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還乖乖聽訓的林玦聽到“長得好看”幾個字就立刻炸了，瞪大眼睛瞧著聶爭，怒氣沖沖問：“你覺得她長得好看？那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

這尼瑪是討論誰好看的時候？？揉了揉額角，聶爭盡量心平氣和道：“你先道……”

“所以到底她好看還是我好看？”林玦不依不饒地打斷他。

所以今天這事兒是沒完了是吧？

腦門兒青筋一突一突地跳，聶爭……聶爭看了林玦兩眼，又看了兩眼旁邊那位笑吟吟的女士，板著臉道：“都好看。”

林玦要哭不哭看著他。

又一次伸手揉額角，聶爭嘆了口氣，終於帶了些自暴自棄道：“在我心裏，你更好看。”

有一句很出名的俗話叫女人翻臉比翻書好看。

比如這時候的林玦，就給圍觀群眾表演了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現場版，上一秒鐘還雙目盈盈欲滴，這一秒鐘立刻就笑逐顏開，眼裏還哪有半點淚痕？身上哪還有半分咄咄逼人？刷地掉頭就沖看熱鬧看得起勁的馮杉與漂亮女士鞠了個九十度大躬：“是我心術不正，是我淫者見淫，希望兩位能原諒我的無心之言。”

那位女士又一次被她打個措手不及，像聶爭一樣揉了揉額角，忍了忍，到底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跟馮杉笑道：“怪不得最近電話裏你老說這小姑娘有多有趣，真人比你說得還要有趣多了啊。”

齊幼幾人憋笑都已經憋了老半天，聽她這個話一個兩個都憋不下去了，齊聲哈哈大笑。

好在林玦臉皮其厚無所畏懼，這會兒又正高興，聽到笑聲都不帶搭理他們的。

女士笑完以後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師父門下的大弟子季雲憲，久仰你的大名了。”

“林玦。我也久仰你的大名了。”林玦握著她的手補充道，“但是我完全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女生，還是個大美人。”

頓了頓，她到底忍不住嘀咕一句：“原來是武林高手，怪不得氣場比我強呢……”

季雲憲沒聽清她在咕嚕些什麽，朝她拋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林玦假裝沒看見，輕咳一聲轉過臉去。她總不成告訴人家她剛才擅自跟人家比美，還特麽比輸了吧……

只是她這一轉頭，季雲憲就跟聶爭面對面了。

一見到聶爭，季雲憲就又一次露出笑容，只是這笑裏可就沒有了剛才那幾分調侃，而盡數換成好奇、期待與欣賞：“久仰了，聶先生，我是季雲憲。”

這是真的久仰了。

畢竟馮杉與她通話時如果說只提過那麽三四次林玦的名字，那從聶爭第一天到長寧挑戰開始，他至少已經提過三四十次聶爭的名字，再加上師兄弟們經常跟她聯系時提到的，她自己從網絡、直播平臺上看到的，以及剛才與鋒刃在這裏巧遇、與他閑聊時聊到的，季雲憲對於聶爭的大名，是真要用“如雷貫耳”來形容，這也令她對今天相見的期待值直接就飆升到最高位置。只是沒想到這位第一眼給她的印象帥氣、沈穩、純粹、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居然轉頭就跟小姑娘來了這麽一出，令她在這些直觀的印象之外又從他身上迅速解鎖了“天然萌”這個屬性，一時看著聶爭的眼神都格外親切起來。

聶爭也是覺得剛才那樣對人家姑娘挺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與季雲憲頷首致意：“你好，我是聶爭。”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林玦她口無遮攔，但沒有壞心，希望你能夠原諒她。”

季雲憲對於一見面就給自己帶來歡樂的林玦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但——

她看著自己至今還孤孤單單伸在半空中的手，有些難以置信道：“你有潔癖？還是單純的就只嫌棄我一個人？”不到五分鐘前她可還親眼看到他跟鋒刃抱成一團的！

聶爭紅著臉搖了搖頭：“是、是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敢唐突了季施、施……師姐。”

季雲憲明顯對他這一聲“師姐”分外滿意，臉上又重新掛回笑容：“你這小家夥，可真是把我給……”見聶爭有些緊張看著她，故意壞心的停頓片刻，季雲憲這才接道，“可愛到了。”

林玦臉色刷地一變。

聶爭之前三番兩次誇年紀險些是他兩倍的武陵波可愛，卻直到這時被人誇自己可愛，才知一個大男人擔著這“可愛”有多不自在，連連擺手道：“師姐也很……漂亮。”

