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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章 飯團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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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這麽一直拿不定主意, 也不是回事兒。你這貓, 明天就要送走了,你再舍不得, 也沒用。如果不放心沒見過面的生人, 那你有沒有什麽親朋好友可以托付的?反正我飛起來快, 送一趟也方便。”阿白先說了元昭陽傳音來的上半截。

林棉棉摟了摟懷裏的毛巾貓, 抿著嘴搖了搖頭。

阿白看了眼只在毛巾裏露了個頭的三花貓,轉述了元昭陽的後半截提議, “要不然,送去迎仙城?你當初不還幫了那姓田的小丫頭麽?應該是關系還行吧?讓她幫你養著貓,你總能放心了吧?”

田小玉?

要說田小玉, 差不多也可以算是林棉棉看著長大的。這姑娘溫柔細致,心地又好, 讓她來照顧小飯團, 的確是個好選擇。就是田家這家人有點兒……

林棉棉皺緊了眉頭想了想, 還是有些猶豫:“田小玉的確是不錯。可是田家其他人……”

“放心吧, 那田家其他人對仙人是個什麽態度,你也是知道的。我親爪送過去的貓,她們就算不高高給供著,也絕對不會有待薄的膽子。你要是不放心,我再給她們露幾手, 管保她們把你的貓當仙貓一樣養著。”小白兔說得信心滿滿, 歪頭想了想, 又給加了一句:“說不定現在那小姑娘已經嫁人了, 你就更不用擔心那田家的人了。”

“嫁人?”林棉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在這個時代,田小玉今年十五,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已經嫁到喬家了。

“哎呀,沒問題,不管是她在田家還是喬家,我都管保那裏的人不敢欺負你的貓哈。”小白兔毛爪拍胸口。

阿白好歹是只金丹兔,她送過去的貓,就算是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家,想來也不敢隨意對待。

之前林棉棉最擔心的一點,倒不是那些生人會虐待自己的小飯團,只是覺得高高捧著和悉心照顧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不過如果是田小玉的話,多少要比那些不認識的人,讓林棉棉更放心些。至於田小玉身邊那些人,在小白兔再三的大包大攬下,林棉棉也放心了些。

好不容易林棉棉點頭了。

平白要飛上一日的阿白悶頭算了算賬。嗯,十只乳豬,八只烤,兩只鹵,自己應該還是賺的。

從引氣入體到收拾幹凈,再到這會兒好不容易確定下送貓的事情。眼見著沒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阿白想了一會兒,在三花貓無聲的註視下,幫林棉棉把凍實了的臭臭床連著地下厚厚一層泥土,凍碎成了小塊,在自己走的時候,用大冰鏟子帶走了。

