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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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困境的所謂真相，達拿都斯看著赫柏，忽然鄭重其事地道：“赫柏，我有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我是喜歡你。”凝視著對方，赫柏再達拿都斯張嘴的那一瞬間，就先人一步說出了這句話，然後看著對方仿佛傻掉了一樣，微微一笑，“別那麽意外呀，你要不是早就察覺到了，不會在這個時候問我吧？”
“你別想逃避。”
達拿都斯的確因為赫柏的率直回答而有一瞬間的傻眼，反應過來之後，他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卻是用凝重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但是我覺得不允許你犧牲！你不能獨自離開這個世界——”
“你要陪我？”
再一次說出了對方想說卻沒說出口的話，赫柏見達拿都斯被自己兩次打斷之後，露出了忿忿卻不敢說話的神色，臉上的笑容也是愈發璀璨明亮，“都說是必死，能少一個就少一個不好嗎？”
雖然這麽說很悲觀，可是在來的路上後，赫柏就已經深思熟慮了一會兒，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她們根本沒有勝算。
是的，不是微乎其微，而是根本就沒有。
赫柏先前計算過，如果說剛覆活的天空之神烏拉諾斯是實力淩駕於尋常主神之上，那麽在吸收了黑夜女神尼克斯用來給對方覆活的力量以及大地之母的大部分神力之後，烏拉諾斯的神力就已經超過了單個原始神。
在那個時候，如果蓋亞和尼克斯能夠摒棄前嫌聯合起來，然後再喚醒黑暗之神厄瑞波斯深淵之神塔爾塔洛斯，那麽或許能夠對付烏拉諾斯。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不說不能召集這麽多的原始神，就算大家集結，恐怕也已經不是吸收了這個天地大部分力量的烏拉諾斯對手。
“……”
赫柏面帶微笑，語氣卻超乎尋常的平靜，其中流露出的決然讓達拿都斯臉上也是顯出了悲色。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面對同樣有些絕望的達拿都斯，赫柏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潑一盆冷水，“辦法不是沒有，但是我得說這個這個法子比起讓諸位原始神一同降臨還要更加困難。”
“說吧。”
達拿都斯的聲音非常沙啞。
“混沌之神卡俄斯。”赫柏舉了這個例子，“如果能夠讓這位出面，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可是聽到這個名字，達拿都斯眼中剛剛爆發出來的希望光輝卻一下子徹底支離破碎。
確實，要想讓這個幾乎被視作早已不存在的創始者動手對付烏拉諾斯，那可真的是比讓所有原始神都重新回歸到天地之內都更加困難。
“唉，行了，怎麽著我都對你表白了，難道你不高興嗎？說實話，反正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赫柏到底也是不想讓達拿都斯一直都如此難受，說著反而笑著錘了他一下，“而且你得感謝我大哥。”
要不是赫淮斯托斯方才的那一席話，赫柏這邊到底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與達拿都斯攤牌說開。
可反過來想想，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涼了，還不如趁現在把一切說清楚，好歹也不用再有遺憾了。
“如果你沒有說，那我始終能夠抱著這個作為目的，可你現在把一切都說完了，你以為我會滿意？”
眼中倒映出略有些茫然的女神，達拿都斯眸子深沈，仿佛深淵能夠吞噬一切光線。
“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欲無止境’？你看似讓我沒有了遺憾，卻不知……我想要的不僅於此。”
達拿都斯有些費力的舉起手，然後手掌落在赫柏的肩膀上。
“我希望這個世界是有未來的，而這個未來是有你的。”
掌管生機的女神應該永葆青春活力，怎麽能夠在這裏停下腳步呢？
“……”
赫柏因為達拿都斯的話而陷入了沈默，偏偏就在這時，原本懸掛在其胸口的吊墜也傳來了一陣清涼的感覺。
那就仿佛是夏日裏的冰水，不僅能夠結束，同時還能夠沁人心脾。
“希望啊，確實應該有，只是作為神明的我們要去相信奇跡，這可真是讓人感到……”
赫柏原本有些茫然的眸子漸漸重新又聚焦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著，她忽然就不說了。
伸手取出一個光團，赫柏又召喚出生命寶瓶，然後根本不油達拿都斯拒絕，直接把瓶口懟在了對方嘴邊，“把這些喝下去，剩下的回頭再說。”說著，手腕輕輕使勁傾斜瓶口，其中蘊含著生命力量的清泉便流入了達拿都斯嘴裏。
“唔……”
達拿都斯原本想要掙紮，無奈沒有力氣，再加上也不想拂了赫柏的心意，最終還是任憑對方灌了自己一肚子泉水。
感受到強大的生命之力在自己體內不斷游走，達拿都斯意識到了什麽，隨之瞪圓眼睛，“你給我吃的那個光團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麽濃郁的生命氣息……
達拿都斯心中忽然就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你能夠分裂本源救我，我為什麽不能同樣分你一半的力量呢？”
看著對方氣的想要罵人，卻又不敢對自己發火，赫柏笑得更加開心，“哈哈哈哈，你也想讓我不要放棄，那你為什麽自己就甘願成為我的墊腳石呢？行了，別再說了，這個時候談什麽情情愛愛的，不說膩歪，也不是個合適的場合吧？”
赫柏伸手將達拿都斯撇向一邊試圖不看自己的腦袋重新掰正，然後鄭重地道：“我會去和宙斯討論，你只需要留在這裏，等我回來就可以了。”
說完這句話，赫柏就俯身在對方臉頰上落下一吻。
輕輕的，猶如微風拂面，卻在達拿都斯心中激起了宛如千層浪的漣漪。
“你！”達拿都斯霍然轉首，原本蒼白的臉已經一片爆紅，“你——！”結果你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了。
“咳。”
赫柏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不說經驗為零的，此時心情也是非常的百轉千回。
結果卻被達拿都斯這麽一看，她原本是有些慫的，轉念一想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麽好羞澀的，所幸底氣十足地說：“閉嘴！有什麽話等之後再說！”
撂下這句堪稱“狠話”的話，赫柏就轉身噠噠噠跑了。
“……”
達拿都斯所有的想法全部都被堵住了，此時望著赫柏的背影，試圖擺出生氣的表情，可嘴角的弧度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住。
確實不是合適的時候，但是他居然有些高興。
看起來，是真的得賭一賭了啊。
這麽想著，達拿都斯眼中也是流露出了一絲決然。
……
“事情都是這樣，我希望你們能夠慎重考慮。”
