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很開心，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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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 幾乎整個高一年級都沈浸在對運動會的期待之中。
老師們考慮到他們剛剛結束期中考試，確實可以偶爾放松放松，因此也就對同學們的學習狀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並沒有特別嚴格地布置太多作業。
每晚放學的時候, 趙枝枝和趙南知都會一起下樓去教學樓後面的運動場地。趙南知去操場上練習長跑, 趙枝枝則去後面跳高專用的場地找紀思安。
但周五那天, 趙枝枝卻沒有和趙南知一塊兒去運動場。
下了電梯以後, 趙枝枝就背著書包和趙南知揮揮手道別：“我今天暫時就不去啦, 你好好訓練哦！”
趙南知：“這個周末的作業不多, 要一起出去轉轉嗎？”
他聽趙枝枝說過，她父母最近出國旅游去了, 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在家裏。因此這幾周的周末她呆在禦湖，偶爾會回外公家住兩天。
趙枝枝搖搖頭。
她開開心心地說：“我鄰居家的哥哥們說這周末有流星雨，打算帶我去蓮花山露營, 今天晚上就直接上山。他們現在已經在學校門口等我了，剛剛給我發了短信。”
紀謹言和紀慎行在周一的時候就已經正式搬到了禦湖，他們倆住在樓下, 趙枝枝和阮青宇住在樓上。
昨晚吃飯完後, 紀慎行給趙枝枝發了一堆流星雨的照片, 還有一張氣象臺的最新預報，興高采烈地跑到她的房間邀請她一起去野營。
蓮花山這個季節還有漂亮的紅楓，漫山遍野紅彤彤的景色特別好。紀慎行打算和哥哥開兩輛車上山, 白天閑暇時間還能開著自己的小跑車在山上兜風。
趙枝枝一聽就非常心動, 不假思索立刻一口就99Z.L答應了紀慎行的計劃。
趙枝枝：“到時候如果真的有流星雨的話, 我給你打視頻電話好不好！”
趙南知彎了彎眼角，“好啊，那我等你電話。”
臨走之前, 他狀似不經意地提道：“對了，昨天我聽田徑組的老師們說，周末操場也會開放，方便同學們周末訓練。我這幾天看到阮青宇晚上也在操場上跑步，那周末的時候他要來訓練嗎？”
嘴上並沒有問得太過於直白，但少年心裏卻很想知道，阮青宇會不會跟著她一起去山上露營。
趙南知非常擅長這種話術，用委婉且似是而非的詢問方式，不著痕跡地套話。
而趙枝枝平日裏懶得動腦子思考問題，常常是趙南知問什麽，她就會回答什麽。然後通過一些看起來沒什麽關聯的問題，被這個狡猾的少年套出所有他想知道的答案。就算到了話題結束，她常常也沒有發現自己被套話了。
趙枝枝遲疑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誒......明天應該會來的吧。”
趙南知點點頭，微笑著和趙枝枝道別。
看來阮青宇不去露營。
不去就行。
趙南知對待趙枝枝的態度，像是一只狐貍每天圍在花園裏那朵最漂亮可愛的花朵旁邊，時不時地給她澆水施肥，笑瞇瞇地守著她茁壯成長。
他暫時沒有想要摘下這朵花的想法。
但他也不允許這朵花被其他任何人摘走。
趙枝枝不知道趙南知又一次成功地從她這裏套話了。
她低頭邊走路邊給阮青宇發了條短信，告訴他紀慎行已經來接她去蓮花山了，囑咐他一個人晚上回家註意安全。
紀慎行安排的露營計劃是周末兩天。
然而阮青宇周日必須要去紀思安家補習奧賽，在紀老爺子眼皮底下，阮青宇是一節課也不敢缺席。因此他就沒有多的時間和他們一起上山去玩，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趙枝枝昨晚上告訴阮青宇這件事的時候，正在書桌前埋頭做卷子的少年一臉郁悶又無可奈何，甚至還唉聲嘆氣了好一陣子，最後說出了“趙枝枝，我現在竟然覺得，你當時沒有來奧賽班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種一點兒也不像他能說出的話。
