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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懲罰 房中香氣濃郁,蕭璟看了一眼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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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仰著頭,任由男子吻在她脖頸間,男子似乎是在有意取悅於她,可仔細看去,才察覺她額上覆了一層薄汗,身體像是在受冰火煎熬,她的手指深深握住男子的胳膊。

蕭璟牙關緊咬,玉林在他身後卻不知是上前阻止還是,而蕭崢這才察覺了他的存在,心頭驚懼將那些欲念壓下,他連忙跪了下去。

房中香氣濃郁,蕭璟看了一眼銅香爐,連忙扶住長寧,她身子一軟,倒在蕭璟懷中,蕭璟將長寧抱起,去往寢殿。

長寧意識恢覆幾分,方才的事浮在腦海之中,她在蕭璟懷裏掙紮著,將他一把推開,蕭璟想上前一步,可她淡漠的眼神卻將他定在原地。

長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後悔了?還是覺得這個程度已經足夠了。”

蕭璟扶住她的肩膀,“阿若,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舅父做的,我真的不知情。”

長寧嗤笑一聲,“難道讓他進宮的人不是你嗎?那日是你親口告訴我,蕭崢在你宮裏,不是嗎?”

蕭璟只覺自己百口莫辯,他竟不知舅父此舉究竟是為了讓蕭崢上位,還是為了讓他和長寧離心,可眼下來看,他贏了。“我讓太醫來好不好,讓太醫幫你看看。”

長寧將他的手拂開,很輕的動作,可卻透著疏離,“不必了,朕已經無礙。今日之事,朕不予追究,既然璟卿無事,那朕就放心了。”

她總是這樣,即便最憤怒的時刻,也總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璟卿,蕭璟心頭升起悲涼之感,他們之間又回到了從前,她在告訴他,她仍會以君後之禮待他,可蕭璟知道,今日之事傷她甚深。

長寧離開了,蕭璟垂著肩膀往回走著,玉林見他臉色不對,連忙扶住他,“殿下,殿下……”

可蕭璟並不回應他,他走到殿中,那銅香爐裏的熏香已經被熄滅,蕭崢跪伏在地上,肩膀忍不住顫抖,“殿下恕罪,崢只是依從太後的命令行事,不敢違逆,絕無同殿下爭寵之心。”

蕭璟聞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蕭崢被他的笑聲嚇住,他擡頭看了蕭璟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去,蕭璟擡腳踩在他肩頭,迫他仰起頭來,他的唇上還有些紅腫,昭示著方才的親吻有多激烈。

在蕭崢的心裏,蕭璟這個嫡兄永遠都是那麽高高在上,他知道蕭璟瞧不上自己,就像對待衣擺上的塵土一般,自有人會替他拂去,而不會讓他臟了手。蕭家嫡子的風采讓多少世家公子仰慕歆羨,君後蕭璟又是何其高貴不可褻瀆,可現在的他臉上帶著笑,口中的嘲諷像刀刃一般鋒利。

“你可有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卑微低賤,你有什麽資格代我侍奉她,也罷,既然舅父想方設法將你從那偏殿弄出來,我便讓你如願。只不過,你得到了一些東西,就得失去一些,求仁得仁,不是嗎?”

蕭崢心頭起了一層恐懼,他試圖抱住蕭璟的腿求他饒恕,可蕭璟卻轉過身去,將手邊的銅香爐一把揮落,砸在蕭崢的腿上,香爐中的香灰仍舊燙手,撒在了他的身上。

蕭璟冷冷地吩咐一聲,“將人帶下去!”

玉林一揮手,便有宮人上前將蕭崢押了下去。守在殿外的宮人只聽見殿內傳來破碎之聲,一陣接著一陣,他們還從不曾見君後這般失態過,可都不敢進去收拾殘局。

蕭璟的手指被碎裂的瓷片割傷,鮮血湧出,玉林連忙上前幫他包紮傷口,蕭璟失魂落魄地任他處置傷口,口中的話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她是不是不會原諒我了?”

玉林寬慰他道:“陛下何曾真的同您冷著過,殿下您就放心好了,陛下還是會再來咱們立政殿的。”

再來又有什麽用,她已經將心收了回去,不會再給他。

玉林道:“方才奴才已經打聽過了,看著蕭崢的那兩名宮侍被太後的人制住,這才讓他得逞。”

蕭璟心頭恨極,“他讓人以我的名義請長寧過來,又突然召我去壽安宮,好一招調虎離山,若我沒有識破,只怕等我回來時看到的……”

玉林替他不平,“太後行事也太不顧慮您的處境。”

蕭璟冷笑一聲,“我的處境?當初我求母親,告訴她我並不想做什麽君後,可她以死相逼,更是拿父親的安危威脅於我。舅父與她流著同樣的血,他們的血是冷的,做事只論成敗,不計代價,更何況是我的感受呢!”

