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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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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 趙徵紀棠大婚。

高闊的平昌侯府大門披紅掛彩,熱烈的纁赤色充斥了整個府邸,自大門延伸而出, 紅絲絳懸掛在街道兩旁的檐角樹梢, 把半城都裝飾城喜慶的海洋, 紅地毯一路鋪陳直至進了位於內城東北的靖王府方止。

紀棠將會在平昌侯府出嫁,被趙徵迎進靖王府, 兩人的婚禮將定在靖王府舉行。

為什麽不在皇宮呢?

其實關於婚禮定在登基大典之前, 還是登基大典之後, 趙徵真的猶豫了很久。

他當然希望給紀棠一個盛世婚禮, 最盛大最盛大的,有什麽婚禮的等級和規格能比得上新帝皇後大婚呢?

可規格觸頂了,距離也就拉開了。

帝後乃天下至尊至貴, 這點毋庸置疑, 可若是只論夫妻內部的話,那不用說肯定是帝為尊的。

趙徵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比阿棠尊, 兩人是一樣的,平起平坐的, 等婚後宮內過日子,他有一百種方法消除朝堂後宮的相關障礙。

可問題是大婚不一樣。

皇帝大婚是昭以天下的,這是國事, 這是一樁雖喜慶但嚴肅的國典。帝皇大婚都是有規格的, 能微調, 但大致流程卻是定死了, 這些都是和禮法綱常掛鉤的,輕易不能更改。

而且現在大戰剛熄,百廢待興, 趙徵得勝登基後第一樁大事就是掰扯大婚,這怎麽聽都不合適。

所以在規格登頂的帝後大婚與小夫妻攜手對拜過程親密不分尊卑的婚禮中,趙徵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雖規格略遜有些遺憾,但卻去了讓他如鯁在喉的尊卑差別待遇,不但能親迎親娶親密對拜,另外觀禮嘉賓也能起哄熱鬧,而不是又跪又拜只作臣子身份恭謹觀禮朝賀。

趙徵這麽和紀棠說的時候,她眼睛彎了彎,“都聽我家阿徵的。”

趙徵多了解她呀,一下子就知道她是滿意的,心裏剩下的那點點遺憾立馬就飛了,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

紀棠還獎勵地親了他一下,說他想得真好,真棒棒。

……

趙徵摸摸唇角,她那天親的觸感仿佛猶在,想著想著,他不禁抿唇笑了起來,為此刻眉梢眼角的喜慶又增添了幾分喜悅之色。

“阿徵,阿徵!!”

是柴興!

柴興這個大嗓門一路從側門直沖主院,惹得笑罵聲一片,被柴武毅叉腰罵:“你這小子不在侯府,又跑過來作甚?!”

柴興夾緊懷裏的小冊子,避開他爹的大腳,飛速竄進王府前院大書房,途徑披紅掛彩熱烈一片的新房,他駐足哇了一聲,然後趕緊一頭紮進趙徵昨夜居住的大書房第三進去了,差點把老管家撞飛,老人家哎喲哎喲,他趕緊扶住揉幾把,開門溜進趙徵房裏去了。

趙徵前幾天就移居回靖王府了,昨天柴武毅鐘離孤呂衍柴顯等等人直接就住裏頭了,天沒亮就賓客盈門,新婚三日無大小,這些都是趙徵接親隊成員,大家摩拳擦掌喜氣盈腮,說笑聲喧天。

大書房所在的院落同樣紅綢環繞,熱烈喜慶得並不遜色與後面的新房,紅色絲絳自粱枋垂下挽成同心結,趙徵一身赤色的蟠龍蟒袍,領口前襟後背下擺精繡金色的如意雲紋,如火如荼的金紅色襯得趙徵眉目流光溢彩,身姿挺拔,器宇軒昂,喜悅掩都掩不住。

趙徵立在窗畔整理袖子,聽見柴興折騰幺蛾子他也沒生氣,甚至柴興推門溜進來的時候,他唇畔還帶著一絲笑,回憶到什麽,那笑容說不出的甜蜜。

喲喲喲!

神經超大條的柴興在這一刻也嗅到了戀愛的酸臭味了,他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趙徵斜睨了他一眼:“幹什麽?”

