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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麻雀變山雞 109 突然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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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氏正品夫人對於趙興雅收集異種蠶和其餘會吐絲的昆蟲的事情感到非常好奇,她覺得養這種蠶應該沒有什麽前途。每條蠶吐絲的數量是一定量的,異種蠶的吐絲量還會比普通的蠶吐絲少大約兩成,每個蠶繭都存在色差,就算是同樣的色系也不能上織機織成布匹,因此擁有天然顏色的異種蠶在南都是根本不會有人主動去收集。

趙興雅向來喜歡做這種研究工作,在現代想要養成異色蠶需要餵食一些特殊的食物給普通蠶,沒想到在天禧大陸會有天然的替代品,這讓趙興雅的科研之心頓生。把所有異種蠶和能吐出異色絲的昆蟲找出來,然後做科學實驗,掌握是什麽樹葉導致了蠶絲變色,然後甚至可以逐步通過食物的定量供給達到控制顏色的目的。要是能生產天然彩絲的綢緞,那麽它將是最頂級的絲綢定位,前途光明,金錢滾滾來,怎麽可以說沒有前途呢。

做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委派得力的人,還需要有文化的人,不然不懂得記錄也不成。趙興雅想到了醫女細語,她的性子極好,要是石頭終日去跑商,她留在家裏也需要有些事情打發時間。趙興雅邊自己養著異種蠶,邊派人通知細語過來住下,不然她還真的要被這些小東西綁住腳不成。

趙興雅被異種蠶綁住了腳,最苦惱的是七小姐,她還想趁著雨季來臨之前把趙興雅帶出去玩一玩,結果趙興雅現在貓在了屋子裏不走動,終日不是盯著那些蟲子就是看一些畫著花草的圖冊,還讓人搗鼓這些植物,特別沒意思。

趙興雅的舉動落在其餘幾位夫人眼中就是好事了,一個女孩子能這樣做事是極為難得的。不說別的,就是趙興雅用幾種雜草混在一起榨汁染出了一匹絢麗的綢子。這就是不尋常的事情。水氏正品夫人都在打算讓娘家侄兒收了趙興雅為妻,可她也知道水家的門楣不夠高,怕是收不下這位天才小姐。北齊那邊傳來了消息,崇雅姐夫的家族是日漸權重,崇雅這樣的女子應該會有很多世家爭著要。

趙興雅在蔣公爵的府上研究各種植物,兼顧著異種蠶,一晃眼就又過去了十幾天,雨季終於來了。在一場暴雨之後,一輛破舊的車子停在了蔣公爵府,向裏面通報說是崇雅的手下來了。趙興雅聽到之後覺得詫異。按理說細語應該沒有理由這麽快來才對,她立刻讓人去接來人。

等來人進來的時候,趙興雅都驚呆了。我的天,這對男女渾身臟成什麽樣子了,連同那只矯健的貓都是皮色昏暗。李小桃看見趙興雅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對趙興雅說到:“雅小姐,你看這個劉彥成有多壞。我跟著他就是為了跟小姐一樣瘦,結果他總是把麻煩帶給我。要不是小胖幫忙找吃的,我們都要餓死在林子裏了。”

趙興雅不想看著兩人如此狼狽,便對綠葉說到:“先帶他們下去洗澡換衣服,讓他們吃飽了飯再說話。”

劉彥成看見趙興雅這個樣子就有點生氣了,對趙興雅說到:“小雅。我們幫你冒險做了這麽多事情,你見面什麽都不問,就嫌棄我們身上臟。讓我們去沐浴之後再來見你,你這樣不是對待手下的做法。我娘說,對待下屬要以誠相待。”

趙興雅對劉彥成這樣的說法很高興,確實是這樣的,不過對著這兩個家夥。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太臟了。也難得有馬車願意做他們的生意。按理說他們從項城知道自己的消息不應該這樣落魄,這樣的事情等一會兒自然能問清楚。

對於劉彥成的質問,趙興雅難得撒了一個嬌,對待劉彥成說到:“小吉哥哥辛苦了,我也想對你好一些,不過男女有別,我又不能幫你洗澡搓背,那就只好讓你洗澡了。其實我也對你很好的,這樣吧,我讓廚房做一桌子好菜請你們吃。再幫你們的恩公小胖洗澡吧,你看它的樣子哪裏能叫小胖了,都這麽瘦了,好可憐。”

劉彥成被趙興雅這麽一說簡直是不知所措了,他沒想到趙興雅撒嬌賴皮,說笑的時候會這麽迷人。李小桃狠狠瞪了劉彥成幾眼,因為她發現她現在又比趙興雅瘦了不少,還是不像趙興雅了,這都怪這個可惡的劉彥成。

