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沈瑤也在陳香娥耳邊低聲嘀咕了起來。

陳香娥一聽，噗嗤就笑了：“傻丫頭，你上次來的時候穿的什麽？這次來穿的什麽？”

沈瑤一楞，低頭一瞧就明白了，怪不得這次大家都這麽熱情呢，敢情她們這次穿的都是上等的好料子呢！而且陳香娥身上的衣裳還是上次在衣品居買的呢，又是有錢人又是回頭客，也難怪梁妮兒她們這麽熱情了。

“你也別覺得她們以貌取人，咱們開早點鋪子不也是這樣？若是穿戴好的，六子他們幾個更熱情呢！”

陳香娥說的其實是所有經商人的現狀，雖然明白這樣做不對，但是誰能控制得住自己呢？

衣品居的衣裳是沒得挑的，這梁妮兒的眼光也不錯，很會搭配。

一套水粉色的小馬甲配上顏色更加艷麗一些的棉長裙，看上去顯得笑笑的臉色更白了，真真是應了那句粉雕玉琢了。

“好看好看！”

沈瑤連連拍手，又把自己挑的另外一件紅色的窄袖小短打給笑笑。

陳香娥親自帶著笑笑去了屏風後邊幫她試衣裳，沈瑤想要過去幫忙都沒她插手的份兒！

“小小姐長得真好看，我在這接待了這麽多客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了呢！”

梁妮兒一邊幫她們收拾衣裳，一邊誇讚著。

笑笑的模樣的確是極好的，不過若說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就有些誇張了。

沈瑤笑了笑，只當梁妮兒是隨口說出來討她高興罷了。

若說水粉色衣裳穿上顯得笑笑精致可愛，那麽這套紅色小短打就顯得她俏皮可愛了。

沈瑤和陳香娥都很是喜歡，又是誇又是讚的。只是笑笑本人好像不是很喜歡，小嘴兒一直緊緊地抿著，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香娥心思更細膩一些，很快就看出了笑笑的不對勁兒。

“瑤瑤，你跟梁妮兒去樓下找雙好看的鞋子吧，我看笑笑有些累了，讓她在屋裏坐會兒。”

衣品居不僅有成衣，也有各種各樣的鞋子，當然，若是號碼不全的也能夠定做的。

沈瑤當即就跟梁妮兒下樓去了，穿著這麽漂亮的衣裳可不能讓她繼續穿自己的舊鞋子啊！

待雅間裏只剩下陳香娥和笑笑兩個人的時候，陳香娥才松了口氣，拉著笑笑的手囑咐道：“笑笑，雖然你不肯告訴我家裏還有什麽人，不過，既然你故意裝扮成小乞丐想必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你是不是在躲什麽人？”

笑笑定定地看著她，眨巴著大眼睛，不說話也不打手勢。

陳香娥摸摸她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勸道：“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不過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笑笑，不是以前的小乞丐了。沈瑤是你的姐姐，你放心，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跟姐姐在一起什麽都不用怕，記住了嗎？”

雖然只是第一天見面，但是笑笑的確很喜歡陳香娥和沈瑤，雖然沈瑤總是嘻嘻哈哈的有些不靠譜。

笑笑點了點頭，用小小的手指頭指指自己又指指陳香娥，然後畫了個圓圈。

陳香娥不是很明白她是什麽意思，是能靠猜的：“你是想說，我們是一家人？”

笑笑點頭，再次畫了個圓圈。

陳香娥連連點頭，笑著將她摟進懷裏：“好孩子，以後笑笑就是我的女兒，娘會好好保護你的。你放心，娘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絕對沒人敢欺負你！”

以前沒能保護好孟向西已經是她一輩子的遺憾，這次又有了一個孩子，她是怎麽也不會讓這孩子受到傷害了。

沈瑤很快就帶了鞋子上來，不僅有兩雙棉鞋，還帶了兩雙軟底的繡花布鞋，就連拖鞋都帶了一雙。

陳香娥看來看去，不由得好笑：“你這丫頭，是不是想讓笑笑當大家閨秀呢？瞧你挑的這鞋子，別說是下地了，就是在咱們院子裏走走都累得慌呢！這鞋底子這麽薄，這還怎麽出門啊！”

“啊？”沈瑤啊了一聲，她沒想過那麽多，只不過是看著這些鞋子特別好看，想著笑笑那麽美的小姑娘，一定要穿最漂亮的衣裳鞋子才行。

誰承想，原來這些衣裳鞋子根本就不能在村裏穿。

陳香娥說的也對，幸福村裏的路坑坑窪窪地，若是穿這樣的鞋子出門，走不了多遠就要把腳丫子磨破了。

“我去換個硬底的！”

