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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求婚 情到濃處幾乎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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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箏一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 睜著一雙圓圓的杏眼直楞楞地望著他。

封瀛也沒繼續說下去,負手站在跟前與她四目相對。阮箏看了許久後腦子裏突然轟地一聲,瞬間全都明白過來。

她掉進了水中, 封瀛跑來救她, 兩人免不了要有身體接觸。她穿的秋衫單薄,被水一浸必定會緊緊地貼在身體之上。

所以他把自己從水裏拖上岸的時候, 只怕把她的全身都給摸了個遍。

阮箏滿臉嬌羞,立馬低下頭去。她雙腿擱在榻下, 全身被大氅包裹, 此刻將腦袋埋在雙膝之間, 恨不得變成一粒塵埃消失。

可她沒料到的是, 這並不是她最為尷尬的時刻。

封瀛這人實在又霸道又兇殘,做什麽都無所顧忌。明知她已羞得臉上快滴出血來了, 卻還在那裏繼續道:“其實今日並不是我頭一回救你,上一回青雀山別莊的溫泉池裏……”

“好了,你不必說了。”

阮箏還是不肯擡頭, 一只胳膊死死地遮住臉孔,另一只手高高舉手示意他閉嘴。

封瀛好奇:“這麽說你都知道了, 是你那個小丫鬟告訴你的?”

阮箏不出聲只搖搖頭, 封瀛便笑道:“那是你自己想起來了?”

“我、我昏睡的時候記起了一些。”阮箏悶悶的聲音從胳膊中傳出來, 帶了些氣憤, “想不到王爺堂堂男子漢, 竟也是個愛占人便宜的小人。”

“若非救你性命, 我又何須當這個小人。”

“難不成就不能讓旁人救嗎?宮裏一個會鳧水的宮女都沒有?”

封瀛覺得她這麽埋著腦袋的樣子頗為有趣, 又擔心她悶著自己,便出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把頭擡起來,我便告訴你緣由。”

“我不擡起來, 我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你這不是個好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我。”

封瀛見她不肯擡頭便坐到了她的身邊,湊近了輕聲道:“今日那種情形,若當時我不跳下水去,只怕另一個人就要跳下去了。”

“誰?”

阮箏好奇終於忍不住擡起頭來,結果一擡眸便與對方四目相接。她沒料到封瀛的臉已近在咫尺,眼下兩人間的距離極近,不管是誰往前微微一探頭,便能碰上對方的臉頰。

阮箏的臉一下子便紅了,卻又舍不得移開眼。她頭一回這麽近距離的看這個男人的臉,不同於以往的羞澀與遮掩,今日那人就這麽直直地將臉懟到了她面前,像貓爪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讓她控制不住只想將這精致的眉眼看個夠。

從前只知道他長得好看,卻不知道如此好看。那眼睛眉毛與鼻子,都像是最出色的畫師勾勒出的最傳神的筆觸。還有那薄而堅毅的雙唇……

阮箏盯著他的唇看了片刻,突然想到上一世夢裏這兩片薄唇曾在她的身上各處游走親吻過,不由打了個激靈,再次將頭埋了下去。

封瀛眼睜睜看著她的臉由紅轉白又轉成了嫣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阮箏被這笑聲惹惱,伸手胡亂去捂他的嘴巴:“不許笑,聽見沒有。”

“好,那便不笑。”

對方說話的時候嘴唇間的氣息噴到了她的掌心裏,絲絲酥麻感幾乎要融化阮箏的心,又像是灼熱的火焰燙著了她,令她又害怕又心驚,想要把手收回去的時候卻被封瀛一把拽住。

“你、你要幹什麽?”

阮箏可憐巴巴地擡頭,討好般望著他,“你輕一點,我怕疼。”

封瀛暗自在心裏低聲咒罵了一句,夢裏摟著她的情景不住地在眼前閃過,那種情到濃處幾乎無法自拔的感覺深深地將他纏住。

只是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他也怕嚇著對方,便強壓下心頭的火苗盡量平和道:“不做什麽,只是想告訴你若是今日我不跳下去,那皇上便要跳下去救你了。若是他救了你這會兒你只怕便不會在這慈寧宮。”

“那會在哪裏?”阮箏傻呼呼地問。

封瀛擡手輕敲她額頭,吐出三個字:“養心殿。”

阮箏瑟縮一下,臉色微變。她當然知道養心殿是什麽地方,若她真被皇帝救起濕淋淋地送回養心殿,只怕這輩子都不能再踏出這紫禁城了。

這麽說起來封瀛還是救了她一命。

“謝、謝謝你。”

“便只有這一聲謝?”