宙斯的神殿內，赫柏找到了自己的父神以及母神，然後就將自己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如實告知給了這兩位。
作為神族的王者，宙斯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統領著整個神族，赫拉分享神王一半的權利，也有知情權。
“……”
“……”
一下子接受了這巨大的消息量，宙斯和赫拉臉色非常難看，此時面對自己的女兒也是半天說不出來話。
這份怒火並不是沖著赫柏去的，就是在這種時候，顯然也不能指望他們能夠很快反應過來。
“按你的話來說，無論怎麽看，就是我們都很有可能會失敗，對嗎？”
沈默了半晌過後，宙斯鐵青的臉色回緩了一點，只是抓著神座的手指節微微泛白，顯示出這位神王內心並不如其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是的。”
點了點頭，赫柏又看向了赫拉，“母神怎麽看呢？”
“啊……”
忽然間被點名，赫拉有些傻眼，只是下意識地道：“我不知道。”
這並不是玩笑，天後現在是真的茫然了。
她得到宙斯分享的權利，榮耀與神王無二，可是拋開這一切，赫拉也不過只是妻子與母親的角色。
所以，她想得沒有宙斯那麽多，可是在得知自己等人都有可能會被烏拉諾斯擊殺並淪為對方的墊腳石的時候，賀蘭海是由始至終覺得悲哀。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面對天後的再一次征詢，赫柏繼續搖了搖頭。
赫拉的心情她也能夠理解，可這個真的不是努力就能決定的。
“……”
“……”
神殿再一次陷入了沈默，連帶著氣氛也非常壓抑。
“雖然赫柏殿下說的是實話，我們也並不懷疑，可如果在這個時候就放棄，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光明之神阿波羅帶著眾神緩緩走進殿堂，然後對著宙斯說：“我的母神已經尋覓到了黑夜女神的神力傳承，除此之外，其他幾位殿下也有收獲，加上赫柏，我們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在阿波羅背後，得到了黑夜女神傳承讓暗夜女神勒托也由自己的女兒陪伴著進入神殿。
“你得到了尼克斯的傳承？”面對自己的昔日情人，宙斯楞了一下。
與此同時，一旁的赫拉反應過來之後，看著勒托的目光也是充滿了覆雜。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接受對方的幫助。
可如今卻並不是能夠施展脾氣的時候。
從赫柏先前的話來看，就算加上勒托也未必對付得了烏拉諾斯，而如果失去對方幫助，那只會讓原本就渺茫的勝率愈發降低。
“就算希望非常渺茫，就算奇跡不可能出現，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緊隨阿波羅其後，一並跟著趕來的眾神中，女竈神赫斯提亞越眾而出，對著宙斯說：“如今赫柏繼承了大地之母蓋亞的神力，暗夜女神勒托傳成了黑夜之母尼克斯的力量，這樣我們就有了兩位準原始神，除此之外，哈迪斯和波塞冬也已經回來了，他們分別吸收了兩個海之泰坦的力量，同時哈迪斯還得到了塔爾塔洛斯殿下的神力傳承！”
這麽一算，其實她們這邊人數也算是挺多的了啊！
“所以就不要猶豫了，趕緊表態吧。”
赫斯提亞話才說完，一旁的德墨忒爾與雅典娜相互對視一眼，就想讓宙斯趕緊定下來。
如今時間已經經不起浪費了，要是繼續糾結，指不定烏拉諾斯就會率先動手啊！
“哦，還有這樣的事？”
果然，被赫斯提亞這麽一說，宙斯瞬間眼前一亮，一邊無視了雅典娜和德墨忒爾的催促，反問道：“哈迪斯在哪？”
“在你的背後。”
就在宙斯話音剛落的瞬間，他背後的陰影處忽然間扭曲了一瞬，緊接著，哈迪斯便直接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我的天！”
這一手不僅僅是震懾住了宙斯，就連原本躲藏在女神群之中的海王波塞冬都被哈迪斯這種詭異的出場方式嚇了一跳，以至於主動驚呼出聲，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你有病嗎？為什麽要嚇我？”反應過來之後，宙斯指著這位老大哥哈迪斯就是一通大罵，“我還以為是敵人呢！”說著散去了手上下意識凝聚出來的雷霆之力。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長進，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
對於因為自己作死而經過覆活之後變成了少年的弟弟，哈迪斯明顯非常無語，這會兒懶得搭理被嚇到炸毛的宙斯。
轉過頭，冥王看向了自己的小妹妹，“你是天後，你也是奧林波斯的一員，你仔細想想吧。”
言下之意很清楚，如果要戰鬥到底，那就加入大家，反過來，如果不願意參加，那就離開吧。
“我選擇與你們站在一起。”
深呼吸了一下，赫拉這邊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赫柏一開始一直沒有說話，只等著他們和宙斯談完。
如今伴隨著天後赫拉表態，她臉上也隨即露出了微笑。
“目前看來，烏拉諾斯的實力是空前絕後的強大，他的威脅遠比大地之母以及二代神王克洛諾斯來得更為強烈。所以就算是我們集結全部的實力，也很難戰勝他。”
隨著諸神按照座次，逐一落座之後，光明之神阿波羅以及智慧女神雅典娜這兩位堪稱奧林波斯神族的智囊，同時也肩負起了為大家共同分析並且討論戰報的重要責任。
從赫柏之前帶來的消息來看，如今留給諸神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是究竟應不應該主動出手，以及該怎麽對付烏拉諾斯，都需要討論。
“烏拉諾斯是天空之神，天空與大地對立，我繼承了大地之母蓋亞女神的神位，農業女神德墨忒爾殿下能夠行使一部分屬於大地的力量，而她得到了山岳之神烏瑞亞的饋贈，如今實力也有了大幅提升，所以我們兩個的力量能夠壓制烏拉諾斯。可考慮到蓋亞，也不能夠樂觀看待這種壓制。”
面對阿波羅提出的問題，赫柏想了一下，伸手點了點自己和一旁的德墨忒爾。
就從神力屬性上來說，她們確實是天然克制著對方。
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談克制那顯然是沒有用的。
“母神、赫柏殿下，還有哈迪斯，你們現在都具有淩駕於主神之上的力量。”
目光從暗夜女神勒托、冥王哈迪斯身上逐一掠過，然後再到赫柏，阿波羅道：“我知道你們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掌控這股力量，但說實話，將來對付烏拉諾斯的時候，你們還有幾位王者將會是中堅力量。”
阿波羅自身也有強大的戰力，曾經幫助宙斯平定了提坦之戰。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就算高傲如阿波羅，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次連同姐姐阿爾忒彌斯或許並不能夠在戰局中起到什麽巨大的作用。
所以為今之計，只有讓赫柏她們快速掌握原始之力，這樣面對烏拉諾斯，才有一爭的可能。
赫柏知道，因為阿佛洛狄忒隱瞞的緣故，所以大家還不知道，這位愛與美之神同樣也具備相應的天賦。
此時考慮到對方的想法，赫柏並沒有選擇將這個消息公開，在對著阿波羅點了點頭，轉而卻是又對著宙斯說：“我想要去完成一個占蔔，如果順利並且成功的話，那麽一定能夠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所幫助。”
