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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替身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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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存去機場還是老孫送的,她的‘金主爸爸’早就出去當無情的賺錢大佬。

她去濱城的事,只跟彭奈說了,沒跟貝京津說,擔心打擾她準備法國的比賽。

彭奈倒是來送機了,依舊婆婆媽媽,她聽他一大串叮囑,不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奈奈,你該找個女朋友了!別整天逮著我念叨!”

一出登機消息,她踩著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走人。

坐到飛機上,她百般無聊地開飛行模式單機鬥地主,剛開一盤,身旁就坐了個人,溫存本來往外靠,改成往裏靠,帶著口罩只剩下一雙眼睛盯著屏幕轉。

溫新曲手撐著下頜看她,覺得這些年溫存確實沒變什麽,依舊是一眼就讓人驚艷的模樣。

溫存興致缺缺地打完一盤,眼皮一掀,看到自己座位旁的人,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想走人,但是想到自己現在在裝失憶,不能露餡了。

只能若無其事地重新低下頭,繼續鬥地主。

溫存這樣若無其事,反倒讓溫新有點意外,一時還真猜不透,溫存這是什麽意思。

溫存見他還不走,暗暗咬著後槽牙,心想,彭奈這個烏鴉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我送你的出院禮物喜歡嗎?”溫新見她不動,便伸手卷起她一小撮頭發。

溫存像是被他的動作驚到了,往裏縮了縮,一雙眼睛看著他都是陌生,還有害怕:“這位先生,你要幹什麽?”

路過的空姐,看著這一幕,便笑著詢問道:“兩位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溫存指了指溫新說:“這位先生剛才突然碰我的頭發,但我並不認識他。”

“先生你好,請出示一下您的機票。”空姐看溫存這無助茫然的樣子,心裏對溫新有些警覺。

溫新看著溫存這‘柔弱可欺’的樣子,舌尖掃過上顎,覺得有趣,笑了聲:“抱歉,認錯人了。”

他說完便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

溫存見這位瘟神可算走人了,朝空姐道了謝,暗暗地松了口氣。

也不知道溫新怎麽這麽巧和自己同一班飛機。

慶幸自己演得好,要不然按照溫新那個臭不要臉的性子,肯定會糾纏不清。

溫存看向身旁的空位,心想,這誰啊,都要起飛了還沒來。

“許咎!你真的無法無天!”許治文將一沓文件狠狠地甩在要出門的許咎身上。

文件夾尖銳的金屬角劃破了他的折起襯衣的手臂,鮮血沿著垂下的手臂下滑,滴落在灰色的地毯上。

許咎看向自己的父親,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一字一句說的冷意滿滿:“許治文,你到底想幹什麽!”

站一旁的席西維看到許咎手上的傷,有些不忍,急忙上前打圓場:“許董,你冷靜一點,有事好好說。”

“滾開!”許治文將席西維一把推開,走到許咎面前,雖然身高低了許咎一個頭,但是氣勢十足。

指著許咎的鼻子說:“許咎你現在翅膀硬了!你做的這些,是想把許氏和你自己毀幹凈嗎!”

許咎輕嗤,低頭看了眼地上散亂的文件,微垂眼眸,裏面都是恨意:“許董,大概是忘了許氏之前可不姓許。”

他說完彎腰將落在桌邊的一份文件拿起,翻開一看,是橫茂娛樂的財務報表,一直虧損。

恰好,橫茂也是許治文最看重的產業之一。

“許董,要費些心思在自己的事業上了。”許咎把文件輕輕地拍在他的心口,“小心哪天,你現在的一切跟你的家庭一樣,破碎不堪。”

“照顧好許董,我有事先走。”他將文件丟到垃圾桶,朝席西維吩咐完,也沒顧手臂上的傷大步走出門。

溫存一下飛機,就是大雨。

她等著網約車來,無聊地點開海城的天氣預報,也是大雨。

這夏天的雨真的來的猝不及防,又轟轟烈烈。

她給許咎發了個消息報平安。

對面可能是忙著工作,沒有回。

“什麽時候溫小姐開始以演戲為生了?”溫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她心都嚇的漏跳了一拍。

她穩了穩,如常轉頭看向他,問道:“您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溫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傾身與她對視:“失憶了?”

溫存真的要煩死他了,正想著要怎麽跑人,約好的司機就打電話過來。

她沒再搭理他,接上電話,就走向一輛剛停下的車旁,司機幫她把行李放到後備箱。

她這剛坐進去,溫新也擠了進來。

“你想幹什麽?”溫存實在忍不了了。

“手機沒電,麻煩做個好事送我一程。”溫新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溫存現在聰明了,面對這樣的人就是要無動於衷,不給反應。

給司機報了手機號後四位,她就戴著耳機聽歌,看著外面的大雨,不給他一點眼神。

司機是個話癆,才開出一段路就起了話頭:“這雨下的猝不及防,好多航班都推遲了,晚上這邊肯定會堵很多人。”

“夏天的雨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溫存和司機攀談起來,“誒師傅,濱城有什麽旅游景點?”

