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尹牧做了同桌之後福央偷偷觀察發現了尹牧的許多小習慣，比如他喜歡睡覺，早讀福央幫他放哨讓他睡覺，每逢下課只要不去廁所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福央想找個人說話都不行。

謝予雙的同桌是個微胖的女生，叫管玥，人也心寬體胖，很好說話。上午第三節課上完福央趴在桌上無聊，便拿黑筆尾輕輕戳了戳管玥。

管玥回過頭，手裏拿了個夾心餅幹在吃，看到福央地一瞬間就把餅幹袋子拿了出來遞到他面前：“你吃不吃？”

福央想了一下，還是伸手從袋子裏拿了塊餅幹出來：“上了三節課還是餓了嘿嘿，對了，上次語文老師說的那個什麽征文你寫了嗎？”

管玥看了眼邊上趴著睡得很沈的尹牧，把聲音壓低：“寫了，是周五交對吧？”

福央苦著臉點了點頭，這次征文市裏舉行的中學生作文競賽，先是在各學校選拔，再挑選一批學生去現場作文競賽，學校每個學生都得寫，還得寫一千五百字，征文主題是“笑聲”，福央的作文是弱項，他的高分都集中在理科和英語上，語文著實不太在行。

考試作文寫八百字福央還能編一編背背名人名言，這個征文要一千五百字福央已經愁了一個禮拜。

“你的給我看看行嗎？這怎麽寫啊……”

管玥神情揶揄：“你逗我呢？你還要看我的？”

福央特別真誠地朝她點頭：“我語文一直不好啊，你給我看看找點靈感。”

管玥撇嘴，從桌洞裏把自己的征文拿給了福央，福央正閱讀管玥作文的時候上課鈴響了，他把管玥的作文夾語文書裏，推了推在睡覺的尹牧，平時尹牧得推兩三下才醒，這次福央就推了他一下他就坐了起來，神色清明，還十分準確地拿出了物理書。

福央有些稀奇地盯著尹牧，尹牧淡淡轉過臉和他對視：“怎麽？”

福央搖頭，也拿了物理書出來。

中午吃完飯尹牧沒有立刻回教室，說要去一趟校園超市，拉著福央一起去了，大家吃完午飯都有去超市買個水買個文具的習慣，所以這時候超市的人很多，尹牧從門口拿了個購物籃，福央跟在他後面問：“你要買什麽呀？”

這時後面又有人擠進來，尹牧皺眉，一把拉住福央把他拉到自己身邊，福央也被後面成群擠進來的人嚇了一跳，回頭看才發現是剛訓練結束的籃球生，一窩蜂湧進了超市。

尹牧把福央拉到自己身前，仗著身高優勢帶著他進了超市內部，目的性很強地走到零食貨架前……然後看著福央，不動了。

尹牧朝貨架擡了擡下巴：“拿。”

福央張著嘴有些呆滯：“啊？”

尹牧眸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強勢：“下課不是會餓麽？”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福央才反應過來尹牧說的什麽，他恍然大悟，眼裏帶上驚訝：“原來你醒著！”

尹牧不自在地撇過視線，他見福央沒有動手的意思，便很快拿了些眼熟的零食，等零食幾乎放滿購物籃，他一把攬過還在盯著自己發呆的福央朝櫃臺走。

福央其實不是發呆，他是沒見過這麽買東西的人，唰唰幾下就把購物籃填滿了。

“這些夠你吃一個禮拜了。”尹牧邊攬著人朝櫃臺走邊和福央道，等結完賬，零食放了整整兩個購物袋，福央拎著小的尹牧拎著大的，一路上迎面而來的人都投來各種異樣的目光，兩個男生，其中一個是尹牧這種級別的大帥哥，居然拎了那麽一袋子零食？他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吃那種東西的人，於是那些陌生同學們紛紛把目光投到了福央身上，心說肯定是他買的，然後喊校草幫著拎，福央一路上莫名其妙被一些女生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教室裏每個人都有對應的櫃子，放雜物用的，尹牧買的零食正好放滿兩人的櫃子，回到位置上的時候管玥又在嚼著什麽，看福央回來了又把零食袋子遞到福央面前，是一袋牛肉幹：“福央你吃不吃？”

福央看了眼尹牧，尹牧也正看著他，福央特別有眼色地搖頭：“不吃不吃，我午飯吃得很飽。”

