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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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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包廂裏冷氣開得太足, 剛坐下不到兩分鐘許黎就覺得後背發冷,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昏黃的水晶吊燈、金絲勾邊的紅色桌布,處處盡顯奢華和肅然。

見氛圍尷尬,周偉彥先端著酒杯站起來,“承蒙二位老板看得起我們許黎, 我在這裏先……”

“周先生,你先出去吧。”

周偉彥臉上一僵,端著杯子的手顫了顫, 下意識的低頭看許黎, “這個不太好吧,我是她的經紀人,我……”

現在別說是許黎,就連他也覺得不對勁,這兩個人今天怎麽看都不像是談生意的, 就算他對許黎再不滿意, 也不可能親手把她往火坑裏推。

見他不知趣,一直靠在椅背上的林麒,笑著把手肘靠在桌子上,用手背托著下巴,身體微微前傾, 開口威脅不知趣的周偉彥。

“你是要我親自送你出去嗎?”

“我…我不敢,我……”

“那你還不快走?現在你是從門出去,再過一會兒,我從這窗戶把你送出去。”

一聽這話, 周偉彥急忙放下杯子,彎腰拿東西的時候給許黎使了個眼色,一邊給他們倆鞠躬、一邊轉身往外跑。

說實話,許黎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回來,靜水山莊是個休閑度假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就算是跑出去也逃不過這倆人的手掌心。

見她一直沒吱聲,還以為她是被嚇傻了,蔣正陽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把外衣脫掉仍在椅子上,一步、兩步…不到五步,他就站到了她身後,把手輕輕放在她肩上。

“許小姐看見我和林先生,不太高興啊?”

壓下心裏的厭惡,許黎扯了扯嘴角笑著搖頭,“許黎不敢,只是不清楚二位找我來,到底是談什麽合同?”

“合同的事,咱們先不談,今兒,咱們談些私事。”

說著,他慢慢彎下腰,徹底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了她的瘦削的肩部,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愛人,貼在她耳邊低語。

“我今天就是想看看許小姐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能把蔣鉞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許小姐到底是用這、還是這、還是……”

他的手指輕佻的從她的紅唇移到飽滿的胸前、又從胸前……最後被許黎擋住了。

“蔣先生這話怕是說錯了,我沒什麽過人之處,更沒本事把蔣鉞迷得神魂顛倒,我和他不熟。如果您是因為這件事找我來的,那我就該告辭了。”

說著,她一拍桌子準備站起來,卻沒想到那個看似紳士的人一把揪住她的頭發,頭皮一緊,許黎摔回椅子上。

“想跑?你以為今天只有我一個人找你?天真。”

說完,他松開手擡頭看著對面的人,“現在該是你們兄妹倆敘敘舊的時候了。”

從進屋到現在一直沒慌亂的許黎,聽到兄妹倆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聲,真的亂了。

“兄妹?我們林家只有我一個孩子,老爺子和其他女人生下的賤種和我可沒什麽關系。”

兩個男人交替站到了許黎的面前,林麒擡起她的下巴,盯著面前這張讓無數男人失了魂的臉,揚起嘴角笑得張揚而殘忍。

“嘖嘖嘖,這張臉還真是和那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呢,要是劃花了不知道會讓多少男人心寒。”

下巴傳來的疼痛讓她皺起眉頭,還沒說話就聽見蔣正陽的聲音,那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攝像機開始鼓搗,低著頭漫不經心的說著令人作嘔、生寒的話。

“你要動手,也等我爽過之後,對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我可下不去手。”

聞言,林麒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松開鉗住她下顎的手轉身看著他。

“都說朋友妻不可欺,可你倒好專挑你弟弟的女人下手,一個破鞋而已,值得嗎?”

