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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撞見 長寧自然不可能依著長平的心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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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自然不可能依著長平的心意去追封其父, 不過卻也給了名分,冊封其為貞太卿。而設立祭臺之請,卻被駁回。但長寧對長平的這份縱容, 還是讓朝中蕭家一黨頗為不滿。

長寧還是如以往那般來往清涼殿,並且讓人加強了這裏的守衛, 就連衛淵清日常的飲食都要由太醫驗過才可, 衛淵清便順勢選了那崔太醫, 更讓瑞祥留心著這人在宮裏的一舉一動, 他對崔太醫存了利用之心,但也怕崔太醫被別人買通了,反而來害自己。

入寢之前, 長寧忽而提了句,“你若是在寢宮中覺得煩悶,白日裏便到紫宸殿來吧。”

淵清以為她只是關切之言, 只想著能多些時間相處倒也不錯, 卻不曾想,長寧竟給他看了許多治國理政之策。

夏朝後宮男子不得肆意幹政, 這是規矩,就連蕭胤都沒有臨朝的機會, 淵清心有戚戚,長寧卻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你一向喜歡詩書禮樂,對這些怕是沒什麽興致, 不過你不妨先看著, 若是從中有什麽心得,可以告訴我。”

衛淵清將這些應下,白日裏, 長寧專心批閱奏折,有時或召見臣子奏對,並不避諱於他,衛淵清便坐在內殿中,仔細看著長寧交給他的這些書籍。

長寧寢居中有不少書籍,淵清看得累了,便起身在殿中走走,隨手翻開一本,本只是瞧一眼,沒想到看得入了神,連長寧走到他身後都不知,“在看什麽?”

衛淵清驚怔了一下,長寧見狀莞爾一笑,將他手中的書拿過來,卻是自己十一二歲時讀過的一些傳奇話本,裏面還做了批註,她自幼便生活在宮中,對話本中所寫的煙火人間十分向往。

長寧將書又塞回去,“看來改日要讓佩蘭好好整理一下了,這些無用的書冊,應該收起來。”

她性情內斂,做事沈穩,從他遇見她的時候,她便是如此,淵清沒有想到她也會喜歡這些話本。

淵清卻輕輕一笑,道:“若是無用,不如便都交給我吧。”

這些日子以來,不管他要什麽,長寧都答應他,可這一樁卻不行,年少時的批註頗為稚氣,長寧難得有些窘迫,淵清作勢要去取,長寧伸手將那本書壓住,淵清向前一步,將她困在這方寸之地。

長寧眸中閃過訝然,他靠得很近,近得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淡淡的,只在他動‖情時才會變得濃郁。

衛淵清承認自己貪心了,長寧被他這樣看著有些不自在,輕輕抿了抿唇,她想讓淵清讓開,可他目光灼灼,讓她不知如何澆熄。

長寧朱唇瑩潤,輕輕啟開,正要說話,衛淵清便忽地低下頭來,一雙唇瓣抵‖住了她,初時強勢,但卻慢慢變得溫柔起來,他的唇冰涼柔軟,一只手繞到她身後,不讓她被書架硌傷。

殿中暖爐正熱,只是這樣纏·綿悱·惻的吻,便能挑起他的谷欠念,他將長寧的身·體貼‖向自己,修長的手指在她背‖上輕輕摩·挲,他終於放過了長寧的唇,長寧氣息不平,她剛要將衛淵清推開,他的唇卻移向她的脖頸,她玉白的脖頸被衣領包的嚴嚴實實,衛淵清不得其法,只在她脖頸間嗅‖著,長寧扶住他的臉,喘·‖息著道:“淵清,淵清……不可……”

這還是白日,外面更有宮人時常進出奉茶,可衛淵清卻覺得自己從未這般大膽過,他將長寧攔腰抱‖起,往榻邊而去。

長寧的身體落在柔軟的錦褥中,她剛要起身,衛淵清便已經欺身過來。

他似乎有些急切,將她腰身按住,碧色宮裝被他一只手解開,衣衫一件件委頓在地,長寧雖然阻攔,但方才的親昵已使她動了情,他幾乎不用費太多功夫,便開始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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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近臘月,尚衣局早早便準備了過年的吉服,原本宮中那些太卿也是有的,只是八月之後那些人便都被接回了母家,其主事官便請示於中宮,後宮事雖由蕭璟做主,但已經離宮的太卿,長寧雖說過依舊享有尊榮,但禮儀服制是否如前,他也拿不定主意,便坐了輦車,到紫宸殿親自問過。

佩蘭去了中書省傳旨,蕭璟過來時只有一些宮人守在殿外,宮人恭敬行禮,蕭璟問了一句,“陛下呢?”