尹牧挑了下眉，看著管玥手上的袋子，難得參與他們倆之間的談話：“這種牛肉幹太硬了，我建議你吃碎牛肉粒或者牛肉松，嚼多了咬肌會變大。”

說完尹牧便拿了水杯去儲物間倒水了，剩下的兩人面面相覷，管玥有些不確定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問福央：“他是在跟我說話？”

福央抿了抿嘴，點頭：“應該是，我覺得他說得也蠻對的，別嚼了。”

管玥狠狠翻了個白眼回過頭，發誓以後再也不回頭找福央玩了。

福央的征文是一直記在腦子裏無奈寫不出來，尹牧是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心上，於是兩人自習課的時候請了假，一起去圖書館找參考書。

夏溪高中圖書館的人一向很少，圖書館大部分時間只是一個裝飾，學生課業繁重，根本沒有空餘時間可以到圖書館裏來。

福央來過兩次，尹牧是第一次來。

圖書館設立在教學樓和行政樓中間相連的那棟樓上，南面朝陽是整片的落地窗，有太陽的時候陽光成片灑在暗色的書架上，從外面往裏看氣勢恢弘。

圖書館剛造不久，書架和書桌都很新，只是鼻尖若有若無的一股粉塵味暗示這裏平時沒什麽人來。

福央查了書籍擺放記錄，作文類書籍在二樓東面的書架，一樓人就三四個人，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後聽不到任何聲音，大概除了他倆一個人都沒有了。福央不自覺地也把腳步放輕了。

“三十二號，那裏！”

福央壓著聲音指了指自己眼尖看到的書架編號，回頭示意尹牧後便朝那邊走，尹牧跟著福央走過去，福央拿了兩本作文書，給了一本尹牧，自己蹲在書架前開始找有關笑聲的作文，想找點靈感，尹牧拿著書倚在書架上微微撇過頭探過福央的頭頂看福央在翻的那本書。

二樓安靜地只剩下福央嘩嘩翻書的聲音，他把印象深刻的主題都記了下來，看了十來分鐘發現蹲著腿麻了，他擡起頭，恰好和尹牧盯著他的目光對視，尹牧手裏的書還是原樣，一點沒有翻動的痕跡。

看到福央擡頭，尹牧朝他勾唇笑了一下：“看完了？”

福央搖頭，表情不解：“你不看嗎？”說著就要撐著站起來，尹牧眼疾手快地把手裏的書放到了書架上，一把抓住福央的手臂，彎下腰把人扶了起來。

“能走麽？”尹牧在福央耳邊說，微磁的嗓音劃過福央的耳廓，他身體僵硬了起來，連忙點頭，在尹牧的幫助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有書桌的地方。

尹牧松開福央後福央重重的松了一口氣，等尹牧去拿書的時候自己再把臉埋在書上降溫，剛剛尹牧的呼吸都略過自己的額頭了，暖暖的香香的，還有些淡淡的濕氣，福央一時間心跳就亂了節奏。

最近他其實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給自己劃定一個限定的動作和語言範圍，在這個範圍圈裏和尹牧相處，不逾矩不亂想，到目前為止效果還挺顯著的，起碼尹牧還和以前那樣對自己。

只是剛剛這樣的觸碰是千萬不能有的，一旦有了福央就要受不了，臉紅和心跳加快他自己沒法控制。

聽著尹牧走過來的腳步聲福央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剛深呼吸了兩下，福央就聽到了些別的什麽。

他慌措地睜大眼睛，尹牧離書桌還有兩米不到，福央就皺著臉忍著腿麻快步朝他走，然後一把拉下尹牧，逼著他蹲了下來。

“怎….”

尹牧剛疑惑地說了一個字，嘴巴就被福央重重捂住，福央兩只眼睛睜得滾圓，不停朝外溢著緊張和震驚，另外一只手朝不遠處指了指。

圖書館的書桌分布得很不規律，比如福央他們坐的這張，隱藏在二樓書架最多的一塊區域，只有這一張，大概是因為這裏是個拐角，書架放不下，不放東西又浪費地方，所以擺了張書桌，從外面是看不到裏面還有張書桌的。

尹牧順著福央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大概相隔著五六個書架的地方，一個大書架和西面窗戶之間的地方，有深灰色的窗簾，和兩個學生的身影。

男生、女生、地上零落的外套，隱約看到的交纏的雙腿，不難猜測那裏正在進行著什麽。

作者有話說：

福央：牧牧你看他們膽子好大！

校草：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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