人前溫文爾雅的蔣正陽,聽了這話之後,不僅沒覺得尷尬,反而擡頭笑了笑。

“這種滋味等你體會了才會明白,蔣鉞這小子這麽多年都沒找女人,我可是等的都快心癢了,這次一定要給他備份大禮。”

聽著這兩個變態男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許黎差點把昨天的飯都吐出來,果然不管過去幾百年還是上千年,男人總喜歡靠征服女人來展示自己的權利。

“蔣鉞的女朋友是歐陽姍姍,蔣總您找錯人了。”

雖然這個時候說這話有些惡毒,但是歐陽姍姍想殺她在先。

“你說歐陽啊,我都玩過了,沒什麽意思,平時看上去端莊優雅,一到床上就跟個蕩*婦似的,說不定已經是萬人枕了。”

說到這,蔣正陽突然頓了一下,又一次擡頭,笑著對許黎說。

“要不是她讓我查你,我也不知道你原來還和林家有關系,回頭我還得好好謝謝他。”

萬萬沒想到還是歐陽姍姍在背後搞鬼,許黎雖然面上鎮定異常,但是心裏恨不得現在提刀閹了這兩個變態,再出去弄死那個瘋子。

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沒用,許黎懶得和林麒攀交情,明顯這個男人更恨她,蔣正陽只是想通過折磨她來報覆蔣鉞。

包廂裏除了幾個花瓶和桌上的酒瓶,幾乎沒有能拿來當武器的,就當許黎陷入困境的時候,她看見蔣正陽把桌上的一堆鋼管組合成一個攝像機支架。

當她沈思可否用那個不足一斤重的小型攝像機砸人的時候,就感覺頸部出現一陣鉆心的刺痛,一股未知的液體被林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註入她的血液,拔出枕頭的瞬間,許黎被他一掌推下椅子,膝蓋撞到地板,又是一陣鉆心的疼。

“啊!”

看著被自己推倒的女人,坐在桌上的林麒舉著手裏的註射器,笑得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這剛從國外拿回來的試驗品,還沒正式投到市場裏,就先用你來做做實驗,也不枉老頭子花那麽多錢把你養大。”

說著,他把針尖還帶著液體殘留的註射器隨手扔出去,圓形的針筒滾到墻邊才停下來。

“臥槽,你真是個瘋子,你給她註射的是什麽?”

雖然話有些著急,可蔣正陽的聲音裏沒有半分對許黎的擔心,全是興奮和好奇。

“一種進口的致幻劑,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正式投入到市場之前,我得先看看效果,你把攝像機開上。”

“你就不能等我玩夠了再動手?”

“那不行,我得看看她藥效發作之後的反應,說不定還能給你助助興。”

聽完他們的對話,許黎真是有了殺人的沖動,但她手裏沒有武器,接著林麒從桌上跳下來,擡腿從她身上跨過去,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嘖嘖嘖,你這副樣子真的不太好看啊。笑一個,不然拍出來不好看,我怎麽拿給合作商,騙他們入股啊。”

許黎沒理他,她在想怎麽活下去,周偉彥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這個地方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見她沒反應,林麒骨子裏的惡毒在瞬間被激發,一腳踹向她的腹部,被踢飛的許黎一直滑到墻邊才停下,差點吐出一口鮮血。

因為腹部火辣辣的疼,她慢慢蜷縮起身子,幾次想爬起來都無能為力,她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致幻劑的藥效發作,他們給她機會跑,她都跑不了。

手肘緊貼地面的許黎,從胳臂和腰部的縫隙中瞥見不遠處的針筒,估計了自己和針筒的距離,又看了眼背對著自己的林麒。

趁著那兩個人正在商量怎麽折磨人的話題,她小心翼翼的爬過去把針筒拿在手裏,捏緊拳頭咬著牙,全程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捏緊手裏的針筒,像是鷹擊長空一般瞬間躍起,狠狠地踢中林麒的胯*下,趁他吃痛跪下去時候,舉起手裏的針筒狠狠地紮下去,卻在碰到他皮膚的瞬間收住手。

萬萬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沒奮力一搏,蔣正陽都驚呆了,更別提已經失了半條命的林麒,即使下*身疼得像是要斷了,可他還是能感覺到針頭戳在皮膚上的寒意。

“如果我把管空氣打進你的動脈,你覺得自己還能活多久。”

林麒咬著牙渾身冒著冷汗跪在地上,許黎拿著裝滿空氣的針管抵著他的脖子,右手緊緊揪住他的衣領,手背上青筋四起,頭發淩亂的搭在身後,裙子是還有一個鞋印,雖然看上去落魄不堪,可這一刻她卻扭轉了局勢。

“許…許黎,你冷靜一點,不許胡來!”

