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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沖撞 那是薛跡第一次見到李長寧,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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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璟淡淡道:“如今兩位選侍既入了宮,侍寢之事本宮已經交由尚寢局去安排。本宮既替陛下管理這整個後宮,有些話也就說在前面。若是有蠱惑君王,爭寵殘害他人之事,本宮定會依照宮規處置。”

座下幾人皆低頭應了一聲,蕭璟說完這些,又看了衛淵清一眼,“貴君的病好些了?”

衛淵清溫聲回道:“勞殿下掛念,臣侍的身子已經無恙了,還多虧了殿下賞賜的補品,這才好的快些。”

蕭璟臉上浮出淺笑,“那就好。”

賢君見兩人這般和睦,只覺他前兩日的挑撥是被旁人看了笑話。

薛晗與一同入宮的關行雲都還未侍寢,皆被安排在承恩殿中,薛晗剛來了宮中兩日,便有些想家了,陪在他身邊的除了薛跡之外,還有他的貼身小侍寧兒,寧兒陪著他玩鬧,薛跡坐在一旁看著窗外出神,忽而聽見腳步聲響起,薛跡往外望去,見有一公公帶人向這邊而來。

那人進殿之後朝薛晗行禮,薛晗不認得這人,可看他穿著打扮,不是一般的宮侍,薛晗看向薛跡,可誰知他不知什麽時候將內室的帷幔放下了,薛晗只能問道:“公公可有事?”

那公公將其他人屏退,笑著道:“我是在貴太卿身邊侍候的,貴太卿與你父親早年有些交情,前兩日你父親便請人往宮中傳了消息,請貴太卿在宮中多多照拂,可如今這宮裏畢竟不是先帝時了,貴太卿不便親自出面,只讓我過來看看,侍卿在這宮裏可還住得慣?”

薛晗想起臨來時父親確實說過此事,他往帷幔內瞧了瞧,見薛跡也不出聲,他也只能自己應付,“住得慣。”

那公公慈眉善目,輕聲道:“昨日我向尚寢局的人私下打聽了一番,說是下月初七便是您侍寢的日子。”

薛晗嚇得小臉通紅,那公公還以為他是害羞了,忙道:“到了宮中,為陛下侍寢是福氣恩澤。”

那公公又道:“這宮中的人和事,侍卿怕是還不甚清楚。”

薛跡在內室聽他慢慢道:“宮中自君後之下,品級依次為君、卿、侍君、侍卿、常侍、禦侍、侍子。而四君之中又以貴君為首。君後待人雖不算親近,但卻也不會輕易為難人。貴君更是好說,性情溫和。但往下而來,賢君可不是好相與的主子,您還需謹言慎行,若是他挑釁生事,平日裏您能避則避,萬萬不可以下犯上。安卿和良侍君都還好說,昭卿脾氣大了些,但只要您不得罪他,他也不會針對於您。”

薛晗聽的一頭霧水,薛跡在內室卻是暗暗記下了。

那公公問了薛晗一句,“侍卿可還有其他不明白之處?”

薛晗卻道:“我可以出去玩會兒嗎?”

那公公楞了楞,而後笑道:“侍卿還真是稚氣未脫。”

薛晗以為不能,有些失落,這些日子他待在這寢殿裏,哪裏都不敢去,也不敢多問,他本想去對面住著的關侍卿那裏坐會兒,也被薛跡制止,只告訴他,宮中覆雜,莫要隨意走動。

那公公道:“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不過您如今未正式冊封,去別的宮裏多有不便,但可以去禦花園散散心。”

薛晗眉開眼笑,“多謝公公。”

“我可當不起侍卿這個謝字,您如今雖未正式冊封,可也是主子。”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薛跡在內室聽見那公公離開的腳步聲,這才扯開了帷幔。

薛跡走到薛晗身邊,“那公公既說你下月初七侍寢,那從今日開始,每餐你都少吃一些。”

薛晗也知道自己是比從前胖了些,可宮裏的禦廚比府上廚藝精湛,他實在喜歡,卻又不得不應下。

禦花園中,賢君正坐在亭中,平日裏陛下批閱奏折累了,總會來禦花園走走,他正等著,卻聽見不遠處有人過來,他以為是陛下來了,連忙起身去看,卻見幾名宮侍跟在一少年身後,那少年著了一身月藍色錦袍,身量修長,腰身緊束,立在人群之中極其惹眼。

賢君問身邊宮人道:“誰在那邊?”

宮人往那邊看了看,回道:“奴才認得宮侍裏其中一個,聽說最近分給了新來的薛侍卿。”

賢君皺了皺眉頭,“盡來些搗亂的人,你過去,把他們趕走!”

那宮人猶豫了一瞬,“可奴才畢竟是下人,不好如此啊。”

賢君瞪了他一眼,親自走上前去,身後侍候的宮人連忙跟上。

賢君慢慢走了過去,那少年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賢君還未說話,便被從樹叢之中突然冒出的一人撞到,他心頭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而那冒失之人卻摔倒在地,四腳朝天,賢君厲聲道:“哪來的奴才,給我打!”

