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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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迷宮大師》票房一路飄紅，也在金爵獎上斬獲影帝影後和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創劇本等多個大獎。
劇組擇機舉行了慶功酒會，江風導演也受邀出席。在慶功酒會前的媒體采訪階段，對於最佳導演獎輸給江導，鐘離心態好得很，說：“‘江’還是老的辣。”
江楚笑道：“諧音梗扣錢！”
江導不懂她說什麽，一臉迷惑。一時又被媒體問起兩個徒弟的八卦，性格耿直的江導直言：“我還真是聽到身邊工作人員說才知道這事。前幾年就撮合過他們兩個，沒成功，不知道後來怎麽就成了？”
此言一出，媒體立即瘋狂追問，鐘離張口就來：“那時候覺得江楚是巨星，我不配。”
江楚一臉震驚，把大家都逗笑了。
這次慶功宴，邀請的都是親近的圈內朋友和劇組同事。
讓江楚格外意外的是，遲玉和孟章天君也到了。
什麽情況？一個小小的慶功宴，這二位大神來做什麽？
正在她準備追問鐘離的時候，他搖了搖頭：“是沈黎和栗瀟請的。”
新晉影帝沈黎已經和栗瀟迎了上去。
栗瀟一把抱住遲玉：“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們準備移民了呢！”
遲玉一旁的“孟章”笑著抱怨：“遲玉樂不思蜀，就多呆了一段時間。恭喜沈影帝啊，瞧我們栗三小姐多旺夫。”
栗瀟拍了一下他：“越川，你也跟著他們胡說！”
沈栗夫婦引著他們來了主桌，這一對演藝圈外人士，氣質卓然，光芒絲毫不遜娛樂圈任何一位巨星。
有人悄悄問：“這是誰新捧的演員？”
栗瀟熱情地介紹兩位：“遲玉，美女設計師，我們新家就是她幫設計的。風馳集團李越川，這部戲的大金主。你們知道當時那種情況下，公司的投資會議過不了項目，只能自掏腰包，他主動找我哥入股的。”
老陶一聽，忙上去寒暄道謝，又說：“這不是首富公子嗎？”
江楚這才想起來，難怪她之前覺得孟章天君有些面善，她好像看過這位首富公子的新聞。
只是李越川絲毫沒有孟章的威嚴感，也沒有紈絝子弟的習氣，笑得一臉陽光，舉起酒杯說：“我得感謝你們，第一次投電影，就幫我賺了頭彩。另外，我爸今年財富榜排名已經跌出前十了，大家可以放棄那個老土的稱呼，叫我名字就好。”
眾人聽了都覺得他坦率有趣，立即一起碰杯慶賀，場面熱鬧。遲玉雖然站在其中，卻似乎與一切無關，清冷又疏離。
江風導演立即留意到她，問：“遲玉小姐是李公子的朋友嗎？你的氣質很適合拍電影，要不要來我們電影圈玩？”
李越川一聽，摟著遲玉笑道：“江導，這已經我老婆了。”
“哦？”江導哈哈大笑，李越川玩笑著問：“玉兒，大導演相中你，要不要試試改行？”
栗瀟也在一旁攛掇：“我早就說過了，你的條件真的可以。”
遲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婉拒江導：“好不容易傍上大款，我不想努力了。”
“哈哈……”眾人又是哄笑。
目睹全程的江楚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問鐘離：“什麽情況？？？”
“你不是想知道遲玉天君的老公是誰嗎？現在你看到了，他是個凡人。”
江楚只覺有故事，又問：“他知道遲玉是……”
“知道。”
江楚更好奇了，可惜現在不便八卦。
酒會後，一群人又鬧著去下半場，直到天亮才散場，江楚終於在停車場，找到機會和遲玉單獨說話，道謝。
在天上沒機會道謝，不是謝她救鐘離和自己，而是謝她沒有說破自己的秘密。
她這個凡人，不是完全不受食夢蠱惑的，她能借助食夢的力量看到很多仙界的事。
幸好遲玉沒有告訴任何神仙，否則她不可能活著回來。
遲玉道：“你不用謝，我只是在報恩而已。”
“報恩？”
遲玉示意了一下後方，正在聊電影投資的鐘離和李越川，似乎在回想某些往事。
“鐘離曾經救過越川一命，我永遠都記得。所以，他的愛人，我也會努力保護。”
江楚心下納罕，還有這種事？
不過，為了私人恩情，似乎不該是天君所為。
“你是天君，這樣隱瞞不會有問題嗎？”
遲玉看了一眼江楚，覺得她真是直白得可愛。
“你本可以死守這個秘密的。明知道暴露自己，會惹來大麻煩，你還是告訴我雲笙在天獄遇害的消息，即便他對你沒有任何恩惠，甚至對你有害。”
