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千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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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銀杏不敢違拗，當下只說：“我趕緊換一個頭面……香菊，春華，你們趕緊向班主和各位老大道個歉，班主大人大量，一定不會與你們計較的。”
嚴香菊楞了一下，楊春華立馬說話：“班主，實在對不起，我們年輕不懂事……”
那班主看著嚴香菊，又看著楊春華，忽然呵呵一笑，說：“你叫楊春華？你是四鳳舞臺的臺柱子？在這大上海還算有些小名氣？我記得你還上過報紙？如果我將你放走了，你會不會去找那些報紙亂說？”
班主這麽一說，嚴香菊與楊春華兩人的臉色又是一片煞白。現在嚴香菊也明白了，趕忙說話：“班主，我們不敢到處亂說的。”
班主又是呵呵笑了一下，說：“你們說不會到處亂說，我可信不過。走，各位兄弟，帶上這兩個姑娘，到後面大雜院去說話。”
那班主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邊上三個精壯漢子就也呵呵笑起來，尤其是那個“田老四”打量著兩人，說：“這兩個小娘皮還挺漂亮的，呵呵呵。”
那眼神，讓兩人心中一片惡寒！
兩人心中明白，如果真的跟著去了大雜院，後面的事情就不能由自己控制了！
緊張時刻，兩人的腦子都是急速運轉，楊春華就疾聲說話：“外面有記者不，如果有記者，我們可以立馬與記者說，我保證只說欣欣劇場的好話！”
那班主哈哈大笑起來：“楊春華，你這是開什麽玩笑！你們要是現在就去見記者，你們即便不說劇場的一句壞話，人家只要看見你們的模樣，就知道發生什麽了！到時候你們越說好話，這事情鬧得越大，雖然老子也不怕麻煩，但是麻煩終究是少一點是不是？”
那班主打了一個手勢，幾個精壯漢子就上前來，架著兩人就往後面走。兩人雖然努力掙紮，但是又怎麽掙紮得開？
後臺十幾個人，看著楊春華兩人被架走，沒有人做聲。
在這當口，只要明哲保身，誰敢惹火燒身？
劇場後臺有一個小門，現在已經打開。小門後面就是一個大雜院。兩人被扔在地上，那班主轉頭看著那個田老四，問話：“她們上了後臺來，看到的人多不多？”
田老四嘿嘿笑：“看到的人是有些多，但是誰知道她們身份呢，這大上海天天丟掉這麽多人，那四鳳舞臺丟掉兩個人，誰能算在我們賬上。”
這話簡直是赤裸裸了！
另一個精壯漢子看著嚴香菊，舔了舔嘴唇，笑著說：“班主，這……漂亮的，我們不敢動，這個……一般的，讓我們快活一下？”
這話一落下，已經成為砧板上魚肉的兩個姑娘，身子都禁不住要顫抖起來！
——面前已經是絕境。
絕境之中，如何謀求一條生路？
——楊春華再聰明，也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那班主嘿嘿笑了笑，說：“動作快一些……”
於是三個精壯漢子，就眼睛冒光，之前說話的那個，就上前來，要將嚴香菊往一個房間裏拉了！
就在那一剎那，聽見了後面響起了一個聲音：“班主，她們能唱戲，她們唱的比我好！”
正是趕回來的王銀杏！
班主回頭看了王銀杏一眼。後者剛剛從舞臺上下來，釵環未卸，脂粉未洗，只有眼神裏能看出一片惶急。呵呵笑了下，端起王銀杏的下巴，輕佻地笑：“銀杏，我們舞臺有你夠了。”
王銀杏咬著嘴唇，就讓班主的手端著自己的下巴，也不躲避，只說：“她們比我漂亮，讓她們來唱戲，比我一個人唱要好！”
班主收回了手，眼睛落在楊春華身上。兩個壯漢已經松開了楊春華，後者正努力往後躲——但是又能往哪裏躲？
這一個小小的院子就是一個囚籠，兩個姑娘根本無處躲閃！
班主徑直上前，伸手抓住了楊春華的肩膀。楊春華渾身顫抖，但是又能往哪兒躲閃？