哼,想來個最後的單獨相處就說嘛,看什麽看,好像你看看,我就能懂似的……

有些小不爽的識相兔刨了刨土,走遠了。

夜深了,床都沒了,覺也不用睡了。

林棉棉在院子裏生了一小堆火,抱著已經擦得半幹的小三花烤了一會兒火,直到把小三花烤得溫暖蓬松,方才停下手,開始去屋裏收拾東西。

原本只需要幫小三花收拾行李,現在林棉棉引氣入體成功,第二天送走小三花之後,也將搬離,她自己的行李也該收拾起來了。

這不收拾不覺得,一收拾才發現,衣櫃裏大半的東西,都是這半年陸陸續續給小三花添置的。屬於林棉棉的,不過幾身門派發的衣袍和一床換用的床單被褥。

林棉棉取了匹粗布,裁了幾塊包袱皮開始給小三花打包。

只是裝著裝著,眼見一個個小包袱逐漸成型,林棉棉整理的速度,卻是慢了下來,再看看一直蹲在一旁靜靜擡頭看著自己的小三花,真是想要把自己也打包進去。

心裏有些泛酸,眼裏也是……

其實小三花一直不是一只粘人的貓,平日裏多數時間不是窩在床上,就是窩在門邊,很少主動跟著林棉棉進進出

出,像是這會兒什麽都不幹,幾乎寸步不離,只是一直認真瞅人的樣子,更是從來沒有過。

飯團一直那麽聰明,它現在,是感覺到了自己要把它給送走了吧……

林棉棉心中驟然一痛,不自覺地閉上眼,攥緊了手裏的包袱皮,許久才背過身去,揉了揉微濕的眼角。

地上端端正正蹲坐著的元昭陽,良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譴責與拷打……

於痛苦而言,夜那麽長,於不舍而言,夜卻又那麽短……

於阿白而言,只不過是回衡水峰吃了頓宵夜,剛吃了六七分飽,這天,就已經大亮了。

當斷不斷,終受其亂。

出發前,阿白對自己的毛臉好一頓揉搓,明明是受人所托送貓離開,可是阿白總有一種這次去就是要去做壞兔的感覺。現在想想,自己當初讓元昭陽變成小奶貓去蹭香氣的想法雖然最終是達成了目的,但是對林棉棉那個蠢孩子來說,真的是挺不友好的。

只是謊言終究是謊言。真相只能是更大的傷害。幸好,這場騙局,在今日也總算是個了解。阿白揉完毛臉,又吃了兩塊豬蹄給自己加個油,這才出發去了外谷。

阿白到小院兒裏的時候,林棉棉正抱著小三花坐在院裏順毛毛。

那憔悴樣兒,只看一眼,阿白就知道這一晚林棉棉過的是真不咋樣。不過還好,之前阿白還以為自己來的時候,會看到一個哭暈過去的蠢姑娘呢。現在看看,還行麽,不像是哭了一夜的樣子,只是精氣神差了點兒,回頭好好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瞅完林棉棉,阿白順勢和窩在林棉棉懷裏被順毛中的三花貓對上了一眼。

嗯……好像也挺憔悴嘛。這家夥真是做貓做上癮了不成,還能不能記得自己是個就要凝結金丹的大妖了?

雖然心裏吐了個槽,阿白卻只是努了努三瓣嘴,沒有傳音懟元昭陽。

果然自己是一只幹不出落井下石這種事兒的好兔兔啊,回去再吃兩只豬蹄誇誇自己。

“那個,我來接貓啊。”阿白見林棉棉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這麽沈默也不是個事兒,只能主動開口了。

林棉棉緊抿著唇,半響才點了點頭,“我還收拾了一些東西,不是很多,你看看能一起帶過去嗎?”

“這有什麽的。不是還有它麽,多少都塞得下。”阿白拍了拍脖子上的金鈴,一副不要怕萬事有兔的可靠樣子,心裏卻是長噓了一口氣,還好,要順利交接了,沒出什麽幺蛾子。

只不過……

“呃……這些,都是它們的東西?”跟著林棉棉進了屋子的小白兔弱弱擡爪。

“都是小飯團的東西……”林棉棉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趴在院子裏曬太陽的胖油條,“油條以前一直是野在外面,整天都看不到一兩次的。”

別解釋……知道只有你的飯團團才是天下最可愛的小貓貓,你心尖尖上的小寶貝……

阿白的吐槽沒有說出口,只是與元昭陽對視時,滿滿的一切都已經在眼神中。

元昭陽:“……”

沈浸在離別思緒與擔憂中的林棉棉並沒有註意到一兔一貓眼神的交鋒,只伸手將桌上整理好的幾個包裹打開,一一與阿白介紹了一遍:“這個包裏放的是飯團睡慣了的幾個軟窩和小被子,粉色帶碎花和米黃色帶白色圓點的這兩個,一般是放在戶外用的,鵝黃色和淺粉色兩個純色的軟窩一般是放在室內用的,都配了同色的小枕頭和小被子。大小現在用是正好的。還有一個有灰色花紋和一個淺棕色的軟窩,是特地做大了的,可以等飯團再長大點用,也都配了枕頭被子。飯團愛幹凈,軟窩和小被子小枕頭一般不用常洗,我隔三差五拿出去曬曬,十天洗一次都行……”

“等等……”阿白再次弱弱擡爪

,“十天就要洗一次?”

“……要是實在沒時間,半個月洗一次也行。”林棉棉為難臉,半響還是吞吞吐吐道,“其實軟窩和枕頭被子都是可以拆卸的,就洗外頭的那層罩,十天一次,也很方便。”

阿白揉了揉臉,這可真虧得不用真把這三花送去田小玉那兒,不然真是不好意思跟人小姑娘說這些,就一貓,還那麽精細……那麽多個窩窩被子枕頭,還要十天洗一次……

“行。”阿白本著反正騙了,就不要糾結細節的想法,大義凜然地點頭。

然後看著林棉棉繼續在包袱堆裏掏,“這幾個,是飯團平時趴的小蒲團。其實它趴蒲團的時間比趴軟窩多。”

“明白!要洗!十天洗一次!”小兔兔從善如流臉。

“要拆了洗,不然裏面那蒲團進水次數多了就不軟和了。”林棉棉補充道。

小兔兔用力揉了揉毛臉,點頭:“好噠!”