沈瑤想去換，可是梁妮兒卻犯愁了：“那個，咱們店裏，沒有，沒有硬底的鞋子。”

不怪梁妮兒犯難，實在是他們店裏一般接待的都是鎮上的有錢人家小姐，沒有穿硬底鞋的習慣。

陳香娥擺擺手，把那幾雙鞋都留下了：“沒事沒事，回去了我再給笑笑做幾雙硬底鞋好了，這幾雙就留著在店裏用。以後店裏生意忙了，我就帶著笑笑在店裏住下了。”

雖然不知道陳香娥為什麽突然主動說留在店裏，不過沈瑤還是挺高興的。

“對了，你也去挑幾件衣裳，馬上就要開春了，天氣也該熱了，我看你這衣裳也都肥了，去挑幾件春裳和鞋子。長得挺好看的姑娘，整天穿這麽肥肥大大的衣裳，都把身材擋住了。”

被陳香娥這麽一說，沈瑤也發覺自己的衣裳的確是肥了好多。其實她年前就瘦了一大圈了，只不過那時候天氣冷穿著棉衣看不出來。現在天氣也熱了，棉衣也脫了，她的身材又跟著瘦了一圈，再一看這身上的衣裳就顯得不合體了。

“也是啊，我也去挑幾件衣裳。對了，娘，也給你挑幾件吧！”

陳香娥擺擺手：“別給我挑了，我這整天在店裏忙活，穿不著好看衣裳，回頭我把去年的衣裳拿出來穿就行了。”

“去年的衣裳？就是你櫃子裏那幾件灰不溜秋的衣裳？太醜了！你這才三十多，還沒四十呢，穿的跟個六七十的老太太似的哪成？”

六七十的老太太？

陳香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心裏卻很是欣慰。這樣的話也就是閨女能說出來，若是兒子，才不管你身上穿的是什麽衣裳，恐怕你光著他都不理會。

兒子就是那麽大條，閨女才是貼心小棉襖啊！

“行了行了，你去挑吧，給我挑一件就行了，在店裏穿實在是不方便。”

末了還不忘囑咐沈瑤：“你也別挑太素的啊，這麽大閨女了整天穿得那麽素凈幹什麽，就該穿得鮮亮漂亮點！”

“哎！知道了！”沈瑤應了一聲，就跟著梁妮兒出門去了。

笑笑看著沈瑤走了，也從陳香娥腿上跳下來，指著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她。

“你也想去？”

笑笑點了點頭。

難得笑笑第一次主動要求做什麽，陳香娥自然不會不答應，立即起身準備帶她出去，誰料卻被她推到了凳子上繼續坐到。

陳香娥納悶：“你想自己去？”

笑笑又點了點頭，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很是興奮和期待。

陳香娥哈哈一笑，連連點頭：“好好，你去吧，你姐姐就在樓下，你去了就跟著姐姐不要去別的地方知道了嗎？”

笑笑重重點頭，擺了擺手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她身上還穿著剛剛試過的紅色小短打，腳上踩著一雙繡著粉色梅花的紅色繡花鞋，這麽蹦蹦跳跳地就跟一個可愛的人參娃娃一樣。

陳香娥不放心她一個人下樓，在二樓看著她找到了沈瑤並被沈瑤牽著手了才放心地回雅間裏坐著了。

人參娃娃一般的笑笑出現在一樓，頓時就吸引了不少女人們的註意，大家紛紛稱讚著她，沒有一個不說她長得好看的，甚至還有人也按照笑笑身上的衣裳款式給自家閨女買了幾件呢！

這可把掌櫃的給高興壞了，連聲說笑笑就是他們店裏的小福星。

“這是我妹妹。”

笑笑這麽招人喜歡，沈瑤也笑得眉眼彎彎，摟著她連聲給人家說著，仿佛被誇的不是笑笑而是自己一般。

看著沈瑤笑得傻呵呵的模樣，笑笑也不由得咧開小嘴兒笑了起來。

笑笑下樓來可不是來玩的，沈瑤挑選衣裳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做參謀，別說，這小丫頭的眼光還真是不錯，挑出來的衣裳顏色和款式都挺適合沈瑤。

給沈瑤挑了兩件春裳，姐妹倆兒還給陳香娥挑了兩件好看的衣裳。

不過沈瑤挑的是兩件藍色的，笑笑卻挑了兩件顏色有些艷麗的玫紅色，可把沈瑤給笑壞了。

笑笑一臉懵懂地看著姐姐，被她這純真的小眼神一看，沈瑤也不忍心說這衣裳不好了，直接讓她拿著那衣裳上樓去給陳香娥看。

果然不出所料，陳香娥一看見那衣裳，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好笑的是笑笑居然給自己挑這麽粉嫩的眼色，難不成在她眼裏自己還是那麽年輕？

