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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成事 他知道長寧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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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長寧並未在甘露殿停留多久, 他們兩人怕是也來不及發生什麽,可這刺目的痕跡卻依舊讓衛淵清受到欺辱,像是薛跡有意挑釁一般。

衛淵清心頭恨極:薛跡, 我沒有主動去招惹你,你卻來觸我的黴頭!

長寧見他的手停在她肩頭, 轉過身來看著他, “怎麽了?”

衛淵清搖了搖頭, “沒什麽, 先用膳吧。”

這一夜,淵清行起事來甚至有些不像他,索‖求了一次又一次, 仿佛要將自己陷‖進·她的身·體裏。

長寧頸後的肌膚被他吻得酥麻,那殷紅的印記他也假裝看不見。從前她給他什麽,他便全都收好, 可也從前些時候開始, 他不再滿足於等候她的給予,就如同這床‖笫之歡。

到最後長寧甚至有些疲乏, 口中的喘‖息聲輕重不一,他才將自己緊緊‖抵·住, 大掌扣在她股·間,潮汐回落,那處卻遲遲不肯離去。

淵清眉宇間透著饜‖足之色,長寧都有些困倦了, 他卻沒有, 吻落在她頸後,聲音輕輕的,手貼在她腹部, “我知道今日有些荒唐了,前兩日我找了崔太醫,他同我說了些行房之時易於受孕的姿‖勢。”

長寧閉著眼眸,嗯了一聲,而後輕聲道:“我們在一起的時日畢竟還不夠長,有些事無須著急,也急不得。你養好身體便是,其餘的,不需要掛在心上。”

淵清的胳膊圈在她手臂間,將她貼得更緊了些,“我太想要一個孩子了,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日後就算還要過回之前那種日子,有個孩子在身邊,也算是慰藉。”

他是在說之前受冷落的事,長寧不知該說些什麽,衛淵清心裏明了,而後又道:“我只是擔心,若這一胎是男嬰,又該如何?”

不止她盼著這個孩子的到來,蕭家也是,只是蕭家怕是並不在乎這孩子是男是女,蕭韶定會在她生產之時動手,即便生下的是男嬰,她們也會將這孩子換成女嬰,幫助她們完成謀逆之事。

不過這些話長寧並未說給淵清聽,她怕淵清會擔心自己,“若是女兒,便是未來太女,若是男孩,那也是小皇子,我都喜歡的。”

如何能一樣,她需要一個女兒來傳繼帝位,若生下的是兒子,他又從何篤定,她不會去選擇別人生子。

許是他惦念太久,就連老天都在幫他,過了十幾日,長寧被診出身孕來。這消息被傳到後宮中,聽說立政殿中,當時在場的人有蕭璟,賢君,還有阮衡。蕭璟鎮定如前,阮衡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賢君並不盼著這孩子,但這孩子畢竟是長寧的,他也不敢做什麽。

阮衡近來同賢君走得近些,但長寧有孕,而這孩子的生父除了衛淵清,不會有旁人,阮衡便又厚著臉皮上門來。就如瑞祥所說,後宮君卿中不少人都上清涼殿裏來道賀,只是真心實意的怕是一個都沒有。

蕭璟按禮制賜了些寶物過來,衛淵清讓人將這些都收好,恭恭敬敬去立政殿謝恩。

這天大的福分到了他這兒,卻不見他有絲毫驕矜之色。

賢君心中嫉妒得厲害,嘴上也不饒人,更是想要將他捧得高些,再狠狠摔落下來,“到底是貴君有本事,我等空守幾個月,連見陛下一面都難。如今您是四君之首,又有子嗣傍身,臣侍怕是難望項背了。”

衛淵清淡淡一笑,“賢君哪裏的話,論起恩寵,你並不比我少。至於子嗣,殿下既在此,有些話臣侍便明說了,不管這孩子生父是誰,母親總是陛下,她受的是宮中所有人的呵護,而不單單是臣侍。這孩子將來更是會尊稱殿下為嫡父,想必殿下也會疼愛她。”