“這些是我之前做的一些小玩具,有些已經有點小了,也來不及多做些新的……”林棉棉打開一包袱的小布老鼠小布球球,語氣漸漸低落下去。

小兔兔瞪了三花貓一眼,深呼吸,“放心!我讓她給你的貓做新的!”

“……”林棉棉沒有接話,抱著三花的手卻是又緊了緊,忍不住地把小貓貓往心口帶了帶。

只見那三花貓十分自然地一爪踩在了林棉棉胸口保持平衡,然後扭頭看向阿白。

阿白都來不及吐槽,就聽得元昭陽傳音而至:“你和她說,要是她以後做了新的,你會幫她送去。”

“飛一天,為了給貓送只布老鼠?”什麽時候金丹要這麽用了?阿白簡直要氣暈過去,轉頭一想不對,“你又不是真的在迎仙城,送哪兒去?”

三花貓一臉冷漠:“送你屋隔壁。”

“哦。”阿白反應過來了,繼而嫌棄臉,“嘖,看不出你是有這樣特殊嗜好的貓。”

元昭陽:“……”

不得不說,元昭陽和林棉棉這幾個月不是白呆的。阿白剛轉述了一下元昭陽的傳音,表示等林棉棉做了新的,自己可以送過去,林棉棉那原本都有些煞白的小臉,一下子臉色就好轉了許多。

“那多不好。”林棉棉眼中滿是期待,卻仍是搖頭拒絕了,“等我日後修煉有成,自己給它送去。”

阿白:“……”

元昭陽:“……”

“那個……練氣期弟子不能隨便出宗門這條規定你懂的哦?”阿白小心翼翼開口。

林棉棉點頭:“嗯,子惠師姐與我說過,練氣期除非領取到需要出宗門的門派任務,否則不能隨意進出宗門。我會努力修煉,爭取領到可以出宗門完成的任務。而且,五行宗不是有十年一次,去迎仙城收徒的慣例麽,如果下一次,我可以跟去幫手,就能見到小飯團了。”

就算這只小飯團真的只是一只貓,到時候也不是小飯團,是老飯團了好嗎?

阿白忍不住又瞪了元昭陽一眼,都是這家夥,提議送去迎仙城那兒,好了吧,還有九年多,一個大寫的戳穿在等著你。

像是看出了阿白的郁悶,元昭陽傳音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說不定她已經忘了……飯團了。而且出宗門的任務本來就少,也不是誰說去就都能去的。”

呵呵……說的容易……

到時候她沒忘記,你還真能狠下心使絆子不讓她去似的……

所以說,兔不要撒謊,有了第一個謊言,後面為了掩蓋這一個,那謊言真是無窮盡啊……

心累的阿白已經無心打斷林棉棉美好的暢想,索性乖乖地聽她介紹完了那幾個包袱裏的東西和保養方法。

嗯……除了軟窩被子枕頭蒲團,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布老鼠布球球布玩偶

也就算了……為什麽還有衣服啊!

貓還要穿衣服?還分春秋冬裝?

做工倒還是不錯的,嗯……就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讓元昭陽在我面前試衣服了?我怕等回去之後,兩招子被她給挖了……阿白嘆了口氣,一爪扶額,也是沒眼看元昭陽一整只貓套進一套米色小裙子的樣子。

嗯……是挺好看的,就是貓臉的表情臭了點。

雖說林棉棉做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又多又神奇,但是阿白不得不佩服林棉棉對三花貓的用心。無論是什麽物件,都還按著貓慢慢長大的體型做出了不同的尺碼,也真的是……覺得弄出這一場騙局的元昭陽和自己,渣渣的啊。

聽著林棉棉介紹完包袱,阿白揮揮爪,把包袱們都收了,順便送佛送到西臉指了指屋裏的那些大木頭貓窩和貓爬架,“這些呢,要送去嗎?”