看著那根抵在林麒脖子上的針頭,蔣正陽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是他打電話約的林麒,如果他出了事,林家不會放過他。

“你現在想和我說殺人是犯法的,是嗎?不過啊,如果林麒死了,我就是林家唯一的孩子,但是你死了,蔣家還有一個蔣鉞。”

看著她嘴角嗜血的笑容,蔣正陽第一次明白魔鬼真正的樣子,許黎說的沒錯,如果她把林麒弄死,林家會和她算賬,卻不可能要她的命,因為她是林家唯一的孩子。

但是,失去長子的林家,就會把他當做發洩憤怒和仇恨的出氣筒,他死了,蔣家還有一個蔣鉞。

“你別沖動,我們有話慢慢說,別亂來,你們可是兄妹。”

看著終於慌神的男人,許黎扯了扯嘴角,笑得諷刺而殘酷。

“兄妹?抱歉,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孩子。你現在照我說的做,做錯一步,我立馬弄死他!”

導演一直以為她是擅長拍打戲,實際上她是擅長打架甚至是殺人,只是這個世界殺人會付出的代價太重了,不值得她這樣做。

“好好好,你說,你說什麽都可以。”

蔣正陽不怕許黎跑出去,反正這裏差不多都是他們倆的天下,沒人會幫她,就怕她真的在屋子裏和他們同歸於盡,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怕死。

“把我的包踢過來!”

等包被蔣正陽踢過來,許黎揚起紅唇笑了,和剛才林麒拿著針筒時露出的笑容一樣無辜。

“現在,把你的手機扔出窗外,別耍花招,殺人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麽麻煩。”

比起歇斯底裏的怒吼,許黎這種不溫不火甚至帶點溫柔的聲音,才真的讓人從骨子裏感覺到恐懼,說殺人這種字眼的時候,她臉上甚至沒有半分兇狠的表情。

“現在,把你的衣服脫掉,全身的衣服都脫掉,一件也不能剩。”

“你!”

雖然搞不清她是要做什麽,但蔣正陽本能的抗拒接受這種侮辱。

許黎也不和他爭,只是低頭看了眼疼得一直想往地上躺的林麒,“你的好兄弟,好像不怎麽在乎你的小命啊,要不然我先把你眼珠子插出來?嗯?”

結尾的那個嗯,聲音轉了三個彎,若是平時肯定能讓人骨頭都酥了,但是現在卻只能讓人頭皮發麻。

再不情願,蔣正陽也不得不脫,最後連個褲衩都沒剩下,許黎就那樣平靜的看著他,沒說任何激怒他們的話,畢竟這是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這個時候恐懼比怒火更有效果。

“扔出去,全部扔出去!”

咬著牙的蔣正陽恨不得親手撕了面前的女人,但她手裏握著他的命脈,只能黑著臉把衣服扔出去。

如果是別的酒店,這麽大的動靜一定被人察覺了,但這度假村地廣人稀,別說扔衣服,他就是扔個桌子下去都未必有人發現。

“然後呢?”