“你要去占蔔什麽？”
阿波羅本來臉上剛露出了一點笑容，結果一聽到赫柏的話，眉頭又皺了起來，眉宇間顯出了一絲陰霾。
他是真理者，是先知者，是預知之神。
在阿波羅看來，就算赫柏真的有需要占蔔，那也應該找自己才對啊！
“這件事□□關重大，除了我，或許就只有幾位‘原始神候選者’有辦法溝通。”
赫柏並沒有轉頭，視線依舊是對著宙斯，不過口中說出的話卻是在給阿波羅解釋。
“嗯，這樣啊……”宙斯沈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你就去吧，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雖說赫柏沒有把話說明白，但是她所提到的“原始神候選者”就很足以說明問題了。
宙斯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女兒所指的是什麽。
得到了宙斯首肯之後，剩下的眾神便也不再是問題。
其中阿波羅一開始是因為赫柏的這番話而心有不平，可考慮到大局，光明之神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宙斯在赫柏準備儀式之前，和女兒好好談了一晚。
沒有人知道神王究竟和青春女神說了什麽，只是在赫柏走出神殿之後，隨後進去的赫拉出來的時候，臉上皆是震驚之色。
……
“我接下來可能要花上幾天的工夫，你們不必在意，如果得出結果，我就會出來。”
在將神殿封閉之前，赫柏找到了達拿都斯以及赫淮斯托斯他們，細細叮囑了許多。
畢竟這一次占蔔事關重大，赫柏可不希望出現先前如同赫淮斯托斯工坊那樣的意外，所以有的話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
達拿都斯得到了她的生命氣息補充，目前神力雖然沒有大幅度提升，卻也已經差不多了。
赫淮斯托斯本身雖然不是戰鬥型的神明，可到底還是個主神，有他們在旁邊看著，安全系數也是大幅提升。
“放心好了，我們會幫你守好門戶，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闖進神殿打擾到你。”
點了點頭，達拿都斯和赫淮斯托斯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就帶著阿波羅以及雅典娜直接就在赫柏的神殿外坐下了。
赫柏的擔憂他們也明白。
而為了謹慎，在和赫柏商談之後，宙斯這邊同樣也派出了阿波羅和雅典娜這兩個戰鬥力極強的兒女，也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有著這幾位守在神殿外，就算是碰上魔神提豐之流，那都是能夠與之碰一碰的存在。
宙斯他們放心了，赫柏同樣也很放心。
伴隨著神殿大門緩緩閉合，在擋住達拿都斯他們目光的同時，赫柏也在努力放空自己的心神。
如今她與阿佛洛狄忒狀況相似，境遇也有些相同。
從自身的境界上來說，赫柏與阿佛洛狄忒都因為接受了原始神的饋贈，所以跨出了屬於主神的那一道門檻。
可是阿佛洛狄忒因為神力積蓄不夠，赫柏由於自身在法則上的造詣還不深，所以始終無法踏出在臨門一腳，徹底走上原始神位。
就借用宙斯先前的話來說，如果赫柏與阿佛洛狄忒能夠點燃自己的原始神火，那麽烏拉諾斯或許就不再是威脅了。
偏偏現實又非常的無奈，赫柏踏不出這一腳，只能尋求尼克斯的幫助。
“游離於世界之外的虛無之地，創造萬事萬物，掌管生滅的混沌之神、古老的諸神之父，請傾聽我的祈禱，回應我的呼喚！”
赫柏跪坐在神壇上，周身神光大亮，卻是照亮了虛無的一端。
在赫柏的用心祈禱下，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虛耗著。
這些神力都朝著冥冥之中的一個點匯聚而去，那仿佛是萬物的歸宿。
赫柏曾經有幸去過一次混沌，因此便推測那一個點就是虛無之地的所在位置。
雖然神力不斷的流逝，神殿中的光芒也愈發強盛，可赫柏卻覺得自己與那個地方的感應始終就差那麽一點。
“快使用生命寶瓶。”
就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赫柏耳邊響起，卻是提醒她使用神器。
“對了，我怎麽沒想到還有這個！”
被那個聲音一提醒，赫柏眼前一亮，整個人如夢初醒一般連忙取出了生命寶瓶。
這是曾經屬於大地之母的古老神器，萬靈都由其創造而生，因此也寄托著赫柏現在凝結而成的生命法則。
取出瓶子之後，根本不需要赫柏主動催動，生命寶瓶就自然流淌出了潺潺清水。
那清水流淌的非常平緩，不疾不徐，也不知流往何處，卻在無形的虛空中震出了一圈又一圈漣漪。
隨著生命法則註入，一道璀璨的無上神光從赫柏頭頂亮起，轉而就將青春女神包裹在內。
那一瞬間，赫柏感覺自己化為了光——
一瞬間完成光化的赫柏感覺自己的神魂、神性融合到了神火之內。
然後伴隨著火花跳動，她瞬間被吸入到了虛無之中。
……
虛無之地，傳說中是存在於現實之外的特殊地帶。
在那裏，時空間的體現都已經被模糊，同時也沒有任何的生命能夠存留於其中。
據傳說，在整個世界被創造之前，混沌之父卡俄斯就曾經生活在那裏。
大地、深淵、黑暗、黑夜、愛，這最為古老的五大原始神都是自虛無而生，所以也被視作混沌之神的繼承者。
而伴隨著那一道永恒神光一閃而過，混沌虛無的平靜終於還是被打破了。
“你又來了。”
那足以凝固時光、打破空間壁壘的無上神光在卡俄斯眼裏，也只是一道微乎其微的光亮而已。
雖說微弱，不過卻已經足夠令混沌之父醒過來了。
只是一個念頭，原本什麽都沒有的虛無，自然形成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古樸神殿。
卡俄斯一臉百無聊賴地端坐在神座之上，同時目光落到了赫柏身上。
不同於先前赫柏是被他庇護著才能夠在這虛無之中不被混沌之力同化，如今的青春女神早已經完成了法則的蛻變，並且可以憑借自己凝練出來的神光行走於此。
“多謝殿下幫忙。”
面對這位創始神，赫柏不敢有任何的驕矜，連忙擺出了謙卑的神色，“原本我們並不想驚擾到殿下的安寧，只是烏拉諾斯愈發猖狂，打算毀天滅地，而憑借尼克斯殿下等人留在天地內部的傳承之力，我們還不足以應對天空之神。”
“所以呢？”
卡俄斯還是那副慵懶的神色，就算是聽到赫柏說烏拉諾斯準備毀滅世界，混沌之神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所以我們想請求殿下幫助。”
深呼吸了一下，赫柏看著不置可否的卡俄斯，沈著聲音道：“我知道，法則與您有過約定，自從世界被創造之後，您就無法親自出手幹預世界運轉，但是尼克斯殿下她們被世界意識排斥，以至於流連在虛無與現實之間，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您是否能夠……”
“不用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沒等赫柏把話說完，卡俄斯就直接搖頭拒絕了，“尼克斯她們有自己的使命，創造這方世界到現在也過得足夠久了。就像你先前說的，有生就有滅，烏拉諾斯毀滅世界，那就毀滅好了，為什麽要阻止呢？”
“……”
看著仿佛是在說“最近天氣不錯”的混沌之神，赫柏張了張嘴，突然就覺得有股深深的無力。
這位還真的是如同尼克斯所說的那樣，根本不為所動啊。
雖然卡俄斯是這個世界的始祖，可是混沌之神好像完全不在乎世間的一切，所以不會因為毀滅或是保存而有所想要幹預的念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卡俄斯看著赫柏，語氣充滿了玩世不恭的跳脫，“你是覺得作為神明，如果不能保護世界，而且能看著它白白毀滅，那就不配作為神明對吧？”