他每天要做的卷子堆得比山還高，結果趙枝枝這位小姐卻輕松的不像是學生。
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對比起來，真的顯得他的生活太慘烈了。
看著少年苦巴巴的皺成了個包子臉，趙枝枝也沒好意思將幸災樂禍的表情表達的太過於明顯。
她握了握拳頭，做出一個加油鼓勵的動作，“我在精神上永遠與你同在！到時候好看的風景我都會記得發給你一份的，回來也會跟你分享開跑車在山上兜風的快樂體驗！”
阮青宇：“......請你圓潤的離開我的視線。”
草（一種植物），他拳頭緊了。
------
一出校門，趙枝枝就看到停在馬路邊上的超跑，炫酷的外形引得來往99Z.L路人紛紛駐足回頭去看。
身量高挑的少年站在車邊，正好背對著她，看不到正臉。
趙枝枝歡快地拉著書包帶子往他旁邊跑，嘴裏熱熱鬧鬧地和他打招呼：“慎行......啊不，謹言哥哥！”
這輛車是紀慎行的，再加上剛剛在手機上聯系她的人也是他，因此趙枝枝就下意識認為來接她的人是紀慎行。
但她嘴裏的稱呼還沒叫出來一半，跑近後一看到少年的側臉，就立刻將話語吞了回去，連忙改口。
少年聽到她的聲音，才轉過頭來。
他今天換了一副新的眼鏡，鏡片是窄圓形的，配上金絲的透明框架。透過鏡片是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鳳眼，眼神清淡平和，墨黑色的瞳孔清晰地映出少女的臉龐。
細碎的劉海搭在眉骨處，傍晚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籠罩在他的身上，落下一片安靜的陰影。
趙枝枝對接下來的露營活動充滿期待，臉上始終笑盈盈的。
她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剛剛的事情：“看到車的時候，還以為是慎行哥哥呢。差點喊錯名字了，謹言哥哥不要怪我呀！”
雖然是雙胞胎，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不會有人願意被當成另一個存在。
正好有新的消息傳進手機，趙枝枝低頭看了眼，是紀慎行發來的。
“啊，慎行哥哥說他要去準備一些燒烤的用具，你的車後備箱比較大可以裝很多東西，他就和你換車去市區裏的超市了。然後他還說，讓我們倆先上山，他隨後很快就到......”
趙枝枝讀完整條信息，仰起頭看向紀謹言，“謹言哥哥，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紀謹言開車很穩，兩座的跑車被他開出了老爺車的速度。
趙枝枝以為他是因為才拿了駕照沒多久，新手上路開車穩一點是好事，也就沒有開口催促他。
耳邊是窗外徐徐吹進來的晚風，隨著車子越往郊區開，風裏帶著些許草木清香的氣味。遠處天幕由亮橙漸變到深藍，大片大片的渲染出火燒雲的絢麗風景。
趙枝枝坐在副駕駛，沒有打擾坐在駕駛座上的紀謹言。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子，自娛自樂玩得很開心，看起來愜意極了。
倒是紀謹言主動開口。
繞過一個山坡後，趙枝枝聽到紀謹言喊她的名字，“枝枝。”
“嗯？”趙枝枝扭過頭去看他。
少年的眼神專註地盯著前方路況，一副正在認真開車的樣子。要不是趙枝枝確信自己沒有幻聽，不然都會懷疑紀謹言是不是沒有叫自己。
趙枝枝耐心地等紀謹言繼續說，也沒有催促他。
