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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自己找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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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又是因為他?花落蘅難得的這般魯莽,做事不顧後果,怎的到最後又是為了他?

不過這些如今在他眼裏,都不是重點。

現在的問題是,他又覺得好疼啊。

禦傾楓咬著牙,面上還是淡定著,開口道:“落落,我沒有大礙,你聽你三叔的。”

花落蘅看著花沇,冷哼一聲,兩步走到了禦傾楓身側,扯住了他的衣角,固執道:“她三番五次傷害無辜,早就該死了!”

的確是該死,可是這些事情,原不應該是歸花落蘅管的。她好好待在丹穴山,或是待在她喜歡的昆侖山,管好自己就好了,不必要對這些事摻和一腳,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她該死也輪不到你來管。”花沇的想法和禦傾楓如出一轍。他冷眼瞧了一下地上的清荷,接著道:“蘅兒,聽我的話,先回昆侖山吧,清荷的事等你兄長來解決。”

他這不提花荀還好,一提到花荀,花落蘅原本已經散開了些的火氣,再次湧了上來。六年前就是因為花荀,才那麽多事,到頭來清荷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傷著。

“花荀他能解決什麽事?不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聽見人一求情他就心軟了,到頭來還不是放虎歸山!”

“花落蘅!”花沇再次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面上也漸漸增了些怒意,同時又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其他事他都可以順著她慣著她,可不能容許她如此荒唐地胡亂一通責自己的兄長,說出去多丟花家的顏面。

任何有損花家顏面之事,在花沇這兒,都不允許發生,哪怕只是一丁點,也不能。

“我昨日剛見了亦絕一面,還以為你已經轉了性子,不想還是這般!你若執意如此,給我滾去蓬萊,我不介意讓你舅舅親自教導你!”

禦傾楓只註意到了他最後一句,蕭棋不在凡界?在蓬萊?

蕭棋就蕭晚一個姐姐,她嫁到丹穴山之後,整個蓬萊便只有他一人,對於那三個外甥,他都疼愛的很。可惜這蕭棋不比花沇,疼是一回事,管得嚴也是一回事。

花落蘅相比花荀和花若螢,惹的禍事不知道多出了多少件,從小挨蕭棋的打,也著實是挨的算不得少。她很怕蕭棋。

花沇提起蕭棋,花落蘅多多少少是有些畏懼的,面上神情松了些,咬牙道:“你威脅我!”

花沇理直氣壯,也半分不含糊,點頭道:“對!”

禦傾楓:“......”好,這天算是聊死了。

他悶在心裏著急,你們就不能等會兒再吵嗎?還記得身邊有一個傷員不?他都要疼死了。

不過下一刻花落蘅又收斂起來方才有些慌的神情,恢覆如常,淡然道:“你不用想著威脅我,我知道舅舅還待在凡界沒有回蓬萊。”

花沇輕輕笑了一聲,“你知道的倒也多,不過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很快?”花落蘅有些不信他的話,畢竟就在前一刻,他還在騙她說蕭棋就在蓬萊,威脅她說要將她丟去蓬萊。

“最多半月。”

這次怎麽看也不像是在誆騙人了,同一個招數用多了也會惹人煩的。

花落蘅冷哼一聲,掙脫開手來,冷眼看向清荷,有些不甘心道:“妖女,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禦傾楓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在此情景下,有些為花浥抱不平。同樣是叔父,怎麽花沇和花浥的差別就這麽大。

他這小徒弟終於記起身邊還有一個他,看向他的時候又變作了滿臉擔憂,神態恍然,輕聲問他:“師尊,你怎麽樣,很痛嗎?”

禦傾楓搖頭,“沒事。”

沒事個毛線,疼死我了!原來神仙和凡人一樣,受傷了也會流血,疼痛感照樣是一絲不差的。多出的好處,頂多就是不會那麽容易死,傷口好起來也快些罷了。

可恨他方才發瘋了,無故幫花落蘅擋劍做什麽,自己凈給自己找事。

不過他只要現在只要一想到,如果那一劍刺上的是花落蘅,如果是她流了那麽多的血,那她會有多痛,多難受。如果他看到她疼得直掉眼淚聲音沙啞地一遍遍叫著他“師尊”,一遍遍說她好疼,他就覺得自己心也會揪成一片。

不,不對,他是怕花落蘅和他一起出了什麽事,那花沇那邊他是無論如何都交代不過去的。

他很自私,都是為了自己罷了。

禦傾楓自嘲一笑,腳步輕輕往前邁了邁,忽覺心口間燒了起來,他下意識地緊緊抓了抓衣裳,捏的骨頭都跟著疼了起來。

嗓子幹得難受,禦傾楓輕咳一聲,瞬間又感到渾身血液都加快了流通,一陣冰冷一陣灼熱的,渾身上下又燒又凍的,簡直如同在煉獄一般。

喉間一熱,一口鮮血從嘴中吐出,沾了衣裳也沾了手。

禦傾楓身子僵硬,腿腳一軟,單腿跪在了地上,直直硌到了地上的沙石。

好罷,這下子他不用替別人疼了,自己也深刻體會到了,這酸痛感,簡直了。

“師尊,你怎麽了?”