“但是你要這樣想，世界原本就是從虛無之中被創造出來的，能夠誕生，當然能夠被毀滅，而被毀滅之後才有新生啊。”
從神壇上高高走下的卡俄斯來到了赫柏面前，然後伸出手指，在赫柏眼前搖了一下，“所以凡事不能只看一面。”
“那不知殿下讓我看哪面？”
赫柏現在實在是不想和卡俄斯繼續扯，於是直言不諱的問道：“命運法則如今肆無忌憚在世界內部擴張，仿佛要徹底網羅過去和未來，我敢說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若是沒有殿下的允許——它真的敢這麽做嗎？”
這番話赫柏很早就想說了。
只是先前沒有證據，同樣也沒有機會。
如今赫柏知道，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面對混沌之神，也不如幹脆對著卡俄斯把一切都攤牌了。
想想吧，單純一個烏拉諾斯有那麽大的能量嗎？
要是真的有的話，這位天空之神當初為什麽會被大地之母暗中算計，最終被自己的小兒子推翻？
別說什麽命運法則沒有選擇他。
尼克斯號稱整管命運，結果連自己在內，所有命運神都被命運法則反噬，連帶著失去了掌控法則的力量。
那命運法則要是真的那麽通靈，為什麽還會被尼克斯看過這麽多年？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而且她還不止一次見到了卡俄斯……
所以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這麽說的話，你懷疑我嘍？”
被赫柏這樣一通指責，的確全程看戲的混沌之神不以為忤，反而笑了起來，“那就讓我看看，看看你們是否能夠打破鼓為你們設下的‘命運’？”
說到最後，卡俄斯的聲音忽然變得非常輕，仿佛在耳邊喃喃細語。
“我並不想針對你們任何人，只是這個世界一成不變太久了，而且你自己捫心自問，如果沒有這種‘肅清’，這個世界最終的走向會變成什麽？”
瞧著沈默的赫柏，卡俄斯道：“烏拉諾斯有強大的野心，如今也變得膨脹了，在這之前，我不過只是給了一個機會而已，能否把握看他自己，並不在我。同樣的，你們想改寫結局，那就得展現出你們的實力。”
“可是！”
赫柏還想再說話，結果心神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
“終於開始了啊。”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就見混沌之神卡俄斯難得露出了鄭重的表情，同時又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
……
另一邊，現實中的眾神原本正在召開會議
結果看著突然間懟起來的宙斯和哈迪斯，他們正想笑出聲，未成想異變陡然發生——
“你們倒是挺熱鬧的啊？”
一個輕笑聲突然響起，伴隨著巨大的壓迫感從天而降，在場眾神表情隨之一變。
“是烏拉諾斯！”
宙斯停下了原本的動作，一邊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吼道：“烏拉諾斯來了！”
果然，宙斯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空間就劇烈震動起來。
被眾神施加了無數庇護、結界的神域被直接以最為粗暴的方式從外部攻破。
烏拉諾斯徹底吸收完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本源之力，此時從奧林波斯山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雖然奧林波斯與宙斯他們所在的林中神殿相隔甚遠，可對於烏拉諾斯而言，那不過就是咫尺而已。
一步跨出，這位古老的天之王重新恢覆成了巨神的姿態。
“啊！”
伴隨著宙斯的怒吼，看著那擎天立地的巨人，赫拉等女神們驚叫出聲。
下一刻，眾神瞬間反應過來，各自召喚出了彼此的武器。
雷光閃爍，宙斯掌中多了一柄權杖。
“毀滅雷霆！”宙斯權杖高舉，銀白色的雷光閃耀，化成了咆哮的巨龍，朝著烏拉諾斯呼嘯而去。
赫拉幫助自己的丈夫，無數風龍伴隨著雷電一同纏繞向天空之神的四肢。
“這就是你們的最強一擊？”
面對那風雷合作，烏拉諾斯只是搖了搖手指，一道白光閃過，雷霆與風暴仿佛被暫停了一下，全都瞬間戛然而止，緊接著就直接被抹除了。
“那就嘗嘗這個！”
隨著烏拉諾斯腳步臨近，女竈神赫斯提亞與自己的妹妹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就將火炬高高舉起。
只見赫斯提亞周身繚繞著白色的天火，此時也化身為了狂暴的女巨人，雖然尺寸相較於烏拉諾斯大有不及，可是那股漢勇的氣息卻是異常彪悍。
“以此物為獻祭，焚盡一切之罪惡！”
農業女神德墨忒爾腳踏大地，一邊折碎了自己的鐮刀，然後任憑那青光投入火焰之中，助長了赫斯提亞的聲勢。
“這柄鐮刀……”
得到了德墨忒爾的幫忙，赫斯提亞的火焰凝聚成了一柄鐮刀的形狀，朝著烏拉諾斯腰部一下斬來。
見此情形，烏拉諾斯只是莫名覺得有些發涼，同時一些不太美好的記憶也隨之浮上心頭。
“可惜啊，如今已經不是太過時期了。”
對於那連空間都為之焚化的火焰鐮刀，烏拉諾斯屈指一彈，被壓縮到極致的神力直接攻破了那道攻擊，然後擊打在了赫斯提亞身上，直接將這位女神的右臂擊的粉碎。
赫斯提亞被一招解決，德墨忒爾還沒來的及上場，就被烏拉諾斯一腳踹到了愛琴海。
“日月！”
阿波羅頭頂匯聚無數金光，凝結成了一輪太陽虛影，在其身旁，自然與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背後也有三個不同的月亮，象征著不同的時段。
在日月雙子的簇擁之下，暗夜女神勒托雙手虛捧，以自身幻化出古老的黑夜之力。
黑夜之力凝成一襲輕紗，飄飄落下，目標直指烏拉諾斯。
海王波賽冬攪動三叉戟，引來七海之水，連同哈迪斯的幽冥王者之劍裹挾著無數亡靈的怨恨、詛咒一同飛向了烏拉諾斯。
“聲勢很浩大，我可以說你們所發出的這些攻擊，早已經超過了我那些不爭氣的兒女們。”
烏拉諾斯的身形被暗夜女神勒托凝聚出來的帷幕所阻礙，以至於停滯了一會兒，最終無法避開哈迪斯和波塞冬的聯手攻擊。
伴隨著宙斯的毀滅雷霆加入其中，他身上第一次呈現出了傷痕。
這讓宙斯等人松了一口氣。
果然，烏拉諾斯也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啊！
懷著這個想法，他們準備一鼓作氣，繼續對付天空之神。
“可是，那又如何呢？”
如此說了一句，已經恢覆行動的烏拉諾斯雙手向前一攏。
無邊無際的白光平地卷起，他兩只手打飛了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然後對著面色蒼白的暗夜女神微微一笑，“我送你去和尼克斯團聚吧。”
話音剛落，白光一卷，暗夜女神還來不及說話，黑夜之力凝聚而成的夜幕被強大的神力撕碎，連帶著女神的軀體一下子被擠壓成了齏粉。
“母神！”
見此情形，已經遭受重創的日月雙子發出了一聲悲鳴，可卻已於事無補。
諸神的隕落開始了。
就像阿波羅和赫柏等人先前討論的那樣。
