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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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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當然高興,卻不等他反應,岑楷已率先輕哼一聲,昂首向他道:“我輸給你一次,可不會輸給你第二次。我一定會在半決賽中打敗你,然後去挑戰聶千鋒!”

他話音剛落,齊幼也緊接著說:“聶哥,我將近三個月前跟你交過一次手,那次慘敗給你,這幾個月都沒信心再找你挑戰第二次,但最近我感覺自己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希望能跟你好好交一次手。”

“最該跟他交手的是我好麽!”戚揚從另一頭使勁揮著手,生怕聶爭看不見他,“你們看見他在十八層樓使出的那個拳術沒有?返璞歸真!返璞歸真!我的媽呀太厲害了!爭哥我最近做夢都想著跟你交手!我就是靠著這個意志走到現在的!”

沒錯,戚揚也是入圍長拳組決賽的選手之一,並且他也已經是定遠唯一還留在賽場的弟子。實則戚揚雖說腦子好使領悟力高,但論硬實力並不是定遠這一代弟子中最強的,他能走到分項目決賽,不得不說確實有被聶爭連連刺激的因素在裏頭。而這個刺激除開心理性的,也有著更為實際的:在觀看聶爭對千焦、鋒刃那幾場艱難至極的比武當中,戚揚也有了一些新的領悟,這才是他能夠連連制勝的關鍵。

今年世武最引人註目的選手毫無疑問是至今根本還未在比賽場出過手的聶爭,他一個人簡直快要把所有選手們的風頭都蓋過去了。然而習武之人自有其傲骨,他們甘願被聶爭碾壓到透不過氣?答案從崇明三十二武館今年竟有六個年輕弟子走到分項目決賽可見一斑:所有人卯足了勁,只想證明自己絕不比那個半路殺出光彩奪目的人差,同時也想取得跟他一戰的資格——幾個月前聶爭為了世武名額四處挑戰,而年輕武者們為對他當初行為表示尊敬,沒有一個人肯私下邀戰,而非要自請資格再來挑戰他不可。

聶爭覺得想著和和氣氣吃這頓飯的自己真是很對不起這些興頭十足的家夥們。

放下碗筷,他十分友好朝著齊幼、岑楷、戚揚等人微微一笑:“能和聶千鋒交手的人當然只有我,今年你們就別想了。”

爭鋒第二場

分項目比賽共有九個組別,分別為長拳組、南拳組、太極拳組、刀術組、南刀組、劍術組、太極劍組、槍術組與棍術組,而這九個組別中最終勝出的九位,就將是聶爭在半決賽之中的競爭對手。也就是說,聶爭想要與聶千鋒交手的前提,是他要力壓這九名來自世界各地、在武術的世界中浸淫年月絕不會稍遜於他、在以上提到的各個武種之中都出類拔萃的巔峰選手。

所謂的巔峰選手,究竟又是什麽級別呢?

齊幼。

如果不算鋒刃的話,齊幼可以說是聶爭下山以來,認認真真以百分之百的實力去全力應對的第一位武術高手。

真的很高。

聶爭當時能夠戰勝齊幼,原因有兩點。其一,齊幼最擅長的棍術,恰好也是他最擅長的,並且他習棍的年頭比齊幼更長,所接觸的高深棍術比齊幼更多;其二,他所擅長的其餘功夫,都不是齊幼所擅長的。而這樣一個無論從習武條件還是時間長短都遠不及他的齊幼,年紀輕輕,在棍術上卻儼然已經有了一代大家的風範。聶爭這幾個月接觸的高手無不是頂尖行列,然而在棍術一途之中,除開季雲憲,他至今還沒見過領悟與修為比齊幼更精純的,甚至他們兩個的老師馮杉,聶爭百分百肯定馮杉能打得過這兩個人,然而單論棍術的話,他這位老師真要被這兩個弟子吊起來打。

是以季雲憲根本無意參加世武,齊幼第一次參加就能走到分項目決賽,而馮杉當年試了又試,卻終究夭折於半路。馮杉的路從來都不是齊幼走的這一條,他的路從來都是聶爭所走的路。

而距聶爭與齊幼的那一場交手,一轉眼已過去好幾個月了,聶爭根本不知現在的齊幼又已精進到什麽程度,但想也知道絕非毫厘。畢竟中間在十八層樓時,聶爭雖說沒有時間關註眾人具體的進展,可他也知道齊幼最後是在棍術層走到能夠挑戰樓主的那一階,最終是因為世武開賽已在眼前,這才不得不放棄挑戰季雲憲的資格,匆匆趕來這一頭。

沒能在十八層樓挑戰季雲憲,齊幼一定很遺憾。

所以這一次為了能夠挑戰他,齊幼一定會拼盡全力。

還有誰?