“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只是下意識。”
“下意識才可貴。你這麽耿直坦蕩，又沒有野心的人，即便會利用食夢，也不會是去做什麽危害三界的事。如果這世上有人能利用食夢，我寧願是你。”
江楚突然被誇，有些心虛。
遲玉又說：“你原來的工作，已經有了新的魂魄來替代。考不考慮，新的職務？天庭會給你神職。”
江楚一臉懵：“我……我正準備接一個新戲……”
遲玉笑出聲，說：“鐘離眼光真是獨特。”
“……”
“你放心，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也不需要你上天下地。只在必要的時候，利用你的能力為天庭勘察情況。你的眼睛……比什麽神機妙算都準確。”
江楚瞬間明白了，遲玉是要利用她的能力，監控三界，畢竟她長居凡間，天上地下許多事顧不過來。自己要成為她的眼睛。
在她猶豫的時候，遲玉特意強調：“這只是一個邀請，不是強迫，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話反而讓江楚放了心：“我願意，如果我的能力可以做一些對三界有益的事。”
她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把遲玉逗笑了。她轉身，對走過來的鐘離說：“談談。”
他們似乎是要談什麽重要的事，江楚自覺落在後面，不小心和李越川並排。內心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燒，正想旁敲側擊，李越川主動開口了。
“秦始皇會不會很羨慕我們。”
“？”江楚想想，又點點頭，能夠擁有長生，這是多少皇帝富豪，畢生不可得的夢想。她指了指自己的頭，“你也被處理過？”
李越川嗯了一聲：“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被拿去記憶，我是被導入記憶。”
他主動跟江楚說了自己和遲玉的故事。孟章養傷時，元神如何輪回下界有了他，他如何與遲玉認識，如何為了救遲玉選擇結果自己的性命。
“就是這樣，我只是一個凡人，只有死去，從孟章身體裏蘇醒，才有能力救遲玉。幸虧雪園和鐘離那時候找到了我，他們幫我死，幫我生，讓我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所以，很感謝鐘離。很高興他所求之事有了個好結果。”
也許因為江楚是世界上唯一和李越川有相似經歷的人，他們瞬間擁有了一些同志情誼。
“我們可是地球上唯二長生不老的人類，需要面對很多共同的問題，你有什麽困惑可以來咨詢我，我比你經驗豐富。”李越川仿佛學長，江楚笑了，問：“你有沒有擔心過，感情會在漫長的時間裏消耗殆盡，甚至滋生不滿？”
李越川搖搖頭：“曾經豁出去性命都要保護的人，怎麽會嫌在一起的時間長？只是每次她離開我去天庭，都會擔心，不知道要等多久她才能回來，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
江楚忽然有些慶幸，還好鐘離不是天君，他現在不會離開凡間了。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李越川笑道：“你不會以為鐘離從此真的只做個散仙，跟你在凡間拍電影吧？”
“啊？”江楚看了一眼前面和遲玉並肩而立的鐘離。他們似乎在討論什麽重要的事，表情都很嚴肅。遲玉，有要事交代給他。
“你能忍受嗎？這種等待。”
江楚還未回答，就被打斷了思緒。鐘離已經在跟遲玉和李越川道別，把車鑰匙遞給江楚。
她坐進駕駛室，隨口說了一句：“神仙也不能酒駕嗎？”
鐘離沒有回答，他正想著什麽事出神。
江楚也不說話了。汽車發動沒多久，開到了一片荒原上。
“怎麽到這裏了？”江楚下車，認出這是曾經搭過帳篷的地方。隨著天際的光亮，她忽然想起來：“看日出？”
“嗯。”鐘離從背後摟著遲玉，說：“早就該一起看的，被源山攪和了。”
遲玉心想，她早都忘了。
今天的天，一朵雲都沒有，太陽跳出地平線時，根本無法直視。鐘離一手捂著江楚的眼睛，她從手指縫裏瞇著看日出，可心思早就不在了。
“遲玉跟你說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她交代給我一項工作，我拒絕了。”
“為什麽？”