好氣的則是，沈瑤明明知道自己穿不了這樣的顏色，居然還任由笑笑把衣裳拿上來讓她為難。這下好了，接受也不行，拒絕也不行了。

“娘，你就買這兩件吧，這可是笑笑給你挑的呢！”沈瑤忍住笑，狡黠地眨著眼睛，氣得陳香娥胸口都疼了。

笑笑也眨巴著眼睛，擡著粉嘟嘟的小臉兒看著陳香娥，這下她是怎麽也拒絕不了了，只好認命一般地笑道：“好，好，娘穿，娘最喜歡笑笑挑的衣裳了。”

買了以後放著也行，反正讓她這麽大歲數穿這樣顏色的衣裳出門，真是太為難她了。

“娘，這衣裳可貴呢，你買了可就得穿啊，就算是在櫃子裏放著也不會生下小崽子的，所以啊，你也別舍不得，到時候直接穿就行了。”

似是看出了陳香娥的心思，沈瑤嘿嘿一笑，提前給她打了個預防針。

“臭丫頭！”

陳香娥嗔了沈瑤一眼，自己的小心思都被這丫頭給看出來了，真是可惡。

娘仨買了好幾件衣裳，可謂是滿載而歸了。雖然花的錢不少，不過一想到是給兩個女兒買的，陳香娥一點兒也不覺得心疼了。

原本是要給笑笑一個人買衣裳的，沒想到現在娘仨全都買了，馬車上頓時就被大包小包給包圍了。

“笑笑，餓了嗎？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握著韁繩，沈瑤朝著馬車裏邊喊了一嗓子。

笑笑隨即挑開門簾沖她咧嘴兒一笑，那白燦燦的小牙別提多可愛了。

陳香娥好笑地刮了刮笑笑的鼻尖兒：“又是一個小饞貓兒！跟你姐姐一樣！”

“一樣就對啦！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沈瑤甩開韁繩，啪地打在馬屁股上，扯開嗓子喊了一聲：“走！吃好的去嘍！”

笑笑高興地拍著小手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兩邊快速往後飛去的行人，特別興奮。

陳香娥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趕緊將她拉進了車廂裏，還不忘囑咐沈瑤慢點駕車。

“哎呀，娘啊，這條路我就算是沒走一百遍，也該有七八十次了。你就放心吧，就算是快一點兒也沒事的……”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沈瑤嘚瑟的話，她使勁兒拉緊了韁繩才堪堪沒讓馬車歪倒。

“哎呀，怎麽回事！”

“啊！”

耳邊頓時響起了各種大呼小叫的聲音，沈瑤還以為是陳香娥和笑笑被撞到了，趕緊回頭去看。

陳香娥和笑笑也被撞得歪歪斜斜，不過幸好陳香娥眼疾手快，當先把笑笑緊緊地摟在了懷裏，這才沒讓她撞到了車廂上。

不過，笑笑雖然沒事了，但陳香娥的胳膊卻是狠狠地撞到了馬車的窗欞上，疼得她臉都白了。

笑笑大驚，趕緊去看陳香娥的胳膊，骨頭有沒有斷不知道，不過胳膊肘上的擦傷卻是顯而易見的。

笑笑的眼淚頓時就出來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笑笑不哭，笑笑不哭了，娘沒事的，娘不疼，真的不疼。”

陳香娥趕緊忍住疼痛，用唯一還能動彈的那只手擦著笑笑臉上的眼淚，盡量用最溫柔的聲音哄著她。

沈瑤打開車簾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笑笑的眼淚，陳香娥胳膊肘上的血漬深深地刺激了她。

她秀眉一蹙，就跳下了馬車。

對方馬車上的人也下來了，還未見面就響起了尖利的責備聲：“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沒看見我們的馬車過來了嗎？你們怎麽還往前沖？把我家小姐撞疼了，這個責任你們付得起嗎？”

疼？

沈瑤嗤了一聲，現在她不僅僅是生氣那麽簡單了，她已經氣得快要爆炸了。

“餵，長眼睛了沒有？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誰撞得誰？若是你沒長眼睛，就讓你們車上長了眼睛的人下來跟我說話！”

對方還未罵完，沈瑤就冷冷地打斷了她，這可把對方給噎得不行，叉著腰就過來了。

兩人一打照面，都是一楞。

沈瑤瞇瞇眼睛，這女人怎麽那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對方也是一樣，顯然也認識沈瑤。

這說話難聽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孫雯纓的小丫鬟春梅。而車上坐著的，也正是孫雯纓岑鈺琪兩姐妹。