在這場戰鬥中，能夠正面烏拉諾斯的存在原本就不多，繼承原始神之力的神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暗夜女神勒托是古老的泰坦神之女，自身實力並不弱，可之所以能夠停滯烏拉諾斯，行動無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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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喜歡你。”凝視著對方，赫柏再達拿都斯張嘴的那一瞬間，就先人一步說出了這句話，然後看著對方仿佛傻掉了一樣，微微一笑，“別那麽意外呀，你要不是早就察覺到了，不會在這個時候問我吧？”
“你別想逃避。”
達拿都斯的確因為赫柏的率直回答而有一瞬間的傻眼，反應過來之後，他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卻是用凝重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但是我覺得不允許你犧牲！你不能獨自離開這個世界——”
“你要陪我？”
再一次說出了對方想說卻沒說出口的話，赫柏見達拿都斯被自己兩次打斷之後，露出了忿忿卻不敢說話的神色，臉上的笑容也是愈發璀璨明亮，“都說是必死，能少一個就少一個不好嗎？”
雖然這麽說很悲觀，可是在來的路上後，赫柏就已經深思熟慮了一會兒，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她們根本沒有勝算。
是的，不是微乎其微，而是根本就沒有。
赫柏先前計算過，如果說剛覆活的天空之神烏拉諾斯是實力淩駕於尋常主神之上，那麽在吸收了黑夜女神尼克斯用來給對方覆活的力量以及大地之母的大部分神力之後，烏拉諾斯的神力就已經超過了單個原始神。
在那個時候，如果蓋亞和尼克斯能夠摒棄前嫌聯合起來，然後再喚醒黑暗之神厄瑞波斯深淵之神塔爾塔洛斯，那麽或許能夠對付烏拉諾斯。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不說不能召集這麽多的原始神，就算大家集結，恐怕也已經不是吸收了這個天地大部分力量的烏拉諾斯對手。
“……”
赫柏面帶微笑，語氣卻超乎尋常的平靜，其中流露出的決然讓達拿都斯臉上也是顯出了悲色。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面對同樣有些絕望的達拿都斯，赫柏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潑一盆冷水，“辦法不是沒有，但是我得說這個這個法子比起讓諸位原始神一同降臨還要更加困難。”
“說吧。”
達拿都斯的聲音非常沙啞。
“混沌之神卡俄斯。”赫柏舉了這個例子，“如果能夠讓這位出面，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可是聽到這個名字，達拿都斯眼中剛剛爆發出來的希望光輝卻一下子徹底支離破碎。
確實，要想讓這個幾乎被視作早已不存在的創始者動手對付烏拉諾斯，那可真的是比讓所有原始神都重新回歸到天地之內都更加困難。
“唉，行了，怎麽著我都對你表白了，難道你不高興嗎？說實話，反正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赫柏到底也是不想讓達拿都斯一直都如此難受，說著反而笑著錘了他一下，“而且你得感謝我大哥。”
要不是赫淮斯托斯方才的那一席話，赫柏這邊到底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與達拿都斯攤牌說開。
可反過來想想，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涼了，還不如趁現在把一切說清楚，好歹也不用再有遺憾了。
“如果你沒有說，那我始終能夠抱著這個作為目的，可你現在把一切都說完了，你以為我會滿意？”
眼中倒映出略有些茫然的女神，達拿都斯眸子深沈，仿佛深淵能夠吞噬一切光線。
“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欲無止境’？你看似讓我沒有了遺憾，卻不知……我想要的不僅於此。”
達拿都斯有些費力的舉起手，然後手掌落在赫柏的肩膀上。
“我希望這個世界是有未來的，而這個未來是有你的。”
掌管生機的女神應該永葆青春活力，怎麽能夠在這裏停下腳步呢？
“……”
赫柏因為達拿都斯的話而陷入了沈默，偏偏就在這時，原本懸掛在其胸口的吊墜也傳來了一陣清涼的感覺。
那就仿佛是夏日裏的冰水，不僅能夠結束，同時還能夠沁人心脾。
“希望啊，確實應該有，只是作為神明的我們要去相信奇跡，這可真是讓人感到……”
赫柏原本有些茫然的眸子漸漸重新又聚焦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著，她忽然就不說了。
伸手取出一個光團，赫柏又召喚出生命寶瓶，然後根本不油達拿都斯拒絕，直接把瓶口懟在了對方嘴邊，“把這些喝下去，剩下的回頭再說。”說著，手腕輕輕使勁傾斜瓶口，其中蘊含著生命力量的清泉便流入了達拿都斯嘴裏。
“唔……”
達拿都斯原本想要掙紮，無奈沒有力氣，再加上也不想拂了赫柏的心意，最終還是任憑對方灌了自己一肚子泉水。
感受到強大的生命之力在自己體內不斷游走，達拿都斯意識到了什麽，隨之瞪圓眼睛，“你給我吃的那個光團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麽濃郁的生命氣息……
達拿都斯心中忽然就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你能夠分裂本源救我，我為什麽不能同樣分你一半的力量呢？”
看著對方氣的想要罵人，卻又不敢對自己發火，赫柏笑得更加開心，“哈哈哈哈，你也想讓我不要放棄，那你為什麽自己就甘願成為我的墊腳石呢？行了，別再說了，這個時候談什麽情情愛愛的，不說膩歪，也不是個合適的場合吧？”
赫柏伸手將達拿都斯撇向一邊試圖不看自己的腦袋重新掰正，然後鄭重地道：“我會去和宙斯討論，你只需要留在這裏，等我回來就可以了。”
說完這句話，赫柏就俯身在對方臉頰上落下一吻。
輕輕的，猶如微風拂面，卻在達拿都斯心中激起了宛如千層浪的漣漪。
“你！”達拿都斯霍然轉首，原本蒼白的臉已經一片爆紅，“你——！”結果你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了。
“咳。”
赫柏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不說經驗為零的，此時心情也是非常的百轉千回。
結果卻被達拿都斯這麽一看，她原本是有些慫的，轉念一想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麽好羞澀的，所幸底氣十足地說：“閉嘴！有什麽話等之後再說！”
撂下這句堪稱“狠話”的話，赫柏就轉身噠噠噠跑了。
“……”
達拿都斯所有的想法全部都被堵住了，此時望著赫柏的背影，試圖擺出生氣的表情，可嘴角的弧度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住。
確實不是合適的時候，但是他居然有些高興。
看起來，是真的得賭一賭了啊。
這麽想著，達拿都斯眼中也是流露出了一絲決然。
……
“事情都是這樣，我希望你們能夠慎重考慮。”
宙斯的神殿內，赫柏找到了自己的父神以及母神，然後就將自己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如實告知給了這兩位。
