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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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對著Alex一頓狂懟，把這個不懂事的少爺罵得直楞。
“你這麽討厭我？為什麽不早說呢？”
“我說過你聽了嗎？我都把你手機微信都拉黑了，你還要我怎麽做？不罵你一頓你不舒服是嗎？”江楚沒好氣指了指這對母子：“再來惹我試試？我一個人跟你們張家魚死網破，劃算得很！”
江楚撒完氣頭也不回地走了，穆蘭仿佛看了一出大戲，覺得比鐘離正在拍的戲精彩多了，樂顛顛地跟著走了。只剩下尷尬的張家母子，還有老陶跟鐘離在風中淩亂。
老陶咳了一聲說：“小張總，依我看江楚這暴脾氣，不領您的情，您何必在她身上花心思。”
“就是，”張太太緊接著抱抱兒子：“娛樂圈的女明星有幾個是好東西？Alex不要為這種女人傷心。”
Alex氣呼呼的，一把掙開母親的手，坐在鐘離旁邊，垂頭喪氣：“她本來不討厭我的，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很聊得來。我說過會努力給她最好的，讓她幸福安逸一輩子，不用拍戲這麽辛苦。”
鐘離坐在那裏聽他念叨了好一陣自己的少男心事，最後終於憋不住了，問：“你根本沒本事喜歡她，為什麽要招惹她？”
“你說什麽？”Alex有些不悅，沒想到這麽慘了還要被不相幹的人懟。鐘離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連自己親媽都沒搞定，就敢說幸福？你是準備以後斷絕母子關系跟她在一起？”
“怎麽可能？我媽雖然強硬，卻很愛我。她現在只是不了解江楚，日久見人心。只要我堅持，媽會懂的，會接受她的。”
“哼，”鐘離冷笑：“憑什麽江楚要等你們日久見人心呢？”
“鐘離！”老陶沒想到他這個除了電影，什麽閑事都不管的人，倒有空來替江楚教訓人了。鐘離索性把話說開，省得這個傻白甜的少爺繼續煩她，耽誤劇組進度。
“江楚把你推的越來越遠，不僅是因為你母親反對，更因為你為人的傲慢。你只在乎自己的喜歡，想給她什麽就給什麽，用自以為是的方法追她，卻從來不在乎她真正想要什麽。就比如這次投資電影，她毫不知情就被你戴了一頂傍小開帶資進組的帽子，她冤不冤？你在乎過自己的做法，給她帶來了多少麻煩嗎？不！像你這種被慣壞的人，根本不會考慮她的想法，只要自己心裏過得去就行。哪怕你母親今天都殺到劇組來了，你依然一意孤行，絲毫不在乎她的感受。”
“你！”Alex被他嘲諷得啞口無言。鐘離起身，又給了他最後一擊：“知道為什麽一開始她就拒絕你的追求嗎？”
“為什麽？”Alex一直想不明白。
“她根本就不想要你給的幸福安逸，因為拍戲對她來說是最喜歡的事，她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說完，鐘離就慢慢溜達回自己的監控器前，老陶只好硬著頭皮收拾爛攤子，把被自己的導演和女主角輪番嘴炮絕殺的闊太和闊少，畢恭畢敬地送出劇組拍攝地。
料理完回來，跟副導演抱怨：我他媽的要折壽十年。
江楚沒有回房車，她都氣飽了哪裏午睡得著，從別墅後門出去，到花園裏溜達。找了一片陰涼的吊椅躺下，聞著花香，心情慢慢緩和一些。
迷迷糊糊的，她忽然聽見袁琦的聲音，輕輕傳來。
“導演，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立即警覺地起身，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在一片修建齊整的齊腰灌木叢那頭，看到袁琦和鐘離兩人相對而立。
她豎起耳朵聽見鐘離說：“袁琦，我們的拍攝消息包括地點，全劇組都簽了保密協議，你的合同上也有，希望你註意履行合同義務。”
“導演，Alex不是要投資我們的戲嗎？她媽媽也不算外人吧，她問我我難道還藏著掖著嗎？”
“他沒有跟我們簽訂合同，而且也不會投資了。”
“哦……我知道了，我沒想到這一點。”袁琦有些委屈，保證下不為例。鐘離看她誠懇的樣子，露出諷刺的微笑：“他要投資的事，是你告訴張太太的吧？”