薛跡連忙過去將薛晗扶起來,只見他手中還捧著一只幼鳥,可那些人已上前來將薛晗按住,薛跡伸手攔住,道:“這是新入宮的薛侍卿,不知沖撞了哪位貴人,即便依著宮規要罰,也沒有下人動手的道理吧。”

賢君難以置信地看了地上人一眼,他沒想到方才竟認錯了人,這個冒失鬼竟才是新入宮的侍卿。

方才要動手的宮人聽得此言也忙收了手,賢君身邊近侍道:“這是賢君。”

薛跡想起前日那公公說的話,心裏已是有了打算,只將眼前困境度過便是,絕不可再起沖突。

可賢君方才被沖撞,焉能忍下這口氣,他瞧著那答話之人,“你又是何人?既然知道了本宮的身份,卻不行跪拜之禮?”

薛跡捏緊手指看著他,又看向一旁懼怕不已的薛晗,只能掀起衣擺跪了下去,“見過賢君,在下是薛侍卿身邊媵侍薛跡,方才侍卿沖撞,實為無心之過,望賢君寬宥。”

原來是媵侍,可方才他遠遠看著,只覺此人身姿氣質皆為上等,比這莽撞的主子更讓人眼前一亮,賢君起了厭棄之心,“新入宮的侍卿不懂規矩,本應處罰,可本宮仁善,自然不好與之計較。你既然是媵侍,便替他受罰便是。”

薛晗聞言,連忙起身,“要罰就罰我吧!”

賢君更怒,“什麽你你我我的,入了宮連規矩都不知。”

薛跡按住薛晗的胳膊,眼神示意他不可再胡來。

賢君往身邊看了一眼,他身邊便有人走到薛跡身前,伸手便欲掌摑。

“住手!”

長寧見前面一群男人,本不欲上前,可卻見有人要動手,中間那人跪地挺直,那巴掌還未落下,便被她出聲制止,賢君未曾想到這般巧合,自己施刑的場面竟被她看見,又怕她處罰,忙跪在地上,“見過陛下。”

那是薛跡第一次見到李長寧,她衣袍的裙擺從他手邊掃過,語聲極其溫和,可說出的話卻讓賢君變了臉色,“朕剛來禦花園,賢君便給了朕一個驚喜,不如朕讓人去請君後過來,一同觀賞?”

賢君身子一抖,君後執掌後宮,平日裏又最是厭惡君卿之中責罰宮人,只怕他來了,定要治自己的罪,忙辯解道:“方才是薛侍卿沖撞了臣侍,臣侍險些摔在地上,一時沖動,這才……”

長寧這才將眼神落在跪著的人身上,“擡起頭來。”

薛跡擡起眼眸,這才看清她的容貌,她雖穿著玄色的裙袍,卻並未讓人生出畏懼之感,與方才的聲音一樣,她容貌清麗秀致,在他臉上仔細看了看,“還好未有傷。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各自回宮反省,賢君回宮抄寫宮規十遍,明日讓人交到朕那裏,還有你。”

賢君見連長寧都認錯了人,怕她對薛跡上心,忙往地上一指,“陛下,這才是薛侍卿,那只是他身邊媵侍。”

長寧見跪著的那人頭快低到地上,身上的錦袍更是被土滾了一圈,忍不住輕笑出聲,又看著一旁跪著的薛跡,“你們三人皆抄寫十遍吧。”

佩蘭在紫宸殿中守著,見長寧從禦花園回了來,眉眼輕彎,像是心情極好,不解地問上一句,“陛下上次從禦花園回來,遇見了昭卿和賢君,可是頭疼不已,今日倒是心情正好,可是有什麽喜事?”

長寧坐在龍椅上,輕笑道:“朕只是覺得,宮中歲月長,有時候看這宮中男子爭風吃醋,也頗有意思。雖是爭寵,可心中想什麽都擺在了臉上,這日子也就不會那麽難熬。”

佩蘭也跟著笑了笑,道:“那陛下今晚要歇在何處?”

長寧有一半的時日獨寢,這其中也會有幾日去立政殿或是清涼殿。

“去立政殿吧。”

佩蘭命人傳旨過去,而禦花園那出鬧劇,早已經傳到了立政殿裏。

玉林輕嗤一聲,“賢君如今愈發不成體統,蹲守在禦花園裏巴巴等陛下過去,如今更是當眾處罰新入宮的侍卿,聽說陛下訓斥了他幾句,想來這幾日他也能收斂一些。”

蕭璟將手中書卷放下,卻是問道:“那替主受過的媵侍叫什麽?”

玉林不懂他為何會問起這人,“說是叫薛跡,是薛侍卿庶出兄長,殿下怎麽問起他來了?”

蕭璟隨口道:“宋子非雖行事狂妄,但也知不能對侍卿動手,可他這樣不顧身份,令人掌摑一名媵侍,卻也失了體統。必然是他覺得那人存了威脅,這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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