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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麻雀變山雞 66 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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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一個在高速運轉的公爵府,接待從北齊來的迎親隊伍,對於管理一大攤子生意的趙興雅也不算是很覆雜的事情,覆雜的是人事,這些奴才服不服她這個三小姐的管理才是最頭疼的。趙興雅知道有些人不服氣她,於是她直接向葛氏要求,葛氏那邊出具蓋有正品夫人印章的條子來府裏調度一切事宜,她只負責按要求辦事,誰要是耽誤了葛氏命令的執行,她就一律嚴懲。

趙興雅這一招頗有些紅樓夢裏的鳳姐氣度,當她打了幾個葛氏心腹的管事之後,府中的秩序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沒有人敢不聽她的話。如今葛氏和崇爵爺一起在外面忙著修建墓室的一切事宜,其中牽涉到的錢財,人力,物力的調動,足以讓這對不算年輕的夫妻受累。

劉氏側夫人被安排專門接待貴族的祭拜和各種禮品的往來,招待飯食,連喬氏側夫人都是帶著自己的媵妾如霜在打點平民祭拜的事情。那個糊塗的丫頭如霜居然沒有發現自己懷了孩子,幫著操勞的時候小產了,讓崇爵爺這個老頭子痛心不已。剛死了一個兒子,這下子又沒了一個小孩。這個孩子對崇爵爺而言非常重要的,外面的人見他多年沒有再添新的子女,還以為他不行了。多好一個證明呀,就這樣沒有了,崇爵爺難過的生病了,這下子更是忙壞了葛氏。

本來新月這位姑奶奶是應該回來幫助娘家料理一些事情的,可新來的何子爵夫人見崇家的氣勢盛了,擔心新月爬到了她的頭上,攔著新月不準回娘家幫忙。新月現在對葛氏和新陽都產生了芥蒂,巴不得不回去受累,於是借著正品夫人不準的緣由沒有回崇府幫忙。就是因為這種種情況,葛氏才會把管家的大事委托給趙興雅。她的女兒新陽就要出嫁了,實在是不宜管理府中的事物。

說起來最可憐的是新陽,本來是水神節前就要隨著未婚夫去北齊,秋天就要完婚的,如果沒有出這些事情,她的送嫁儀式肯定會很風光。可如今哥哥的葬禮就要舉行了,她的迎娶行程要耽誤到炎熱的六月啟程不說,連上路時候都不可能有什麽風光和熱鬧可言,她心中的委屈又要向誰說。母親和父親一直忙著給哥哥辦喪事,根本沒有人聽她訴苦。她現在能做的事情不過是整理嫁妝。眼巴巴等著羅世子來東越。

趙興雅忙著府中的大小事務,賬目清楚,下達的命令也是條理分明。驗收也是按照規矩,不偏不倚,很有當家主母的風範。連葛氏的心腹都在暗自叫好,猜度著是宮中的才人厲害,把三小姐教養成這般的人才。你們想。給宮中辦事的人能不厲害能幹嗎?而且三小姐是出於人情,自己請求回府料理哥哥喪事才出尚藝院的,這比那些被淘汰的女官候選要強太多了。若是三小姐不執意回府,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女官。

趙興雅才管理了半個月的事情,府中上下沒有不服氣的。她還暗自傳信給自己的人,幫完了大公子的實驗田。六月初九趕緊撤回去,以後的事情由著那些人去辦,她可不願意再做幕後英雄了。推廣新的農業。她不能出頭,能做成什麽樣子,那是列侯府裏的事情。

四月二十五日,北齊羅子爵世子到達了東越,在路上他就聽到了崇府世子病故後的傳奇故事。他心中本來是不喜歡這門親事的,嫌棄新娘子的出身低了。他雖說是未來的子爵。可志向卻是當伯爵和公爵,他的祖上也曾經當個伯爵的,要不是王後的高氏家族陷害,羅家現在還是伯爵之家。羅世子巴不得賢妃的兒子當道打壓高家,說不定將來他繼承的就是伯爵的位子了。

一個側夫人生養的庶女要成為未來伯爵的正品夫人實在是門第不夠,就算她的母親已經爬上了公爵正品夫人的位置,可她母親葛氏連小世家出身都不具備。一個破落戶出身的娘,一個從窮酸小吏爬上來的父親,這樣的公爵小姐實在是太沒有用處了。就算當一個側夫人還要讓羅世子想想要不要,伯爵的側夫人也是很重要的位置,不知道會有多少名門閨秀想要爭取呢,憑什麽便宜這樣出身的女子。

