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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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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城最近受到金魁的猛烈攻擊, 尤其是金魁的人怪異非常。連譚家軍打起來都極為吃力, 更別說豐城原生軍了。

應長致和譚斌忙於布陣, 以譚家軍的實力再加上兩人的謀策, 能勉強應付金魁的攻擊。但是原生軍經過這一次, 已經對金魁的軍隊產生了畏懼。這就沒辦法打了, 一上肯定輸。

“譚將軍什麽時候回來?”應長致拿著一把匕首擦拭, 問著對面的譚斌。

“他說這幾天,現在看來金魁是蓄謀已久,這麽多的士兵不可能突然就變成那幅模樣。”譚斌想到豐城外面那堆異人就頭疼。

這年味兒都還沒冷透, 金魁人就步步緊逼。雖說士兵絕大多數是離家多年的,但也不願在大年初幾就開始打仗,尤其敵人已經變得極為怪異, 完全不怕疼, 沒有知覺。

譚迥雷自從書房回來後,這心就定不下來了。一邊在周良禦這探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一邊又被那天夜裏書房的黑衣人所迷惑, 再加上譚斌那又緊急。他收拾收拾東西就要走, 不過走之前他還是要和周良禦告別。畢竟之前收留了自己這麽久, 不管他在中間扮演什麽角色, 要不是他的藥, 自己可能就活不過來了。

“譚老哥,今天怎麽一大早就來了?”周良禦正要去找他,剛巧譚迥雷就出現了。

“這些日子多虧了周老弟你的照顧, 老哥我要回軍營了。”譚迥雷爽朗地笑著說道。

過年的時候, 除了要防備金魁,豐城內部也沒什麽大事。兩個人成天吃吃喝喝,面上倒也結下了點友誼,稱兄道弟的。

“老哥這是哪裏的話,這是我該盡得責任。”周良禦不同意地搖頭,又道:“正好老哥你來了,也省得我去找你。”

“找我?”譚迥雷疑惑道。

周良禦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壇子遞到譚迥雷的面前。

“這是?”

“老哥,我身為大啟人,又是豐城的官員,必須要小心金魁。”周良禦揉了揉眉頭,道:“我在他們那插了不少細作,不過到現在也沒了幾個人。”

譚迥雷眼神一凝,這是要攤牌了?

不過並沒有如譚迥雷所想,周良禦拋出了更大的消息。

“金魁在幾年前就開始了對士兵用藥。”周良禦說得含混,“所以現在他們士兵比常人要強上不少,且失去了痛覺。”

“這件事我聽譚斌說過了。”譚迥雷打斷道。

“我安排進去的一個人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藥方,之前沒有解決的法子。所以我不好告訴老哥,省得擾亂軍心。”周良禦指著壇子說道。

“那現在?”譚迥雷心情覆雜,他剛要回去軍營,還不知道金魁到底怎麽解決,沒想到立刻就有了眉目。

“這裏是藥劑,擦拭在兵器上。一旦接觸到金魁的那些屍人,就能擴散到他們體內,消弱他們的能力。”

“屍人?”譚迥雷敏銳地重覆了一個詞。

周良禦點頭:“對,他們被稱作屍人,就好像是活死人。”

“藥劑只有這麽點?”譚迥雷放在手裏晃蕩了兩下,沒有問藥劑是從哪來的。

“先試一試,如果能夠起效果的話,之後我會送藥方給老哥。”周良禦解釋道。

“我替大啟先謝謝老弟了。”譚迥雷捧著壇子向周良禦鞠了一躬。

周良禦連忙扶起譚迥雷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等譚迥雷離開後,周良禦才回頭看向屏風後。

像是感覺到周良禦的視線,屏風後走出兩個人。

是陸紀和夜海。

周良禦對夜海比較熟悉,畢竟之前見過幾次。但陸紀他是一點都不知曉的,只以為是和他一樣是下屬。

陸紀知道他誤會了也沒解釋,甚至幹脆順著他的思路走。

“譚將軍是主上的親叔叔?”陸紀問周良禦,他常年待在京城山莊裏研究藥術,並不清楚其他的事。

“這個……”周良禦看了眼夜海,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只好說了:“不是,譚將軍是主上父親的好友。”