下一秒林玦就直接跳到聶爭懷裏。

聶爭嚇了一跳，趕緊伸手穩住她身形，這才問到：“怎麽了？”

林玦有些驕傲沖季雲憲揚了揚下巴：“‘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也要分人的，季雲憲小、姐、姐。”她格外強調“姐姐”兩個字，說完才轉向聶爭恨恨道，“你怎麽又誇她好看。”

“季施……師姐是很好看啊。我這不是……”聶爭神情忽然有些赧然，“這不是偏心你，對師姐感到有些慚愧。”

林玦便又轉怒為喜，只是到底還剩一點餘怒，湊到他耳邊埋怨道：“你怎麽剛見面就叫人家師姐，當初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施主。”

“你也知道我是一口一個施主。”聶爭有些沒奈何瞪她一眼，“偏偏你又不許我這麽叫。”

所以他剛才是想叫季施主，考慮到她不喜歡才將錯就錯改口叫成師姐？

林玦恍然大悟的同時，開心的將自己腦袋埋進聶爭頸窩裏使勁蹭了蹭。

季雲憲：“……”她看向馮杉道，“所以他們倆來這裏其實是為了取景拍偶像劇？”

馮杉有些無奈聳了聳肩：“狗糧這種東西，吃習慣了也就好了，養胃。”

那邊廂聶爭已經紅著臉把林玦從身上撕下來，又把鋒刃請過來跟馮杉一行人簡單做了介紹。

季雲憲笑道：“我之前也知道你倆交過一次手，可沒想到你們這麽熟，要知道鋒刃在這裏兩年，這可是頭一回跑這麽遠來接人。”

她語氣隨意，聶爭有些驚訝：“師姐和鋒刃、鋒刃大哥很熟？”

聽到他口裏“大哥”兩個字，鋒刃不動聲色瞟了他一眼。

“要說熟倒也算不上，要說不熟的話——”偏頭想了想，季雲憲笑道，“好歹咱倆都是連續兩年沒有被輪換下來過的‘死不要臉的樓主’一派，勉勉強強也算熟吧。”

樓主！還是兩位！

聶爭與林玦大吃一驚。

第五棍

十八層樓的樓主是個什麽概念呢？

十八層樓，每層設一位樓主，共計十八位。然而這裏面的“十八位”就真的只是個數據而已，並沒有具體指到哪一個人，因為十八層樓的樓主月月都在輪換。

是以要說十八層樓裏面壓力最大的人是誰，那肯定不是剛剛入樓準備開始挑戰之旅的萌新們，而是樓主。

十八層樓號稱是武術聖地，可與此同時它也是一個已經成熟的巨大的產業鏈，其中武者的等級、挑戰與比武的模式不但要考慮對於武者本身不斷的提升與幫助，同時也要兼顧趣味性與可看性。說白了，這群武者們之所以成為全國甚至世界一流的武者，如果又想要在這基礎上繼續往上走，那他們就須得、也切切實實做到了把底下觀戰的那群“金主們”伺候好了。

實在是因為這年頭一般的東西或許只需要一般的養法，可頂尖的東西就實在需要很多很多錢來養了。

是以十八層樓之中的比武，在公平公正的基礎上制定了嚴格的階層，花錢少的那一部分看客看到的當然也就是位於下方階梯的比武。只是十八層樓名聲在外，實力在內，哪怕這裏頭所謂的非頂階比武，那也絕不是地下拳場那些地方能夠企及的，而三十二武館這樣的地方固然也都有實力派甚至頂尖高手，可他們卻沒有十八層樓這樣的容納百川，能夠見到各種武器、各種武種之間稱得上極致的較量，於是這部分花錢少的人等看到不夠過癮的時候，自然又要往下一個階梯走了。

各樓層之中的階梯，最低段的當然是剛剛交錢入樓（是的，前來挑戰的武者也同樣需要花錢買“入場券”）的選手，也就是今天來的如齊幼他們這一批，而初來者不管是齊幼哪怕是馮杉，也同樣得先從最低段往上打，等到他們打入每層樓的前五十名，這時也就進入下一個階梯了，這一階梯的範圍則是第五十名到第二十六名，他們的爭奪目標則是第二十五名到第十一名，進入這個層次的選手，則可以向本層樓除開第一名的前十名發起挑戰，爭奪前九的席位。

以上提到的這些階梯之間的爭奪戰，發生在每個月的前二十天，也就是每層樓都統一會在每月第二十天決出這月的樓層第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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