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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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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文興致來了,又招來幾個人,“小提琴,長笛,薩克斯,還缺什麽?自動報名的?”

他的號召力不錯,話音過下過來七八個人。

然後工作人員搬來樂器。

在交流會上也沒有人覺得即興演奏突兀,姚思文當即把改好的另一版本的曲子拿出來,這是一首指揮曲。他把曲譜傳閱給眾人,十幾個人傳閱看,藍婷發現他們的確都是佼佼者,仿佛看了一遍曲譜都能記住一樣。但這次比賽的冠軍笑著提議:“姚老師,您還是譜曲覆印幾份,我可沒他們過目不忘的技能。”

姚思文打了個響指,非常富有魅力地說:“好孩子,你不說我都忘了。”工作人員拿著曲譜去覆印,然後很快也布置好了場地。

張評委笑著過來,“那我做指揮。”

觀眾們紛紛鼓掌,交流會變成了演奏會。

藍婷大開眼界。姚思文的影響力有這麽大?

這些玩鬧性質的表演讓交流會變得愉快起來。

藍婷演奏時擡起了頭,在臺下觀眾中似乎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神,但在仔細看的時候什麽也沒有。

半個小時後他們演奏了,呃……怎麽說呢,雖然都是一流的演奏著,但是這急性演奏還是錯漏百出,不過大家都不在意。完成後還都友好的鼓掌,張評委笑著拍了拍姚思文的肩膀,“你這曲子還要再改改。”

這個版本的曲子不行,藍婷也察覺出來了,沒有之前的鋼琴曲優雅流暢,反而有種很生澀的對切的破碎感。哪裏出了問題?前半部分還好,但是到了後半部分,特別是弦樂部分亂的很。

她糾結著,姚思文看著她:“小姑娘,唯有你能跟上我,且沒有錯音。”按理說應該是小提琴手和他更配合才對,但剛才小提琴在合奏部分突然拉高了,音準差的很,留出了空白,反而是大提琴很快地反應過來彌補了上這一聲部,一直到最後都是她們倆完美沒有錯音。

藍婷笑了一聲:“您忘了這首曲子我很熟悉。”藍婷回應他,很謙虛。

這次即興演奏讓藍婷出了風頭,很多人來找她攀談,藍婷忙得不停,和許多人交流,酒也喝了不少,等交流會結束她有些醉了,大部分已經離開交流會。

她又去廁所洗把臉,出了會場的時候夜風有點冷,這邊的出租不好打車,藍婷和一個女生站在大廈邊,等待著出租車。

藍婷還好,能站住,而她扶著那個女生醉醺醺的,無法站立,把重量都壓在藍婷身上,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了。

就在此時,一輛商務車在她們倆身邊停下,後座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在夜色下英俊蒼白的臉,“藍婷小姐,你好。”他對藍婷點頭,風度翩翩,“這裏不太好打車,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們回去。”

是衛陸賦。

藍婷一驚,還沒說話的時候姚思文從副駕駛露出臉來,招招手:“上車吧,小朋友。”

藍婷扶著那位姑娘上了車,雖然是商務車,但加上司機和她們倆一共有了五個人,空間仍舊有些擁擠,那姑娘東倒西歪,藍婷便自覺地擠到衛陸賦身邊。

衛陸賦似乎並不在意,倒是姚思文一直在說話,偶爾還會問藍婷兩句。藍婷聽他們話音,知道姚思文曾經是衛蕓黎的鋼琴老師,和衛陸賦是朋友。

因為姚思文說:“我知道這首曲子哪裏不對了,佳穎小姐把它當成音樂劇了,後面元素太多,亂了。”他譜曲的時候衛蕓黎知道,也嘗試著自己作曲,姚思文便將采用她一部分,沒想到這指揮曲不是鋼琴曲,雜糅太多失了本色,所以剛才演奏時候一團糟。