這個哥哥從小就話少，大部分情況下趙枝枝見到他，都是和紀慎行兩個人形影不離。紀慎行的性格活潑開朗，善於察言觀色和表達自己的想法，因此更不用紀謹言開口，紀慎行就能清晰地將他的意思全部表達清楚。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紀謹言繼續說：“你剛剛99Z.L......是怎麽認出來的。”
他說話的速度偏緩，但又不會叫人覺得遲鈍。每一個字在唇齒間咬過，配上他低沈帶有磁性的嗓音，有一種慢條斯理的優雅感。
他是在問，自己怎麽區分他和紀慎行的嗎？
趙枝枝偏著腦袋仔細想了想。
趙枝枝確實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好像從小到大，她一直都能清楚地區分這對雙胞胎究竟誰是誰。
可是......這的確很好區分啊。
雖然長相和身高上基本沒有什麽差別，但性格方面，紀慎行活潑，紀謹言安靜。
認識他們的人，應該都不會將他們兩個弄混的吧！
像是看出了趙枝枝的疑惑，紀謹言又補充道：“剛才，我沒有回頭。”
只是一個遠遠的背影，最多是一個側影。
而趙枝枝在還沒靠近的時候，就已經很敏捷的改變了稱呼。
在趙枝枝看不見的角度，紀謹言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
其實，他今天和紀慎行換車，以及他來接趙枝枝，而紀慎行去超市買東西，並不是臨時改了計劃決定的。
而是早有預謀。
下午兩人去車庫取車的時候，紀慎行拉住他，同樣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哥哥，“你想不想知道，枝枝妹妹現在對你是個什麽感覺？”
紀謹言怔了一下。
可在他還沒開口想要掩飾之前，就被紀慎行打斷：“在我面前，你沒必要否認你喜歡她這件事。”
紀謹言：“......嗯。”
於是，兩人就商量了傍晚在朝陽高中門口的這出戲。
紀謹言故意背對著趙枝枝，將跑車停在校門口最顯眼的地方，等著少女一眼就能看到這輛車，主動跑過來。
當他收到紀慎行發來的短信，通知他“枝枝出校門了”，不由得升起一絲忐忑和期待的情緒。
他覺得光靠一個背影，趙枝枝肯定發現不了他不是紀慎行。而一想到這樣的結果，紀謹言心裏隱隱彌漫著沮喪，和一種不知道該怎麽改變的無力感。
想幹脆直接回過頭，主動表露出自己是哥哥。
總比認錯了人彼此都尷尬要來的好。
但少年又不想真的就這麽放棄，忍不住懷著那麽一星點兒的期望，萬一......趙枝枝真的能認出來呢？
“好像是的誒......”趙枝枝思考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我也是猜的。嗯......就是靠直覺，女生的第六感！”
像是發現自己的回答很敷衍，趙枝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動提出：“哥哥你讓我仔細想想！”
紀謹言：“嗯，不急。”
少年悄悄用餘光看了眼手機導航，將開車的速度更放慢了些。
臉頰有些悄悄發燙，好在車裏光線昏暗看的不明顯。但紀謹言仍在心裏暗自唾棄，自己敢在暗中做這些小動作，卻不敢直接和趙枝枝表達他的心意。
其實紀謹言開車的水平和紀慎行一樣好，兩人99Z.L都能在賽道上將車開出二百碼的極速，否則他們的舅舅也不會送這種車給他們。
只不過是想多一些時間，和趙枝枝獨處。
哪怕兩人一直沈默著不說話，紀謹言也覺得很高興。
“啊，我想到了——”趙枝枝兩手一拍，眼神亮晶晶地扭頭，手舞足蹈地開始比劃著解釋道：“假如我拿太陽和月亮作比喻的話，慎行哥哥是太陽，而謹言哥哥你就是月亮。兩個都是掛在天上的星球，遠遠看去確實一模一樣，但你們倆發出的光芒確實明顯不一樣的。”
紀謹言：“......”
他好想說一句，月球是不會發光的，世人眼裏所謂的月光，只不過是太陽折射產生的餘暉而已。
趙枝枝忽然也反應過來這個常識性錯誤，自己呆了一下，連忙打補丁道：“啊不對......這個比喻不是很形象。你也是發光的，而且光芒萬丈，一點也不輸給任何人。”
好像越說越亂。
趙枝枝懊惱地垂下頭，喪氣地小聲道歉：“對不起，哥哥.....”
