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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風流國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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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過四暮,夕陽西沈, 覆過一縷一縷細煙般的紫。有一輛裝扮簡樸的馬車, 拉馬車的白馬低低地嘶叫著, 偶爾四處轉頭打量四周。

馬車旁佇立著兩個人。一個狀似女子, 青衣水袖,面色清秀而神情冷淡;其男子著雲紋袍,看起來華貴無比,卻面色微紅,臉上略帶尷尬。

“對不起……剛才的事,只是個意外。”季漓酒思索半天,心裏如一團亂麻, 越理越亂, 只好向景初澈道歉。

夏唯面色並未因他的道歉而緩和半分, 擡眸間反帶幾分譏誚,這是季漓酒以往從未見過的。他所認識的景初澈,從來都像寒潭中一汪水,沈靜冰冷, 不動聲色, 溫文爾雅之後便是深若懸谷的心思。

現在到底要不要攤牌?夏唯卻在心中猶疑,若現在便坦白身份,說不定他一慌神便告知了蕭澤衍。到時就算蕭澤衍放任不管,這事情也不太好處理。恐怕……不是個好時機。

那便先斷了他的桃花債。夏唯這麽想著,往前邁了一步,站定。

季漓酒本低著頭等待景初澈的回答, 沒想到他什麽都沒有說,他耳畔只有白馬時不時地嘶叫,這一帶是兩國交壤處,界限很廣,荒無人煙,連村莊都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山嶺谷丘。

他擡起頭,正欲說什麽,便看到景初澈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然後景初澈開口了:“你不了解我,所以你敢這麽做。”

他的話讓季漓酒不解,他剛想說話,便聽到景初澈又開口了,聲音清淡,眸色微霽:“我向來不允許別人觸及我的底線,也不會讓外人隨意動我的東西。這些,你都不知道。”

“而現在,你是我的了。外人若是想染指你,或是你想染指他人,我的性子,你知道。”夏唯又一次撫上他的臉,這次沒有笑容,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季漓酒的臉,有些燙,而景初澈的指腹觸摸著他的臉,輕輕摩挲著,卻是微涼,很舒服的感覺。

季漓酒能感覺到景初澈的手指緩緩移動,有些癢,直到他的指尖點到他唇上,他才恍然驚醒般猛地握住那雙蔥白的手:“景初澈,你幹什麽?”

真是瘋了!他居然……被景初澈輕薄了?

“景初澈,你玩男人我不管,別看上我!”他眸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甩開他的手,話幾乎是一字一字吼出來,“我不喜歡男人!尤其是你!”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夏唯嗤笑一聲,俯身狠勁拽住他脖子,和他對視。

“我景初澈想做的事,無人可阻攔。”

季漓酒幾乎氣的要發火,看著景初澈烏黑氤氳平靜無波的眼眸,他平生從未有如此憤怒的時候,就好像一個蒙灰已久的火藥桶,無人時靜靜呆在原地,一旦有人引發了線,便會控制不住,“彭”地爆發出來。

他想起景初澈平時就和他作對,他好意道歉卻還把蕭朵叫來,害得他狼狽不堪,還得憋屈地還他人情,真當他好欺負?

季漓酒冷笑,聲音像寒冰:“好,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他便低頭向景初澈的唇咬去。

夏唯只覺唇上倏地一疼,心中訝然:被她一激就生氣了?她一用勁便將季漓酒推開,並不生氣,反而唇邊泛起淺淺笑意。

正欲說什麽,夏唯餘光看到山丘後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心裏思量:這一帶荒僻異常,說不定會有什麽……

她神色一凜,擡手便先將發束起來,從地上抓了一把灰,不等季漓酒反應過來,已經抹了他一臉灰。自己也作如此裝扮。

季漓酒被他的動作搞蒙了,瞪著眼問他:“你又怎麽了?”

夏唯拍拍手,看著漸漸朝他們走過來的人,笑了笑,淡然且優雅:“一夥山匪遇到了他們平生中最大的一票買賣,而且這張錢票尚無武功。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

被人粗魯地拽進來,兩人均有些狼狽,卻都完全不在意。夏唯身上的衣衫蹭了一大塊灰,而季漓酒的華貴袍子也被夏唯撕的破破爛爛,美名其曰“他們並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現在怎麽辦?”季漓酒微惱,他覺得今天真的應該看看黃歷——運氣差到不可思議。

“怎麽辦?”夏唯輕哼一聲,老神在在的表情,語氣也是如煙般飄渺,“等人來救。”

若不是她今日挑了一輛看起來樸素至極的馬車,那些山匪也不會這麽容易被她騙過去。只是這地方實在是太過荒涼,導致這些山匪沒有生意快要被餓死,正巧遇到他們兩個,本著“錯殺100窮人不放過一個富人”的原則,他們倆還是被抓了進來。

夏唯挑了塊看起來不是那麽潮濕陰暗的角落用手拂了拂雜草上的灰塵,輕輕巧巧地,毫不顧忌形象地坐了下來。

夏唯單手搭在雙膝上,打量著這裏的陳設布局。

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堆滿了雜草和雜物,這裏似乎是一個廢棄了的倉庫,四個屋檐角結滿了蜘蛛網,屋頂不是很結實,不時有水滴落下來,“嗒嗒”作響。