蕭璟沒什麽興致看他們幾人在這裏鬥來鬥去,可賢君正在氣頭上,如何也看不懂他的臉色,偏偏挑撥道:“殿下當然會疼愛這孩子,只不過有些人,不要想著父憑女貴,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蕭璟自問沒有那麽賢德,初時得知長寧有孕的消息,他久久回不過神來,心裏就像被剜去一塊,血淋漓不止,忍不住地捂著胸口,似乎這樣能好些。他在想,多給他些時間,也許過些日子,他就能平靜看待此事。

今日他也確實這麽做了,可賢君這番話,簡直是在他心裏捅刀子。他並不想做什麽嫡父,他盼望著有一日長寧和蕭家能夠和解,他也能和長寧和好如初,有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雖然他知道這不過是奢望。

“夠了!”蕭璟這一聲,讓殿中人皆看了過來,他無意去管別人的眼光,“陛下既有身孕,又要忙於政事,若無大事,不要隨意攪擾,否則按宮規處置!”

衛淵清帶頭道:“臣侍記下了。”

這邊倒是“熱鬧”,可闔宮君卿中漏了一人,薛跡已經久久不參與這些是非了,就連薛晗也進不得甘露殿。賢君倒是很想看看薛跡的臉色,只是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誰知今日他們自立政殿散了,竟會在路上碰到薛跡,如今都已經到了臘月,他竟然穿得十分單薄,只不過這麽多日沒見,又在陛下那裏不得寵,賢君以為他定然頹唐不已,誰知他肌膚比從前更白幾分,墨色衣袍也被他穿出了風流之態,只是渾身透著冷意,能生生將人凍住。

他既在此,那些卿侍不敢上前同他說話,但規矩還在,又不敢不敬,便遠遠地行了禮。賢君走在衛淵清前面,想對薛跡視而不見,可又被身邊宮人勸住,“主子可忘了上次您被禁足宮中時,陛下讓人告誡過的話嗎?”

賢君當然知道,不許對榮君不敬,不許同榮君爭執,這些話他只當平生之恥,可畢竟是長寧讓人傳達的,他又不敢不遵從,只能也停下步子來,拱手行禮。

而在這時,衛淵清從他身邊經過,對薛跡視若無睹。

回清涼殿的路上,瑞祥道:“這賢君可真是討人厭,每次都要同主子您作對,明明從他口中說出您是四君之首,可何曾見他有過敬意,還知道對榮君忌憚幾分,偏偏不知道忌憚您。依奴才看,您就是太過縱容他,要不然他怎麽敢走在您前面。”

衛淵清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宋子非,對他而言,宋子非的那些鬧劇難登大雅之堂,更何況,他並不得長寧喜歡,對他也成不了什麽威脅。至於是否縱容,或許只是未到時候,終有一天,他會後悔今日言行。

只是,衛淵清想起方才薛跡的模樣,覺得有些奇怪,春日時薛跡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神色看上去也並不像是裝病,怎麽反而現在又不畏寒了?

宋子非是因為長寧的緣故,才會忌憚薛跡,而他卻不必,更何況他生辰那日,薛跡對他的欺侮,他至今銘記五內,不敢忘。

衛淵清吩咐瑞祥一聲,“去傳崔太醫過來,就說本宮要謝他。”

瑞祥不解道:“為何要謝崔太醫?”