今天他心情超好,不惱不怒,語氣也很不錯。

柴興這家夥該在紀棠那邊的。

因為趙徵紀棠的親人朋友圈子是同一個,夫家人娘家人怎麽分?不過這點不用趙徵紀棠操心,婚期剛定下來,大家歡呼一片,然後商量一下很快就自己分好了。

沈鑒雲杜藹栗泉等等都是娘家人,今天會在平昌侯府,等到時跟著花轎再一起過來觀禮,反正平昌侯府距離靖王府其實不算很遠,婚宴一路擺過來連在一起,合二為一了。

柴家兄弟兩個一分為二,柴顯跟在柴武毅在靖王府,柴武毅肯定在這邊的,他是趙徵親舅舅嘛。

至於柴興,他是紀棠好兄弟嘛,他哥在王府,那他當然去侯府了!他今天屬於娘家人,和鐘離穎杜平等人摩拳擦掌準備了無數法子攔門,昨天笑得紀棠肚子都疼了。

不過昨夜睡下前他突然想起一事,今兒一大早趕緊偷偷翻墻出了侯府,溜到王府來了。

他神神秘秘從懷裏取出一本小冊子,放在桌子上往趙徵跟前一推:“我這個忘了給你了,先前買了,找了好幾家店,書肆掌櫃說這是他收藏的,最好的貨了!”

手繪的,配圖最精美,講解最詳細的,還是彩圖,他翻過了,確實很不錯。

趙徵:“……”

什麽玩意?

柴興還在那喋喋不休誇著什麽配圖解說,趙徵低頭瞄了眼,封皮藍色,沒有書名,光禿禿一本,他疑惑伸手隨意一翻,視線一觸,眼睛驀睜大!

趙徵“啪”一聲闔上小冊子,眼睛直直看著柴興。

他眉目鋒銳,目光一繃鋒芒畢露,神態吃驚又淩厲,用力瞪著柴興。

柴興莫名其妙:“看我幹嘛呢?”

他這還不是為了兄弟!阿徵沒爹,至於柴武毅,他爹那個老古板,能說些啥?他大哥成婚的時候他偷偷聽過,含蓄得雲裏霧裏的,完全沒有指導價值。

樂京這些個勳貴子弟們,基本分兩撥,要麽就是自己風流葷素不忌或長輩早早有安排開了葷什麽都會的;要麽就像柴家鐘離家這類,家教很嚴,本人也不好這口,最重要就是他們很小年紀就跟著家中長輩從軍了,軍紀森嚴,更沒有這麽閑暇和操作空間,屬於童子雞系列。

趙徵顯然也是後者的同道中人,都是沒開過葷的。

柴興也算煞費苦心,他靖王表弟自小坎坷,長大後幾乎一心撲在覆仇上面去了,哪有心裏了解這個?他怕他不會,要知道洞房失敗那男人面子可就沒了!

於是,柴興十分貼心地,挖門盜洞搞了一個精美繪圖版,自己潛心研究過發現確實圖文並茂,這才顛顛兒揣上,好給他家靖王表弟參考解惑。

“嘿嘿,我這不怕你不懂嘛。”

柴興擠眉弄眼,他本來說給趙徵參詳參詳,趙徵有點嫌棄但臉色還可以的,但柴興一個興奮說禿嚕了嘴,連不該說的那兩句也說出來了,“有了這玩意啊,你洞房就肯定就不怕失敗了!”

說失敗時,柴興那眼睛忍不住瞄了瞄趙徵下三路,就差把“童子雞我怕你不行”寫在臉上了。

然後樂極生悲。

趙徵:“……”

他本來就有點抹不開臉,被柴興這麽一瞄,當場大怒,飛起一腳:“滾!!”

你才不行!

你全家都不行!!

柴興“嗷”一聲,被踹中屁股,一個趔趄連爬帶滾跑出去了!

他十分委曲,一直到翻墻回到平昌侯府,嘴裏還在嘀嘀咕咕,什麽不識好人心之類的。

紀棠斜睨這憨子一眼,奇道:“你跑哪去了?”

一大早的,就不見了人。

紀棠三更就被攆起來了,沐浴梳洗換上大紅喜服,現在正坐在妝臺前讓她父親親自去請來的衛國公夫人開臉梳妝,已經差不多完成了。

織錦繡紋的金絲鸞鳳喜服,金燦燦的點翠頭冠,一身艷紅如火,烏黑雲鬢高綰,鳳冠霞帔,膚白唇紅,如火如荼,回眸一笑,清麗明媚,完全有別於平時男裝的瀟灑風流,美麗不可方物。

柴興睜大眼睛,哇哇他阿棠妹妹真美!他顛顛兒跑過來,那點子委屈登時拋在腦後,把紀棠有頭到腳大誇特誇一遍,誇得紀棠前仰後合。

等插好最後一根鳳簪之後,紀棠起身翹腳斜倚在妝臺上,柴興哥倆好和她並排坐著,兩人平時也這樣的,他一手搭著她肩膀,完成誇誇群業務之後,末了添上一句:“要是我也能娶個像阿棠這麽好看的媳婦就好了。”

他砸吧砸吧嘴:“阿棠你不知道,從前我想著娶你當媳婦兒呢,可惜啊,……”

柴興閉嘴,可惜挨揍了,被趙徵打成一個烏雞眼,還吃了好久的西北風。

衛國公夫人“噗嗤”一笑,這個柴興,真的什麽話都敢說往外說。

不過也足見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想到這裏,好笑之餘,又很是羨慕,衛國公夫人本想調侃一句新娘子的閨房你敢進來,當心陛下饒不得你,但最後沒說,收拾收拾出去了。

紀棠托腮,露出素雪般白皙的一截子皓腕,她用手肘戳戳柴興:“誒,你剛才出府了吧?幹嘛去啊?”