心裏卻在嘀咕:這人怎麽敢直接問主子的事,夜海大人也不管管。

“看她那麽緊張,還以為是她親叔呢?”陸紀是在抱怨之前梁清洛為了逼他出藥廬配藥救譚迥雷,拔了他的藥草。

什麽人這是!周良禦心裏不開心了,這種人怎麽做下屬的,居然在背後說主子。

“我們先在這住幾天,等他們那的藥效出來再走。”陸紀決定留在周府。

“……”嘿,還真拿他自己當主子了!周良禦又望向夜海,期望他能說幾句話。

夜海見周良禦一直瞪著幹癟的眼睛看著自己,不禁抿唇掩蓋住自己的神情,周郡守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個小孩子一樣喜歡告狀。

“這位就是制出藥劑的大夫,我們留在這裏能第一時間判斷怎麽改進。”夜海還是開口了。

“那,我去吩咐人準備客房。”周良禦低低說了一聲。難怪這麽狂,原來是有點本事。

他們二人留在郡守府,等著看藥效。而梁清洛則在那無所事事,屍人交給陸紀,至於打仗是大啟自己的事,有譚家不會出大的問題。

梁清洛從房內搬了個藤椅,窩在門口曬太陽,昏昏欲睡的。

好無聊,想回京,想見他。

梁清洛拿著一本話本擋在自己臉上,對北狼深惡痛絕。要不是他們妖蛾子太多,現在她已經成親了!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終於能脫離單身了!

梁清洛一想起來就覺得心都疼,可能是太憤恨了,胸口還真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

梁清洛皺著眉,從藤椅上坐起來。話本從臉上滑了下來,她也顧不上了。用力抓住自己的胸口,連氣都透不過來。

就好像有蟲子在咬著自己的心口……

不到片刻,梁清洛的額頭已經布滿了虛汗。

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清洛意識模糊地試圖回想自己曾經有什麽先天病。

可她明明健康的很。

心口傳來的痛楚讓梁清洛忍不住咬破了嘴唇,鮮血直接從嘴角流下。

真糟糕!

夜海走了,陸紀也不住在這了。平日沒人敢靠近她休息的地方,難道她要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

不是她想法極端,是真的太疼了。她連用手抓住自己的衣服都用不上勁,更別提走出這個院子了。

“主上,您沒事吧?”

正當梁清洛迷迷糊糊感嘆自己作死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清麗的聲音。

梁清洛用力睜開眼睛,好半天才看清來人是誰。

“去叫,陸紀回來。”梁清洛咬緊牙勉強把話說了出來,她這病來得突然,怕普通大夫是沒用了。

來人沒答應去不去,只道:“主上,我扶您起來。”說著就要動手去扶起梁清洛,

“你……”梁清洛想讓她別管自己,先去叫人,卻再沒有力氣使出來。

“您先歇著,我扶您進房。”來人也不問梁清洛要說什麽,徑直要把梁清洛帶進房。

梁清洛已經渾身被汗打濕了,臉色煞白,除了嘴角的血跡。

被扶著進了房,梁清洛完全靠在來人的身上。

來人把梁清洛攙扶著到床邊,並沒有很溫柔,動作甚至有點粗暴。但梁清洛此時註意力全在胸口處的巨痛,哪感覺到這點微末疼痛。

讓梁清洛躺在床上後,來人轉身把門關上,又回到床邊。

“主上?”

梁清洛沒有回答,只蜷縮在床上,用力壓制著唇邊要溢出痛呼。

來人見梁清洛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想往梁清洛脖子上去。

梁清洛正痛得快暈厥過去,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股殺氣。她心一緊,往床的最裏邊滾去。

“你!”梁清洛翻身坐起來,口中卻吐出鮮血。

“主上,您還是去死吧!”來人面目猙獰地撲了上去。

梁清洛本就是強撐躲過那一刀,如今根本敵不過任何有點武功的人,更何況來人武功還不是常人能比得。

只來得及跳下床擋過了幾招,梁清洛胸口上就被直直地插.進了一刀。

奇異地是,這一刀刺進來後,梁清洛開始的心口痛楚卻消失了,只餘匕首插進皮肉的疼。

梁清洛調整呼吸,立刻反擊打傷了來人。

來人見梁清洛竟然還有力氣反擊,有點慌不擇路,又聽得外面似乎有人來了,立刻逃了出去。

梁清洛這時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倒地。

……

京城,裴府。

“啪——”茶杯摔破在地上的聲音傳到秋生耳朵裏。

他連忙出來問道:“公子,怎麽了?”

裴允初沒有回話,而是捂著自己的胸口。剛才一陣心悸傳來,他才沒拿穩杯子。

驀地,裴允初極為想念梁清洛。

他捂著胸口低喃道:“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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