“那你還要如何?論錢財我不如你富有,論權勢更是遠及不上你,除了謝過你之外也無別的法子了。”

“倒也不是沒有。”

阮箏隱約猜到了他要說什麽,卻還裝作不知地喃喃問道:“是……什麽?”

“我今日眾目睽睽下救了你,此事於你我的名聲來說皆頗為不利。石橋上那麽些人都看在眼裏,只怕想瞞住世人也不容易。你若不想出家為尼,眼下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哪兩條?”

“皇上說了他並不計較你被我濕身相救,所以若你願意他依舊可許你後位。而若是你不願意,那便進我王府為妃,二選一你眼下便可做出選擇。”

阮箏驚呆了。

想她半年前還在為婚嫁之事發愁,先是搞黃了與顧鴻那個紈絝的婚事,後又打過劉長墨的主意。再之後鎮國將軍家的陸夫人似乎有意撮合她跟陸小將軍,但她那時候卻已無心再尋他人。

她認識了一個人,本以為他不是真正的男子,卻還是忍不住想著他念著他,時不時記掛著他。

她甚至想過為了他放棄生兒育女之事,只願陪在他身邊長長久久。

卻沒料到幾個月後風雲突變,他成了那個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男人,且許諾要迎她入門。

明知道她被皇帝看中想封後皇後,卻還是斬釘截鐵要納她為妃。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只怕沒有第二個男子再有這種與皇帝爭女人的魄力吧。

阮箏喉頭微動,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她實在沒想到,曾經為尋不到好姻緣發愁的她,現在竟有兩樁世人稱羨的婚事任她挑選。

真是風水輪流轉,終於也轉到她家門口了。

可這風水實來轉得太過,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才好。

封瀛卻不給她思考的時候,微微往前一湊幾乎要碰上阮箏的雙唇,嚇得後者連連後退,卻又被人一把將腰摟住,幾乎退無可退。

看著他微挑的雙眉,阮箏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現、現在便要選嗎?”

“是,皇上的聖旨轉眼便到,到時候便由不得你挑選了。”

阮箏一驚,趕緊道:“選,我馬上便選。”

“好,那你如何選?”

聽著封瀛低沈的聲音,阮箏的心又變得緊張起來。哪有女兒家被一個男子這般逼問婚事的,且這個男人還有意娶自己。

這成了什麽了,難道不該先遣媒人上門說親,再由家中長輩悄悄告訴她,問過她的心意之後再去回覆媒人嗎?

怪只怪這兩樁婚事的男子皆非凡人,隨便哪一個成婚都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眼前這一位,只怕皇權規矩民間風俗在他眼裏皆是虛無。

他掌握著整個大鄴的生殺大權,區區娶妻一事又何足掛齒。

阮箏想到這兒不由輕嘆一聲,也不知該欣喜還是難受。封瀛聽她嘆氣便問:“就這般難選?還是說你寧願入宮為後,從此離開家人朋友,在這紫禁城過一世,還要同許多女子爭同一份恩寵?”

阮箏聽到這話擡頭看了眼窗外,想到那深重的宮門不由打個冷顫,嚇得連連搖頭:“我不進宮,說什麽我也不進宮。”

“好,那便入府。”

他說得那麽幹脆,搞得阮箏十分不好意思,仿佛是她萬分恨嫁迫不及待舍棄了當皇後也要當他的王妃。

一時間阮箏臉頰飛紅比方才更燙了幾分,捂著臉裹著大氅跳下榻來,徑直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直沖進屋內她才長出一口氣,一個轉身卻差點與寶蟬撞在一起。

“姑娘你回來了。”

“嗯。”

阮箏隨口應了一聲,還有些六神無主。寶蟬盯著她身上的大氅掩嘴直笑,一副什麽都知情的模樣。阮箏擡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小聲道:“方才之事不許說出去,知道嗎?”