“多著呢,我這裏有旅游手冊,等會給你。”司機樂呵呵地說著,從鏡子看了溫新一眼,溫新也擡眸看向鏡子,和司機直直地對視。

司機被他陰鷙的眼神看的一個激靈,心裏有點發怵。

溫存沒註意到溫新,見能得到冊子朝司機連聲道謝:“謝謝師傅了。”

“不客氣,一個女孩在外面要小心點,有什麽事都可以報警的。”這話裏有話,溫存餘光瞥了一直沒說話的溫新,點了點頭。

“知道了,你人真熱心,我還是第一次來濱城……”

溫新見她和司機開始天南地北地聊,不由地想到年少的時候,他們兩坐公交回家,她能一個人和他碎碎叨叨一路。

話還不重覆,一件小小的事,從她口中說出,會多很多樂趣。

後來……就沒有了。

“目的在已達到,請提醒乘客帶好隨身物品……”提醒音在車廂內響起,車也緩緩地停下。

“到了,小心後面來車。”司機貼心地提醒,又轉頭想問溫新要去哪裏。

但是溫新已經打開車門,走到車後拿出了行李箱。

溫存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去她,朝司機勉強地笑了笑:“謝謝師傅,我走了,會給你五星好評的。”

她說完拿著包下車,卻被司機叫住:“小姑娘,被壞人威脅了要記得報警啊。”

司機這話說的很小聲,溫存朝他比了個OK,就關上車門。

溫新推著她的行李箱站在酒店門口,陰陽怪氣地說:“我以為你和許咎離婚,已經窮困潦倒,沒想到住的依舊是五星級大酒店,風光還是你溫大小姐風光。”

溫存一把扯過自己的行李箱,諷刺地問:“溫新,有意思沒意思?這麽陰魂不散,在感動自我呢?”

“不裝了?大小姐?”溫新奸計得逞,得意洋洋。

“首先,溫新你已經有未婚妻,何必跟我糾糾纏纏,其次,我也結婚了,就算離婚了,我也不會和我名義上的哥哥亂.倫。最後,再惹我,別逼我扇你!”她惡狠狠地說完,拉著行李箱就往酒店大門去。

溫新輕笑,跟在她身後:“我們兩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算什麽亂.倫,要是不信,可以生個孩子驗證驗證。”

他話說完,啪的一聲,他的臉頓時火辣辣地疼。

“溫新,你現在真的讓我惡心!”溫存咬著牙,氣的小臉發白,“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也是福利院的孤兒,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罪惡嗎?”

她說完恨不得再甩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但是甩巴掌,手也疼,她現在手就疼的發麻。

她也不想跟這種渣渣多說一句,頭也不回地進了酒店。

溫新碰了碰發燙的半邊臉,尖齒咬著舌尖,望著溫存的背影,唇角彎起似笑非笑地弧度:“這樣怎麽算得上罪惡,我都沒得到你。”

溫存飛快地辦了入住登記,到了房間就把門反鎖上。

她真不知道溫新這個神經病,到底會做什麽,顫著手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許咎。

但是回覆她的是已關機,她覺得心涼了一大塊,煩躁地把手機丟到床上,又把窗戶給關好,打開電視,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看綜藝。

門也不敢出,也不敢點餐,怕溫新這人突然冒出來。

幸好,出門的時候李阿姨給她塞了些零食,可以充饑。

一直熬到深夜,她實在困得厲害,澡也不敢洗,怕洗澡的時候門被打開。

最後卷著被子窩沙發上,一直強撐著,但是憑著一股氣,沒什麽用,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不知不覺就歪著沙發上,睡了過去。

可能是心裏有顧慮,她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人敲門。

又迷迷糊糊看到門被打開,溫新走進來,手臂上都是血,滴在地面上,怨恨地喊她的名字。

溫存猛地驚醒,迷蒙中看到一個人立在床邊,嚇得她叫出了聲。

下意識地把手中的遙控器和手機都砸了過去。

但是等人轉過身,溫存傻眼了:“許……許咎?怎麽是你?”

許咎被砸的後背有點發麻,彎腰將她的手機撿起來,走到沙發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沈默了好一會才問:“在害怕什麽?”

溫存剛才迷迷瞪瞪,沒看清楚,現在他站在旁邊才看清楚,他頭發和衣服都濕了,襯衣貼在身上,都能看到他的腹肌。

“你冒著大雨來的嗎?”溫存急忙站起來,伸手碰上他的臉,擦了擦他額頭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

擦了才發現他額頭燙的厲害,不是正常的體溫。

她不確定地又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生病了!”