那些山匪似乎並不擔心他們會逃跑,又大概因為這裏人煙稀少,即便跑出去也活不了,索性嘴裏沒塞破布身上也沒綁繩子,就這麽大刺刺地,漫不經心地把他們倆丟了進來。

門是鐵門,灰突突一個。他們被推進來的時候夏唯聽到一聲很清脆的落鎖聲,應該是那種又笨重又結實的大鎖,想踹開不可能。

窗戶用木板釘住,好幾塊木板交疊著,那些山匪也不算太笨,一連釘好幾十個釘子,想要用手扒開是不可能的。

但窗戶中間還是有一點點空隙,以便他們分清黑夜白天。

夏唯微瞇起眼,看到了層層疊疊的山脈,漸漸昏沈的天色。沒有炊煙,沒有人家,只有青山藍天,毫無生機的地方。

她的那些侍衛都跑哪去了?看完熱鬧就走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夏唯決定回去之後就開了這些人。

夏唯轉眸,便看到季漓酒摸著下巴打量那堆雜物,眼眸清亮。

“想到什麽了?”夏唯問。

季漓酒欲開口,卻在話即將出口時咽下了,他帶著些之前的小情緒,還有些許得意:“景初澈,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真是……幼稚。夏唯默默轉開眼。

季漓酒見他不說話了,反而擡眸嘲弄地看了他一眼後別過眼,略有些惱怒:“景初澈,你若是現在不說,到時逃跑的時候我可不會帶上你。”

“隨意。”她說完,便靠著墻閉上眼,似乎對他的計劃毫不關心,完全沒有指望他能作出什麽事。

季漓酒憤怒了,他好歹也是和他平起平坐的國師好嗎?為什麽他看上去就像是比自己高一級般,態度居高臨下不說,還蔑視他的智商!

季漓酒瞪他,夏唯完全不予理睬。

過了一會,鐵門外響起沈重的腳步聲,應該是那些山匪回來了,用鑰匙打開門後,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支筆和一張紙,丟到夏唯面前:“給你們的家人寫封信,告訴他們你們被綁架了,拿一萬兩銀子贖你們。”

原來她高估了這些山匪的智商,夏唯心下無力,只得淡然地點頭,拿起地上的紙開始寫字。

季漓酒湊了過來,雖然不想和景初澈挨得太近,但情勢所逼,沒有辦法。他低聲對夏唯說:“景初澈,我看這些山匪不識字,你趕快寫一封求救信送回府裏去。”

原來比山匪更蠢的人在她身邊。夏唯在心裏鄙視他,輕聲回答:“你以為,這些山匪,真沒有一個識字的麽?”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傳了過來:“呵……還算有個不太笨的。”

不知何時從門口走進來一個男人,又高又瘦,皮膚白皙,和旁邊的糙大漢比起來就像公子與乞丐,抑或者是美女與野獸。

“六哥,你怎麽過來了?”大漢和他很熟撚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你願意加入我們了?”

那個被稱作六哥的男人聞言微微一笑,下巴指了指季漓酒:“那個人,欺負你不識字。你覺得,我出現的及不及時?”

大漢聞言狠狠瞪了季漓酒一眼:“敢和我耍心機,真是不想活了!你!給我出來!”

季漓酒一臉“老子不服”的表情回望他,空中似乎有兩道火光從兩人眼中冒出。

這時,夏唯已經寫完最後一字,慢條斯理地將紙上的墨汁吹幹後站起來,淡淡道:“你們還想不想要贖金了?”

“你敢威脅我?”大漢本想怒斥夏唯,卻被六哥一記眼神止住,訕訕地走過來一把扯過夏唯手裏的紙,恭敬地遞給男子,“六哥,您再看看罷,我怕這兩個家夥耍詐!”

六哥接過隨意掃了掃:“……無妨,沒什麽不對的。這人還是知道分寸。對了,你有沒有問他這信要送去哪裏?”

未等大漢回答,夏唯已然從容不迫地開口:“京城南風館,找一個叫盛郁紹的人,把信給他就行了。”

“南風館?”大漢眼睛都直了,手指發抖地指向夏唯,“你……你是斷袖?”

“如你所說。”

大漢一溜煙跑了,都沒來得及顧上七哥。

六哥倒是從容,冷靜問她:“那個盛郁紹和你是什麽關系?”

“入幕之賓。”

“恩?”

“他是我買下的男寵。”

“為什麽把信交給他?”

“我沒有家人,唯一一個說得上話的人在我身邊。”夏唯流利答道,不慌不忙。

六哥抱拳看了她一陣,拂袖而去,留下的,是一句淡淡的話。

“自求多福。”

然後,夏唯和季漓酒被門口進來的山匪綁了個結結實實,親身體驗了做人質的感覺。

一個字:爽!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最近的點擊呈現出奇怪的頻率……拋開點擊急劇下降之外,為什麽會有中間點擊高前後幾章點擊低的情況?難道你們可以挑著章節看?百思不得其解中……

我最近真的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為你們更新啊,雖然這是存稿,但我寫到晚上一點半了啊,求抱求麽麽~~

接著咱們來談談國師吧,你們是想再看幾章生離死別爆笑虐心呢還是下章直接甜甜蜜蜜HE?如果是我,我還安排了幾個劇情的說……想看的舉手好伐?(?? . ??)

然後呢,那個六哥他不是本文男配不是男配不是男配,好吧,雖然我很想寫他,但他不是主角,下次可以開個世界寫他,山大王和某女的故事。

最後,我們下周見吧,迎評迎花迎各種,有什麽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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