“知道,姑娘不說我也會守口如瓶。只不過眼下有樁事情卻要姑娘來操心一二。”

寶蟬指了指屋內:“陸姑娘來尋姑娘了,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陸善沅?阮箏沒想太多,將大氅脫下後交給寶蟬,又拿了個自己的外衫套上。

待進次間一看,果真便見陸善沅一個人坐在那裏,旁邊茶幾上的點心茶水絲毫未動,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模樣。

阮箏以為她是擔心自己,便笑著上前道:“你別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非但人沒事兒還撈了樁婚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陸善沅聽到她的聲音擡起頭來,臉上郁結的表情絲毫未散。她張了張嘴十分為難地叫了一聲:“阮姐姐……”

“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陸善沅又把頭低了下去,默默點了點頭。阮箏見她這樣有些著急,坐到一旁道:“到底出什麽事了,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不是不能,只是我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便從最初說起。”

“那……太長了,我、我現在亂得很。阮姐姐我剛剛見到了皇上。”

阮箏疑惑:“皇上?你在何處見的他?”

“就在慈寧宮前院的石橋上,他與幾位王爺一同來為太後祝壽,我看到他了。”

阮箏恍然大悟:“那確實是皇上,我也看到了,可那又怎麽了。難不成你見了皇上一面便芳心……”

她沒繼續說下去,只拿手輕輕捅了捅陸善沅的身子。陸善沅卻不像先前她打趣她時那般小女兒情態,一張臉反而哭喪得更厲害了。

“為什麽他會是皇上,他怎麽就成皇上了?他明明就是個嘴壞脾氣壞的臭小子罷了,當初他被帶走我一點兒也不傷心難過,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可他為什麽就是皇上呢?”

“好妹妹,你這說的什麽話,能不能說得再仔細些?”

陸善沅吸了吸鼻子,開口道:“幾個月前在青雀山別莊外的竹林裏,我曾救了一個人。可他現在變成皇上了。”

阮箏一聽這話立馬就想到了前一陣子小皇帝召她入宮時說起的那件事情。

她不由驚道:“所以那天救了皇上的人是你?”

陸善沅一臉不解:“阮姐姐,你怎麽知道的這事兒,是茱姐姐告訴你的嗎?”

阮箏當初聽小皇帝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如今終於全都明白了過來。有人故意給小皇帝纏上了那塊手帕,只怕目的不純。

但她沒想到的是小皇帝會誤會是自己救了他,搞出了一樁烏龍。

“所以那日阮茱也跟你在一塊兒是嗎?”

“嗯。”陸善沅快人快語,把那天在別莊外頭救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茱姐姐當時勸我別管來著,我沒有聽她的。後來她拗不過我就幫忙包紮了一下那人的傷口。阮姐姐我真沒想到那會是皇上,你說他跑那兒去幹什麽?”

阮箏沒好意思告訴她皇帝是去找她的,只含糊著帶了過去。陸善沅還沈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我現在該怎麽辦阮姐姐,我不想回自己屋去,我怕他會來找我麻煩。你說他會不會治我的罪?”

“怎麽會,皇上不是恩將仇報之人,你救他他該感激你才是。你就該等在自己房裏,說不定這會兒封賞都下來了。”

“誰稀罕他的封賞,我不想要,我現在就想出宮回家去,我不想見到他。”

阮箏總覺得陸善沅的反應有點過激。一般人知道自己曾救過皇帝不是震驚便是欣喜,哪有像她這樣的滿滿透著股嫌棄,似乎還有點小女兒的扭捏。

她下意識問一句:“先前你說心裏有中意的人,難不成就是他?”

陸善沅立馬恢覆到了從前的狀態,撲上來捂阮箏的嘴。她這一舉動便坐實了阮箏的猜測,後者一臉震驚地望著她,很快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也沒什麽,你這個年紀的女兒家有喜歡的人很正常。只是我有些好奇,你為何對他鐘情,當日你救他的時候他應該挺狼狽吧。”

“那是自然,破衣爛衫的,整個人灰頭土臉。要沒有我指不定還要遭什麽罪。可這人脾氣太差,一醒過來就跟我吵架,我真是吃飽了撐的救了這麽個祖宗,氣死我了。”

“這麽說他醒過來見過你?”

