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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皇帝的貼身太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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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某些人不善的目光,梁錦漓恢覆冷臉,道“看來某些人不歡迎本宮啊?”

惠妃執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笑道“姐姐說的哪裏話?”

梁錦漓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說你了麽?話接這麽快作甚?”她也只是隨便丟個勾,餌都沒放就釣上魚來,好玩。

惠妃一口氣堵在喉嚨,差點提不上來,手指緊緊扣著杯壁,漸漸泛白泛青。

“知春,我們走。”扔下一個傲慢臉,梁錦漓越過她們,向杏花林的更深處走去。原主就是這般任性,所以一點兒也不招人喜歡。

一個人不會在一夕一朝間改變自己的性子,即使換了一身衣服,漓妃還是那個漓妃,陛下討厭的漓妃。目送她們的身影消失,惠妃嘴角勾起輕蔑的笑意,看吧,很快她就不能這麽囂張了。

感覺走了很長一段路,梁錦漓回頭掃了一眼,沒有閑雜人等跟來,便領著知春右拐,穿過那粉色的天地,融入另一片青色中。

知春把石桌石凳上的竹葉清掃幹凈後,把茶水點心等從籃子中拿出來擺在桌面,一切就緒後,她垂頭站在一旁,仔細的伺候著。

“你是否在奇怪,我為何不繼續待在杏林而是跑到這僻靜的竹林?”

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了,知春打了個哆嗦,冷不丁的跪下去“娘娘恕罪。”她確實是疑惑的,今個兒陛下會到杏林賞花,她本以為漓妃娘娘為陛下才踏出的宮門,沒想到卻到這沒有一絲人氣的地方來了。

梁錦漓睨了她一眼,將搭在肩上的發絲捋順。其實,她出門是想偶遇趙敬瑢來著,但不是那種讓別人一看就是特意的,她只是利用劇情中知道的一些小信息來到了這裏。

“如果真的要拿你的命,你現在還能在這好好的說話?起吧!”說著,梁錦漓啜了一口茶水,滿意的點點頭,這春茶的味道不錯。

“奴婢不敢。”

“……”如果被某人看到,一定又說她對宮女下手了吧。

一陣清風拂過,竹葉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細長的竹葉在空中打轉,落在梁錦漓的肩上。她放下茶杯的同時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某處,而後摘下肩上的竹葉,擡頭看著空中流轉的光影,眼中溢滿悲傷。希望她做的這一切並不是西西弗斯推上山的石頭。

“起身為本宮倒一杯酒吧!”

“奴…奴婢…”知春為難的絞著雙手“娘娘的病還沒有痊愈,是萬萬不能飲酒的。”

“怎麽,時日無多的人就不能做些想要做的事?”

“娘娘千萬別再說這般不吉利的話了。”

“也許是本宮就是在前世做了太多讓老天爺不悅的事,才遭到了這等報應。”她不願伺候,梁錦漓只好自己動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看著酒杯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吐苦水。知春仍然保持那個姿勢,安靜地聽她娓娓道來。

說到動情處梁錦漓也不端著了“生為諸侯女不是我意願,可是罪都受在我身,可笑的是,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愛我,我還那麽死死的貼著他纏著他。最後得來他越來越多的厭惡,甚至,甚至不願意看我一眼。”

“我常常想,是不是我做一些過激的事他就能看到我,所以總是對那些無辜的宮人下手,反正他討厭我也好,至少心裏還能放一些關於我的事。”

話到此處,梁錦漓抹掉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又倒了一杯酒“多希望來世能投身到一戶普通人家,然後愛一個普通人。不需要他是什麽萬人之上的天子,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就好……”

竹林某處,身著月白常服的男子隱在竹子後,耳邊是女子極力隱忍悲痛的訴說,輕輕柔柔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消逝。

他現在本該是在杏林賞花的,但在林中見到那些為了爭g不擇手段的宮妃,頓時心煩意亂。蕭昭儀小產的事已經找到真兇,可是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暫時還不想見到那些妃子,於是他甩掉隨身的宮女太監,只身走進了這極少有人光顧的竹林。

本覺得可以靜心一會兒了,遠遠地,那與竹林顏色相差無幾的素青直直撞進他的眼裏,仔細一看才知是那漓妃,還有跪在地上求饒的宮女。他還以為那心狠手辣的女人又對宮女進行打殺呢,誰知她的下一句話卻是自嘲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之事。今日的她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不是什麽濃妝艷麗的刺眼顏色,清清淺淺的,也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子狀況,所以沒了那個打扮的心思。

知春早已動之以情的流出眼淚“娘娘…別說了……”原來她家娘娘一直都這麽悲苦。

“罷了,事到如今誰還奢望帝王的愛?”梁錦漓含淚笑道“從今日開始,我要為自己活著,管他怎麽討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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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現實的情況比她預料的理想很多,趙敬瑢是討厭她,但沒有她想象的嚴重,或許是這顏值加的分吧!梁錦漓撚著帕子拭掉臉頰上的淚水,倒了滿滿一杯酒,這一杯是慶祝的。她來這一出也沒什麽,就是想改變趙敬瑢對她以往的看法,為後來的攻略做鋪墊。現在看來這一步是走對了。

飲酒傷身,尤其是原身的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李禦醫把完脈後搖了搖頭,寫了一張毫無作用的藥方,便垂頭離開了。

知春俯身為她拭掉額頭的細汗,眼中已經蓄滿淚水。梁錦漓逗笑般說道“我走了你可以伺候一個更好的主子,應該高興才是,怎麽會哭呢?”