“因為我要結婚了。”
“？？？”江楚一臉震驚，掰下他的手：“你什麽時候結婚？我怎麽不知道？！”
“就這幾天吧。”
“誰跟你結啊？”
“你啊？”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跟你結婚啊？”
“你不是說等電影上映之後？現在影院已經下映，電影節也結束了。”
江楚無語：“我的意思是再等個一年半載，誰知道你這麽犯規，從天庭回來進度條直接拉滿了。”
鐘離點點頭：“所以，你還不想跟我結婚？”
江楚看他有點不高興，滾到他懷裏：“也不是，就是覺得有點太快了，我們真正相處好像才半年？萬一時間一長，你發現我有很多毛病，不喜歡我了呢？”
鐘離笑了笑：“我有個辦法。”
說話間，江楚已經看到了一條紅線，似乎是從火紅的太陽裏飛出，漸漸飛到近前。
“這是我跟月老申請到的。”
紅線到了他們面前，兩端卷曲成環。鐘離說：“用這個，就永遠不會變了。”
江楚看他毫不猶豫地把無名指伸向紅線的套圈，一著急把他手給抱住。
“不要，不要這樣，鐘離。”
江楚看他疑惑的樣子，懇切地勸他：“我希望你做自己，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都不要因為我強迫自己改變。”
鐘離若有所思：“李越川跟你說了什麽？他居然幫遲玉做說客？”
江楚搖搖頭：“不是因為他，是我自己。鐘離……即便我們相愛，我們也都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你也是啊。”
鐘離看她倔強的樣子，終於釋然了：“好吧，那我再等等。”
江楚抱住他：“謝謝你，鐘離。遲玉的事，如果你放不下，就放手去做吧。你那麽聰明，修為那麽高，為了我天天假裝活成一個凡人，太可惜了。”
鐘離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話題：“這和值守凡間不同。我會不時離開這裏，一去幾個月，甚至消失一年，你能忍受嗎？”
江楚點點頭：“我可以等。我也很忙的，一拍戲就是幾個月。難道以後我只拍你的電影嗎？我們總要學會接受分開的。”
看鐘離一臉抱歉的樣子，江楚捧著他的臉，笑道：“我會在每一個空閑的時間想你的。”
鐘離低頭，輕輕磕了一下她的腦袋：“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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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導不懂她說什麽，一臉迷惑。一時又被媒體問起兩個徒弟的八卦，性格耿直的江導直言：“我還真是聽到身邊工作人員說才知道這事。前幾年就撮合過他們兩個，沒成功，不知道後來怎麽就成了？”
此言一出，媒體立即瘋狂追問，鐘離張口就來：“那時候覺得江楚是巨星，我不配。”
江楚一臉震驚，把大家都逗笑了。
這次慶功宴，邀請的都是親近的圈內朋友和劇組同事。
讓江楚格外意外的是，遲玉和孟章天君也到了。
什麽情況？一個小小的慶功宴，這二位大神來做什麽？
正在她準備追問鐘離的時候，他搖了搖頭：“是沈黎和栗瀟請的。”
新晉影帝沈黎已經和栗瀟迎了上去。
栗瀟一把抱住遲玉：“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們準備移民了呢！”
遲玉一旁的“孟章”笑著抱怨：“遲玉樂不思蜀，就多呆了一段時間。恭喜沈影帝啊，瞧我們栗三小姐多旺夫。”
栗瀟拍了一下他：“越川，你也跟著他們胡說！”
沈栗夫婦引著他們來了主桌，這一對演藝圈外人士，氣質卓然，光芒絲毫不遜娛樂圈任何一位巨星。
有人悄悄問：“這是誰新捧的演員？”
栗瀟熱情地介紹兩位：“遲玉，美女設計師，我們新家就是她幫設計的。風馳集團李越川，這部戲的大金主。你們知道當時那種情況下，公司的投資會議過不了項目，只能自掏腰包，他主動找我哥入股的。”
老陶一聽，忙上去寒暄道謝，又說：“這不是首富公子嗎？”
江楚這才想起來，難怪她之前覺得孟章天君有些面善，她好像看過這位首富公子的新聞。
只是李越川絲毫沒有孟章的威嚴感，也沒有紈絝子弟的習氣，笑得一臉陽光，舉起酒杯說：“我得感謝你們，第一次投電影，就幫我賺了頭彩。另外，我爸今年財富榜排名已經跌出前十了，大家可以放棄那個老土的稱呼，叫我名字就好。”