“那當然,架都吵了好幾回。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他那麽挑剔,要這個要那個的,原來他是皇上呀。在皇宮裏過慣了好日子,那住不慣茅草屋也正常了。可你說他就不能好好說嘛,非要找我麻煩。”

阮箏正在想別的事情,一時間沒有接陸善沅話茬。

“既然他醒過來見著你了,為什麽還會以為是旁人救了他?”

陸善沅一楞:“你說什麽,他以為是別人救了他?為什麽?”

阮箏就把小皇帝召她進宮拿帕子給她看一事說了,不過她隱去了皇帝想立她為後的想法,只是道:“皇上以為帕子的主人才是救他之人,因那上面繡了我們府裏特有的灑金梅花樣。但其實皇上不知道,灑金梅在我們府裏也不是人人都用的,只有……”

阮箏一時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跟陸善沅說實話。畢竟那也只是她的猜測,長公主那邊是否當真這麽有心機,用一條帕子冒領了陸善沅的功勞她眼下還不知道。

但陸善沅卻已然猜到了幾分:“阮姐姐,這帕子是不是只有茱姐姐屋裏的人才會有?”

“倒也不是,長公主那邊也有侍候的人繡這個花樣的。”

“那不都一樣,長公主與她是親生母女,說到底皇上只要拿著那塊帕子,最後就能查到她阮茱頭上,是不是?”

阮箏聽她改口叫起了阮茱的名字,就知道陸善沅肯定想通了這其中的關卡。

都是十幾歲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之前誰也不會想到阮茱竟會有這樣的心思。

可阮茱是怎麽認出那是小皇帝的,她從前見過他?

沒等阮箏把話問出口,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寶蟬一臉緊張地將來人迎進屋內,還未開口就被封瀛截了話頭。

後者看向陸善沅,開門見山道:“那日救人時,阮茱可曾同你說過什麽?”

“她告訴我這是宮裏的小太監,說她入宮的時候見過公公穿這樣的衣服。”

“那她態度轉變之時可曾發生什麽?”

陸善沅仔細回憶了一番,緩緩道:“起先她並同意我救人,還想走來著。後來突然停下來似乎是在看那人穿的什麽衣服。難不成她是認出這人是宮裏的太監,所以才想要救他?”

封瀛淺淺一笑:“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認為她會出手救一個小太監?”

“這……”

陸善沅猶豫了一瞬,似乎是不肯把人往太壞的地方想。

可封瀛從來不是良善之人,一下子就揭掉了她最後的那點幻想。

“區區一個太監還不值得她出手相救,萬一是從宮中逃出來的罪人,她留下繡有王府印記的帕子只會惹禍上身。但若是她認出了那人是皇上,這番舉動便說得過去了。”

“可她是怎麽認出來的,她見過皇上?”

“或許未曾見過,但她既是長公主的女兒,便可知明黃中衣絕非一個小太監能穿之物。你救人之時可曾註意到那人內裏穿了什麽?”

陸善沅搖頭:“我沒看得太過仔細,因男女有別把人擡進茅屋後我也只給他清理了外面的傷口。所以你說阮茱她看到了皇上穿的明黃中衣,所以才故意留下那條帕子?”

阮箏沒想到陸善沅還挺聰明,被封瀛這麽挑撥了三兩下就全明白過來。

只是明白過來的陸善沅簡直像點燃的炮竹,連攝政王的面子都不給,立馬起身沖出屋去,一副要與人拼命的模樣。

阮箏下意識就要去拉她回來,卻被封瀛拽住胳膊。她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下一刻便被人摟進了懷裏。

“王爺,你怎可放她走,你明知道她這是要去做什麽。”

封瀛唇角微勾:“她既受了委屈,自然要去發洩一番,你又何必攔著。”

“可這是在宮裏,她若不管不顧鬧起來傳到太後皇上耳朵裏,那可是大罪。”

“她是鎮國將軍家的小姐,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太過計較。且她是救過皇上的人,以你對皇上的了解,若他知道了實情會對陸姑娘如何?”