“嗯,可能。”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生病了,但是眉眼間的疲憊很清楚。

溫存赤著腳下來,推著他進浴室:“快點洗個澡,換上幹的衣服,我給你問點藥。”

她說完轉身就想出去,但是被他拽進了浴室,壓在冰冷的墻上。

“幹嘛?”溫存不解地看他。

他伸手將她攬過,手臂將她一點一點緊緊地抱入懷裏,這一次他依賴地將頭埋在她的肩頭,聲音幹啞:“給我抱一下,溫存。”

溫存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脆弱的樣子,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伸手順了順他的後背:“好,你抱。”

許咎閉著眼睛,看不見,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故意放緩,反而亂了節奏。

淩亂的,像是外面的雨,打在人身上引起陣陣顫栗。

“一個人什麽都不在乎,是不是很可憐?”他問。

溫存想了想才回道:“一個人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在乎嘛,就像我爸媽他們不把我帶出國,也不能說不在乎我,只是更在乎我那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而已。”

所以,他的父親只是不在乎他,不在乎他的母親,只在乎那個女人和許澗。

“呵,”許咎輕笑了聲,搖了搖頭,“是啊,怎麽可能真的會沒有心,只是那顆心不在你想要的地方而已。”

溫存聽出了不對勁,溫熱柔軟的掌心撫上他的頭頂:“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許咎低低地應著:“小事,不用管。”

他靠在她身上,覺得一身的疲憊無處躲藏,想放開她,但是手卻舍不得松。

他想,再多抱一會,就放開。

兩人就站在狹小的空間依偎著,溫存手無意碰到他的手臂,感知到他下意識地縮了下。

急忙低頭看過去,這才註意到他袖口的血跡。

“你手臂怎麽了?”她強行推開他,撈起他的袖子,就看到被泡的有些泛白的傷口。

這麽一看,難怪會生病,肯定是傷口感染了。

她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讓他坐下,伸手就給他解衣服扣子:“先把衣服脫了,在浴缸裏泡個熱水澡,再不換衣服就雪上加霜。”

“酒店,男女,脫衣服。”許咎說完這三個詞。

溫存:“……怎麽了?”

他忍著笑,湊近她問:“你猜會發生什麽?”

溫存伸手推開他的臉,面無表情:“一起上王者峽谷,被狂鯊。”

許咎這回真的大笑出來,溫存被他笑的不自在,不想管他了,起身氣呼呼地往外走:“你自己洗吧!”

她把門一把關上,打客服電話,要他們送點退燒藥、酒精和碘酒上來。

又給他從行李箱拿出睡衣,打開浴室門遞給他。

自己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嘻嘻哈哈的綜藝,想到剛才許咎那脆弱的眼神,伸手拿過手機,給席西維發了個消息過去。

“西維,你老板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她發完才註意到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席西維早該睡了。

那許咎是幾點的飛機?怎麽這麽晚?

她上網搜了下,發現今天的大雨各地的航班都延遲了,難道他一個人在機場等了很久?

正想著,就見許咎走出來,發梢還滴著水。

一米九多的大高個,穿著睡衣沒強挺直後背,站在那裏,頭微微垂著,漆黑的眼睛被薄薄地眼皮半遮,顯得慵懶又性感。

“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溫存朝他招了招手。

許咎擦著頭發坐到她身邊,任由她折騰。

溫存第一次給人處理傷口沒經驗,下手沒輕重,但是許咎看著她緊抿著唇,認真的樣子,眉心都沒動一下。

他第一次有種期盼,能這樣一直下去也挺好。

等一切都弄好,溫存出了一身汗,匆匆洗了個澡,躺到床上,她關了燈,還是不放心地碰了碰他的額頭,還是挺燙的。

要不給他弄個酒精擦擦?

這時一只溫熱寬大的手掌撫上她的腹部。

溫存一僵:“你幹嘛?”

“你怎麽知道你爸媽懷二胎了?是不是恢覆記憶了?”

溫存:“……”啊!就說呆在一起很容易暴露的!

她一臉正經地解釋:“彭奈和我說的。”

許咎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沈聲問:“那你還記得你跟我說你想懷二胎的事嗎?”

溫存困惑:“???”有嗎?

“要不我們先考慮一……”他的話還沒說完,溫存就知道啥意思了,這還生著病不能這麽操勞,於是一把拿出手機,“既然睡不著,要不然上游戲?”

許咎:“……”

最後兩人還是坐在一張床上,開了王者。

溫存本以為,像許咎這種天天只想著掙錢的商業人士,對游戲肯定是菜的一比。

沒想到全程被帶飛,幸福的眼淚差點從嘴角留下來。

“哥,以後別天天想著掙錢了,有空多陪陪替身玩玩游戲,要不然我愛不上你,你都虐不了我。”溫存抱著他的大腿,星星眼地看他。

“……”

許咎臨睡前,還琢磨著,要怎樣合理引導,溫存閱讀的相關書籍。

第二天,溫存醒了,許咎還在睡,她用額頭碰了下他的額頭,溫度還沒完全退下去,看來傷口還沒處理好。

她急忙起身,洗漱好,打算送他去醫院。

這正在刷牙聽到門鈴聲,急忙出來,看到許咎起來走到門邊打算開門。

溫存覺得可能是送早餐的,也跟過去,等門被打開,映入眼簾就是溫新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

溫存:“……”一大早不用這麽刺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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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刺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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