班主另一只手，將楊春華的小臉蛋給扭了過來，歪著腦袋打量了楊春華片刻，才說：“長得的確比銀杏你要好一些。……但是人家不見得願意與我們唱戲啊。”
王銀杏說：“我來勸她們，她們會聽的。……再說，我記得她們的合同都比我便宜，班主您不用花多少錢，就能要到兩個當家花旦，如果弄得好，我們欣欣劇場的票價還能往上走！”
班主哈哈大笑，說：“小銀杏，班主真的沒有少疼你！……只是你真的有把握說服她們？”
嚴香菊驚魂稍定，顫抖著聲音問：“班主……你要我們與銀杏一般，……脫衣服唱戲嗎？”
班主松開了楊春華，歪著腦袋看了一下嚴香菊，說：“你的臉蛋……與銀杏差不離。不會叫你脫光的，你也看見的，銀杏都留了肚兜的……呵呵！”
嚴香菊又往後躲了一下，嘴巴囁嚅著說：“如果爹爹和娘知道我脫衣服唱戲……會打死我的。”
王銀杏冷笑了一聲，說：“香菊，你說什麽你爹娘？你爹娘將你賣給小歌班的時候，你這爹娘就死了！你一個唱小歌班的，難道還想要光宗耀祖？”
嚴香菊眼睛裏全都是眼淚，嘴唇囁嚅著，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但是眼神裏卻全都是恐懼……與倔強。
王銀杏不耐煩說話：“得了得了，你都唱小歌班了，還怕丟臉，還想要回老家去立一個貞節牌坊？我告訴你，你就是冰清玉潔回家去，也沒有人相信你是幹凈的，何況我們只是脫脫衣服而已，又不是那種賣身子的賤貨！”
班主皺眉，說：“小銀杏，你這小姐妹不爽快。你不見得能說服她。”
那田老四湊趣過來，說：“這事兒簡單。女人只要弄過，那就會死心塌地了……”
班主笑罵：“田老四，我就知道你那齷齪心思。得得得，這小姑娘就交給你，真的不聽話……”後面半句卻沒有說下去，片刻之後才說，“那就放回去吧，真的惹出熱凝官司也麻煩，何況還是小銀杏的朋友……”
這話落下，嚴香菊的眼睛裏閃出了希望之光，但是楊春華的臉色，卻又是白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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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香菊楞了一下，楊春華立馬說話：“班主，實在對不起，我們年輕不懂事……”
那班主看著嚴香菊，又看著楊春華，忽然呵呵一笑，說：“你叫楊春華？你是四鳳舞臺的臺柱子？在這大上海還算有些小名氣？我記得你還上過報紙？如果我將你放走了，你會不會去找那些報紙亂說？”
班主這麽一說，嚴香菊與楊春華兩人的臉色又是一片煞白。現在嚴香菊也明白了，趕忙說話：“班主，我們不敢到處亂說的。”
班主又是呵呵笑了一下，說：“你們說不會到處亂說，我可信不過。走，各位兄弟，帶上這兩個姑娘，到後面大雜院去說話。”
那班主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邊上三個精壯漢子就也呵呵笑起來，尤其是那個“田老四”打量著兩人，說：“這兩個小娘皮還挺漂亮的，呵呵呵。”
那眼神，讓兩人心中一片惡寒！
兩人心中明白，如果真的跟著去了大雜院，後面的事情就不能由自己控制了！
緊張時刻，兩人的腦子都是急速運轉，楊春華就疾聲說話：“外面有記者不，如果有記者，我們可以立馬與記者說，我保證只說欣欣劇場的好話！”
那班主哈哈大笑起來：“楊春華，你這是開什麽玩笑！你們要是現在就去見記者，你們即便不說劇場的一句壞話，人家只要看見你們的模樣，就知道發生什麽了！到時候你們越說好話，這事情鬧得越大，雖然老子也不怕麻煩，但是麻煩終究是少一點是不是？”
那班主打了一個手勢，幾個精壯漢子就上前來，架著兩人就往後面走。兩人雖然努力掙紮，但是又怎麽掙紮得開？
後臺十幾個人，看著楊春華兩人被架走，沒有人做聲。