衛陸賦嗯了一聲,“佳穎很有想法,她明年會去維也納跟著菲爾達先生學習。”

藍婷知道菲爾達先生是在世的很有名的歌唱家和作曲家。姚思文看了藍婷一眼,提了一句:“現在的小朋友一個比一個厲害。”

衛陸賦對藍婷道:“交流會上你的演奏很棒。”他音色偏低,語調平緩,“藍婷小姐年紀輕輕已經出現在這樣的比賽中,不可小覷。”

他說的似乎真心實意,藍婷忽然對她展顏一笑,“謝謝。”她本來已經沒有攻略衛陸賦的想法了,但是又遇上了,看到和前男友這麽相似的眉宇,她忍不住又動了心思。

但有陌生人在,她也不便太露骨。

該用什麽引起他的註意呢?但還沒等她想出什麽話題來,酒店已經到了。衛陸賦體貼地給她們開了門,藍婷吃力地扶著那個醉酒的姑娘,衛陸賦問她要不要幫忙。

藍婷心思一動,一個趔趄想倒在她懷裏,然而她忽略了扶著的姑娘。那姑娘下車後被冷風一吹,手臂一揮,身體重量一壓,反而是她倒在衛陸賦懷裏,而藍婷被重力一推腳一歪倒在了地上。

藍婷:……

算了,算了。沒這運氣,勾引人都這麽狼狽。

她都聽到前座姚思文的笑聲了。

無語。狼狽不堪的藍婷爬起來,丟了個大醜,也不敢看衛陸賦了,扒拉著那個姑娘就要離開,什麽心思也沒了。

第 22 章

第二天下午的飛機。

藍婷賴到中午才起床,吃了飯,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逛逛,帶點東西回去給室友。

當然,她忽略了父親藍羽萬發過來的購物清單,不用說肯定是那位阿姨發過來的。藍婷直接無視掉。

這次比賽沒有獎金,只有榮譽和推薦入名校的機會。藍婷拿到了入學機會,但她不打算去,首先她拿不到全獎,沒錢是一方面,其次,她不想現在太早地離校,她只想去耀世愛樂團,而明年耀世愛樂團會來學校選拔。且她的學校也是名校之一,直選名額肯定比晃了一圈好一點,換來換去不劃算。

但也有一個好處,是能夠遠離國內那些人。所以藍婷其實還有些糾結的,但轉念一想,國外人生地步不熟的地方喻妍要真搞出點幺蛾子,她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還不如本土呢,至少她法律熟悉,而且還有全能的先知優勢。

她先去了一趟百貨商場,當然只是地下一層,高層奢侈品店她是不敢進的。就這樣等她出來準備結賬的時候突然商場的警報突然響起來。

收營員聽到這拔腿就跑,顧客們也反應過來,一窩蜂的往外跑。藍婷被夾雜在中間推嚷著潮水一般往外湧。很快有人大叫著,接著是槍/聲響起,很密集,似乎是從樓上傳過來的,商場大門被封閉住,顧客們往大門沖撞,又是幾聲密集的槍/響。

“別動,都蹲下!”有喇叭再喊。

“別動,聽話!”

但就算這樣仍舊有人亂撞著,奔潰著,接著就是許多人倒下。幾個戴面具的匪徒掃射。藍婷嚇壞了——這是她第一次遭遇這麽強烈的生死局面。

大規模的恐怖襲擊。

藍婷一時間不敢亂動,緊緊抱住自己蹲在那,她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抽動起來,面頰上很快反應出來慘白和恐懼。心臟快要爆炸,她劇烈喘息。

但周圍一切都亂糟糟的,根本無人能幫助她,她深呼吸,嘗試著冷靜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手忙腳亂地拿出急救丸咽了兩顆,一手捂住心口,等待著心臟慢慢恢覆平靜。

不能慌!