哦,岑楷,戚揚。

乍看之下這三人的共同特征似乎很容易就總結出來: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然而聶爭勝出的理由請參見上一條。

岑楷那可怕的刀意,如果單論這種氣勢,聶爭只見過兩個能勝得過岑楷的人:武陵波與葉清城。而戚揚那可怖的融會貫通與學習進步的能力,聶爭同樣也只在兩個人身上看到過:鋒刃與他自己。

其實他們這幾個人也還有著另一個更為明顯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年輕人。

這樣一看武術界未來的發展還真是可怕呢。可怕,但是更可期。

聶爭從現在就已經開始期待了,他在這期待中喝了一口酒。

是的,就是酒。

林玦主動讓他喝的。

另外一頭,季雲憲也正好奇追問林玦:“你讓你男人學喝酒?下一步呢?該不會打算讓他學吸煙吧?!醒醒!老林!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來這麽個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一個都不會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正好掉在你頭上,你不好好珍惜,現在還打算給他灌輸那些臭男人習性?你腦子壞掉了?”

林玦腦子當然沒壞掉,只是——

“他以前是沒有選擇的,從很小就呆在少林也好,十幾年來的清修也好。他之前想出家當小和尚,自己以為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事實上也是他當時只能看到這一條路而已。現在不想出家了,這才是他做出的選擇。”林玦笑了笑,“我就是想讓他更多的接觸他以前沒機會接觸的東西,哪個青少年成長期間還沒渴望過煙酒呢?至於接觸之後喜不喜歡,要不要喝下一回,那才是他自己的選擇。以後我還想帶他嘗試更多東西,他可以通通都不要啊,但是首先他得知道他有權利接觸那些東西,然後再做出他的選擇。”

道理雖然是這樣講沒錯,但是——

“說起來總比做起來容易吧。”季雲憲有些煩惱地撓撓頭,“就比如每次看到馮館長身上有一些我不喜歡的習慣,或者做一件我不讚同的事,雖然內心說服自己要尊重他,但總還是暗戳戳不高興。”

林玦想了想:“可能因為我本身是地痞流氓,所以對有些事天生底線就比較低。”

季雲憲聞言一呆,好一會兒喃喃道:“你這麽一說,我好像也是地痞流氓出身?”

兩個貌美如花的地痞流氓於是愉快地碰了一杯。

“說到馮館長,”林玦道,“你們倆最近有什麽進展嗎?”

季雲憲冷笑一聲:“人家天天為了一群徒子徒孫忙出忙進焦頭爛額,還得給你家小和尚辦齊各種各樣的參賽手續,你覺得這種情況我能跟他有任何進展?”

“當然,”不等林玦表達她虛偽的同情,季雲憲吐槽完又慢吞吞補充一句,“如果在這麽忙的情況下,某人還時不時邀請我到十幾公裏外的正經餐廳吃個飯,大半夜開車開二十來公裏去看個電影,這樣如果算進展的話,那勉強也算有一點吧。”

林玦:“……”

“你呢?”季雲憲看似抱怨、實則秀恩愛完畢以後,甜甜蜜蜜問林玦,“孤男寡女的,以你的雄風應該已經把小爭爭吃幹抹凈了吧?”

這兩個人紅線還是我給牽的呢。

吃飯?看電影?半夜兜風?要不是我,他倆這是做夢才能擁有的情節吧。

現在剛有一絲絲進展,都還沒睡覺就跑到我面前來秀恩愛,真是誰給她的狗膽?

秀恩愛塞狗糧這種事,本爵爺有可能輸給任何人嗎?放屁!

思想這樣跑了一圈以後,林玦非常冷靜地起身,用手裏的筷子敲了敲碗沿。

學武之人一個比一個耳聰目明,雖說大夥兒你一句我一句的熱鬧得很,林玦敲碗聲音也不大,但席間所有人還是在聲音響起的三秒鐘之內一一回過頭來。

坐在她正對面的聶爭原本正在繼續分析自己認識的幾個分項目決賽選手,聽到聲音也瞬間擡頭,有些緊張看向她。

“也沒什麽大事,”沖聶爭眨眨眼後,林玦清了清嗓子,擺出一臉的風淡雲輕,“就是擇日不如撞日,順便跟大家說一聲,我家爭爭跟我現在是正兒八經談戀愛、以後正兒八經要結婚的關系了,誰家有妹妹有女兒有大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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