阮箏訕笑道:“難不成也要封為皇後?”

“即便不封後也會有所封賞,你不必替她擔心。”

阮箏盯著他布滿胡茬的下巴看了兩眼,暗罵自己以前怎麽蠢得從來沒有註意過這個。不過這人一貫陰險她卻是知道的。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激怒她,就想挑唆她去找我妹妹麻煩是吧?”

“我只是認為人不該平白無故受委屈,更何況她還是陸嘉元的妹妹,我理應助她一臂之力。”

“那她若真闖了禍可怎麽辦?”

“那又如何,有我在,誰敢動她分毫。”

阮箏聽他說得豪氣,暗自在心裏為他鼓了鼓掌。不愧是整個大鄴無人可及的男子,也就他說出這話時不會讓人覺得別扭。

阮箏望著陸善沅跑出去的方向,突然覺得自己該好好收拾一番。

也許過不了一刻這宮裏便要掀起大波瀾了。

阮箏猜得沒錯,陸善沅這樣一點就燃的性子哪怕是在宮裏也不會收斂。從慈寧宮跑出去後她徑直回了自己住的院子,二話不說推開阮茱的屋子劈頭蓋臉就和她吵了起來。

一時間院裏其他的貴女們聽到動靜全都圍了過來,場面十分熱鬧。

阮箏著寶蟬去打聽消息,後者回來後繪聲繪色和她描述了一番:“姑娘你是沒瞧見,這陸姑娘實在口齒伶俐,把阮二小姐責問得啞口無言。若非長公主在旁邊攔著,只怕陸姑娘都要動手打她。”

說完又覺得不妥,寶蟬一臉訕笑地捂住了嘴。

阮箏卻不在乎地擺擺手:“你繼續說,別停。”

反正封瀛已經走了,這屋裏就她們兩個,她也懶得在寶蟬面前裝作跟長公主母女感情很好的樣子。

寶蟬得了鼓勵便繼續道:“實在吵得太兇,連長公主都有點彈壓不住。陸姑娘罵阮二姑娘無恥,氣得長公主嘴都歪了。只是這事兒鬧得太大,太後娘娘也知道了,這會兒把她們幾個人都叫來了慈寧宮。”

阮箏一聽這話便再也坐不住,說什麽也要去正殿湊熱鬧。寶蟬自己也好奇,便跟著一道去了前面正殿。

兩人躲在屏風後頭,悄悄地探頭張望,只見正殿內坐滿了與此事相關的人,除了陸善沅和長公主母女外,竟是連小皇帝和封瀛也都到了。

小皇帝一見著陸善沅便同她吵了起來,全然不顧兄長和母後還在再場。

陸善沅膽子也大,這會兒又是一肚子的委屈,也懶得管對方是五九之尊,氣得別過頭去不理他。

封汲便急了:“你同我把話說清楚,究竟是不是你救了我?”

陸善沅瞪他一眼:“不是,成了吧。”

“你這說的就是氣話了。朕是一國之君,這事兒豈能是筆糊塗賬。若真是你救的朕自然會賞你,可若不是你救的朕也不會放過你。”

“怎麽,你還想治我罪不成?”陸善沅一轉身叉藥望向他,表情絲毫不怵,“早知你這般不辨是非,當初我就該讓你躺在那裏,誰管你是風吹還是雨淋。或者就把你扔在茅屋裏,也不必日日送吃食給你,省得你總是嫌三嫌四,我家的點心是不如宮裏的好吃,委屈您了。”

封汲被這麽搶白一番也不惱,倒是鄭太後心疼兒子有點看不過去了,輕咳兩聲剛要開口訓斥,就被小皇帝攔了下來。

“母後莫急,這事兒先讓兒子問個清楚才是。再不濟這陸姑娘也曾給兒子送過吃食,雖說她府上的點心確實不怎麽樣。”

“你!”陸善沅簡直要氣炸,奈何對方乃是天之驕子,她仗著父兄的功勞放肆了一回,卻也不敢再過分下去。

惹惱了太後,說不定要吃板子的。

可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便眼眶發紅,眼淚一滴滴地不住往下落。

封汲一見不由急了:“你、你莫哭啊,好端端的你哭什麽。我、我也沒說要治你的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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