那宮人之前奉茶時進去過一次,長寧當時還在看各地送來的折子,那宮人便道:“陛下在殿內處理政務。”

蕭璟來紫宸殿不必通稟,宮中是不成文的規矩,可他進了殿中,卻沒有見到長寧,他想著長寧許是累了,去了內室歇息,剛要走進去,卻又有些遲疑,以他現在和長寧的關系,貿然進內室,怕是會兩相為難。

他立在殿中,喚了一名宮人進來,讓那宮人陪他一起進去看看陛下是否仍睡著,想著這般便可免了這份尷尬,也是不巧,今日午膳後衛淵清便在內室中不曾出來,可這名宮人恰好是午後才當值,不知內室何等光景,便就這般跟了進去,帷‖幔未合嚴,從中透出男女燕‖好之聲,衛淵清正沈浸在溫‖柔鄉,對外面的腳步聲一無所察,那宮人見得滿地的衣衫,擡起眼來,帳內春色窺得一絲,立時嚇住,而後連忙退了出去。

只剩下蕭璟立在那裏,他全身的血液上湧,脖頸上青筋‖凸起,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見到他們二人……

那宮人退出去時碰到了屏風旁的花瓶,衛淵清連忙用錦被將長寧的身體裹住,又拉她到胸前,隔著帷幔,只見得外面人影身形修長,立在那裏一動不動,衛淵清沈聲斥道:“誰在那裏?”

長寧也往外看了一眼,可她對蕭璟何等熟悉,只憑這身影便認出他來,她楞在那裏,方才的激‖情一瞬退去,仿佛能體會到蕭璟此刻心情,她伸手撫住心口,那裏悶痛得厲害。衛淵清披了寢衣,正要起身,長寧這才醒覺,連忙將他的身‖體攔住,可卻遲了一步,衛淵清發絲微亂,臉上還帶著情/‖事後的潮‖紅。

衛淵清也沒有想到,外面的人竟是蕭璟,四目相對,一人滿面驚愕,一人眸紅如血,可幔內毫無動靜。

衛淵清就這般立在那裏,他最守禮儀,這種事白日被人撞見,實在不覺得可以誇耀出口,但他也未退半步,蕭璟想開口將來意道明,可他如鯁在喉,什麽也說不出口,腳步更有千斤重,他慢慢轉過身去,一步步離了殿。

衛淵清回過頭來,見長寧的手指緊緊陷入褥中,他伸出手去,怕她傷到自己,可長寧卻撇過頭去,不肯讓他碰觸。

衛淵清的心沈了下去,方才那個落荒而逃的人明明是蕭璟,可長寧的心,卻也隨他而去,自己這一局贏無體面,輸也一敗塗地。

玉林本守在外面,可聽到殿內的聲響,心裏著實捏了一把汗,而後沒多久,蕭璟便出了來,臉色卻十分駭人,而後更是直接上了輦車,不發一聲,他以為蕭璟同長寧起了爭執,鬧得兩廂不痛快。

輦車往立政殿而去,可中途蕭璟卻要下來,旁邊是禦花園,再往前幾步,便是玉涼池,蕭璟不許宮人跟著,他只是想到玉涼池邊吹吹冷風。

可玉林如何能放心,他雖然知道以蕭璟的性情,絕不會輕易尋什麽短見,但蕭璟神色實在不同以往。

蕭璟在湖邊待了許久,他的臉都被冷風吹得有些木然,玉林慢慢靠近,見蕭璟並未排斥,這才敢說上一句,“殿下,咱們回去吧。湖邊太冷,奴才怕您染了風寒。”

那情景印在他的腦海之中,冷風都吹不散,蕭璟低聲道:“如果當初,我沒有隱瞞我身體的事,我們現在會不會已經有了兒女?”

玉林神情苦澀,“您為了陛下,將心都掏了出去,連自己的身體都利用上,可陛下不知,這些苦您便只能自己捱著受著。但有一句話,或許對您不敬,奴才還是要說,您為了陛下的安穩,同其他君卿一般,每月都服用避子湯藥,可此時就算陛下知道了,難道她便會棄了衛貴君而選您嗎?”

道理他何嘗不知,有些事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罷了,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殿下……”玉林剛要說什麽,忽而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笑,他轉身往後看去,可卻未見到人。而在他們身旁不遠處,有一涼亭被樹枝掩映著,他們方才過來時未曾留意那裏。

蕭璟看向亭中,冷眸微閃,“誰在那裏?”

玉林如臨大敵,生怕這秘密被旁人聽去,壞了大事。等了片刻,便見涼亭中走下一人,衣著單薄,墨色雲紋外袍披在身上,臉色冷白,那雙上挑的眼眸裏皆是淡漠之色,視線往他們主仆二人身上隨意瞥了一眼,便收了回來。

那人像是沒有看見他們二人一般,慢慢往回走,披在肩後的發絲被風吹起,像是對世事毫不在意。

蕭璟眼眸瞇起,冷聲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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