“然後你往窗戶邊上走,不用走太快,慢慢來……”

她的聲音突然放輕、放慢,就像是在哄孩子入睡一樣,蔣正陽也鬼使神差的跟著她的節奏慢慢往窗邊走,等他在窗邊站定的時候,就看見許黎已經抽掉林麒的領帶把他的手綁上了。

見他看過來,她擡腿狠狠地踹向林麒的後背,鞋跟仿佛已經嵌入他的肉,本就半死不活的人,瞬間真的疼暈過去了。

接著她快步向前,跑到桌邊抓起酒瓶子胡亂砸向被嚇蒙的蔣正陽,他下意識的擡手擋著臉和身體的要害部位,等他把手拿下來的時候,許黎已經舉著椅子站到他的面前。

哐啷一聲,十多斤重的紅木椅子迎著蔣正陽的腦袋砸下去,人和椅子差不多同時報廢。這還不算完,她咬牙擡腿狠狠地踩向他身上某個令人作嘔器官,殺豬一般的尖叫差點把杯子震碎。

這時許黎返身抓起放在架子上的攝像機,對著渾身赤、裸的蔣正陽拍了幾秒鐘,確定錄下了他的臉和身子,才抱著攝像機往外跑。

路過人事不省的林麒身邊時,彎腰把包拿起來,再狠狠地往他腹部踹了一腳,拉開門跑出去,最後還不忘關上門。

出門後,取手機的同時把針筒放到包裏,一路上低頭跑進電梯,取下快要脫落的發卡,把頭發撥下來擋著臉防止被人認出來。

“渺渺,你在哪裏?”

“我們還在度假村,黎黎姐,你在哪裏?”

“我在電梯裏,正在下樓!”

說完,她發現那邊渺渺似乎是在和人說話,接著她聽見渺渺說,“我們把車開到大門口,你快出來。”

知道他們還沒走,許黎松了口氣,低著頭一路小跑出了酒店大堂,跑下數米高的臺階卻沒看見渺渺說的車子,正當她感覺身體支撐不住的時候。

吱的一聲,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在她身邊停下,車門被拉開,一雙古銅色的手臂伸出來拉住她的腰,把她拽進了車裏。

她剛摔進車裏,車門就關上了,車子也一個轉彎往大門的方向開,陌生的環境讓許黎心生恐慌,擡手就向面前的黑影劈過去,卻被人輕輕松松的攔了下來。

“真沒想到,你能活著出來。”

看著渾身臟兮兮的女人,蔣鉞慢慢松開手,扶她坐起來,適應車裏光線的許黎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他。

“你……”

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從前排傳來周偉彥的聲音,“蔣先生,咱們往哪開?”

“去傾城花園,我在那邊還有一套房。”

“不行,我要去醫院!他們給我註射了致幻劑。”

這種時候也顧不上問他為什麽在這裏,現在看來他至少不是敵人,許黎低頭從包裏把針筒拿出來。

“你竟然還記得把針筒拿出來,致幻劑?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說著,他低頭拿手機,並同時吩咐周偉彥,“既繼續開,速度快一點,我估計她一會要發病了,這東西一般二十多分鐘的就會發作。”

於是,早年有個車手夢的周偉彥,一下子把油門踩到底,車裏的人差點飛起來。

“趙四兒,咱們這邊市場上最近有新貨嗎?致幻劑。”

那邊的人不知道和蔣鉞說了什麽,許黎看見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我明白了,你來我傾城花園的別墅一趟,帶著你的藥箱,我給你找了個病人。”

沒寒暄幾句,蔣鉞就掛了電話,看著他的晦暗不明的表情,她的心一下子懸在半空中。

“你朋友怎麽說?”

聞言,蔣鉞撇撇嘴把手機收起來,轉手把針筒交給自己的助理,對她笑了一下。

“他說這東西沒解藥,因為是新產品也不知道有多少副作用,不過你是第一次註射,問題應該不大,不過……”

見他到這個時候還和自己賣關子,許黎真想給他也來一針,“不過什麽…嗯……”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蔣鉞的一個手刀劈暈了,看著倒在渺渺懷裏的人,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過我得把你綁起來,免得你把我們這一車的人都弄死。”

說著,他扯掉自己的領帶,把她的兩只小手綁在背後,又要來助理的領帶,把她的雙腳也綁在一起,還不忘把那雙能殺人的高跟鞋脫下來扔到後來。

致幻劑會使人發瘋、發狂,如果許黎藥效發作的時候撲到方向盤上,他們一車人都要去見閻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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