衛淵清瞥了他一眼,“去就是了,何必啰嗦。”

瑞祥不敢多嘴,只覺得最近衛淵清的性情有些古怪,許多事都不向他講明,上次傳崔太醫便是,還不許他在場。

後來崔太醫又不知給了他什麽東西,他翻開來看時,自己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他便將東西合上,神情之中更有些惱怒。以前聽老人說起,女子有身孕之時,心緒容易波動,可他倒是沒有見陛下如何,反而覺得衛淵清倒是有了這些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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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殿,崔太醫接過瑞祥奉來的茶,衛淵清坐在主位上,看了瑞祥一眼,瑞祥便知道,這又是讓自己退下的意思。

衛淵清往崔太醫手邊一指,那兒有個錦盒,衛淵清溫聲道:“崔太醫不妨打開看看,這是本宮為你準備的謝禮。”

那錦盒小巧,崔太醫沒有多想,隨手便打開了,眼神卻沒有往上看去,而是道:“貴君無須道謝,這都是下官分內之事,不敢同貴君邀功,貴君今後……”殿內有些昏暗,他說完這句,眼睛卻被盒內寶物的光芒映到,未曾想到,衛淵清竟會送他夜明珠。

崔太醫連忙起身,將這錦盒又推了回去,“此物太過貴重,下官萬萬不敢收受,還請貴君收回。”

衛淵清輕輕挑眉,“本宮既然給了你,那便是覺得你當得起。更何況,這錦盒中的寶物,不過是拋磚引玉之物,本宮要給你的好處,還在後頭。”

崔太醫聞言緊張起來,衛淵清安撫道:“別怕,本宮不是要你的性命。”

崔太醫垂頭道:“貴君有什麽話吩咐便是,下官不敢不從。”

衛淵清緊緊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本宮要你從陳太醫那裏探知榮君的病情,不管你用什麽方法。”

崔太醫忙擡起頭來,“下官萬萬不敢。”他更是清楚貴君與榮君在宮中水火不容,貴君眼下讓他打探,誰知下一步會是做什麽。

衛淵清像是已經猜到他會這麽說,緩緩道:“本宮說過了,此事不會危及你的性命。只不過,你現在想明哲保身已經晚了,從你聽到本宮吩咐的那刻起,你就只能老老實實替本宮做事。更何況,你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想想你的侄女吧。”

崔太醫身子一震,他如何也沒有想到,看上去溫潤雅致,性情平和的衛貴君,竟有這般手段,他還曾想過,為何太醫院那麽多的太醫,他的醫術實在不算精湛,清涼殿偏偏選了他,現在想來,衛淵清怕是早就盯上了自己。

崔太醫久久不答,衛淵清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也罷,本宮並不是那等強人所難之人,你回去考慮考慮吧,心裏有了答覆,再來告訴本宮。”

崔太醫的心剛要放下,卻又忽而聽見碎裂之聲,卻是衛淵清手中的茶盞不知怎麽落了地,他看著地上的瓷片,眼神中有些惋惜,“這茶盞本宮用了幾年了,之前便見上面有了裂紋,如今還是碎了,倒真是可惜。幸好本宮還有其餘茶盞可用,畢竟這碎裂透風的東西,是留不得的。”

崔太醫聞言,連忙跪了下來,“下官願為貴君效力。”

衛淵清眉宇一舒,“那本宮就等崔太醫的好消息。”

只是崔太醫雖然應下了衛淵清給的差事,但卻實屬無奈,更何況陳太醫雖同他交好,但卻格外謹慎,崔太醫正想著如何解決此事。

崔太醫在太醫院坐了許久,直到天色都黑了,他起身正要出宮去,誰知竟恰好遇到了同樣晚走的陳太醫。

崔太醫心下有些愧疚,但又不得不去做,道:“陳兄怎麽這麽晚才走?”

陳太醫不疑有他,回道:“方才在看些醫書,不知不覺便到這會兒了。”

只是陳太醫離得近了,身上似乎有些奇怪的藥味,崔太醫暗中輕嗅,將這藥味記了下來,等回了宅院中,才想起這藥味為何物所有。

這幾日他又借機同陳太醫談論醫道,在陳太醫房中更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書籍,似乎與他所想不差。

他便將這些告訴了衛淵清,衛淵清眼眸微微閃動,又問了一遍,“你當真確定?”

崔太醫道:“不敢搪塞貴君,確是五石散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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