春梅是孫雯纓的心腹，自然知道她對赫連翊的心思，也知道她是如何厭惡這個農村來的小村婦了。

“呦！我道是誰呢，敢情是個不要臉的小村姑啊！嘖嘖，也難怪你們還撞上我們的馬車了，碰上你這樣的小災星，我們也真是倒黴呢！”

春梅把腰一叉，一臉的幸災樂禍和不屑。

沈瑤斜了斜眼睛，行啊，這丫頭居然知道自己災星之名，看來是對她十分了解了。

此時，沈瑤也認出了這個說話難聽一臉高高在上姿態的小丫鬟是誰了，雖然她不知道這丫鬟的名字，但是丫鬟的主子卻是熟悉的。

這叫什麽？這或許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了吧！

“呵，原來你也知道我是小災星啊，那你還上趕著撞上來幹什麽？是要跟我試試誰的黴運更厲害嗎？嘖嘖，我可沒有受傷呢，也不知道你家小姐受傷沒有。照目前這個樣子看，是不是誰受傷嚴重誰的黴運就更多一些呢？”

古代女子最註重名節和名聲，別說是災星了，就算是有一丁點兒不好的名聲傳出去，也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沈瑤這麽說，根本就是堵住了對方的嘴。她這個小災星都沒受傷，若是春梅敢說自家小姐受傷了，這豈不就是主動承認自家小姐也是個災星？而且還比沈瑤更災星！

春梅被噎得夠嗆，自家小姐可是千金之軀，別說是被撞到了，就是驚嚇也是不行的。偏偏她這個時候什麽都不能說，也不敢說。

沈瑤和孫雯纓的馬車相撞的地方正好在路口，沈瑤駕著馬車南北行進，孫雯纓的馬車則是東西行駛的。

而兩輛馬車相撞的位置也十分蹊蹺，沈瑤的馬車當先跑了過去，那邊孫雯纓的馬車才過來，馬躲過了一劫，但是車廂因為太寬，正好撞到了沈瑤馬車的後屁股。

這也恰好是沈瑤駕車快，若是慢一點，那麽撞上的就不是後屁股了，而是坐在前邊駕車的她了。

沈瑤看了看到此時還緊緊關閉著的車廂門，忍不住在心裏嗤了一聲。

這女人先是讓孟昌旺把自己強嫁出去，現在又因為撞車躲在裏邊不出來，怎麽，是想表現自己的高貴，反襯她的低微卑賤嗎？

馬車相撞的事在街道上發生的不太多，所以這才幾句話的功夫，周圍就已經萎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了。

沈瑤眼珠子一轉，朝著看熱鬧的人們就喊了起來：“我說姑娘啊，你們小姐到底傷到了沒有啊？若是沒有就出來說一聲啊，若是真的傷到了，我沈瑤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咱們裁定好了誰的責任，若是我的責任，我是一定會賠償給你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的。”

若不是我的責任，那你們就等著給老娘我賠償吧！

沈瑤微微挑眉，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面的馬車。

車夫顯然也被嚇壞了，趕緊跳下來準備把兩輛馬車分開。他趕了這麽多年馬車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到底是誰的責任嗎？

“哎！等等！你幹什麽呢？”

不等他把馬車拉開，沈瑤立即用手指著他喊了起來：“幹什麽呢幹什麽呢！這可是作案現場，是不能輕易毀壞的，你知不知道？你這麽一動馬車，誰還能看出來到底是誰的責任？別動別動！你家主子還沒發話呢你就亂動，弄壞了誰賠錢？”

車夫被她這巴拉巴拉的小嘴兒說的沒了主意，也不敢再去拉馬車了，只怔怔地看著馬車簾子，等著裏邊的主子發話。

這次，孫雯纓終於開口了：“我沒事，姑娘不必自責，今日的事是個意外，以後大家小心就好了。老於，走吧！”

走？想得美！

沈瑤一把攔住了老於，哈了一聲：“你沒事？你沒事我可有事！我娘和我妹妹都被撞傷了，你這隨口說一句意外就能了事嗎？天底下哪裏有這個道理？我娘和妹妹找誰說理去？你得給我們看病，給我們賠償！”

“我說你這個小村姑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們的馬車撞上了我們的，憑什麽現在要讓我們賠償？我們也被撞到了好不好！”

這次出聲的不是孫雯纓了，而是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岑鈺琪。

沈瑤一楞，她只以為車廂裏坐著的就是孫雯纓一個人，沒想到這個岑鈺琪居然也在！

以岑鈺琪那火爆的脾氣，居然還能忍這麽久才開口，看來之前是被孫雯纓強制約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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