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歌，你是不是一有病？我跟你很熟嗎？你憑什麽把我禁錮在你的車上？我讓你停車，我要回去，停車。”

憤怒的側身用力的抓著方向盤，顧小柒像是不顧死活似的舉動讓楚亦歌的心底閃過一絲絲的憤怒。氣她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明知道他在開車還要情緒激動的在一旁搗亂。

“床單都滾過了，還不熟？”

右手使勁兒的抓著顧小柒不停揮舞著的手，楚亦歌單手握著方向盤依舊把布加迪開的飛快。僅用了半個小時，車子就已經到了楚亦歌位於六合杏園的別墅。開門下車，直接打橫抱著顧小柒往別墅裏走。不管懷裏的小女人怎樣掙紮，楚亦歌始終面不改色。

“可惡，你憑什麽要把我帶到你的家？楚亦歌你放開我，你這是綁架，我要去告你。”

“如果你覺得憑你的本事可以在A市告倒我的話那就隨便，我不介意帶著你一起去參觀監獄。”

說話見楚亦歌已經抱著顧小柒進了客廳，聽見響聲的陳媽立刻從廚房鉆出來，卻在看到楚亦歌懷裏的顧小柒時先是錯愕又是震驚緊接著就是狂喜。

“天啊，真的是顧小姐啊。顧小姐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少爺，您吃飯了嗎？要不要陳媽去廚房準備一些吃的？”

“時間不早了陳媽你先去休息，柒柒以後都回去住在這裏，你們有的是世間敘舊。”

聽到楚亦歌的話，顧小柒第一個反應就是張口替自己斑駁。可誰知道楚亦歌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強壯的手臂一縮，硬生生的把顧小柒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裏。然後在陳媽的一陣狂喜裏，大踏步的上樓。

“唔……混蛋，可惡。”

掙紮了許久顧小柒才勉強露出臉來，一臉憤怒的瞪著楚亦歌就像是一頭準備噴火的暴龍。見楚亦歌沒反應，顧小柒當下只覺得一陣憤怒，用力的側頭對準他的手臂張嘴用力的咬了下去。

尖銳的疼痛只讓楚亦歌臉上的肌肉緊繃起來，卻眉頭都不皺的繼續往前走。楚亦歌越是沒反應，顧小柒就咬的越用力。一直到牙齒都酸了，嘴巴裏也充斥著一股腥甜的血腥味才有些驚愕的松口。蹙眉看著被鮮血和口水浸濕的白襯衣，顧小柒的心底閃過一抹疼惜，不過也是飛快的一閃而逝。

哼，楚亦歌這樣的人就算是被咬死也是活該。

“柒柒，我受傷了。”

聽到楚亦歌可憐兮兮的聲音顧小柒才猛然回神，那家夥竟然趁著她發呆的時候把她拐進他的房間還放在他的大床上。孤男孤女共處一室又是黑燈瞎火的，顧小柒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身子然後才瞪著眼一臉憤恨的看著楚亦歌。

“你到底有完沒完？受傷了就自己擦藥去，管我什麽事。”

深呼吸，一定要深呼吸。把胸口的柔軟和酸澀全都壓下去，顧小柒的眉宇之間滿是糾結之色。她這一次回來只是想要從楚亦歌的身上把她的所有仇恨統統討回來，卻沒有要和他再續前緣的準備。被他害的家破人亡又失去了一個孩子，換做是任何女人都不會再接著愛下去的。顧小柒同樣如此，她要顧慮的事情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所以對於楚亦歌無論是賣萌還是討好還是諂媚還是裝可憐，她都要鐵石心腸的冷眼旁觀。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愛。

“柒柒你好狠心，明明沒有死卻不聯絡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呵，楚總您可真會說笑話。當初厭惡的時候就直接把所有卑鄙無恥下流的手段拿出來利用，現在後悔了想要趁機回頭草了就又死纏爛打的追著我？楚亦歌，你好像忘記了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認為自己會傻到愛上一個惡魔。”

顧小柒言辭之間的不屑和鄙夷以及深深的仇恨，像是一根帶著毒的刺，紮進楚亦歌的骨血裏。腐爛的皮肉從心臟開始潰爛，一點點的侵蝕著神經，蝕骨的痛或許也不過如此。

“柒柒，我可以跟你解釋的。我們明明是相愛的不是嗎，只要那些誤會解釋清楚我們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相愛？楚亦歌我拜托你別玷汙了愛這個神聖的詞。就算是愛了那又怎樣，已經是愛過了是過去式罷了。我跟你之前一直都只有仇恨存在，本來就不該有愛。”

冷冷的推開蹲在面前的楚亦歌，顧小柒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的身影剛剛走到門口，指尖觸摸著冰涼的門把手，下一秒身體就被圈進一個溫暖的臂彎裏。纖細的背貼著楚亦歌炙熱的胸膛，隔著薄薄的意料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流。

顧小柒的心，不可抑制的漏了一拍。

“楚亦歌，你究竟要怎樣？我已經跟你說的夠清楚了，我恨你，我們這一輩子都註定不能在一起。我跟你之間，有太多太多的恨，我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