紀謹言一點都沒有覺得生氣，難得地笑了笑。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我很開心，枝枝。”
起碼，我在你的眼裏。
是會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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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放學的時候, 趙枝枝和趙南知都會一起下樓去教學樓後面的運動場地。趙南知去操場上練習長跑, 趙枝枝則去後面跳高專用的場地找紀思安。
但周五那天, 趙枝枝卻沒有和趙南知一塊兒去運動場。
下了電梯以後, 趙枝枝就背著書包和趙南知揮揮手道別：“我今天暫時就不去啦, 你好好訓練哦！”
趙南知：“這個周末的作業不多, 要一起出去轉轉嗎？”
他聽趙枝枝說過，她父母最近出國旅游去了, 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在家裏。因此這幾周的周末她呆在禦湖，偶爾會回外公家住兩天。
趙枝枝搖搖頭。
她開開心心地說：“我鄰居家的哥哥們說這周末有流星雨，打算帶我去蓮花山露營, 今天晚上就直接上山。他們現在已經在學校門口等我了，剛剛給我發了短信。”
紀謹言和紀慎行在周一的時候就已經正式搬到了禦湖，他們倆住在樓下, 趙枝枝和阮青宇住在樓上。
昨晚吃飯完後, 紀慎行給趙枝枝發了一堆流星雨的照片, 還有一張氣象臺的最新預報，興高采烈地跑到她的房間邀請她一起去野營。
蓮花山這個季節還有漂亮的紅楓，漫山遍野紅彤彤的景色特別好。紀慎行打算和哥哥開兩輛車上山, 白天閑暇時間還能開著自己的小跑車在山上兜風。
趙枝枝一聽就非常心動, 不假思索立刻一口就99Z.L答應了紀慎行的計劃。
趙枝枝：“到時候如果真的有流星雨的話, 我給你打視頻電話好不好！”
趙南知彎了彎眼角，“好啊，那我等你電話。”
臨走之前, 他狀似不經意地提道：“對了，昨天我聽田徑組的老師們說，周末操場也會開放，方便同學們周末訓練。我這幾天看到阮青宇晚上也在操場上跑步，那周末的時候他要來訓練嗎？”
嘴上並沒有問得太過於直白，但少年心裏卻很想知道，阮青宇會不會跟著她一起去山上露營。
趙南知非常擅長這種話術，用委婉且似是而非的詢問方式，不著痕跡地套話。
而趙枝枝平日裏懶得動腦子思考問題，常常是趙南知問什麽，她就會回答什麽。然後通過一些看起來沒什麽關聯的問題，被這個狡猾的少年套出所有他想知道的答案。就算到了話題結束，她常常也沒有發現自己被套話了。
趙枝枝遲疑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誒......明天應該會來的吧。”
趙南知點點頭，微笑著和趙枝枝道別。
看來阮青宇不去露營。
不去就行。
趙南知對待趙枝枝的態度，像是一只狐貍每天圍在花園裏那朵最漂亮可愛的花朵旁邊，時不時地給她澆水施肥，笑瞇瞇地守著她茁壯成長。
他暫時沒有想要摘下這朵花的想法。
但他也不允許這朵花被其他任何人摘走。
趙枝枝不知道趙南知又一次成功地從她這裏套話了。
她低頭邊走路邊給阮青宇發了條短信，告訴他紀慎行已經來接她去蓮花山了，囑咐他一個人晚上回家註意安全。
紀慎行安排的露營計劃是周末兩天。
然而阮青宇周日必須要去紀思安家補習奧賽，在紀老爺子眼皮底下，阮青宇是一節課也不敢缺席。因此他就沒有多的時間和他們一起上山去玩，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趙枝枝昨晚上告訴阮青宇這件事的時候，正在書桌前埋頭做卷子的少年一臉郁悶又無可奈何，甚至還唉聲嘆氣了好一陣子，最後說出了“趙枝枝，我現在竟然覺得，你當時沒有來奧賽班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種一點兒也不像他能說出的話。
他每天要做的卷子堆得比山還高，結果趙枝枝這位小姐卻輕松的不像是學生。