玉林急道:“您大可以將此事告訴陛下,陛下與您這四年的情意,定會給您解釋的機會。”

蕭璟心裏清楚,現在說也無用,他和蕭家分不開,蕭家做的事便是他的過錯,更何況,“或許她早就覺得,這些日子我們之間的親密,都是我有意為之,只為了讓她多來立政殿,她會覺得我是為了蕭崢鋪路,讓她不至於因為蕭崢而疏遠了我。”

他不怨長寧,是他先愛上的她,是他固執地想留她在身邊,從第一個謊言開始,他就已經沒了自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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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請安之時,君後身邊多了一位男子侍立左右,可那男子面色蒼白,看上去氣色不好,但相似的眉眼還是讓人心中起了猜疑。

幾位君卿面面相覷,衛淵清神色如常,回清涼殿的路上,瑞祥輕聲道:“君後身邊那位,應是他宮中媵侍,聽說是他的庶弟。”

衛淵清淡淡道:“是誰都好,總之與咱們無關,不要多加打聽。”

瑞祥點了點頭,“奴才也只是怕君後讓那媵侍替他服侍陛下,如還未到第五年,您的藥亦未停,若讓那媵侍捷足先登,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衛淵清道:“我只在乎陛下這個人,至於將來皇位傳給誰,我都不在乎。”

瑞祥笑了笑,“二公子是您身邊媵侍,卻得了陛下恩典,提前出宮,說到底都是陛下愛重您,不願這麽一個人留在您身邊給您添堵。”

衛淵清默了默,方才在立政殿,他能瞧得出蕭璟的面色亦是有些不對。宮中的男子,縱是與陛下情意淡薄,也都希望自己的妻主是只屬於自己的,而不會希望有一個媵侍分去屬於自己的夜晚。而蕭璟,他對長寧的心,只怕不會比自己少。

立政殿,蕭璟正飲著茶,幾日的功夫他的臉上已經消瘦了不少。

蕭崢垂首侍立在他身側,聽他道:“你可有什麽怨言?”

蕭崢哪裏敢說別的,只能道:“如今崢的命握在殿下的手中,崢絕不敢有二心。”

蕭璟將茶盞放下,瞥了他一眼,“那到了太後那裏,你可知道該怎麽說了?”

蕭崢低著頭,“是崢無用,沒能服侍得了陛下。”

“無用之人,才能活的長久。舅父曾親口許諾於我,陛下若生下太女,必不留其生父。”

蕭崢肩膀一抖,聽他繼續道:“你若是以為除掉了我,便能達成心願,那更是愚不可及。這君後的位置必定會落到蕭家其他嫡子身上,抑或是衛淵清來坐,可不管是誰,他們到時都容不得你。”

蕭崢的臉色又蒼白幾分,“崢絕不敢有異心,可那解藥……”

蕭璟緩緩道:“那解藥,本宮會慢慢給你的,只不過但凡本宮發現你有二心,這穿腸破肚的痛楚只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應該知道,即便本宮把你處死,母親和舅父也不會拿我怎樣,蕭家,多的是想進宮的人,你可明白了?”

蕭崢恭敬答道:“是。”

蕭璟手一揮,人便退了下去,玉林走上前來,輕聲道:“殿下,五日之後是衛貴君的生辰,宮宴儀制所需尚宮局已經準備妥當,一應菜式尚食局也呈了冊子過來,殿下看看,可有逾越之處?”

蕭璟興致缺缺,“你替本宮看了便是。”那聲淵清還在他耳邊,如今她這般大張旗鼓地為衛淵清舉行生辰宴,他又應該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幾日之後,清涼殿中設宴,薛晗一大早便起身,被宮人服侍著束了玉冠,著了一身淡青色錦袍,比之前多了幾分莊重。

薛跡在一旁道:“今日是貴君生辰,三品以上的命夫皆會奉詔前來來慶賀,不僅如此,聽聞今日太後也會過去,到時可有許多雙眼睛盯著,你可要牢記自己的本分,不可被旁人拿到錯處,尤其是賢君他們。”

薛晗笑著應道:“這我還是知道的,當初是我剛進宮不知規矩,如今吃了一些苦頭,總會學聰明一些。況且,這些日子我也琢磨出來了,這些君卿就是在宮裏太閑了,才會想著法子找別人的錯處打發日子,我既不得寵,也沒真正侍寢,這幾日請安,賢君都懶得再同我計較。再過一兩年,宮裏再來了人,他自然會找新人去對付,自然而然就把我遺忘了。”

這番話一出,薛跡都不知這究竟是明哲保身之道,還是氣忍聲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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