柴興躲躲閃閃:“……額,去王府了。”

“去王府幹嘛?”

柴興:“鐘離穎剛喊我有點事,我走了!”

然後飛速溜了。

紀棠沒抓住他,這一身也不好追,“切”了一聲:“神神秘秘。”

然而結果她也沒好奇很久,當天晚上,她就知道柴興搞了什麽飛機了。

……

總得來說,大婚的過程還是十分完美的。

正月初七,辰初,大吉。

趙徵一身金紅吉服頭冠,騎著高頭大馬,在一眾心腹文武及兄弟親人的團團簇擁之下,急不迫待,直奔平昌侯府而來。

劈裏啪啦,鞭炮炸響,整個東城內城都差不多震動了,經過一系列的過五關斬六將,喧鬧聲大笑聲掀翻屋頂,趙徵終於從他強顏歡笑的老丈人手裏接過他的新娘子,

趙徵下意識一笑,直接把紀棠橫抱起來,掉頭快步往大門去了。

直接哭嫁的步驟給省了。

他阿棠婚後只會笑,斷不會哭的。

距離最近的絕大部分都是武將,叫好聲歡呼聲一下子就拔高了,直接把震天的鞭炮聲都給壓了過去!

紀棠鳳冠前的金鏈珍珠簾子往兩邊滑下去,她掀起一點蓋頭,對上趙徵亮晶晶滿目喜悅的一雙眼,紀棠往後瞄一眼,笑罵道:“你瞧瞧我爹臉色。”

還瞧啥,之前還沒瞧夠嗎?現在終於不用再瞧了。

趙徵裝沒聽見,他眼睛沒離過她掀起的一點簾子,小聲說:“阿棠,你真美。”

“真的嗎?”

紀棠高興:“柴興也這麽說的!”

這麽新娘妝,她超滿意耶。

趙徵頓了頓,柴興怎麽知道的,阿棠出房門前不是要蓋蓋頭的嗎?

但他現在滿心歡喜,這點點疑惑一下子就過去了,聞言忍不住又一笑,唇角就差不多咧到耳後根了。

他抱著紀棠,腳下穩穩,一路直出大門,鼓樂大作,鞭炮聲再度炸響,紛飛的紅色紙屑如同漫天飛舞的雨絮,紛紛揚揚落在兩人臉上頭上身上,一頭一臉的喜慶。

趙徵把紀棠送上婚車,深深看一眼,這才放下簾子。

他翻身上馬,等了片刻,她肯定坐穩了,這才一揮手,帶著他的新娘子和迎親隊折返靖王府。

喜悅聲聲,歡聲笑語,紀棠在車裏還能聽見前後左右熟悉的大笑聲,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撩起車簾,看道旁被軍兵適當隔開一些裏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平民,大人小孩笑聲不絕,蹦蹦跳跳,有府衛擡著銅錢大籮往左右和後面不停撒著簇新銅子喜錢,大人小孩爭著撿起,笑臉大大的,恭賀聲不絕於耳。

這些都是登基之後再大婚不能有的。

不得不說,這個大婚辦得可太合紀棠的心意了。

一路笑一路看,時間過得飛快,歡聲雷動,一下子就繞城一周回到了靖王府。

趙徵一揮手屏退喜娘,親自撩起車簾,攙扶紀棠下車,一截紅綢放在二人手裏,一人牽著一邊,兩人相視一笑,趙徵帶著紀棠,一步一步沿著紅毯進了靖王府大門,進到禮堂。

兩人跪在偌大的禮堂中央,跪在對方面前,“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兩人雙膝著地,面對面看著對方,深深伏身叩首,與對方對拜。

從此,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紅堂堂的喜燭照亮了偌大的喜房,大紅繡金的帷幕帳縵逶垂在地,被燭光一映泛出絲絲金色,入目皆是喜慶。

正禮結束,紀棠掀了蓋頭,攜手與趙徵共宴賓客。

等宴席結束,趙徵已經喝趴下了。

他裝的。

等回到新房,他立即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來了。

那臉挺紅的,眼睛有點水意亮晶晶的,但眼神還挺清明,沒醉。

他暗戳戳命人把他喝的酒都摻上水,不然這麽喝他還怎麽洞房啊!

他紅著耳根,扭扭捏捏解釋完,然後說:“我先洗漱去了!”

飛快竄進浴房了,一副春心萌動又期待的小模樣。

紀棠:“要不要一起洗呀?”