沒事的,要穩住,不要急,不要急躁。

騷亂還在繼續,藍婷蹲著被推嚷著,她飛快地匍匐著,尋找著能夠躲藏的地方,突然旁邊一個大叔一把撈過她,將她和一個孩子一起躲靠在了電梯旁的柱子上。那個孩子尖叫起來,藍婷下意識地想讓她別哭,還沒開口孩子被接到一個懷抱中,有人輕聲安慰她。

藍婷眸中閃過驚訝,“衛陸賦?”

衛陸賦豎起手指,讓她息聲,藍婷堪堪驚魂未定,就看著那位救她過來的貌不驚人的大叔飛快地從人群中繞出來,精準地救下一個受了傷的老婦人,她被踩踏了,大叔將她移過來,藍婷趕緊給她移位子。

人群中的騷/亂繼續著,綁匪們又是一陣槍/聲,尖叫聲過後,所有人終於安靜下來,死亡一般壓抑的安靜。

藍婷心臟更加緊繃了,手裏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急救丸。在自動扶梯的掩映下,那位大叔在幫忙老人止血,小朋友也被安撫下來。

藍婷嘗試著幫忙,把包包裏的紙巾都拿出來幫著那位老夫人擦汗,她的血液流淌出來,藍婷有些手足無措,一只手伸過來輕輕壓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別慌,慢慢來。”

衛陸賦放開那個小朋友,接過來藍婷的動作,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急救丸,示意她往裏靠了靠。藍婷照做,替他安撫那個小朋友,拿出了包裏的糖果。自己含了一顆,給了小朋友一顆,然後又給了衛陸賦一顆,衛陸賦含在了嘴裏。他含糊地張了張嘴,“謝謝,很甜。”

老夫人受傷很嚴重,她忍不住痛苦呻/吟,但一出聲,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全然不敢發出任何會引起暴動的動作來。

“都安靜下來,手裏有武器的自覺扔出來!”

“乖乖待著別動!”

有聲音循環播放著,“所有人都請到一樓大廳來,我們不會傷害你。”

那小朋友害怕的極了,藍婷摟住她,捂住了她的眼睛。衛陸賦這個時候也安靜下來,跪靠在那,低著頭很安靜,那位大叔則一直在觀察著四周情況,並且一直小心護著衛陸賦。

手機信號已經被屏蔽。

藍婷偷偷看到五六個蒙面大漢手拿著重型武/器開始上樓搜索,然後就是幾聲槍/響,沒多久從樓上就下來有二三十個人。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請放心,我只是想給我們的元首一份禮物,只要他們能答應我的要求,你們絕對會安全無虞的回去。”

綁匪們拿他們這些人當人質和當地政府談判,要求他們釋放幾個□□。

藍婷搞不清楚這些人,但看著這些人質中都各色人種,大概知道如果他們不亂來,他們這些外國人還算安全的。因為按照常識來說,本國事務最好別牽扯到他國人員,但也不乏劍走偏鋒的。萬一這群綁匪專門撿外國人給當地政府施壓立威呢。

畢竟外國人在本地出事,當地政府還要麻煩,外交影響大,這樣一想,她又緊張起來,但看看衛陸賦又看看他身邊的大叔,似乎都很從容。

當地政府很快就有了反應,要求他們先把傷員送出去,緊接著派來了好多警察和談判專家。兩方人馬拉扯著,他們聽不到任何只言片語,只看到綁匪們蒙面巡邏,看到可疑分子會把他們拉出來,綁起來。

而他們這群人質仍舊待在悶熱的大廳裏,空氣中還有著濃重的血腥氣。大人們還好,小孩子們卻忍不住哭起來,家長們害怕極了,捂住孩子嘴巴,或者小聲安慰著,綁匪們極為不耐煩,突然外面又有了騷亂和喧嘩,綁匪們大怒,隨意抓起一個人開了一槍,扔了出去。然後又是死一般的安靜。

空氣緊繃起來。

衛陸賦這個時候卻突然咳嗽起來,他似乎無法忍受,手握拳放在唇邊,大叔非常緊張,藍婷小聲問怎麽了?