“可以嗎?”林棉棉有些驚喜。

“當然。”之前元昭陽傳音來表示這些東西回頭都要給她,阿白真是恨不得裝上一萬個貓窩塞滿元昭陽的儲物袋,讓她沒地方來放那些清心堂的白水肉給自己吃。

於是阿白裝走了屋裏院裏的貓窩貓爬架,又拆了窗戶上的吊床和院裏的木廊收走,美其名曰等五行宗的靈獸回來了,這些東西遲早也要被破壞,不如跟著貓走得了。

林棉棉自然沒有不點頭的道理。

“這墻,不如我拆了帶走吧。”阿白把能塞的東西都塞進金鈴,又在有些空蕩的屋裏院裏轉了兩圈,終於一爪指向了林棉棉屋裏的墻壁。

“……”林棉棉楞了一下,看了一圈四面墻上的高高低低凹凹凸凸的木板,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就算了吧。這四面墻……難道要把整個屋子都搬去迎仙城不成。一會兒我給拆了,不妨礙以後別的人住進來。”

可惜了……

小白兔和小三花皆如此想著,雖然兩只的感嘆並非源於相同的起點。

在阿白看來,事已至此,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該帶走的也都收起來了,能留給她們的時間,也算是留夠了,下面就是,走貓了餵~

然而,林棉棉卻不是這麽想的。

“剛才我說的那些,包袱裏的東西和怎麽打理,我都寫在這裏了。”林棉棉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本小冊子遞,“飯團平時的生活習慣,像作息啊,飲食啊,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啊,我也都寫在這本子裏了。不過田小玉不認識字,阿白你一定記得給她多念幾遍……”

“等等!”阿白震驚臉,“怎麽送貓還要送本書!”我是田小玉我就把貓退給你了好麽!這哪裏是幫你養貓,這是幫你養個祖宗啊姑娘!

“字不多……阿白你會給她多念幾遍的吧?”林棉棉微紅著眼睛問道。

“會……”阿白虛弱點頭。回頭就把書砸在你的貓祖宗臉上,讓她給你誦讀一千八百遍,方不辜負你一番心意啊。

元昭陽窩在林棉棉懷裏,忍不住伸爪拍了拍林棉棉的手臂。這本冊子,是從林棉棉昨天收拾好小包袱們後開始寫的,一直寫到了阿白來之前,才算寫完。期間元昭陽一直被林棉棉攏在懷裏,只是看到了幾眼。不過只是幾眼,也足夠她難受的了……

林棉棉揉了揉眼睛,忍著沒哭,低頭親了親拍著自己的貓爪爪。

阿白:“……”求求上天,來道雷劈了兔吧。怎麽感覺自己不是來助人為樂的小兔兔,而是一只十惡不赦的貓販子呢……

不舍沒有盡頭,離別卻終會到來。

在林棉棉眉目低垂,細細地用指尖將小三花從頭頂到尾巴尖兒順了兩遍毛之後,阿白終於可以祭出飛行法寶。

一個半透明的巨大冰碗,非常有阿白的特色,一只小白兔蹲進去,只占了個碗底的小角落。

林棉棉抱著三花貓在碗邊久久站

立。

“來呀,放進來。放心吧,這碗看著像冰做的,其實也是冰做的,但是我做了結界,不冷,不會凍著你的貓。”阿白實在不忍讓這虛假的離別再繼續折磨林棉棉,趴上碗沿,招爪道。

林棉棉伸手摸了摸碗沿,不冷,觸手溫潤。

就在阿白以為她測完溫度會把貓扔進來的時候,林棉棉卻再次抱緊了懷裏的小三花,像是要把它壓近心口裏,卻又同時小心控制著力氣,害怕自己的不舍會傷到它。

如此的矛盾,沒有誰比她懷裏的三花貓更懂。

會……再見麽……

林棉棉輕輕托住小三花,四目相對,瞬間的酸澀如潮水般湧來。林棉棉別開臉,許久才紅著眼眶再次看向手中的小三花。

“好好的。田小玉是個好姑娘。你……好好的……”林棉棉近乎哽咽地說著,然後親了一下小三花的前額,小心翼翼地把三花貓順著碗沿放了下去。

像是心,也跟著滑了進去。

林棉棉的吻,灼熱又沈重,無論是溫度還是分量,都久久留在了元昭陽的額間。明明知道是一場騙局,明明知道不是一次分別,明明知道只要自己想,下一刻就能以人身再次相見。可是心裏,還是那麽……那麽……奇怪。