趙徵:“!!!”

“……不,不用了!”

紀棠哈哈大笑,累一天了她往後一躺,正打算伸伸腰骨也去洗澡,不曾想手往枕下一深,卻摸到一本東西。

“咦?”

她抽出來一看,什麽玩意?

……

趙徵真的恨死柴興了,他本來計劃了很久,預備今天將會有一個完美的新婚夜的。

他是萬萬沒想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的!

他在浴房洗漱得幹幹凈凈,然後換上簇新的寢衣,把頭發重新梳了一遍,抿了個油光水滑,把自己之前計劃的流程在心裏再過了一遍,精神抖擻滿心期待,這才撩起簾子往內寢行去。

但誰知,這簾子才剛撩起來,便見紀棠一身雪白寢衣正盤腿坐在床上,聚精會神翻著膝蓋上的一本書。

趙徵:“……”

趙徵:“!!!”

這淡藍色的封皮實在是讓人印象太過深刻了,趙徵瞬間睜大眼睛!

柴興雖然可惡,但不得不說,他送來的這本書,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趙徵把那家夥攆走之後,盯了那本藍冊子半晌,偷偷摸摸把它偷渡回新房,藏在枕套裏頭。

——萬一,他說的是萬一,萬一那事兒和他理解的有什麽實際差別的話,他也能參考一下嘛。

由於時間匆忙,他往枕套一塞,打算回頭再找地方藏它。

但他萬萬沒想到,事情還沒開始,這書先被紀棠發現了。

趙徵:“……”

紀棠揶揄瞅了他一眼:“看小黃書呢?”

趙徵臉瞬間漲了通紅,紅得像要滴出血似的,他慌忙解釋:“不是,不是的,是柴興!柴興一大早莫名其妙塞這東西給我,我……”

什麽旖旎,什麽計劃,什麽完美新婚夜,瞬間被粉粹得一幹二凈!紀棠笑得前仰後合,連腰都直不起來了,趙徵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把藍冊子奪過來,視線順著打開的尾頁瞥過,剛好看見幾個字,“……童男亦適用,真知秘見,童叟無欺,……”

——紀棠剛才就看得就是這頁。

趙徵:“……”

晴天霹靂。

紀棠哈哈大笑,他的表情太好玩了,她要笑死了,她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趙徵臉陣紅真青,他咬牙切齒:“我要宰了柴興!!!”

紀棠笑聲再次拔高,不行了,笑死她了!

……

好好的一個完美新婚夜,就這麽泡湯了,趙徵肉眼可見地喪得不行。

他被紀棠笑得擡不起頭來,抿著唇把這本可惡的藍冊子胡亂塞進身後一個抽屜裏,他真的期待了很久的,心裏一想,就很難過,越想越難過。

那紀棠肯定不能讓親親老公留下遺憾啊!

雖然開頭烏龍搞笑了一點,但也不妨礙順勢展開一個美好的開始啊!

“傻子!”

她抹了抹笑出來眼淚,唇還是翹著的,半跪直起身,圈著他的脖子,點點他的額頭,笑罵一句。

她咬著他的耳朵說:“這有什麽好害臊尷尬的,咱們都是夫妻了。”

她下巴點了點,“拿出來啊,咱們瞅瞅喜歡哪個,可以試試啊!”

她一雙妙目波光流轉,嗤嗤低笑,咬了他耳垂一下,趙徵驀擡起頭,眼睛有點不可置信,那雙漂亮的琉璃色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不立馬就精神回來了?

“哪有一定得循規蹈矩的,真是個傻子。”

兩人高興,驚喜,就是完美啊!

紀棠愛得不行,捧著她可可愛愛男朋友的面龐,不,是老公了,親了親他睜得大大的眼睛。

他臉一下子就紅了,一路紅都耳根,無措接住她,長而翹的眼睫毛眨了眨,心裏緊張又期待。

紀棠已經把那本藍冊子摸出來了,她退後一步,順手放下勾著的帳子,纁紅的綃紗帳子遮住她半張臉,她輕笑著,沖他勾勾手指:“快來呀~”

熱血直沖上腦,趙徵整張臉都是滾燙的,他有點喘不過氣了,屏住呼吸,好半晌,他慢慢行上前,登上腳踏。

纁紅綃紗帳子被撩起,然後有垂了下去。

輕笑聲,竊竊私語,嘶嘶索索。

一對有情人的新婚夜,這才剛剛開始。

這也確實是個開始。

一泓弦月高掛在蒼穹,皎潔的銀白月光朦朧灑下,披紅掛彩的府邸依舊如火如荼般的喜慶熱烈,但夜已深,人寧靜。

正如趙徵和紀棠,驚濤駭浪之後,迎接他們的,將會是充滿活力又恬靜幸福的嶄新生活。

如一匹紅綢,柔順絲滑,逶迤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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