眾人聽了都覺得他坦率有趣，立即一起碰杯慶賀，場面熱鬧。遲玉雖然站在其中，卻似乎與一切無關，清冷又疏離。
江風導演立即留意到她，問：“遲玉小姐是李公子的朋友嗎？你的氣質很適合拍電影，要不要來我們電影圈玩？”
李越川一聽，摟著遲玉笑道：“江導，這已經我老婆了。”
“哦？”江導哈哈大笑，李越川玩笑著問：“玉兒，大導演相中你，要不要試試改行？”
栗瀟也在一旁攛掇：“我早就說過了，你的條件真的可以。”
遲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婉拒江導：“好不容易傍上大款，我不想努力了。”
“哈哈……”眾人又是哄笑。
目睹全程的江楚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問鐘離：“什麽情況？？？”
“你不是想知道遲玉天君的老公是誰嗎？現在你看到了，他是個凡人。”
江楚只覺有故事，又問：“他知道遲玉是……”
“知道。”
江楚更好奇了，可惜現在不便八卦。
酒會後，一群人又鬧著去下半場，直到天亮才散場，江楚終於在停車場，找到機會和遲玉單獨說話，道謝。
在天上沒機會道謝，不是謝她救鐘離和自己，而是謝她沒有說破自己的秘密。
她這個凡人，不是完全不受食夢蠱惑的，她能借助食夢的力量看到很多仙界的事。
幸好遲玉沒有告訴任何神仙，否則她不可能活著回來。
遲玉道：“你不用謝，我只是在報恩而已。”
“報恩？”
遲玉示意了一下後方，正在聊電影投資的鐘離和李越川，似乎在回想某些往事。
“鐘離曾經救過越川一命，我永遠都記得。所以，他的愛人，我也會努力保護。”
江楚心下納罕，還有這種事？
不過，為了私人恩情，似乎不該是天君所為。
“你是天君，這樣隱瞞不會有問題嗎？”
遲玉看了一眼江楚，覺得她真是直白得可愛。
“你本可以死守這個秘密的。明知道暴露自己，會惹來大麻煩，你還是告訴我雲笙在天獄遇害的消息，即便他對你沒有任何恩惠，甚至對你有害。”
“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只是下意識。”
“下意識才可貴。你這麽耿直坦蕩，又沒有野心的人，即便會利用食夢，也不會是去做什麽危害三界的事。如果這世上有人能利用食夢，我寧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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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玉笑出聲，說：“鐘離眼光真是獨特。”
“……”
“你放心，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也不需要你上天下地。只在必要的時候，利用你的能力為天庭勘察情況。你的眼睛……比什麽神機妙算都準確。”
江楚瞬間明白了，遲玉是要利用她的能力，監控三界，畢竟她長居凡間，天上地下許多事顧不過來。自己要成為她的眼睛。
在她猶豫的時候，遲玉特意強調：“這只是一個邀請，不是強迫，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話反而讓江楚放了心：“我願意，如果我的能力可以做一些對三界有益的事。”
她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把遲玉逗笑了。她轉身，對走過來的鐘離說：“談談。”
他們似乎是要談什麽重要的事，江楚自覺落在後面，不小心和李越川並排。內心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燒，正想旁敲側擊，李越川主動開口了。
“秦始皇會不會很羨慕我們。”
“？”江楚想想，又點點頭，能夠擁有長生，這是多少皇帝富豪，畢生不可得的夢想。她指了指自己的頭，“你也被處理過？”
李越川嗯了一聲：“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被拿去記憶，我是被導入記憶。”
他主動跟江楚說了自己和遲玉的故事。孟章養傷時，元神如何輪回下界有了他，他如何與遲玉認識，如何為了救遲玉選擇結果自己的性命。
