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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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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章

“我們……合作!”

合作這兩個字對許黎來說並不容易, 蔣鉞這張臉帶給她的心理壓力, 不亞於昨天那兩個變態男人。

被她叫上樓,他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因為現在除了他之外,沒有誰能給她庇佑。

“那你準備準備咱們去醫院探親。”

提到醫院時, 蔣鉞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不懷好意。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蔣正陽看見許黎意氣風發的出現在醫院時,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沒想到他這麽著急, 許黎皺皺眉心站起來,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穩。

“去醫院之前,我還有話和你說,咱們之間得做個約定。所謂的未婚妻是裝給他們看的,咱們只是合作關系。你不能強迫我,做任何違背道德底線、以及我個人意願的事。”

知道她一直對自己不放心, 蔣鉞聽完這話也沒氣, 笑著轉頭看向窗外。

“比起風花雪月,我更喜歡實質一些的東西,比如金錢和安全。”

許黎的長相、身材、氣質,在他見過的女人裏,都算得上極品, 不過蔣鉞身上雖然流著蔣家的血,卻沒遺傳到父親的博愛。

有了母親的悲劇在前,他這輩子,要麽找個最合適的人共度一生, 要麽就孑然一身。

“你的身體如果沒問題了,我就放趙四兒走人,他已經待得不耐煩了。”

“我身體沒問題了,不過…你這裏貌似沒有化妝品,也沒有我能穿的衣服,我不能就這樣去醫院吧?”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不會允許自己邋裏邋遢的出門,而且今天可是去叫陣的,萬不能輸了氣場。

“你要的東西都在樓下,我去叫你的助理上來。”

昨天許黎在致幻劑的支配下,對他的臥室進行了一次拆遷活動,要不是趙季平帶著鎮定劑出現,整個別墅都會遭殃,不過這件事她自己顯然是不記得了。

化了淡妝、穿上修身的牛仔套裝,許黎瞬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不僅更有朝氣活力,看上去還年輕了幾歲。

“你還真是會裝嫩。”

剛坐上車,正在系安全帶就聽見某人嫉妒的調侃,她扣好安全帶,擡手把卷發往後一撩笑著說。

“你想裝…還裝不出來呢,咱們要不要買個花籃什麽的,畢竟是去探望病人。”

“別浪費錢了,不值得。”

見她已經坐穩,他瞥了眼那兩個站在門口的人,和他們揮揮手,一踩油門把車子開出去。

看著車子消失在拐彎處,渺渺不安的捏著手指,轉頭問身邊的人。

“周大哥,我有點害怕。”

到現在她都沒有完全消化昨天發生的事,想不通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就這樣突然的針對一個無辜的人,並且不會覺得任何愧疚。

“我也怕啊,昨天真的不該叫許黎過去,是我沒想周全。”

周偉彥對許黎雖然有些怨言,但不至於去害她,兩個人合作四年,多少也有些感情在其中。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她現在有些猶豫,要不要為了明哲保身,而離開許黎,工作沒有了可以再找,如果命沒有了,就什麽都沒了。

聞言,他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身邊的小姑娘,渺渺比許黎還小一歲,面對這種事真的會慌。

“這個看你自己,不管你怎麽選,我相信許黎都不會怪你。反正我不走,合約還沒到,我要是毀約,還得給她倒貼錢。”

說完,他咧開嘴笑了笑,以往狡詐的商人,這個時候卻多了幾分憨厚的感覺。周偉彥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這一刻他格外相信突然蛻變的許黎,相信她不光能解決麻煩,還能繼續當他的搖錢樹。

***

蔣鉞帶著許黎出現在病房的時候,圍繞著病床邊上的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就連一向穩重如山的蔣明朗,也微微皺起眉心,臉上多了幾分不悅。

“你怎麽現在才來,她又是誰?”

受傷後蔣正陽沒臉說出自己受傷的原因,畢竟他是個男人,不管裏子能不能保住,面子總是要的,而蔣明朗又不關心娛樂圈的是是非非,自然不認識許黎。

“我又不是醫生,來早了也派不上用場,這位是我的未婚妻,許黎。”

躺在病床上的蔣正陽,看著站在弟弟身邊笑靨如花的女人,差點直接蹦起來,“你個賤……”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想起父親還在身邊,急忙把到嘴邊的咒罵憋了回去。

瞥見他憋紅的臉和血管凸起的頸部,許黎臉上的笑容越發難以收斂,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乖乖的和幾個人打招呼。

“伯父、伯母、蔣先生。”

“未婚妻?那姍姍算什麽?”