“不是我……”袁琦急忙否認。
“投資的事，除了我跟老陶，只有那天參與圍讀會的人知道。有機會在他媽媽面前傳遞消息的，也只有你了。”
“我只是隨口一說，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袁琦有些不服氣。
“是嗎？你真的是隨口一說？”
“我……”
“給江楚惹麻煩對你有什麽好處？就算她被棄用，角色也不會是你的。就算給你，你能接住女一號嗎？”鐘離一連幾個問題，問得袁琦啞口無言，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轉眼就哭了，抽泣著解釋：“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只是想看看熱鬧而已。”
“這種熱鬧帶來的低級趣味，能讓你變成更好的人嗎？以後不要再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了，把你的心思放在戲上，如果你真的對自己還有點要求的話。”
見她這樣，鐘離也不忍心再多責怪，怕自己真的影響了演員的情緒，說完還拍了拍她肩膀。沒料到，袁琦順勢就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對不起導演，我以後不會了。”
雖然她說完這句很快就松開，轉身走了，鐘離還是被嚇了一跳，楞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楚在那邊也楞住了。
她拍過這麽多劇組，殺青、重頭戲等等場合結束，都會跟導演擁抱一下，以示鼓勵。
這是同事之間很正常的動作！江楚自我洗腦，可是，剛才這個擁抱看在她眼裏怎麽這麽膈應呢？！這不是在拍攝現場啊！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穆蘭這個促狹鬼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拍了一下江楚：“你怎麽躲在這裏啊！我一頓好找！”
“噓！”江楚恨不得挖個地洞，把她埋起來！
可這哪裏來得及，她的說話聲早就驚動了鐘離，他先是看到穆蘭，然後是躺在吊椅上江楚。驚得江楚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遠遠地解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比你先到這裏！”
說完，飛也似的跑掉了。
下午的試拍，兩個女演員情緒都很差，鐘離清楚內情，他把袁琦先放回家。
帶著攝影師拍些不需要正臉出鏡的空境，江楚就像個模特，被他指揮著，坐在別墅前的草地上，對著天空發呆好一陣。
居然這樣也就摸了半天魚，就收工了。
玲玲告訴她叢珊剛才打了個電話，說送去公安局的禮物都領回來了，沒有查出什麽不妥。公司和她那裏還囤著其他品牌方送的禮物、粉絲寫的信，全都整理打包好，準備一起給她送家去。
江楚不想她專程跑一趟，就跟她約著一起吃晚飯，正商量著晚上吃什麽，穆蘭在一旁出主意：“吃火鍋吧，上回要請你吃火鍋，結果你們都沒來，這次我請！”
叢珊在那頭也立即附和，她是個愛吃辣的，江楚便答應了，約好一家火鍋店。準備招呼四散的小夥伴們收工吃火鍋，遠遠看見鐘離正跟統籌交代什麽。
此時已是暮色時分，他站在鮮綠的草坪邊，身後是日落西邊的晚霞，層層漸染出繽紛顏色，像一幅用色大膽的油畫，他就是油畫的主角，穿著素色襯衫長褲，淡淡的人，被自然鑲了一層濃墨重彩的邊。
穆蘭不知什麽時候就跑遠了，跑去鐘離身邊問：“晚上吃火鍋？”
“你終於想起來這回事了？我當你想賴賬呢。”鐘離笑著問：“哪家店。”
“請你吃飯還那麽多廢話！”穆蘭把店名告訴他，回來翻著白眼：“就不該叫他。”
江楚嘟囔著：“誰讓你叫他了？”
“你剛剛不是看他嘛，我以為你想叫他一起呢！”穆蘭笑嘻嘻地上了車，江楚心裏一嘆：為什麽要去吃火鍋呢？吃相肯定好看不到哪裏去，吃得滿嘴火辣辣，滿臉滿頭都是油，渾身都是辣味，還會出一額頭的汗。