綠葉笑瞇瞇地要帶著兩人下去洗澡,趙興雅剛才的樣子也是她沒有見識過的,她也覺得很想大笑。等兩人去沐浴更衣的時候,趙興雅真的開始招呼小胖洗澡了。貓是最不喜歡下水洗澡的動物了,趙興雅用了繩索,淡淡的迷香才把小胖抓住,推進了木盆,然後看著一個婆子替小胖洗澡。

小胖真的是太臟了,洗了好幾盆水,趙興雅讓兩個小丫頭用幹布巾替它弄幹的貓,再用剪刀把貓修理了一遍才算完。還好這時候不是生跳蚤的時節,不然趙興雅非要把她的寵物用烈性酒熏一遍皮毛不可,看來寵物是不好借給別人的。

估計李小桃和劉彥成的這個洗澡過程也不比小胖簡單,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穿著一新的劉彥成走了出來,李小桃則沒有那麽幸運,她只能穿綠葉的舊衣服。劉彥成新衣的讚助者是蔣家的七小姐,她把他大哥沒來得及穿就小了的衣服拿給了劉彥成穿,俊美的劉彥成穿上貴族的衣服,讓情竇初開的七小姐是心如鹿撞,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俊秀的小哥。

看到七小姐的花癡表現,趙興雅咳嗽了兩聲,讓七小姐的臉紅得發燙了。趙興雅立刻指著劉彥成介紹說到:“小七,這個帥哥是我的表哥劉彥成,平民出身卻立志成為天禧最年輕的三品醫官。你看他那麽狼狽趕來我這裏,肯定是遇到事情了。今晚我這裏要給表哥接風,從此我表哥住在這裏了,你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孩在這裏是不妥當的,不如你搬回自己那邊住吧。”

蔣氏七小姐一聽趙興雅的逐客令就嘟起了嘴,她沒想到崇雅有這樣好看的表哥。為什麽崇雅的表哥一來,她就不能和崇雅一起住了,不過崇雅的表哥為什麽會是平民出身呢,跟在帥哥後面的那位是崇雅的表妹嗎?她覺得那位姑娘和崇雅的眉眼有些相像。

綠葉在幫趙興雅處理招待問題的時候是特別能拉下面子,她知道趙興雅見到劉彥成和李小桃這樣狼狽而來肯定又很多話要問,七小姐在這裏肯定不方便,於是綠葉趕緊幫自己家小姐送客,對七小姐的丫頭說到:“你們不要發楞了,趕緊派人去把七小姐的屋子收拾出來。這下雨的天,七小姐的屋子二十幾天沒住人,一定有黴味,熏屋子要時間,整理櫃子也要時間,你們還不趕緊去。”

綠葉說的實在,七小姐的丫頭也覺得有道理,趕緊去七小姐原先的院子張羅了。七小姐挺不高興地對指揮人收拾她的行禮,蔣公爵府的占地就是二十幾畝,她原先的住處比這裏要大一些,距離不過是二十分鐘的路,她怎麽都覺得崇雅是故意趕他走。崇雅也是女孩子呀,她留表哥在蔣家住也不一定要留在自己院子了,蔣家的空屋子多著呢,隨便找一間屋子安置她表哥都行。

蔣家七小姐走了之後,趙興雅看著一身光鮮的劉彥成,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然後說到:“小吉哥哥真是一表人才,長得真帥,若是成為天禧大陸的最年輕的醫官,一定會迷倒很多女孩子的。這樣吧,從此你就跟著我學點東西,要做大官,要成為將來有官蔭,甚至是入籍士大夫的人,一定要學會很多東西,也要有很大的財勢支撐,不知道小吉你能不能忍受其中的艱辛。”

這番話讓劉彥成的心狂跳起來,他現在也算是一個男人了,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子看得起,這件事很重要,他鼓足勇氣說到:“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將來能和小雅你一樣平等,我不在乎吃苦,不在乎冒險。你想讓我怎麽做,我全聽你的。”

趙興雅對於劉彥成的態度很滿意,立刻走上前拍拍劉彥成的肩膀說到:“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就不算個男人。一個男子漢說過的話就是死都要兌現,記住了嗎?”

劉彥成一把抓住趙興雅的手,對她說到:“小雅,麻煩你不要用夫子的面目對待我,在所有人面前你都說我是你表哥,哪裏有表妹這樣說表哥的。即便你很能幹,你是公爵府的小姐,可你還是我的妹妹,其實我們都清楚,我們並不是真正的表兄妹。”

趙興雅覺得有原則和骨氣的男子漢才能支撐一個家族的興盛,看來劉彥成的基礎很好,她只要在平等的相處教給劉彥成一些東西就好,做表妹有什麽關系,她才不想整天扮成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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