竅。

當然,此時此刻的流川楓還並不明白自己這種突然而來的心情是什麽,而在他走神的那一霎,手錯開了籃球下落的位置,結果籃球直直地掉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啊,有點疼。”將肚子上的籃球挪開,流川楓一手揉了揉肚子,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貼在籃球上開始無意識地將它在床上滾來滾去。

而此時的久石葵絲毫沒有無意中誘惑了人的自覺,她將身體擦拭幹凈後,就換上了睡衣。剛剛洗到一半突然響起門鈴,而且這門鈴還響個不停讓她不得不裹了塊浴巾就去開門。被打擾洗澡讓她心情相當不好,不過既然多拿到了錢,這也將將就就可以彌補了。

久石葵點了點手裏的錢吹了個口哨,開始認真思索起放高利貸的可行性了。不過,這個好像有點打法律的擦邊球,而現在她的勢力還不穩固,仔細地衡量了一番利益得失,最後阿葵只得略帶遺憾地延後了這一想法。

要去哪裏賺點錢呢,阿葵托腮,沈下眸子開始細細思索起來。

29NO.29

饒是忍足侑士,也不得不被自家青梅竹馬的恢覆力震驚到了。他囧囧地抽了抽嘴角,幾乎不可置信地看著久石葵昨天還布滿紅痕的膝蓋已然光潔一片,而嘴角邊的紅痕已經淡的快看不見痕跡了。

這貨絕對不是人!人哪有這麽恐怖的恢覆力!看著久石葵意氣風發大咧咧地靠在校門口等他,忍足侑士跨下車門,迎了上去。當然,忍足侑士沒見過,但並不代表沒有。世界上確實還有比久石葵恢覆力更怪物的家夥——雲雀恭彌。

除了恢覆力強到驚人,這姑娘的神經也粗到驚人。就這樣大咧咧地站在別人學校門口,即使受到了眾人目光洗禮,也沒有絲毫的動搖,那副居高臨下如俯視螻蟻的表情還真是從未變過啊。當初他就無比欽佩的,即使在眾人焦點,心跳也絕不會快半拍,淡定到讓人無比暴躁的久石葵。

忍足侑士讚嘆了一番,迎上去果然劈頭蓋臉就受了阿葵一陣斥責:“你太慢了,忍足侑士。”

“是是是。”確實,比起阿葵自己的公車,他坐私家車過來還居然比她晚,是應該被批評的。不過一大早就能看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還真是比什麽都好。忍足笑瞇瞇地任由阿葵抱怨了一會兒,接著轉頭看她:“你身上的傷也好太快了。”

“你難道不知道遮瑕膏這種東西麽?”阿葵不耐煩地蹙眉,冷冷地瞪了忍足侑士一眼,黑色的眼眸裏滿是鄙夷。

身為關懷體貼女士的純情少年忍足侑士表示,即使他再純情,遮瑕膏這種東西他還是知道的!可是,問題並不在於遮瑕膏,而在於阿葵居然會用遮瑕膏!那個從來都素面朝天,從來都覺得化妝品“累贅,麻煩,煩人,垃圾產物”的久石葵居然會用遮瑕膏!

似乎是看出了忍足侑士的疑惑,阿葵眸子裏的鄙夷更重了,她輕哼了一聲,口氣愈加冷淡了:“你傻麽。不塗遮瑕膏我要被你媽啰嗦死。”

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久石葵最怕的就是真心關懷自己的長輩,被拉著聽人啰嗦,甩開手也不是,也不可能揍人。當然,她用冷氣嚇倒了一部分,都有些人就是天生粗神經,怎麽也嚇不倒的——比如說忍足夫人。

忍足侑士不由得伸出食指來推了推眼鏡框,手指遮掩住唇角彎起的弧度,鏡片後的桃花眼卻還閃爍著擔憂的光芒。如果還沒恢覆好,是不是抹點藥會好點。

“不過我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然這東西我得惡心死。”久石葵蹙眉,似乎對於自己臉上遮瑕膏的狀況很不滿,忍足仔細地觀察了下,發現她唇角處的遮瑕膏都沒抹勻。小葵確實是最煩這些細致活了,倒也能夠想象她邊抹遮瑕膏邊抱怨的模樣。

“你可以和我說一聲,我早點過來幫你抹啊。”忍足侑士一臉真誠地拋出了橄欖枝,結果卻反遭到了少女鄙夷不屑的目光:“忍足侑士你越來越娘了,你還抹這種東西的?”