在這當口，只要明哲保身，誰敢惹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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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四嘿嘿笑：“看到的人是有些多，但是誰知道她們身份呢，這大上海天天丟掉這麽多人，那四鳳舞臺丟掉兩個人，誰能算在我們賬上。”
這話簡直是赤裸裸了！
另一個精壯漢子看著嚴香菊，舔了舔嘴唇，笑著說：“班主，這……漂亮的，我們不敢動，這個……一般的，讓我們快活一下？”
這話一落下，已經成為砧板上魚肉的兩個姑娘，身子都禁不住要顫抖起來！
——面前已經是絕境。
絕境之中，如何謀求一條生路？
——楊春華再聰明，也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那班主嘿嘿笑了笑，說：“動作快一些……”
於是三個精壯漢子，就眼睛冒光，之前說話的那個，就上前來，要將嚴香菊往一個房間裏拉了！
就在那一剎那，聽見了後面響起了一個聲音：“班主，她們能唱戲，她們唱的比我好！”
正是趕回來的王銀杏！
班主回頭看了王銀杏一眼。後者剛剛從舞臺上下來，釵環未卸，脂粉未洗，只有眼神裏能看出一片惶急。呵呵笑了下，端起王銀杏的下巴，輕佻地笑：“銀杏，我們舞臺有你夠了。”
王銀杏咬著嘴唇，就讓班主的手端著自己的下巴，也不躲避，只說：“她們比我漂亮，讓她們來唱戲，比我一個人唱要好！”
班主收回了手，眼睛落在楊春華身上。兩個壯漢已經松開了楊春華，後者正努力往後躲——但是又能往哪裏躲？
這一個小小的院子就是一個囚籠，兩個姑娘根本無處躲閃！
班主徑直上前，伸手抓住了楊春華的肩膀。楊春華渾身顫抖，但是又能往哪兒躲閃？
班主另一只手，將楊春華的小臉蛋給扭了過來，歪著腦袋打量了楊春華片刻，才說：“長得的確比銀杏你要好一些。……但是人家不見得願意與我們唱戲啊。”
王銀杏說：“我來勸她們，她們會聽的。……再說，我記得她們的合同都比我便宜，班主您不用花多少錢，就能要到兩個當家花旦，如果弄得好，我們欣欣劇場的票價還能往上走！”
班主哈哈大笑，說：“小銀杏，班主真的沒有少疼你！……只是你真的有把握說服她們？”
嚴香菊驚魂稍定，顫抖著聲音問：“班主……你要我們與銀杏一般，……脫衣服唱戲嗎？”
班主松開了楊春華，歪著腦袋看了一下嚴香菊，說：“你的臉蛋……與銀杏差不離。不會叫你脫光的，你也看見的，銀杏都留了肚兜的……呵呵！”
嚴香菊又往後躲了一下，嘴巴囁嚅著說：“如果爹爹和娘知道我脫衣服唱戲……會打死我的。”
王銀杏冷笑了一聲，說：“香菊，你說什麽你爹娘？你爹娘將你賣給小歌班的時候，你這爹娘就死了！你一個唱小歌班的，難道還想要光宗耀祖？”
嚴香菊眼睛裏全都是眼淚，嘴唇囁嚅著，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但是眼神裏卻全都是恐懼……與倔強。
王銀杏不耐煩說話：“得了得了，你都唱小歌班了，還怕丟臉，還想要回老家去立一個貞節牌坊？我告訴你，你就是冰清玉潔回家去，也沒有人相信你是幹凈的，何況我們只是脫脫衣服而已，又不是那種賣身子的賤貨！”
班主皺眉，說：“小銀杏，你這小姐妹不爽快。你不見得能說服她。”
那田老四湊趣過來，說：“這事兒簡單。女人只要弄過，那就會死心塌地了……”
班主笑罵：“田老四，我就知道你那齷齪心思。得得得，這小姑娘就交給你，真的不聽話……”後面半句卻沒有說下去，片刻之後才說，“那就放回去吧，真的惹出熱凝官司也麻煩，何況還是小銀杏的朋友……”
這話落下，嚴香菊的眼睛裏閃出了希望之光，但是楊春華的臉色，卻又是白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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