作為神族的王者，宙斯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統領著整個神族，赫拉分享神王一半的權利，也有知情權。
“……”
“……”
一下子接受了這巨大的消息量，宙斯和赫拉臉色非常難看，此時面對自己的女兒也是半天說不出來話。
這份怒火並不是沖著赫柏去的，就是在這種時候，顯然也不能指望他們能夠很快反應過來。
“按你的話來說，無論怎麽看，就是我們都很有可能會失敗，對嗎？”
沈默了半晌過後，宙斯鐵青的臉色回緩了一點，只是抓著神座的手指節微微泛白，顯示出這位神王內心並不如其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是的。”
點了點頭，赫柏又看向了赫拉，“母神怎麽看呢？”
“啊……”
忽然間被點名，赫拉有些傻眼，只是下意識地道：“我不知道。”
這並不是玩笑，天後現在是真的茫然了。
她得到宙斯分享的權利，榮耀與神王無二，可是拋開這一切，赫拉也不過只是妻子與母親的角色。
所以，她想得沒有宙斯那麽多，可是在得知自己等人都有可能會被烏拉諾斯擊殺並淪為對方的墊腳石的時候，賀蘭海是由始至終覺得悲哀。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面對天後的再一次征詢，赫柏繼續搖了搖頭。
赫拉的心情她也能夠理解，可這個真的不是努力就能決定的。
“……”
“……”
神殿再一次陷入了沈默，連帶著氣氛也非常壓抑。
“雖然赫柏殿下說的是實話，我們也並不懷疑，可如果在這個時候就放棄，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光明之神阿波羅帶著眾神緩緩走進殿堂，然後對著宙斯說：“我的母神已經尋覓到了黑夜女神的神力傳承，除此之外，其他幾位殿下也有收獲，加上赫柏，我們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在阿波羅背後，得到了黑夜女神傳承讓暗夜女神勒托也由自己的女兒陪伴著進入神殿。
“你得到了尼克斯的傳承？”面對自己的昔日情人，宙斯楞了一下。
與此同時，一旁的赫拉反應過來之後，看著勒托的目光也是充滿了覆雜。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接受對方的幫助。
可如今卻並不是能夠施展脾氣的時候。
從赫柏先前的話來看，就算加上勒托也未必對付得了烏拉諾斯，而如果失去對方幫助，那只會讓原本就渺茫的勝率愈發降低。
“就算希望非常渺茫，就算奇跡不可能出現，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緊隨阿波羅其後，一並跟著趕來的眾神中，女竈神赫斯提亞越眾而出，對著宙斯說：“如今赫柏繼承了大地之母蓋亞的神力，暗夜女神勒托傳成了黑夜之母尼克斯的力量，這樣我們就有了兩位準原始神，除此之外，哈迪斯和波塞冬也已經回來了，他們分別吸收了兩個海之泰坦的力量，同時哈迪斯還得到了塔爾塔洛斯殿下的神力傳承！”
這麽一算，其實她們這邊人數也算是挺多的了啊！
“所以就不要猶豫了，趕緊表態吧。”
赫斯提亞話才說完，一旁的德墨忒爾與雅典娜相互對視一眼，就想讓宙斯趕緊定下來。
如今時間已經經不起浪費了，要是繼續糾結，指不定烏拉諾斯就會率先動手啊！
“哦，還有這樣的事？”
果然，被赫斯提亞這麽一說，宙斯瞬間眼前一亮，一邊無視了雅典娜和德墨忒爾的催促，反問道：“哈迪斯在哪？”
“在你的背後。”
就在宙斯話音剛落的瞬間，他背後的陰影處忽然間扭曲了一瞬，緊接著，哈迪斯便直接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我的天！”
這一手不僅僅是震懾住了宙斯，就連原本躲藏在女神群之中的海王波塞冬都被哈迪斯這種詭異的出場方式嚇了一跳，以至於主動驚呼出聲，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你有病嗎？為什麽要嚇我？”反應過來之後，宙斯指著這位老大哥哈迪斯就是一通大罵，“我還以為是敵人呢！”說著散去了手上下意識凝聚出來的雷霆之力。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長進，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
對於因為自己作死而經過覆活之後變成了少年的弟弟，哈迪斯明顯非常無語，這會兒懶得搭理被嚇到炸毛的宙斯。
轉過頭，冥王看向了自己的小妹妹，“你是天後，你也是奧林波斯的一員，你仔細想想吧。”
言下之意很清楚，如果要戰鬥到底，那就加入大家，反過來，如果不願意參加，那就離開吧。
“我選擇與你們站在一起。”
深呼吸了一下，赫拉這邊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赫柏一開始一直沒有說話，只等著他們和宙斯談完。
如今伴隨著天後赫拉表態，她臉上也隨即露出了微笑。
“目前看來，烏拉諾斯的實力是空前絕後的強大，他的威脅遠比大地之母以及二代神王克洛諾斯來得更為強烈。所以就算是我們集結全部的實力，也很難戰勝他。”
隨著諸神按照座次，逐一落座之後，光明之神阿波羅以及智慧女神雅典娜這兩位堪稱奧林波斯神族的智囊，同時也肩負起了為大家共同分析並且討論戰報的重要責任。
從赫柏之前帶來的消息來看，如今留給諸神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是究竟應不應該主動出手，以及該怎麽對付烏拉諾斯，都需要討論。
“烏拉諾斯是天空之神，天空與大地對立，我繼承了大地之母蓋亞女神的神位，農業女神德墨忒爾殿下能夠行使一部分屬於大地的力量，而她得到了山岳之神烏瑞亞的饋贈，如今實力也有了大幅提升，所以我們兩個的力量能夠壓制烏拉諾斯。可考慮到蓋亞，也不能夠樂觀看待這種壓制。”
面對阿波羅提出的問題，赫柏想了一下，伸手點了點自己和一旁的德墨忒爾。
就從神力屬性上來說，她們確實是天然克制著對方。
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談克制那顯然是沒有用的。
“母神、赫柏殿下，還有哈迪斯，你們現在都具有淩駕於主神之上的力量。”
目光從暗夜女神勒托、冥王哈迪斯身上逐一掠過，然後再到赫柏，阿波羅道：“我知道你們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掌控這股力量，但說實話，將來對付烏拉諾斯的時候，你們還有幾位王者將會是中堅力量。”
阿波羅自身也有強大的戰力，曾經幫助宙斯平定了提坦之戰。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就算高傲如阿波羅，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次連同姐姐阿爾忒彌斯或許並不能夠在戰局中起到什麽巨大的作用。
所以為今之計，只有讓赫柏她們快速掌握原始之力，這樣面對烏拉諾斯，才有一爭的可能。
赫柏知道，因為阿佛洛狄忒隱瞞的緣故，所以大家還不知道，這位愛與美之神同樣也具備相應的天賦。
此時考慮到對方的想法，赫柏並沒有選擇將這個消息公開，在對著阿波羅點了點頭，轉而卻是又對著宙斯說：“我想要去完成一個占蔔，如果順利並且成功的話，那麽一定能夠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所幫助。”
“你要去占蔔什麽？”
阿波羅本來臉上剛露出了一點笑容，結果一聽到赫柏的話，眉頭又皺了起來，眉宇間顯出了一絲陰霾。