花落蘅隨著他蹲下,手輕輕摸了摸他沾上了血的衣口,慌亂地問了一句。禦傾楓疼得神情開始恍惚了,好像聽著花落蘅的聲音有些發顫,摸到血的手也僵住沒有動彈。

清荷被身邊侍女扶著艱難地起了身,再沒多說一句話,也不敢繼續看花落蘅,踉踉蹌蹌地轉身離開了。

花落蘅可以不放在眼裏,花沇無論如何都是要顧忌的,若她還沒自知之明,那才是奇了。

清荷走遠些,花沇才轉身走來。花落蘅穩穩扶著禦傾楓,讓他站了起來,花沇湊近,也輕輕摩挲了一下他衣口上的血漬,半響後才緩緩開口道:“清荷的那把劍裏,有妖毒。”

艹!還真有毒!

這些個妖魔鬼怪都是什麽極品,走哪兒刀劍不離手也就罷了,連毒也要隨手攜帶,真是做好了一切要害死人的準備,讓別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禦傾楓苦嘆自己倒黴,也不想再說什麽話了,埋怨什麽都是空的,罪是他自己給自己找的受的,與人無尤。

他眼下倒是有些慶幸,蕭棋和花家還有那麽一層關系,不用那麽麻煩到處找解妖毒的法子。畢竟蓬萊靈藥,不是誰都那麽容易就拿得到的、畢竟蕭棋,是個冰塊臉,除了自己的姐姐和侄子侄女,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

就在方才,他已經想的很通了,受傷沒關系,中毒沒關系,疼點也沒關系,只要不用死,一切都好說。

花沇生怕毒性會很快蔓延到心臟,封住了他的靈脈,讓體內血液流的更緩一些。毒藥侵入到心臟,性命之憂是不會有,只是解毒時日就要變得更多一些,禦傾楓也要多受些罪。

他疼點是沒關系,但是能減緩些疼痛,他也是沒意見的。

禦傾楓對花沇的接觸,多多少少有些抵觸。不為別的,就是在原作中,好些人都說花沇是個斷袖。雖然他來到這裏之後,不曾聽誰這樣議論過,可他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寧願相信,是因為花沇的身份,即使有人猜測什麽也不敢多說。

禦傾楓想好好和花落蘅相處,但是絕對不想和花沇多出什麽牽扯。

“你的筋脈......好像有些問題。”到達昆侖山的時候,花沇忽然止步,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禦傾楓“嗯”了一聲,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花沇說的是句什麽話,下意識地脫口道:“你這是在罵我嗎?”

花沇說他筋脈有問題?什麽鬼?什麽意思?說他有毛病嗎?--

花沇搖頭,“不是。我方才為你封脈的時候感覺到的。”

禦傾楓又輕輕應了一聲,面上表現地毫不在意,“哦,我不知道。”

花沇:“......”

一旁的花落蘅:“???”

禦傾楓狐疑地望向花沇,完全沒明白他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還是有些敷衍地解釋了一句:“可能因為清荷那個毒吧。”

“不,不是因為毒。”花沇仿佛很是糾結這個,雖然禦傾楓也不知道,他是在糾結個什麽鬼。

“三叔,先別說這個了。”

這花沇真是不正常。

禦傾楓心裏暗暗吐槽了一句,擡眼就瞧見了南風和雲昭迎面小跑過來。

禦傾楓真是有些喜極而泣,他終於看到小南風了,親人哪!明明才一天而已,怎的感覺過了好幾百年似的。倘若那清荷下手再狠些,那他可就永遠都沒機會再見小南風了。

他在這昆侖山裏,除了花落蘅,最有感情的應該就是南風了。他來這裏的第一天,最先一個看到的就是南風,和他說話的第一個是南風,那兩日照看他陪著他的也是南風。

這小孩,就是他家小孩。

他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還是差點讓花落蘅受傷,讓自己生生挨了清荷那一劍。既然故事的劇情是完全可以改寫的,他發誓,他所在意的,都不能再受傷。

他不要讓花落蘅受傷,也不能讓南風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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