“娘娘千萬別這麽說。”

“這後宮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淘汰一些人,舊人去了新人立馬補上,多平常的事,如果每個主子你都這麽流淚,會傷身的。”

聽她這麽一說,知春就更想哭了,以前怎麽沒發現她家娘娘人很好,想到自己提心吊膽的那些日子,簡直白瞎了。她癟著嘴,把帕子擰幹,重新為她擦汗。

梁錦漓推開她的手“你別忙,本宮乏了。”。

“娘娘您歇著,知春就在外面,有事便吩咐。”

“你下去休息,不必管這些。”

即使她看不到,知春仍是福了福身,幫她把紗帳放下。

李禦醫走到一半就被趙敬瑢派人領到了養心殿。聽完他的一番話後,趙敬瑢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有節奏的點著香案桌。

沒想到她的日子又縮減了不少。怎麽說,每當想到她就要如他計劃那般走向死亡,他還是像以往一般覺得心悅,可自前日無意中聽到她在竹林說的那番話後,心情竟有些覆雜起來。

一會兒後,趙敬瑢向站在一旁的人問道“梁子元最近有什麽動靜?”

“他聽說漓妃娘娘病了,早已傳來飛書,希望陛下能允諾進城探望一眼。”

趙敬瑢勾起嘴角,對頊翊道“理由很充分不是?”

頊翊一直低著的頭點了點。

“按計劃行事。”既然他想來,那就讓他來罷,只是能不能再回去就不是他說了算了。想到那把懸在頭頂的刀就要被他移除,趙敬瑢笑的越發真意。

梁錦漓的身體日益衰弱並不是偶然,她中了一種未明癥狀的毒,禦醫只能從她的脈象診斷出她得了某種怪病。

到這大概都清楚了,一切都是趙敬瑢親手策劃,因侯王梁子元的威脅還在,他不能明下令殺了她,只能下這種黑手,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走向死亡。

“從今日開始,我要為自己活著,管他怎麽討厭呢!”

趙敬瑢站起身雙手向後一背“擺駕長麗宮。”想為自己而活?才不會這麽簡單,讓他在她的命中再添些什麽吧!

“皇上駕到。”突如其來的尖細的唱報把躺在gS假睡的人激了起來。

趙敬瑢剛踏進主殿,一股涼意便直直向他襲來,這裏與別的宮裏相比,是異常清冷的,他眉頭一蹙,擺擺手示意隨行的宮女太監退下,一個人徑直走向寢殿。

“娘娘,仔細身體…”

知春本是睡在榻邊的,被梁錦漓的大動作驚到,擔心的緊隨其身後。只見身體仍然還很虛弱的她光腳踩在木地板上,小跑到妝鏡臺前,纖細的手指沾起胭脂。見到那熟悉的胭脂盒,趙敬瑢心裏一緊,沖進去擡手掃過去,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梁錦漓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甚,驚得跪了下去,也不說話,低垂著頭,披散在肩的烏發滑下,他所能看到的就只是那如凝脂般的玉頸。她緊咬著唇,看到躺在玄色金絲龍紋靴前的胭脂盒,想伸手拿起,卻被趙敬瑢一腳踩上去。

“啊…”手上傳來的痛楚讓梁錦漓的眼眶瞬間蓄滿淚,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趙敬瑢退後一步,喉結上下滾動一番,背著手冷冷的睨著她“就這麽喜愛這胭脂?”

梁錦漓趕忙把胭脂緊緊地收在手心壓在心口,低著頭沒有回答,淚水溢了出來,滴落在她白色的水杉裙上,隨後漸漸暈開。

她不說,但他還是猜到了幾分,這胭脂是他在她剛入宮的那段時間賞的,她傻得當寶貝似的一直用著,明明知道……

趙敬瑢哽著喉嚨問道“不是說要為自己活著嗎?還留著朕送的胭脂作甚?”

他是怎麽知道的?梁錦漓受到驚嚇般的擡頭看著他,也許是他那張臉對這身體來說太過深刻,在梁錦漓看到他時,心臟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

待撞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慌亂的別過臉去,映入眼簾的是那從臉頰邊如雨珠般不停滑落的淚。她閃躲的飛快,但趙敬瑢還是看到了她眼中那稍轉即逝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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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懷著戲耍她一番的心情過來的,現在看到她被蠱毒折磨得弱不禁風的身子,不知怎麽的,趙敬瑢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狠下心。

這胭脂裏加入了一種來自西域的慢性毒藥—絕色。絕色是一種能讓人變得越發美麗的蠱毒,代價是生命。它能通過皮膚日以繼日的侵蝕,悄無聲息的改造身體,即使人已經死去,禦醫都無法診斷出是中毒身亡。

趙敬瑢高高在上的睨著她“為何不敢看朕?”

梁錦漓維持那個狀態,吸了吸鼻子道“妾身擔心這病容會惹了陛下的雙眼。”她的神情淒楚,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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