……雖然早已經習慣了阿葵的思維回路,但是好心好意遭到這樣的回報,忍足侑士還是有點倍受打擊。

不過從小到大的荼毒也不是吃素的,他相當淡定地回覆道:“沒有,不過我比小葵你細致。”

結果,久石葵的小眼神更高傲了,她一臉不可思議地蹙眉,口氣相當理直氣壯:“拜托,那就是娘。”

忍足侑士這下可以完全確定了,久石葵的大腦回路海馬區裏真的沒安裝語言辨識區。她總能把他的話理解成各種各樣的意思,可是奇妙的是,從來沒有一個意思能夠對上他的意思。

所以說,“細致=娘”這種事情你到底是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啊!忍足侑士幾乎忍不住在內心吐槽。當然他在遭遇久石葵以後,這類狀況幾乎是隨處可見的,於是他也很快淡定了。

“你那兒還沒抹勻。”忍足話說出口後,習慣性地就伸出手指朝少女嘴角邊的位置抹去。大拇指在接觸到一片細膩時,他還有點恍神,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有被打也沒有被躲就直接碰到了少女的皮膚,忍足在下意識地抹勻少女的遮瑕膏收回手後,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種時候阿葵不應該一般都是在說“別碰我”或者“我自己來”之類的麽,沒想到居然就被他碰到了臉,忍足侑士不由得偏過頭去打量少女的神情,在發現她一臉與平常無異的神色時,不由得有些囧了。

“怎麽?占了便宜還心虛了?”似乎是忍足的打量引起了久石葵的註意,她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口氣略帶嘲弄。但已經熟悉久石葵的忍足侑士知道,她這句話只是調侃。

“以前你不是都不允許……”忍足不由木訥地問出口來,剛問出來他就有些懊悔自己的唐突了。自己這種提醒是不是在找抽啊,能夠摸到就已經夠好了嘛,莫非是自己還在等待小葵能說出什麽溫馨靠譜的答案嗎——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忍足侑士懷著自己都沒有思慮到的期待,竟然是略帶屏息地望著久石葵。

“哦?以前那是我功夫不到家。現在我自然可以判斷你有沒有帶惡意,也來得及在你出手的時候先撩到你。”一說到這一點,久石葵臉上明顯露出了得意的色彩,她挑釁地彎起眼角,眸子裏仿佛染上了陽光的色彩,光芒四射。

忍足侑士卻是默默地捂住了臉。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麽啊——莫非他在期待著久石葵會說出:“因為和你關系更好了”或者是“我蠻喜歡你了”之類的話麽……事實證明,他是多麽天真啊……

帶著久石葵到了觀眾席的上邊,忍足侑士將隨身帶的草莓口味的不二家棒棒糖遞給她。久石葵不喜歡糖,唯獨草莓味除外。所以忍足侑士也習慣了在身上帶幾枚草莓棒棒糖,以往都是進了搭檔向日岳人的嘴裏,如今正主兒來了,忍足自然將它給了阿葵。

阿葵很自然地接過了忍足遞過來的糖,剝下糖紙塞進口袋,就將糖含進了嘴裏。

草莓味果然最高。阿葵雖然面無表情,但黑眸裏還是漾開了淡淡的愉悅之色。這一幕雖然在忍足侑士和阿葵眼裏都沒什麽,但是周圍的冰帝女生和部員們就不這麽想了。

首先覺得很不是滋味的是忍足侑士後援團的女生。她們雖然知道忍足侑士是個溫柔體貼的紳士,但是從來他都帶有一層疏離感,她們什麽時候見過他這麽溫柔的樣子。而且他和那女生之間那種自然的動作,明顯就是已經相處了好久的!

這讓冰帝的女生們生出一種“喜歡的人要被搶走了”的感覺。她們一致決定為了忍足sama,也絕對要親自去考驗考驗那女生。雖然她們尊重忍足sama的決定,但她們也不能容忍忍足sama遇到壞女生被騙——說是這麽說,不過顯然是她們自己內心的不甘更多一點。

而第二個覺得不爽的就是向日岳人。自家的好搭檔有了女朋友,他是沒什麽不爽的,甚至為他擺脫了大眾情人感到無比高興——這樣他也有不少軟妹子資源啦!但是自家搭檔從來都不說這位女朋友就有點問題了,明明看兩人相處的態度就是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了嘛!

侑士這家夥還擺譜瞞著他這個NO.1的好搭檔!明顯就是不夠朋友嘛!而且連本來給他帶的糖也給那女生了,現在看起來,自己明顯就是被餵食的代替品嘛!

一想到這裏,向日岳人就很不爽。

而作為被兩方人馬恨上的罪魁禍首——久石葵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也沒有絲毫的被人怨恨的自覺。她的視線鎖定了場地上幾個正選的練習。雖然嘴裏含著喜歡的草莓味棒棒糖,但她的眉頭卻是狠狠地皺了起來。

難怪忍足侑士和她說起自家網球部的時候如此地信心十足,現在看起來,他們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就這樣比較來看。櫻吹的網球部,差太遠了。

不管是他們的網球設施,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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