衛陸賦面色緊繃起來,他似乎強忍著,大叔道:“少爺有輕微的哮喘,這裏空氣不好。”

衛陸賦身體一直不好,但他這樣強烈的咳嗽很快引來目光,一個綁匪走過來,審視著他們,不耐煩地說了些什麽,藍婷聽出他有嚴重的本地口音,手中一直緊握著/槍,大叔身體緊繃,下意識地似乎要做什麽。

藍婷怯生生用本地語言問:“他有哮喘,能不能問問誰有噴劑?”她聲音發著抖,但還是清晰表達出來。

但那個綁匪卻一把抓住衛陸賦,大叔趕緊行動,伸腿擋住,這幾下徹底激怒了綁匪,另一個綁匪也過來,就要開槍。

藍婷急忙地叫嚷著,“我們不是本國人,別殺我們,外交事務很麻煩的,會讓你們的事受到阻撓!”

“真的,如果牽扯到外國人,你們的那位領袖會遭到非議。”藍婷用本地語言再次重覆道。

來的一個綁匪用槍抵住她們,藍婷道:“我們只想求噴劑,他有哮喘。”這個時候衛陸賦全身都在顫抖著,但他仍舊沒有出聲,但是可以看出他劇烈的痛苦。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一個蒼老的聲音,“我這裏有。”

綁匪們嘀咕幾句,那個後面矮個子的綁匪把噴劑拿過來,大叔想要拿,綁匪用槍敲了他,“別亂動!”

“讓她來!”綁匪指著藍婷,藍婷趕緊接過給衛陸賦噴起來,幾分鐘後他似乎緩過勁來,沖藍婷露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藍婷放下心來,綁匪們冷哼幾聲,把大叔壓到了剛才找出來的刺頭中,一起綁了起來。

大叔沒有做出任何危險或者反抗的動作來。藍婷看著那黑洞洞的武器和高大的嘰裏咕嚕的綁匪們,抑制住心底的顫抖和寒意,乖乖的把噴劑還回去,抱著衛陸賦的手臂坐下來。

衛陸賦感覺到她的害怕,握住了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把身體往外移動,有意無意地把她和那個小朋友一起抵在自動扶梯的墻壁和他之間。

老夫人失血過多,現在已經快昏迷了,不受控制地呻/吟出聲——如果不及時送醫,她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也不知道綁匪和談判專家談得怎麽樣了,藍婷腦中閃過很多事情,想多了反而麻木了,要是她死在這裏了,還會再穿書嗎,還是回到自己之前的世界?她用餘光看到衛陸賦閉著眼睛,神情很平靜,眉宇間已經沒有了剛才哮喘並發時刻的痛苦,但臉色仍舊是蒼白的,他似乎感覺到有視線,睜開了眼睛,眼眸是寧靜的,帶著一點點冷淡,對上藍婷的視線,他反而眸色加深,似乎含了一點微不足道的笑意。

藍婷轉開眼神,突然想到他要是死在這裏了,葉家應該亂了吧,葉峰會不會再次崛起?

昨晚她還春心蕩/漾著想要勾搭他,想著兩人應該是有緣,不然不會她來參加比賽都能遇到,如今看來恐怕他們倆運氣都不咋地。

孽緣,誰知道能同時經歷一場恐怖襲擊呢。

她低頭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過去近兩個小時。

當地政府能答應綁匪們的條件嗎?藍婷並不了解當地的□□面,難道局面會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嗎?這麽多人,這個打聽似乎容納了有一千多人,就一直待在這裏嗎?

她想多了,很快綁匪們就動了,他道:“我想該給他們一些壓力。”然後幾個綁匪就把剛才刪選出去的一批人中挑出了十幾個,推了出去。

藍婷心臟又緊繃起來。

然後這次沒有聽到槍聲,而是過了十幾分鐘綁匪們放了一批傷員。

她又松弛下來,看來當地政府應該妥協了。

謝天謝地!