他是真理者，是先知者，是預知之神。
在阿波羅看來，就算赫柏真的有需要占蔔，那也應該找自己才對啊！
“這件事□□關重大，除了我，或許就只有幾位‘原始神候選者’有辦法溝通。”
赫柏並沒有轉頭，視線依舊是對著宙斯，不過口中說出的話卻是在給阿波羅解釋。
“嗯，這樣啊……”宙斯沈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你就去吧，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雖說赫柏沒有把話說明白，但是她所提到的“原始神候選者”就很足以說明問題了。
宙斯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女兒所指的是什麽。
得到了宙斯首肯之後，剩下的眾神便也不再是問題。
其中阿波羅一開始是因為赫柏的這番話而心有不平，可考慮到大局，光明之神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宙斯在赫柏準備儀式之前，和女兒好好談了一晚。
沒有人知道神王究竟和青春女神說了什麽，只是在赫柏走出神殿之後，隨後進去的赫拉出來的時候，臉上皆是震驚之色。
……
“我接下來可能要花上幾天的工夫，你們不必在意，如果得出結果，我就會出來。”
在將神殿封閉之前，赫柏找到了達拿都斯以及赫淮斯托斯他們，細細叮囑了許多。
畢竟這一次占蔔事關重大，赫柏可不希望出現先前如同赫淮斯托斯工坊那樣的意外，所以有的話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
達拿都斯得到了她的生命氣息補充，目前神力雖然沒有大幅度提升，卻也已經差不多了。
赫淮斯托斯本身雖然不是戰鬥型的神明，可到底還是個主神，有他們在旁邊看著，安全系數也是大幅提升。
“放心好了，我們會幫你守好門戶，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闖進神殿打擾到你。”
點了點頭，達拿都斯和赫淮斯托斯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就帶著阿波羅以及雅典娜直接就在赫柏的神殿外坐下了。
赫柏的擔憂他們也明白。
而為了謹慎，在和赫柏商談之後，宙斯這邊同樣也派出了阿波羅和雅典娜這兩個戰鬥力極強的兒女，也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有著這幾位守在神殿外，就算是碰上魔神提豐之流，那都是能夠與之碰一碰的存在。
宙斯他們放心了，赫柏同樣也很放心。
伴隨著神殿大門緩緩閉合，在擋住達拿都斯他們目光的同時，赫柏也在努力放空自己的心神。
如今她與阿佛洛狄忒狀況相似，境遇也有些相同。
從自身的境界上來說，赫柏與阿佛洛狄忒都因為接受了原始神的饋贈，所以跨出了屬於主神的那一道門檻。
可是阿佛洛狄忒因為神力積蓄不夠，赫柏由於自身在法則上的造詣還不深，所以始終無法踏出在臨門一腳，徹底走上原始神位。
就借用宙斯先前的話來說，如果赫柏與阿佛洛狄忒能夠點燃自己的原始神火，那麽烏拉諾斯或許就不再是威脅了。
偏偏現實又非常的無奈，赫柏踏不出這一腳，只能尋求尼克斯的幫助。
“游離於世界之外的虛無之地，創造萬事萬物，掌管生滅的混沌之神、古老的諸神之父，請傾聽我的祈禱，回應我的呼喚！”
赫柏跪坐在神壇上，周身神光大亮，卻是照亮了虛無的一端。
在赫柏的用心祈禱下，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虛耗著。
這些神力都朝著冥冥之中的一個點匯聚而去，那仿佛是萬物的歸宿。
赫柏曾經有幸去過一次混沌，因此便推測那一個點就是虛無之地的所在位置。
雖然神力不斷的流逝，神殿中的光芒也愈發強盛，可赫柏卻覺得自己與那個地方的感應始終就差那麽一點。
“快使用生命寶瓶。”
就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赫柏耳邊響起，卻是提醒她使用神器。
“對了，我怎麽沒想到還有這個！”
被那個聲音一提醒，赫柏眼前一亮，整個人如夢初醒一般連忙取出了生命寶瓶。
這是曾經屬於大地之母的古老神器，萬靈都由其創造而生，因此也寄托著赫柏現在凝結而成的生命法則。
取出瓶子之後，根本不需要赫柏主動催動，生命寶瓶就自然流淌出了潺潺清水。
那清水流淌的非常平緩，不疾不徐，也不知流往何處，卻在無形的虛空中震出了一圈又一圈漣漪。
隨著生命法則註入，一道璀璨的無上神光從赫柏頭頂亮起，轉而就將青春女神包裹在內。
那一瞬間，赫柏感覺自己化為了光——
一瞬間完成光化的赫柏感覺自己的神魂、神性融合到了神火之內。
然後伴隨著火花跳動，她瞬間被吸入到了虛無之中。
……
虛無之地，傳說中是存在於現實之外的特殊地帶。
在那裏，時空間的體現都已經被模糊，同時也沒有任何的生命能夠存留於其中。
據傳說，在整個世界被創造之前，混沌之父卡俄斯就曾經生活在那裏。
大地、深淵、黑暗、黑夜、愛，這最為古老的五大原始神都是自虛無而生，所以也被視作混沌之神的繼承者。
而伴隨著那一道永恒神光一閃而過，混沌虛無的平靜終於還是被打破了。
“你又來了。”
那足以凝固時光、打破空間壁壘的無上神光在卡俄斯眼裏，也只是一道微乎其微的光亮而已。
雖說微弱，不過卻已經足夠令混沌之父醒過來了。
只是一個念頭，原本什麽都沒有的虛無，自然形成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古樸神殿。
卡俄斯一臉百無聊賴地端坐在神座之上，同時目光落到了赫柏身上。
不同於先前赫柏是被他庇護著才能夠在這虛無之中不被混沌之力同化，如今的青春女神早已經完成了法則的蛻變，並且可以憑借自己凝練出來的神光行走於此。
“多謝殿下幫忙。”
面對這位創始神，赫柏不敢有任何的驕矜，連忙擺出了謙卑的神色，“原本我們並不想驚擾到殿下的安寧，只是烏拉諾斯愈發猖狂，打算毀天滅地，而憑借尼克斯殿下等人留在天地內部的傳承之力，我們還不足以應對天空之神。”
“所以呢？”
卡俄斯還是那副慵懶的神色，就算是聽到赫柏說烏拉諾斯準備毀滅世界，混沌之神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所以我們想請求殿下幫助。”
深呼吸了一下，赫柏看著不置可否的卡俄斯，沈著聲音道：“我知道，法則與您有過約定，自從世界被創造之後，您就無法親自出手幹預世界運轉，但是尼克斯殿下她們被世界意識排斥，以至於流連在虛無與現實之間，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您是否能夠……”
“不用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沒等赫柏把話說完，卡俄斯就直接搖頭拒絕了，“尼克斯她們有自己的使命，創造這方世界到現在也過得足夠久了。就像你先前說的，有生就有滅，烏拉諾斯毀滅世界，那就毀滅好了，為什麽要阻止呢？”
“……”
看著仿佛是在說“最近天氣不錯”的混沌之神，赫柏張了張嘴，突然就覺得有股深深的無力。
這位還真的是如同尼克斯所說的那樣，根本不為所動啊。
雖然卡俄斯是這個世界的始祖，可是混沌之神好像完全不在乎世間的一切，所以不會因為毀滅或是保存而有所想要幹預的念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卡俄斯看著赫柏，語氣充滿了玩世不恭的跳脫，“你是覺得作為神明，如果不能保護世界，而且能看著它白白毀滅，那就不配作為神明對吧？”