想想，她就沒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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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你聽了嗎？我都把你手機微信都拉黑了，你還要我怎麽做？不罵你一頓你不舒服是嗎？”江楚沒好氣指了指這對母子：“再來惹我試試？我一個人跟你們張家魚死網破，劃算得很！”
江楚撒完氣頭也不回地走了，穆蘭仿佛看了一出大戲，覺得比鐘離正在拍的戲精彩多了，樂顛顛地跟著走了。只剩下尷尬的張家母子，還有老陶跟鐘離在風中淩亂。
老陶咳了一聲說：“小張總，依我看江楚這暴脾氣，不領您的情，您何必在她身上花心思。”
“就是，”張太太緊接著抱抱兒子：“娛樂圈的女明星有幾個是好東西？Alex不要為這種女人傷心。”
Alex氣呼呼的，一把掙開母親的手，坐在鐘離旁邊，垂頭喪氣：“她本來不討厭我的，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很聊得來。我說過會努力給她最好的，讓她幸福安逸一輩子，不用拍戲這麽辛苦。”
鐘離坐在那裏聽他念叨了好一陣自己的少男心事，最後終於憋不住了，問：“你根本沒本事喜歡她，為什麽要招惹她？”
“你說什麽？”Alex有些不悅，沒想到這麽慘了還要被不相幹的人懟。鐘離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連自己親媽都沒搞定，就敢說幸福？你是準備以後斷絕母子關系跟她在一起？”
“怎麽可能？我媽雖然強硬，卻很愛我。她現在只是不了解江楚，日久見人心。只要我堅持，媽會懂的，會接受她的。”
“哼，”鐘離冷笑：“憑什麽江楚要等你們日久見人心呢？”
“鐘離！”老陶沒想到他這個除了電影，什麽閑事都不管的人，倒有空來替江楚教訓人了。鐘離索性把話說開，省得這個傻白甜的少爺繼續煩她，耽誤劇組進度。
“江楚把你推的越來越遠，不僅是因為你母親反對，更因為你為人的傲慢。你只在乎自己的喜歡，想給她什麽就給什麽，用自以為是的方法追她，卻從來不在乎她真正想要什麽。就比如這次投資電影，她毫不知情就被你戴了一頂傍小開帶資進組的帽子，她冤不冤？你在乎過自己的做法，給她帶來了多少麻煩嗎？不！像你這種被慣壞的人，根本不會考慮她的想法，只要自己心裏過得去就行。哪怕你母親今天都殺到劇組來了，你依然一意孤行，絲毫不在乎她的感受。”
“你！”Alex被他嘲諷得啞口無言。鐘離起身，又給了他最後一擊：“知道為什麽一開始她就拒絕你的追求嗎？”
“為什麽？”Alex一直想不明白。
“她根本就不想要你給的幸福安逸，因為拍戲對她來說是最喜歡的事，她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說完，鐘離就慢慢溜達回自己的監控器前，老陶只好硬著頭皮收拾爛攤子，把被自己的導演和女主角輪番嘴炮絕殺的闊太和闊少，畢恭畢敬地送出劇組拍攝地。
料理完回來，跟副導演抱怨：我他媽的要折壽十年。
江楚沒有回房車，她都氣飽了哪裏午睡得著，從別墅後門出去，到花園裏溜達。找了一片陰涼的吊椅躺下，聞著花香，心情慢慢緩和一些。
迷迷糊糊的，她忽然聽見袁琦的聲音，輕輕傳來。
“導演，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立即警覺地起身，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在一片修建齊整的齊腰灌木叢那頭，看到袁琦和鐘離兩人相對而立。
她豎起耳朵聽見鐘離說：“袁琦，我們的拍攝消息包括地點，全劇組都簽了保密協議，你的合同上也有，希望你註意履行合同義務。”
“導演，Alex不是要投資我們的戲嗎？她媽媽也不算外人吧，她問我我難道還藏著掖著嗎？”
“他沒有跟我們簽訂合同，而且也不會投資了。”
“哦……我知道了，我沒想到這一點。”袁琦有些委屈，保證下不為例。鐘離看她誠懇的樣子，露出諷刺的微笑：“他要投資的事，是你告訴張太太的吧？”
“不是我……”袁琦急忙否認。
“投資的事，除了我跟老陶，只有那天參與圍讀會的人知道。有機會在他媽媽面前傳遞消息的，也只有你了。”