藍婷被綁匪要求著扶著旁邊的老夫人送出去。她一動,她旁邊的小朋友們就拉住她的袖子,綁匪們呵斥,衛陸賦輕聲道:“這孩子骨折了。”他拉過孩子的手給綁匪看,孩子慘叫一聲。

藍婷心中一動,剛才這孩子好好的,根本沒骨折,衛陸賦瞥了她一眼,藍婷眼神眨了眨,小幅度搖頭,同時趕緊對綁匪怯生生開口,“他疼,手斷了,他父母已經死了。”

綁匪不耐煩地點頭,催促著志願者快點走。志願者們把傷員搬到大門口,然後就被要求著退回遠處,緊接著一邊側門出綁匪開始往外面扔人。

這批傷員被送走後,大廳內更安靜了。綁匪們繼續巡邏,談判也繼續著,時間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有人開始忍不住想唱廁所,但無人敢吭聲。

那邊綁匪們突然有了喜色,嘰裏呱啦說著什麽。衛陸賦低聲道:“你在忍耐一會,他們達成了共識。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藍婷嗯了一聲,不欲說話,她很想上廁所,一直在忍耐著。

“靠著我,睡一會兒。”

可是藍婷睡不著,衛陸賦沒有再說話,默默等著時機到來。

突然一聲槍響,綁匪們哇哇大叫起來,緊接著就是激烈的撞擊聲,然後突然停電了,陷入漆黑,周圍人尖叫起來,又開始亂起來了。

藍婷只覺得自己被人裹在懷裏,背靠在墻壁,她不禁環抱著衛陸賦,一動不動地等待著。這個時機上哪跑,跑了才是倒黴。

槍聲,慘叫聲,哀求聲,救命聲,撞擊聲,聲聲入耳。藍婷想捂住耳朵,但心有餘力不足,她只能緊緊的縮在衛陸賦懷裏,感受他的溫度。

藍婷的心臟又開始刺疼起來,那種被絲線勒住的疼,密密麻麻的抽動讓她窒息,她的急救丸,她呼吸不暢通起來,就在此刻,有人掰開了她的唇,把急救丸餵了進去。藍婷咽下去,心臟開始恢覆動力。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突然就安靜下來,也有了燈光。藍婷看著外面大門被炸開,綁匪們不見了蹤影,救援隊進來了。

衛陸賦灰頭土臉的,衣服被扯開,他背部受了傷,藍婷的手臂也受了傷,腳被踩腫了,但萬幸,沒有生命危險。

兩人相視而笑,藍婷眼睛裏充滿了劫後餘生喜悅。

謝天謝地!

她活下來了!

她決定以後這個地方的比賽她再也不會來了!

第 23 章

外面夜色彌漫,傷員們陸陸續續被擡上了救護車,藍婷起身踉蹌了一下,衛陸賦扶了她一把,不遠處大叔急忙奔過來,查看衛陸賦有沒有受傷。

一名工作人員過來溝通和登記情況,詢問她要不要去醫院,衛陸賦替她回答,“不必。”接著對藍婷道:“藍婷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李叔安排好了醫院。”

藍婷點頭,跟著衛陸賦出去,穿梭的工作人員和幸存的人質及趕來的家屬都圍在外面,當然還有警察和記者,還有一些綁匪逃了,警察在抓捕中。

藍婷走出去剛要坐上車,她餘光瞥到有什麽一閃,下意識地推了衛陸賦一把,誰知道衛陸賦比她反應更快,接著那位大叔如一陣風似的踹到了一個綁匪。原來這個綁匪偽裝起來,藏在了車後面,想搶車逃走。

警察圍過來,他們只好再次停下做了筆錄,折騰半天,藍婷最後終於得到了治療,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她發現自己手臂和腳都被包紮成了木乃伊。