“但是你要這樣想，世界原本就是從虛無之中被創造出來的，能夠誕生，當然能夠被毀滅，而被毀滅之後才有新生啊。”
從神壇上高高走下的卡俄斯來到了赫柏面前，然後伸出手指，在赫柏眼前搖了一下，“所以凡事不能只看一面。”
“那不知殿下讓我看哪面？”
赫柏現在實在是不想和卡俄斯繼續扯，於是直言不諱的問道：“命運法則如今肆無忌憚在世界內部擴張，仿佛要徹底網羅過去和未來，我敢說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若是沒有殿下的允許——它真的敢這麽做嗎？”
這番話赫柏很早就想說了。
只是先前沒有證據，同樣也沒有機會。
如今赫柏知道，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面對混沌之神，也不如幹脆對著卡俄斯把一切都攤牌了。
想想吧，單純一個烏拉諾斯有那麽大的能量嗎？
要是真的有的話，這位天空之神當初為什麽會被大地之母暗中算計，最終被自己的小兒子推翻？
別說什麽命運法則沒有選擇他。
尼克斯號稱整管命運，結果連自己在內，所有命運神都被命運法則反噬，連帶著失去了掌控法則的力量。
那命運法則要是真的那麽通靈，為什麽還會被尼克斯看過這麽多年？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而且她還不止一次見到了卡俄斯……
所以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這麽說的話，你懷疑我嘍？”
被赫柏這樣一通指責，的確全程看戲的混沌之神不以為忤，反而笑了起來，“那就讓我看看，看看你們是否能夠打破鼓為你們設下的‘命運’？”
說到最後，卡俄斯的聲音忽然變得非常輕，仿佛在耳邊喃喃細語。
“我並不想針對你們任何人，只是這個世界一成不變太久了，而且你自己捫心自問，如果沒有這種‘肅清’，這個世界最終的走向會變成什麽？”
瞧著沈默的赫柏，卡俄斯道：“烏拉諾斯有強大的野心，如今也變得膨脹了，在這之前，我不過只是給了一個機會而已，能否把握看他自己，並不在我。同樣的，你們想改寫結局，那就得展現出你們的實力。”
“可是！”
赫柏還想再說話，結果心神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
“終於開始了啊。”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就見混沌之神卡俄斯難得露出了鄭重的表情，同時又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
……
另一邊，現實中的眾神原本正在召開會議
結果看著突然間懟起來的宙斯和哈迪斯，他們正想笑出聲，未成想異變陡然發生——
“你們倒是挺熱鬧的啊？”
一個輕笑聲突然響起，伴隨著巨大的壓迫感從天而降，在場眾神表情隨之一變。
“是烏拉諾斯！”
宙斯停下了原本的動作，一邊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吼道：“烏拉諾斯來了！”
果然，宙斯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空間就劇烈震動起來。
被眾神施加了無數庇護、結界的神域被直接以最為粗暴的方式從外部攻破。
烏拉諾斯徹底吸收完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本源之力，此時從奧林波斯山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雖然奧林波斯與宙斯他們所在的林中神殿相隔甚遠，可對於烏拉諾斯而言，那不過就是咫尺而已。
一步跨出，這位古老的天之王重新恢覆成了巨神的姿態。
“啊！”
伴隨著宙斯的怒吼，看著那擎天立地的巨人，赫拉等女神們驚叫出聲。
下一刻，眾神瞬間反應過來，各自召喚出了彼此的武器。
雷光閃爍，宙斯掌中多了一柄權杖。
“毀滅雷霆！”宙斯權杖高舉，銀白色的雷光閃耀，化成了咆哮的巨龍，朝著烏拉諾斯呼嘯而去。
赫拉幫助自己的丈夫，無數風龍伴隨著雷電一同纏繞向天空之神的四肢。
“這就是你們的最強一擊？”
面對那風雷合作，烏拉諾斯只是搖了搖手指，一道白光閃過，雷霆與風暴仿佛被暫停了一下，全都瞬間戛然而止，緊接著就直接被抹除了。
“那就嘗嘗這個！”
隨著烏拉諾斯腳步臨近，女竈神赫斯提亞與自己的妹妹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就將火炬高高舉起。
只見赫斯提亞周身繚繞著白色的天火，此時也化身為了狂暴的女巨人，雖然尺寸相較於烏拉諾斯大有不及，可是那股漢勇的氣息卻是異常彪悍。
“以此物為獻祭，焚盡一切之罪惡！”
農業女神德墨忒爾腳踏大地，一邊折碎了自己的鐮刀，然後任憑那青光投入火焰之中，助長了赫斯提亞的聲勢。
“這柄鐮刀……”
得到了德墨忒爾的幫忙，赫斯提亞的火焰凝聚成了一柄鐮刀的形狀，朝著烏拉諾斯腰部一下斬來。
見此情形，烏拉諾斯只是莫名覺得有些發涼，同時一些不太美好的記憶也隨之浮上心頭。
“可惜啊，如今已經不是太過時期了。”
對於那連空間都為之焚化的火焰鐮刀，烏拉諾斯屈指一彈，被壓縮到極致的神力直接攻破了那道攻擊，然後擊打在了赫斯提亞身上，直接將這位女神的右臂擊的粉碎。
赫斯提亞被一招解決，德墨忒爾還沒來的及上場，就被烏拉諾斯一腳踹到了愛琴海。
“日月！”
阿波羅頭頂匯聚無數金光，凝結成了一輪太陽虛影，在其身旁，自然與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背後也有三個不同的月亮，象征著不同的時段。
在日月雙子的簇擁之下，暗夜女神勒托雙手虛捧，以自身幻化出古老的黑夜之力。
黑夜之力凝成一襲輕紗，飄飄落下，目標直指烏拉諾斯。
海王波賽冬攪動三叉戟，引來七海之水，連同哈迪斯的幽冥王者之劍裹挾著無數亡靈的怨恨、詛咒一同飛向了烏拉諾斯。
“聲勢很浩大，我可以說你們所發出的這些攻擊，早已經超過了我那些不爭氣的兒女們。”
烏拉諾斯的身形被暗夜女神勒托凝聚出來的帷幕所阻礙，以至於停滯了一會兒，最終無法避開哈迪斯和波塞冬的聯手攻擊。
伴隨著宙斯的毀滅雷霆加入其中，他身上第一次呈現出了傷痕。
這讓宙斯等人松了一口氣。
果然，烏拉諾斯也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啊！
懷著這個想法，他們準備一鼓作氣，繼續對付天空之神。
“可是，那又如何呢？”
如此說了一句，已經恢覆行動的烏拉諾斯雙手向前一攏。
無邊無際的白光平地卷起，他兩只手打飛了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然後對著面色蒼白的暗夜女神微微一笑，“我送你去和尼克斯團聚吧。”
話音剛落，白光一卷，暗夜女神還來不及說話，黑夜之力凝聚而成的夜幕被強大的神力撕碎，連帶著女神的軀體一下子被擠壓成了齏粉。
“母神！”
見此情形，已經遭受重創的日月雙子發出了一聲悲鳴，可卻已於事無補。
諸神的隕落開始了。
就像阿波羅和赫柏等人先前討論的那樣。
在這場戰鬥中，能夠正面烏拉諾斯的存在原本就不多，繼承原始神之力的神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暗夜女神勒托是古老的泰坦神之女，自身實力並不弱，可之所以能夠停滯烏拉諾斯，行動無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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