羅家最終同意了這門婚事還是看在東越列侯的面子上,看在崇家新崛起的世子有著常人不具備的本事才考慮的,加上崇逸飛又是羅世子的同窗,隱約有當官的潛質,才最終定下這門婚事。現在崇家的希望之星隕落了,羅世子心中便有悔婚的想法,奈何這些還要把新陽帶回北齊再由家族做決定。他心想,羅家選另外一位子弟娶了新陽,他也能脫身,東越列侯也不能為此翻臉,不過這新陽還是要由他帶回去的。

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羅世子在來到東越之後,便沒有選擇在崇府住下,轉而住進了華伯爵府的莊園。羅家和華伯爵有些親戚關系,住在那邊也好探探消息。葛氏雖然忙得要命,還是很關註親生女兒的婚姻大事,得知羅氏子來了,便寫條子讓趙興雅帶著人去華伯爵府請羅世子來府上吃飯。

趙興雅明白她的心思,葛氏是長輩不願意下面子請一個晚輩,便親自寫了一封信,約羅世子四月二十七日來家中做客,順便商量一下聘禮和迎親的事宜。只要羅世子和她談好大致的事項,她再請長輩們核準,按照條理把事情辦完,新陽的事情她就算處理完了。趙興雅的信寫得很委婉,可羅世子還是看出來崇府目前當家的這位小姨子不簡單,單是這手字就不亞於很多世家公子,更別說小姐們了。

華公爵看了趙興雅的信,想起當然在崇逸航婚禮上看到的小美人,就開始春心蕩漾了。華公爵好色,卻不是什麽樣的女子都能入他的眼,他好的是絕色佳人,才情俱佳的美人。當日看見崇家美貌的三小姐,華伯爵就吞了口水,打聽了這位小姐才十二歲多,就忍住了。

崇公爵上次送來了正品夫人的媵妾,他還新鮮地玩弄了一個月,才丟給了族中的兄弟為妾。如今又眼饞人家的女兒,實在是不像話。要說風情,還是崇爵爺當年的那位媵人真有味道,事隔一年多,華伯爵都想得很,專門寫信去討要。只可惜媵人真紅顏薄命,在來府中的路上被劫殺了。不然以那位美人的姿色,華伯爵肯定能在她肚子多留幾次種,現在孩子怕是有好幾個了。

華伯爵想見小美人,便對羅世子說到:“世子,你的新娘子倒不怎麽漂亮,可這小姨子倒是值得見一見。美貌高貴,儀態萬方,不過今年才十二歲,要是長成了還得了,準保男人們要流口水的。她還是被選上了女官遴選的人,自己回來的,臨行前,宮中的才人都舍不得她出來。聽說她在尚藝院是住在段才人的院子裏。段才人你是知道的,那可是大王喜歡寵幸的私密女官,你說這位小美人會不會也學了幾招?”

華伯爵已經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對一位晚輩的世子能這樣說話也算是為老不尊了,可偏偏他和羅世子就是這樣臭味相投便稱知己的忘年交。兩個人的共同愛好就是品盡天下美人,故而華伯爵這只老色狼才會如此直白地和羅世子交流。

羅世子聽說小姨子是個如此出眾的美人,就開始吞口水了,他雖然還沒有正式成婚,可三月裏就滿了十八歲,家裏已經送了女奴給他嘗鮮。如今他剛嘗到美人的滋味,巴不得多弄幾個美人在懷才好。

羅世子對華伯爵說到:“表叔,那我就寫信跟小美人說,我一路上水土不服,又怕在崇府喪事期間被沖撞了,就在您的莊園調養幾天。請她過來說話,我打算在水神節前把聘禮送到崇府,在崇府世子的喪事辦完的第三天帶著新陽回北齊,具體的事情請她過府來商議,再讓家中長輩參考。”

華伯爵覺得這個法子好,便立刻讓下人把信送到了崇府,然後命人打掃院落,安排羅世子“養病”,自己也要設計一個橋段,假裝探望世子時偶遇美人。如此偷香竊玉的好事,讓兩個色迷迷的男人構想了不少少兒不宜的畫面,可趙興雅的心思卻在華伯爵的身上。華伯爵不是享受了曇嫵珍的親娘嗎,還送了一塊玉佩,該讓他付出一點代價了,也許他就是曇嫵珍的爹呢,當爹的幫幫女兒的忙也是應該的。

趙興雅巴不得能到華伯爵的莊園去看看,順便暗示一些華伯爵的風流債。至於羅世子,貌似將來和自己沒有什麽交集,她純粹是抱著公事的角度見上一面。羅世子說他水土不服病了,那只有帶些禮物去探望一下,為了讓新陽放心,她打算帶一個新陽陪嫁的媵妾也跟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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