早飯在床上解決的,一直到下午才被允許坐著輪椅出門。

誇張,真是太誇張了。出去後發現是別墅,衛陸賦和她打了招呼,告訴她大使館那邊派人來了,而且當地政府也在盡力處理這件事,後續應該有賠償。藍婷看到網上新聞已經吵翻天。她手機一開機室友和同學都打了電話或者發了信息過來。

但藍羽萬那邊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哦對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只知道自己在國外比賽。藍婷一一回了信息,略過了葉峰,但沒想到葉峰竟然通過顧朝夕找到她。

誰知道視頻一開通,那邊透過來竟然是葉峰的臉,藍婷本想立刻掛斷電話,但轉念一想她故意沒掛斷而且還轉了一圈攝像頭,衛陸賦的身影一閃而過,她親眼看到葉峰變色。然後心滿意足地掛了視頻。

猜測去吧!

但葉峰也沒猜測多久,就給大哥衛陸賦打了電話。他知道衛陸賦出國談一筆商業談判,沒想到他也在那場恐怖襲擊中受了傷。立即意識到他隱瞞了傷勢,而且推辭了回國日期,集團內部肯定會有風聲露出來,而衛陸賦卻不管不顧,肯定是有什麽計劃。衛陸賦如果是純碎的養傷,不可能會瞞著各大董事,但集團如今能有什麽動作。東邊那塊地?還是西區紛爭?他要趕緊打聽出來,但他滿腦子想的是藍婷這麽和衛陸賦攪合在一起?

他不能忍,給衛蕓黎打了電話旁敲側擊,衛蕓黎那邊也是很驚訝,她還不知道大哥受傷了,當即要飛過去,葉峰趕緊攔住她,但衛蕓黎還是飛了過來,等她見到衛陸賦和藍婷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中午了。

藍婷見到她,就知道自己該告辭了。這三天在這裏她和衛陸賦見面情況實在不多,但是衛陸賦強烈要求她在這裏養傷,藍婷也的確無處可去,便留了下來,兩人只有午飯時間會在一起吃,之後就回到房間裏,她手臂受傷也不能練琴,所以大部分都是在背誦曲譜。

衛蕓黎來見到大哥無事,心中的擔憂放下了一半,藍婷的手臂繃帶已經拆了,但仍然不靈活。腳步走路一瘸一拐的,估計還要幾天才能完好。衛蕓黎來之後便和藍婷一起玩,又過了兩天,大使館那邊傳來消息說賠償金到位。

藍婷便再次提出要離開,衛蕓黎便和她一起回了學校。衛陸賦仍然不回國,李叔送她們去了機場,衛蕓黎吐槽道:“大哥身體不好,為什麽還這麽拼命。”

藍婷不予置評,一下飛機就見到了葉峰。

葉峰是來接她們倆的,衛蕓黎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見到葉峰就笑道:“你恐怕是來接藍婷姐的,我就是一個湊數的。”

藍婷卻正色道:“我已經叫了出出租車,我們學校見吧。”

她轉身離開,葉峰眸色怒氣,衛蕓黎見狀聳聳肩,對葉峰道:“看來你是追不上了,換人吧,哥哥。”

她本想撮合的,但是藍婷看到葉峰全然不假辭色,她也不願意摻和了。葉峰沒有去追,而是送衛蕓黎回葉家,在車上還旁敲側擊問情況。衛蕓黎覺得奇怪,“哥哥,你該不會擔心藍婷姐喜歡大哥吧,我在的幾天他們根本沒有說過幾句話。而且大哥之所以留她,是因為當時大哥哮喘發作,她救了大哥,她獨自在外,大哥幫忙。”

“你我都知道那場恐怖襲擊有多危險。藍婷姐都瘦了一圈,手臂也受傷了,估計有段時間不能練琴了。唉……大哥也是,身體……”她似乎意識到什麽,猛然閉嘴了,最後道:“哥哥,你追不上藍婷姐,就不要疑神疑鬼的。這樣不好。”

葉峰面色難看,但勉強露出了笑言,“爸爸很擔心大哥,問大哥什麽時候回國?”