“就是這樣，我只是一個凡人，只有死去，從孟章身體裏蘇醒，才有能力救遲玉。幸虧雪園和鐘離那時候找到了我，他們幫我死，幫我生，讓我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所以，很感謝鐘離。很高興他所求之事有了個好結果。”
也許因為江楚是世界上唯一和李越川有相似經歷的人，他們瞬間擁有了一些同志情誼。
“我們可是地球上唯二長生不老的人類，需要面對很多共同的問題，你有什麽困惑可以來咨詢我，我比你經驗豐富。”李越川仿佛學長，江楚笑了，問：“你有沒有擔心過，感情會在漫長的時間裏消耗殆盡，甚至滋生不滿？”
李越川搖搖頭：“曾經豁出去性命都要保護的人，怎麽會嫌在一起的時間長？只是每次她離開我去天庭，都會擔心，不知道要等多久她才能回來，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
江楚忽然有些慶幸，還好鐘離不是天君，他現在不會離開凡間了。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李越川笑道：“你不會以為鐘離從此真的只做個散仙，跟你在凡間拍電影吧？”
“啊？”江楚看了一眼前面和遲玉並肩而立的鐘離。他們似乎在討論什麽重要的事，表情都很嚴肅。遲玉，有要事交代給他。
“你能忍受嗎？這種等待。”
江楚還未回答，就被打斷了思緒。鐘離已經在跟遲玉和李越川道別，把車鑰匙遞給江楚。
她坐進駕駛室，隨口說了一句：“神仙也不能酒駕嗎？”
鐘離沒有回答，他正想著什麽事出神。
江楚也不說話了。汽車發動沒多久，開到了一片荒原上。
“怎麽到這裏了？”江楚下車，認出這是曾經搭過帳篷的地方。隨著天際的光亮，她忽然想起來：“看日出？”
“嗯。”鐘離從背後摟著遲玉，說：“早就該一起看的，被源山攪和了。”
遲玉心想，她早都忘了。
今天的天，一朵雲都沒有，太陽跳出地平線時，根本無法直視。鐘離一手捂著江楚的眼睛，她從手指縫裏瞇著看日出，可心思早就不在了。
“遲玉跟你說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她交代給我一項工作，我拒絕了。”
“為什麽？”
“因為我要結婚了。”
“？？？”江楚一臉震驚，掰下他的手：“你什麽時候結婚？我怎麽不知道？！”
“就這幾天吧。”
“誰跟你結啊？”
“你啊？”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跟你結婚啊？”
“你不是說等電影上映之後？現在影院已經下映，電影節也結束了。”
江楚無語：“我的意思是再等個一年半載，誰知道你這麽犯規，從天庭回來進度條直接拉滿了。”
鐘離點點頭：“所以，你還不想跟我結婚？”
江楚看他有點不高興，滾到他懷裏：“也不是，就是覺得有點太快了，我們真正相處好像才半年？萬一時間一長，你發現我有很多毛病，不喜歡我了呢？”
鐘離笑了笑：“我有個辦法。”
說話間，江楚已經看到了一條紅線，似乎是從火紅的太陽裏飛出，漸漸飛到近前。
“這是我跟月老申請到的。”
紅線到了他們面前，兩端卷曲成環。鐘離說：“用這個，就永遠不會變了。”
江楚看他毫不猶豫地把無名指伸向紅線的套圈，一著急把他手給抱住。
“不要，不要這樣，鐘離。”
江楚看他疑惑的樣子，懇切地勸他：“我希望你做自己，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都不要因為我強迫自己改變。”
鐘離若有所思：“李越川跟你說了什麽？他居然幫遲玉做說客？”
江楚搖搖頭：“不是因為他，是我自己。鐘離……即便我們相愛，我們也都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你也是啊。”
鐘離看她倔強的樣子，終於釋然了：“好吧，那我再等等。”
江楚抱住他：“謝謝你，鐘離。遲玉的事，如果你放不下，就放手去做吧。你那麽聰明，修為那麽高，為了我天天假裝活成一個凡人，太可惜了。”
鐘離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話題：“這和值守凡間不同。我會不時離開這裏，一去幾個月，甚至消失一年，你能忍受嗎？”
江楚點點頭：“我可以等。我也很忙的，一拍戲就是幾個月。難道以後我只拍你的電影嗎？我們總要學會接受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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