歐陽姍姍是蔣夫人給蔣鉞選的未婚妻,用來牽制這個不聽話的“孽種”,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妖艷賤貨說是他們蔣家未來的兒媳婦,她當然不能接受。

蔣夫人的反應在蔣鉞的意料之中,他低頭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靦腆,像是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周圍幾個人,最後給大家放了一個深水炸*彈。

“姍姍不是和大哥在一起嗎?怎麽又和我有關系了。”

聽著周圍人的吸氣聲,許黎有點擔心自己不能活著離開醫院,看來蔣鉞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怎麽,你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為這是大家默許的,畢竟這種事在蔣家也不算是多稀奇吧。”

這會兒不光是蔣正陽想從床上爬起來打他,就連蔣明朗都有些心癢,兒子這話明顯是在諷刺他,說他們蔣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念著還有外人在,蔣明朗不好直接發火,壓低聲音警告小兒子。

“開玩笑也要註意場合和分寸,這裏是病房,你哥哥還病著呢。”

知道老頭子要面子,蔣鉞也不繼續往他心口上潑辣椒水,笑著走上前,站在床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蔣正陽。

“這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出車禍了?”

盯著明知故問的弟弟,蔣正陽氣得差點把牙咬碎,拳頭攥得緊緊地,卻因為太過用力差點崩開傷口,臉色突然白了下去。

把他的眼神、動作都瞧在眼裏的蔣鉞,特別想問一句:你的蛋蛋,還完整嗎?

昨天許黎可是穿著高跟鞋踩的,不偏不倚的踩下去,也沒有任何衣物做鋪墊,換在人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會傷的不輕,更何況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和你沒關系。”

“當然和我沒關系了,要是你說和我有關系,咱媽還不得拿鞭子抽我,你說是不是?”

說完,他懶得搭理已經二級殘廢的蔣正陽,轉頭看向父親。

“我聽一個朋友說,光明區那邊的地馬上要進行招標了,您是怎麽打算的?”

第一次聽小兒子主動提起關於公司的事,蔣明朗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心裏一直不相信蔣鉞甘於只守著那個小小的游戲公司,現在看來他想得果真沒錯。

“明天公司要召開董事會商議這件事,你如果有時間,記得準時參加。”

這不是父親第一次邀請他參與公司的事,之前蔣鉞為了保命,都直接開口拒絕了,不過今天……

“明天啊,我想想看,好像有時間,到時候去瞧瞧。”

這父子三人過招的時候,許黎也在接受蔣家兩個女人的為難,一個是蔣正陽的母親徐婉芳、另一個是蔣家的兒媳婦程蓉。

不管這婆媳倆怎麽蔑視、嫌棄、怨恨,許黎都視而不見,乖乖的站在那裏,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她都不屑於和人撕逼。

等到出了病房,蔣鉞講得第一句話就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你想不想體驗一下昨晚蔣正陽經歷過的事?”

瞬間,他臉上的假笑消失的一幹二凈,瞥了眼摩拳擦掌的女人,冷冷的擡起下巴。

“你不一定打的過我,昨晚你只是僥幸,因為他們倆都沒把你當回事。”

“昨天你為什麽願意幫我?”

說著話,兩個人走到了電梯口,蔣鉞看著緊閉的電梯門,扯了扯嘴角。

“我是個商人,你說呢?”

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昨天為什麽出手,接到周偉彥電話的時候,他剛好在那邊。差點直接進去搶人的時候,她自己跑出來了。

“我以為你是良心發現,現在看來…又想多了。”

聞言,蔣鉞偏頭瞥了她一眼,眼裏有些笑意。

“怎麽,你很失望?”

“失望倒是談不上,只是心裏有了底,知道以後不能指望你,我得自己靠自己。”

話音未落,電梯門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去,一左一右站著像是兩個陌生人,等到上了車才又恢覆交流。

“今晚你是住在我那邊,還是回你自己那邊?”

許黎抿著嘴想了想說,“我不想過寄人籬下的生活,但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你們蔣家的人物關系錯綜覆雜,我必須掌握最精準的一手資料。不過,你如果能給我一份紙質材料,我回家慢慢看也可以。”

“那你還是去我那邊,有些東西只能口述,不能書面。”

書面的文件一旦出現,就等於是有了“案底”,如果她看完之後藏起來,將來遭殃的就是他。

“你不相信我?”

瞥了眼突然生氣的女人,蔣鉞扯了扯領帶反問道,“你相信我嗎?”

這下,氣勢洶洶的許黎也底氣不足了,她確實不相信他,除非他能先出國整個容。

晚飯過後,兩個人坐在白天的陽臺上聊天。

“我身上沒什麽秘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的父親姓林,現在還不知道他大名叫什麽。我也沒什麽朋友,只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助理和一個老奸巨猾的經紀人。”

她唯一的秘密就是:她不是許黎,不屬於這個世界。不過這個秘密,會被她帶進墳墓。

聽了這話,他下意識的轉頭瞥了她一眼,她嘴角似有似無的微笑,讓他產生一種掉坑裏的感覺。

“空手套白狼,嗯?”

“這叫資源共享,既然要合作,你就拿出點誠意讓我看看。你也不想我天天拖你後腿吧?”

橫豎都是她占理,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讓他有些激動也有些壓力山大,擡手拿起煙盒,抽了支煙就想往嘴裏放,才剛銜在嘴邊就被她一把拽走。

“我不吸二手煙,你要抽煙,去你自己臥室。”

看著面前蠻不講理的女人,蔣鉞氣著氣著就笑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地盤?”

“今晚,這個房間、以及這個陽臺屬於我。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去休息了。回頭你把資料發到我郵箱,我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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