“我只是隨口一說，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袁琦有些不服氣。
“是嗎？你真的是隨口一說？”
“我……”
“給江楚惹麻煩對你有什麽好處？就算她被棄用，角色也不會是你的。就算給你，你能接住女一號嗎？”鐘離一連幾個問題，問得袁琦啞口無言，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轉眼就哭了，抽泣著解釋：“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只是想看看熱鬧而已。”
“這種熱鬧帶來的低級趣味，能讓你變成更好的人嗎？以後不要再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了，把你的心思放在戲上，如果你真的對自己還有點要求的話。”
見她這樣，鐘離也不忍心再多責怪，怕自己真的影響了演員的情緒，說完還拍了拍她肩膀。沒料到，袁琦順勢就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對不起導演，我以後不會了。”
雖然她說完這句很快就松開，轉身走了，鐘離還是被嚇了一跳，楞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楚在那邊也楞住了。
她拍過這麽多劇組，殺青、重頭戲等等場合結束，都會跟導演擁抱一下，以示鼓勵。
這是同事之間很正常的動作！江楚自我洗腦，可是，剛才這個擁抱看在她眼裏怎麽這麽膈應呢？！這不是在拍攝現場啊！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穆蘭這個促狹鬼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拍了一下江楚：“你怎麽躲在這裏啊！我一頓好找！”
“噓！”江楚恨不得挖個地洞，把她埋起來！
可這哪裏來得及，她的說話聲早就驚動了鐘離，他先是看到穆蘭，然後是躺在吊椅上江楚。驚得江楚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遠遠地解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比你先到這裏！”
說完，飛也似的跑掉了。
下午的試拍，兩個女演員情緒都很差，鐘離清楚內情，他把袁琦先放回家。
帶著攝影師拍些不需要正臉出鏡的空境，江楚就像個模特，被他指揮著，坐在別墅前的草地上，對著天空發呆好一陣。
居然這樣也就摸了半天魚，就收工了。
玲玲告訴她叢珊剛才打了個電話，說送去公安局的禮物都領回來了，沒有查出什麽不妥。公司和她那裏還囤著其他品牌方送的禮物、粉絲寫的信，全都整理打包好，準備一起給她送家去。
江楚不想她專程跑一趟，就跟她約著一起吃晚飯，正商量著晚上吃什麽，穆蘭在一旁出主意：“吃火鍋吧，上回要請你吃火鍋，結果你們都沒來，這次我請！”
叢珊在那頭也立即附和，她是個愛吃辣的，江楚便答應了，約好一家火鍋店。準備招呼四散的小夥伴們收工吃火鍋，遠遠看見鐘離正跟統籌交代什麽。
此時已是暮色時分，他站在鮮綠的草坪邊，身後是日落西邊的晚霞，層層漸染出繽紛顏色，像一幅用色大膽的油畫，他就是油畫的主角，穿著素色襯衫長褲，淡淡的人，被自然鑲了一層濃墨重彩的邊。
穆蘭不知什麽時候就跑遠了，跑去鐘離身邊問：“晚上吃火鍋？”
“你終於想起來這回事了？我當你想賴賬呢。”鐘離笑著問：“哪家店。”
“請你吃飯還那麽多廢話！”穆蘭把店名告訴他，回來翻著白眼：“就不該叫他。”
江楚嘟囔著：“誰讓你叫他了？”
“你剛剛不是看他嘛，我以為你想叫他一起呢！”穆蘭笑嘻嘻地上了車，江楚心裏一嘆：為什麽要去吃火鍋呢？吃相肯定好看不到哪裏去，吃得滿嘴火辣辣，滿臉滿頭都是油，渾身都是辣味，還會出一額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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