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對比起來，真的顯得他的生活太慘烈了。
看著少年苦巴巴的皺成了個包子臉，趙枝枝也沒好意思將幸災樂禍的表情表達的太過於明顯。
她握了握拳頭，做出一個加油鼓勵的動作，“我在精神上永遠與你同在！到時候好看的風景我都會記得發給你一份的，回來也會跟你分享開跑車在山上兜風的快樂體驗！”
阮青宇：“......請你圓潤的離開我的視線。”
草（一種植物），他拳頭緊了。
------
一出校門，趙枝枝就看到停在馬路邊上的超跑，炫酷的外形引得來往99Z.L路人紛紛駐足回頭去看。
身量高挑的少年站在車邊，正好背對著她，看不到正臉。
趙枝枝歡快地拉著書包帶子往他旁邊跑，嘴裏熱熱鬧鬧地和他打招呼：“慎行......啊不，謹言哥哥！”
這輛車是紀慎行的，再加上剛剛在手機上聯系她的人也是他，因此趙枝枝就下意識認為來接她的人是紀慎行。
但她嘴裏的稱呼還沒叫出來一半，跑近後一看到少年的側臉，就立刻將話語吞了回去，連忙改口。
少年聽到她的聲音，才轉過頭來。
他今天換了一副新的眼鏡，鏡片是窄圓形的，配上金絲的透明框架。透過鏡片是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鳳眼，眼神清淡平和，墨黑色的瞳孔清晰地映出少女的臉龐。
細碎的劉海搭在眉骨處，傍晚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籠罩在他的身上，落下一片安靜的陰影。
趙枝枝對接下來的露營活動充滿期待，臉上始終笑盈盈的。
她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剛剛的事情：“看到車的時候，還以為是慎行哥哥呢。差點喊錯名字了，謹言哥哥不要怪我呀！”
雖然是雙胞胎，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不會有人願意被當成另一個存在。
正好有新的消息傳進手機，趙枝枝低頭看了眼，是紀慎行發來的。
“啊，慎行哥哥說他要去準備一些燒烤的用具，你的車後備箱比較大可以裝很多東西，他就和你換車去市區裏的超市了。然後他還說，讓我們倆先上山，他隨後很快就到......”
趙枝枝讀完整條信息，仰起頭看向紀謹言，“謹言哥哥，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紀謹言開車很穩，兩座的跑車被他開出了老爺車的速度。
趙枝枝以為他是因為才拿了駕照沒多久，新手上路開車穩一點是好事，也就沒有開口催促他。
耳邊是窗外徐徐吹進來的晚風，隨著車子越往郊區開，風裏帶著些許草木清香的氣味。遠處天幕由亮橙漸變到深藍，大片大片的渲染出火燒雲的絢麗風景。
趙枝枝坐在副駕駛，沒有打擾坐在駕駛座上的紀謹言。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子，自娛自樂玩得很開心，看起來愜意極了。
倒是紀謹言主動開口。
繞過一個山坡後，趙枝枝聽到紀謹言喊她的名字，“枝枝。”
“嗯？”趙枝枝扭過頭去看他。
少年的眼神專註地盯著前方路況，一副正在認真開車的樣子。要不是趙枝枝確信自己沒有幻聽，不然都會懷疑紀謹言是不是沒有叫自己。
趙枝枝耐心地等紀謹言繼續說，也沒有催促他。
這個哥哥從小就話少，大部分情況下趙枝枝見到他，都是和紀慎行兩個人形影不離。紀慎行的性格活潑開朗，善於察言觀色和表達自己的想法，因此更不用紀謹言開口，紀慎行就能清晰地將他的意思全部表達清楚。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紀謹言繼續說：“你剛剛99Z.L......是怎麽認出來的。”
他說話的速度偏緩，但又不會叫人覺得遲鈍。每一個字在唇齒間咬過，配上他低沈帶有磁性的嗓音，有一種慢條斯理的優雅感。
他是在問，自己怎麽區分他和紀慎行的嗎？
趙枝枝偏著腦袋仔細想了想。