“不知道。”衛蕓黎道:“你知道的,大哥的決定都有他的道理。”

“還有喻家姐姐最近很奇怪,一直在聯系我。哥哥,你和喻妍到底怎麽回事,之前不是還說要訂婚嗎?突然之間她就和別人訂婚了,而且還針對你,真搞不懂你們大人,做事都很奇怪的。”

葉峰只是道:“大人的事小孩不懂。”

衛蕓黎哼道:“那你放我下來,我不回家了,我下午有課,直接回學校去。”但葉峰仍舊開車送她回了葉家,吃好飯見了葉家老爺子,衛蕓黎說了衛陸賦的情況,才被允許會學校上課。葉峰仍舊送她,這個時候衛蕓黎奇怪了,“哥哥,你最近不忙嗎?”不然為什麽老是有時間做司機,之前一直在忙事業,最近卻總是有時間在學校和自己身邊晃蕩,雖然是為了追藍婷,但也不太妙。

衛蕓黎還是很敏感的,“你不忙公司的事了?”

葉峰臉上閃過難堪,他被免職了。保健品項目徹底失敗了,葉家投資也打了水漂,葉家老爺子讓他暫時回學校好好上課去,他不想就這樣被邊緣化,死了事業又沒了藍婷,只好在藍婷身上下功夫,而且他知道藍婷多半做了什麽,但最主要的還是喻妍。

喻妍搶走了項目的研發人員,而且還提前弄好了許可證。

唉……他棋差一招。

藍婷回來之後照常上課,只是不能再練琴,而藍羽萬終於知道了她在國外遇到恐怖襲擊的事情,接二連三的來慰問她,藍婷就覺得很奇怪了。這爹怎麽這麽關心她這個閨女了?

事出反常有妖,給大姑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沒問出什麽。大姑只說她爹新娶得後媽帶的閨女很厲害,又聽話又懂事還優秀,讓藍婷也多打電話回去慰問慰問老爹,別整的最後她爹把所有東西一股腦給了繼女。

掛了電話,渣爹電話又打了過來,說已經到了她學校了,讓她出來去接一下。

藍婷驚訝了,出去一看不管他來了,好繼女初雪和她媽也過來了,這是組團一家三口來看她?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

藍婷第一看到的就是出眾的初雪,與第一次見面怯生生的姑娘相比似乎變了一個人,整個人神采飛揚的,而且一見到藍婷她竟然露出了審視的表情,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藍婷沒有錯過她眼中閃過的不屑和一絲厭惡?

奇了怪了……

既然來了,藍婷就不能不招呼,便帶著爹和初雪母女在校園轉了一圈,問她們住哪,渣爹說訂好了酒店,這次來就是確認她沒事就好,然後話裏話外就一直誇讚著初雪,一副極為自豪榮譽的模樣,還說初雪教他炒股,竟然掙了十萬塊。

“你妹真的很厲害,雖然才高一,但是她們老師已經說了,A大不是問題。我和你阿姨就指著她呢。她也很孝順,這次她一聽說你在國外遇襲,就讓我們來看你。你妹妹很擔心你。”

初雪也笑著,笑得很謙遜甜蜜,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藍婷,一副很喜歡她這個姐姐的模樣,藍婷總覺得心底怪怪的,但也不會這個時候不給面子,當然也是嘴甜的很,一副和初雪很姐妹好的模樣,摸摸她的頭,誇張地表揚她:“真好,有你在家,爸爸和阿姨也能放心,初雪你真棒啊。小小年紀就這麽有本事。”