奇怪的牽扯,鈍鈍的難受,額間的灼熱與重量似乎也到了心裏,讓整只貓都覺得快要難以呼吸。

阿白看了看趴在碗底向上發呆凝望的蠢貓,又看了看湊在碗沿向下望著的蠢人,揉了揉毛臉,順了順耳朵毛,又扭著腰撓了撓胖肚肚,哦,不對,是平肚肚……終於忍不住看向林棉棉,開口打破了這片飽含酸楚的安靜,“誒,我說,是不是還有一只貓啊。”

林棉棉像是被問楞住了,反應了一下,才看向院子裏一直趴著曬太陽,動都沒動過的胖油條。

抱起油條,看著它一片懵懂的臉,林棉棉真是有些奇怪的嫉妒。自己養的香香軟軟的小三花啊,捧在手上都怕磕著了的小三花啊……怎麽就便宜這只胖油條了呢……

有些不太情願地把油條送進冰碗,林棉棉扣住碗沿,抽了抽鼻子,一臉嚴肅地對阿白說道:“有件事,阿白你一定要和田小玉說。”

“啥?不會這黃貓還有一本養貓書吧?”阿白覺得田小玉真可憐。

“……那倒不是。”林棉棉看了一眼碗底自動自覺站到小三花邊上的胖油條,“你記得和田小玉說,飯團還小,今年……今年最好別讓它們圓房。等明年,明年或者後年再說……還有,別每年都讓飯團生小貓,生多了不好……”

元昭陽:“……”

“……”阿白謹慎地看了元昭陽一眼,自己聽到了什麽,這麽羞恥的話題,自己會被滅口麽?

當然,冰碗還沒起飛,大家都還得活著。

於是擦著汗的阿白,帶著一只蠢貓,一只蠢貓妖,一堆奇奇怪怪的手工制品和林棉棉拜仙門剩下的三百兩銀子的銀票,駕馭著冰碗,緩緩升向了空中。

很快,地上的林棉棉就漸漸成了一個小黑點,然後連那小院都已經看不清了。

冰碗裏,很安靜,只有黃貓打呼的聲音。

“所以這只貓心是有多大,這剛上天呢,就又睡著了……”阿白邊驅使冰碗飛向五行宗最邊沿的結界,邊吐槽道。

安靜的冰碗,依舊只有黃貓的呼嚕聲。

阿白轉頭看了一眼沈默貓,“誒,我說不是吧,就算是臨走我聽著了點兒有點兒尷尬的話題,你也不會真在想著給我清空一下記憶吧。”

元昭陽伸爪摸了摸額頭上最後被林棉棉親了一下的地方,許久才轉頭看向阿白:“我才沒有那麽無聊。你送油條去田小玉那兒吧,早點回來。哦,對了,你剛才收起來的那些東西先給我吧。”說著,元昭陽一爪點了點面前的碗底。

“我去?難道我還真去?”阿白震驚臉,“你幹啥不去。”

“我回去看看。”元昭陽搓了搓爪爪,“難道那十只烤乳豬只是讓你把冰碗升個空就完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八只烤的,兩只鹵的謝謝!”阿白拍了拍金鈴,之前從林棉棉那兒收起的東西在三花貓面前堆做了一堆,“你現在回去有什麽用,回去看失去了愛貓的小姑娘怎麽哭啊?還是看可憐的小姑娘自己裝上的木板哭著也要自己拆下來這樣?”

“子惠是不是說中午過來接林棉棉進去?”元昭陽像是沒聽到阿白的吐槽一般,自顧自地裝著東西。

“下午吧,留了點時間送你們走,哦,送它走。”阿白回答道。

“……”元昭陽深深地看了阿白一眼。這會兒還沒到中午呢!既然子惠下午才來接人,這著的什麽急。

阿白:“……”

“走了。”元昭陽裝好東西,變回人形,沖阿白揮揮爪,“安心去吧,晚上回來,給你做吃的。”

並不會相信你去圍觀完失去貓的林棉棉之後,還會有心情給我做吃的好麽!

阿白趴在碗邊,目送已經變回人形的元昭陽折返而回,想了想,卻是駕馭著冰碗,硬生生地在空中轉了個方向,向著另一處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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