趙枝枝確實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好像從小到大，她一直都能清楚地區分這對雙胞胎究竟誰是誰。
可是......這的確很好區分啊。
雖然長相和身高上基本沒有什麽差別，但性格方面，紀慎行活潑，紀謹言安靜。
認識他們的人，應該都不會將他們兩個弄混的吧！
像是看出了趙枝枝的疑惑，紀謹言又補充道：“剛才，我沒有回頭。”
只是一個遠遠的背影，最多是一個側影。
而趙枝枝在還沒靠近的時候，就已經很敏捷的改變了稱呼。
在趙枝枝看不見的角度，紀謹言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
其實，他今天和紀慎行換車，以及他來接趙枝枝，而紀慎行去超市買東西，並不是臨時改了計劃決定的。
而是早有預謀。
下午兩人去車庫取車的時候，紀慎行拉住他，同樣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哥哥，“你想不想知道，枝枝妹妹現在對你是個什麽感覺？”
紀謹言怔了一下。
可在他還沒開口想要掩飾之前，就被紀慎行打斷：“在我面前，你沒必要否認你喜歡她這件事。”
紀謹言：“......嗯。”
於是，兩人就商量了傍晚在朝陽高中門口的這出戲。
紀謹言故意背對著趙枝枝，將跑車停在校門口最顯眼的地方，等著少女一眼就能看到這輛車，主動跑過來。
當他收到紀慎行發來的短信，通知他“枝枝出校門了”，不由得升起一絲忐忑和期待的情緒。
他覺得光靠一個背影，趙枝枝肯定發現不了他不是紀慎行。而一想到這樣的結果，紀謹言心裏隱隱彌漫著沮喪，和一種不知道該怎麽改變的無力感。
想幹脆直接回過頭，主動表露出自己是哥哥。
總比認錯了人彼此都尷尬要來的好。
但少年又不想真的就這麽放棄，忍不住懷著那麽一星點兒的期望，萬一......趙枝枝真的能認出來呢？
“好像是的誒......”趙枝枝思考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我也是猜的。嗯......就是靠直覺，女生的第六感！”
像是發現自己的回答很敷衍，趙枝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動提出：“哥哥你讓我仔細想想！”
紀謹言：“嗯，不急。”
少年悄悄用餘光看了眼手機導航，將開車的速度更放慢了些。
臉頰有些悄悄發燙，好在車裏光線昏暗看的不明顯。但紀謹言仍在心裏暗自唾棄，自己敢在暗中做這些小動作，卻不敢直接和趙枝枝表達他的心意。
其實紀謹言開車的水平和紀慎行一樣好，兩人99Z.L都能在賽道上將車開出二百碼的極速，否則他們的舅舅也不會送這種車給他們。
只不過是想多一些時間，和趙枝枝獨處。
哪怕兩人一直沈默著不說話，紀謹言也覺得很高興。
“啊，我想到了——”趙枝枝兩手一拍，眼神亮晶晶地扭頭，手舞足蹈地開始比劃著解釋道：“假如我拿太陽和月亮作比喻的話，慎行哥哥是太陽，而謹言哥哥你就是月亮。兩個都是掛在天上的星球，遠遠看去確實一模一樣，但你們倆發出的光芒確實明顯不一樣的。”
紀謹言：“......”
他好想說一句，月球是不會發光的，世人眼裏所謂的月光，只不過是太陽折射產生的餘暉而已。
趙枝枝忽然也反應過來這個常識性錯誤，自己呆了一下，連忙打補丁道：“啊不對......這個比喻不是很形象。你也是發光的，而且光芒萬丈，一點也不輸給任何人。”
好像越說越亂。
趙枝枝懊惱地垂下頭，喪氣地小聲道歉：“對不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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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呼出一口氣，“我很開心，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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