“才不是呢,我沒有姐姐你優秀呢。爸爸一直說我和姐姐小時候很像,我就很不開心了,姐姐,你也覺得我長得像你嗎?”她嘟起唇問道。

藍羽萬連連點頭,“不光我說啊,你大姑奶奶她們也說很像,我得了初雪這樣的乖女兒,真是開心死了。”

初雪搖搖頭,把臉湊過來給藍婷看,藍婷聞言仔細觀察初雪,不得不承認她這張十四五歲的臉的確和照片中的原主很相似,特別是唇形和鼻梁,側臉更是非常相似,但藍婷仍舊道:“才不是呢,初雪比我漂亮!”

快到中午了,藍羽萬提出請她吃飯,初雪趕緊說:“我知道這裏有一家私房菜很好吃,爸爸姐姐,我們一起去吧。”

結果剛走到校門口就碰到了葉峰,藍婷裝作不認識的模樣,但初雪卻停了下來,“姐,那人在看你。”

她話是對藍婷說,但眼神卻一直盯著葉峰,而且目光火熱。而葉峰卻似乎怔住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看藍婷,而是盯著初雪,目光裏閃爍著覆雜之色,雖然他很快就掩飾住了,但藍婷卻發現初雪咬唇叫了一聲,“他是你男朋友嗎?姐姐?”

藍婷搖頭,“不認識。”

藍羽萬拍了她的肩膀,“這不是葉峰同學嗎?你又胡說八道了。”他是認識葉峰的,這人幫過他,而且藍婷遭到綁架那件事就是他幫忙解決的,一直喜歡女兒。他可是打聽的很清楚,這可是豪門之後,女兒卻一點也不給面子。

藍羽萬想得多,趕緊招呼葉峰,接著葉峰也沒走過來,反而退了一步,然而初雪突然拽住藍婷的手臂,“他好帥啊,是你同學嗎,我看到你房間裏有他的照片。”她轉頭笑意盈盈地對葉峰道:“哥哥,你真的不認識我姐姐嗎?我們要去吃飯,你要一起嗎?”

氣氛古怪起來。

葉峰古怪一閃而過,笑起來竟然答應了,藍羽萬覺得不妥,然而初雪撒嬌起來,“爸爸,一起嗎?我請客好不好。”

葉峰雖然跟了過來,但是盡量躲閃著藍婷,而是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初雪身上。而初雪則是毫不掩飾地對葉峰的興趣,笑聲清脆的很,絲毫沒有第一次見面的生澀,偶爾流露出羞澀的模樣。

藍婷可以肯定這兩人有貓膩。

整個吃飯現場越發驗證了她的猜測,就連藍羽萬都覺得有些奇怪了。吃完飯後葉峰去結了賬,藍婷懶得在待下去就直接說有課,等有空的時候再陪他們轉轉。然後她不顧藍羽萬阻攔要離開,葉峰立刻起身說:“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接著他跟在藍婷後面,初雪面露不爽。

藍婷快步走出去,葉峰跟在後面,藍婷回轉身看他:“別跟著我了。你讓我惡心!”她靈光一現,已經知道他和初雪的關系了,這人當初在原主遠走他鄉後找了許多替身,初雪應該就是替身中的一個,而這個初雪應該和喻妍類似,想起了什麽,這才找過來。看她對這城市這餐館的熟悉程度就知道了,這裏應該是她經常和葉峰待過的地方,不然葉峰一見到這餐館也不會是那種神色。

果然葉峰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指責,他放開了拽住藍婷的手,低聲道:“你那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沒辦法……”

“別,我不想聽你說那些,總之你的一切和我沒關系,我這一世不可能和你有任何關系。我坦白告訴你,我和你永遠不可能!”

媽的,晦氣。

這操蛋的世界!

劇情真是狗屎一樣的爛!!

藍婷回去後才有心思揣摩初雪要做什麽,是報覆葉峰,還是要和葉峰舊情覆燃?她記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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