顧小柒的語氣是冰冷的，就像是數九天裏那些凝固的冰碴。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掙紮，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歇斯底裏，只是語氣冰冷聲調淡漠。這樣的顧小柒，就像是在陳述意見事實。

“如果是裸照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釋的。柒柒，你聽完了之後再決定遠不原諒我好不好？”

“其實，就算是沒有裸照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微微垂下眼瞼，遮蓋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閃爍著的憂郁和難過，顧小柒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平靜。

他們之間，原本就隔著太多的恨太多覆雜的過往。強行糾纏在一起的結果就是兩年前慘烈的分別，顧小柒沒有膽子再承受一次。她知道是因為她的自私，所以才會為了愛不顧一切做出飛蛾撲火的舉動，卻不知道最終他們還是無法在一起。跟自己的姐姐搶男人，原本就不會得到幸福。更何況，楚亦歌的心底一直是有顧亦柔的存在的。

姐姐，母親，顧晨，孩子……

她跟楚亦歌之間如此多的糾纏，覆雜的如同地底植物的根須，錯綜覆雜彼此纏繞。愛情裏摻雜了太多的東西，就會變得不像愛。顧小柒不想讓自己的愛，變得汙濁不堪。與其痛苦的糾纏在一起，倒不如幹幹脆脆的分開。這樣，她才會毫無顧忌的替姐姐替自己死去的孩子討回公道。

楚亦歌，你我是註定不能相愛的。

“柒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何必呢？我都說了，我跟你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我現在只想要報覆你，讓你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

顧小柒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恨意，如同針尖一般狠狠的刺入楚亦歌的心臟。他不明白顧小柒為什麽會如此恨自己，只以為是當年她流產以及艷照的事情。可是這些他對可以根本她解釋的，顧小柒卻始終不願意多聽一個字。她親口說她只想要報覆他，楚亦歌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一刻自己的心痛。

“柒柒留下來，回到我身邊。”

“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的所有物，憑什麽要留下來？”

掙紮著退出楚亦歌的懷抱，顧小柒回頭冷眼看著他。曾經總是柔軟又純澈的眸子裏此刻卻裝滿了恨意和冰冷，一股寒意包裹著楚亦歌，讓他的胸口緊緊地擠壓著。

他的柒柒，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我都說了當年的事情我會跟你解釋，顧小柒你究竟要讓我怎樣？”

一臉焦躁不安的抓緊顧小柒的肩膀，楚亦歌的眸底深處迸發出一抹憤怒和無奈。他實在搞不懂顧小柒怎麽會如此固執，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如果中間有什麽誤會的話就要說清楚那樣才會和好如初不是嗎。可是現在顧小柒根本就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那麽輕而易舉的把他判定出局完全摒棄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楚亦歌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心心念了兩年之後換來的卻是顧小柒的絕情。

“楚亦歌，我不會愛你了，我們之間只能是仇人。”

冷漠的看著楚亦歌的眼睛，顧小柒一字一句的說著。清澈的眼眸裏一片白茫茫，看不到絲毫的情緒起伏，楚亦歌猜不透她的心思。他只知道她不聽自己的解釋，還一味的吵著要離開他。可是他怎麽能允許，她是他盼了兩年才終於失而覆得的珍寶，怎麽可以輕而易舉的就選擇再一次的放手。不，他不要。

更加用力的握著顧小柒的肩膀，楚亦歌忽然用意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感受著胸前的柔軟和溫度，楚亦歌第一次覺得滿足。就好像是自己一直空空蕩蕩的心，總算是開始變得滿當當的。或許上帝創造男人的時候確實搶走了他一塊兒肋骨，不然他怎麽會覺得顧小柒是如此的契合，她的存在讓他的身體徹底的完整了呢。

“顧小柒，你不準離開我。”

“楚亦歌你憑什麽不準我離開？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放開，讓我走，我要離開……”

聽著顧小柒一遍遍的大嚷著她要離開讓我走，楚亦歌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煩悶，只覺得她的聲音聽起來心煩氣躁讓他想要發怒。猛然低頭，用力的咬上顧小柒的唇，楚亦歌開始像是發洩似的撕摩著。

這是一記根本稱不上是吻的吻，因為太過於野蠻，讓顧小柒的嘴唇一陣火辣辣的疼，總覺得楚亦歌是在懲罰她。

原本楚亦歌是想堵住顧小柒不停說著要離開的嘴，卻在雙唇相貼的一瞬間滿足的嘆息一聲。她的滋味依舊甜美如初，一如之前無數次吻她的時候。唇瓣柔軟而光滑，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野蠻的吻很快就變得溫柔起來，繾綣而纏綿，就像是要一吻天荒地老一般。

是人都是貪心的，一旦擁有了就想要的更多。所以很快楚亦歌就不滿足於僅僅在顧小柒的唇瓣摩挲，靈巧的舌尖用力的頂開顧小柒的牙齒，如同小蛇一般鉆進去跟她的丁香糾纏在一起。

久違的屬於楚亦歌的淩冽氣息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道撲面而來，顧小柒被迷惑的暈頭轉向。可是在楚亦歌的舌頭滑入嘴巴裏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忽然醒悟過來。努力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無數倍放大的俊臉，看著他吻的專註而認真的摸樣。

狠心，張嘴，上下牙齒用力的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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